一、一系列镜头与画面
一滩血溅到一面墙壁上,醒目,让人感到恐惧和不安。
一双有力的双手揪着一女的长发拽着。女人双手护着脑袋打着趔趄。但我们看不到女子的面孔。
击打声,尖叫声,玻璃破碎声,东西倒击地面声。声音恐怖。
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救命啊!
喊声过后,突然寂静得可怕。一片死寂。
一扇门突然打开。
二、屋内 日 内
女子头发凌乱脸贴着桌面爬在桌沿,桌上有醒目的血迹。她浑身颤抖,双腿抖动着,接着身子一歪。身子沿着桌边慢慢向下滑动,然后,整个身子跌落在地面上仰躺着。我们看到她眼角瘀肿,乌青。嘴角流血。头向一边一歪,血从她的嘴角里流出来。
一个小男孩出现。他惊恐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女子,男孩面色惊恐。他冲上去,弯腰抱着女子的脖子,使劲摇晃着。
男孩(凄厉尖叫):妈妈!
声音穿透遥远的空中。
男孩边大声哭着边摇晃着妈妈的脖子,同时双眼惊恐地盯着妈妈那张流满血的脸。鲜血不断地从妈妈的嘴里流出来。
男孩:妈妈!妈妈!妈妈!
但妈妈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中年男子出现,他跑上去把男孩抱起来,转身要离开。
中年男:儿子!咱们走!
男孩边挣扎双手边使劲拍打着男子的胸脯。
男孩:你是坏人!
男子: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
男孩:你为什么打妈妈?
男孩挣扎,男子把男孩抱紧。男孩用力挣扎。挣脱了爸爸的怀抱,扭头冲到妈妈的边上。
男孩(尖叫声):妈——妈!爸爸是坏人,我跟你走!
爸爸上前要把儿子拉走。
爸爸(威胁):你走不走?不走,我连你一起打。
儿子紧紧抱着妈妈脖子不放。
声音惊动到了周围的邻居。众邻居冲进来,有男有女。
几个中年男冲上前把爸爸围住。
一男子:你怎么又打老婆?你还打不够啊!再怎么她也是你老婆啊。
另一男子:你怎么下得起手?不说二十回也有上十回了吧。你对她多大的冤啊,你这是往死里打啊,对一个女人下手这么重,你忍心吗?对一个女人下手,算是男人吗?
爸爸:这是我的家事,怎么打你们管不着。
一男子:她是人,不是想打就打,是人就有尊严,受法律保护,况且她又是你老婆。
爸爸:你们管不着。
男子: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后悔了。
几个中年女子围着妈妈,低头担心地看着。她们用手轻轻摇着妈妈。儿子抚摸着妈妈的头发伤心地哭泣着。
一男子扭头看着女子们说。
男子:你们要好好照看她,要是伤的太重要上医院,再叫我们帮忙。
几个男子走出屋子。
三、麻将馆 日 内
一群人在麻将馆里玩的不悦乐呼。烟雾缭绕,乌烟瘴气。说话声,麻将击打声,骂声,欢笑声不断。
爸爸从麻将墙里抽出一枚麻将,字面朝自己,麻将饼紧贴着自己的胸前,低头认真看了看。沉思,犹豫。再想,犹豫不决。下定决心,把麻将饼往桌中间一扔。
人声:胡!
爸爸仰头叹气,双手用力把自己的麻将墙往桌中间一推。
爸爸:妈的,又放炮!真他倒霉透顶!
人声:你是扶贫工作组呗!
爸爸:扶贫个屁!这个月输四五千啦!
一男子:我看你还是戒掉好,天天这么打也不是办法,你那一屁股债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再这么玩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人声:是!是!他是为你好。
另一男子:你以为他能戒得掉?他都这么玩十几二十年了。狗能改得了吃屎?
众人哈哈大笑。
四、小餐厅 日 内
爸爸和几个男子喝酒,带着醉意。
爸爸满脸通红举起一个一次性塑料杯跟几个人敬酒。
爸爸:喝!今天不开心,我要喝个痛快。
一男子:你又怎么了?不能喝就别喝了。
爸爸:今天又出血,出大血。
男子:输了多少?
爸爸:不说了,这点算得了什么?老子有钱,没钱我去借。老子就是爱玩。
男子:回家是不是又被老婆说了?
爸爸:她敢!敢张嘴我打死她。
几个男子沉默。
五、 家 半夜 内
爸爸带着醉意拖动着身子摇晃着身子走进家门。妈妈抬头看了他一眼,失望,头扭到一边,心灰意冷。
妈妈:你就不能为这个家,这个儿子想想吗?天天喝酒天天打麻将,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爸爸:我怎么了?我喝酒打麻将又怎么了?你管得着?我看你还嫌我打你不够!
爸爸冲上前,“啪”的一声响,一只手狠狠地抽在妈妈的脸上。因为冲击力大,妈妈的脑袋晃到一边。妈妈双手捂着脸,眼泪涌出。低声抽泣着。
爸爸怒气忡忡离开。妈妈一只手抹掉眼泪,仰望着半空,无助的眼神。眼泪再次涌出,双手无助地捂着脸。
六、外婆家 夜 内
儿子睡梦:爸爸拽着妈妈,妈妈挣扎。爸爸一只手揪着妈妈的头发,一只手使劲地抽着妈妈的脸,妈妈惨叫。一张醒目的血脸闪现在儿子的面前。
儿子惊醒(惨叫):妈妈!
妈妈被他的尖叫声惊醒,她打开电灯。抱起儿子,抚摸着儿子的身子。
妈妈:儿子,这是怎么了?
外婆出现在房间门口,惊恐地看着妈妈抱着儿子安慰儿子。
儿子:我怕爸爸!
妈妈:儿子没事的,妈妈对不住你。
妈妈话一说完,眼泪涌出。
外婆:等天亮了,带他回家吧。再怎么他也是儿子的爸你的丈夫。
妈妈无助的眼神,抚摸着儿子。
外婆扭头走开。落下一句话。
外婆: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七、村头 日 外
妈妈带着儿子走到村头,妈妈望着自己的家门沉思,停了一阵子,继续往自己的家走去。妈妈走在前面。儿子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家门,心生恐惧。
快闪镜头
爸爸抽打着妈妈的脸,妈妈脸上流着鲜血。妈妈惨叫,求救!
快闪结束。
儿子跑到妈妈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妈妈的一只手往回拉。
妈妈:儿子!怎么了?
儿子(求助):妈妈,我不敢回家!
妈妈扭身流下眼泪把儿紧紧搂在怀中。
两人手拉手扭头往村外走。走到半路,妈妈扭头看了一眼自家的房子,眼泪再次涌出,拉着儿子的手,双眼迷茫地看着远方。一辆火车鸣着笛从他俩身边一闪而过。
儿子的情绪已经缓过来,双眼往一闪而过的火车方向望去,好奇地问着。
儿子:火车要到哪里去?
妈妈:儿子,不是火车要到哪里去,而是里面的人要到哪里去火车才到哪里。
儿子:你是说人去哪里火车是去哪里?
妈妈:不一定,有时火车也会把人带到人不想去的地方。
儿子充满疑问地点了点头。
儿子:火车是不是跑的很快?
妈妈:是的。其实人的生命也是一样。人来一世,也是像火车一样匆匆忙忙走一程。
儿子望着妈妈的脸,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
八、一个月后 家 日 内
爸爸在猪栏里把自家仅有一头猪进猪笼里。猪栏边上站着几个人看着。
一男子:你这猪挺多也就一百来斤,哪来的三千块多。不够,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要不然你找别人借。
爸爸:借不到啊,你以为我不想借啊。
另一男子:借!借!借!你说的倒容易。他能上哪儿借,能借的全都借了。见人都躲着走。欠人家一屁股债呢!
妈妈从屋里冲出来。
妈妈:你要干什么?天天喝酒天天打牌,欠了一屁股债还嫌不够,你还把这猪卖了抵债?这可是儿子这学期的学费呢?你这是把这个家逼上绝路吗?
爸爸:我警告你不要多话,不然今天我打死你。
两人大吵。围在猪栏边的几个男子急忙走开,离开他们家。
儿子也从屋里走出来,惊恐地看着父母俩架。他想上去劝架,但无能为力,只能无助地看着。他绝望地喊着。
儿子:妈——妈!
妈妈:你就会为这个家想想?
爸爸:我要你闭嘴,今天我打死你。
爸爸上前抓着妈妈的双手拖进屋里。儿子也想冲进屋里。但爸爸急忙把门关上,儿子踢门,没开。
这时,里面传来打打击声,拍打声,玻璃破碎声,胶袋撞桌面的撞击声,桌子倒地声,妈妈绝望的惨叫声。
儿子站在门外,大声伤心哭着。
儿子(绝望):妈妈!妈妈!
妈妈惨叫(画外音):救命啊!
众邻居听到打斗声和叫声纷纷赶来。
门打开。爸爸怒气忡忡地屋里冲出来。向外面跑去。
儿子站在门口。看到妈妈倒在血泊中,一只手颤抖着,一只抓着一只桌腿。他惊恐地瞪着双眼,双脚一瘫,晕倒在门口。
众邻居冲进屋里,急着救着妈妈。
一男子拿起手机打电话。
男子(电话):是120吗?这里有人被打伤了,伤势严重,请你们赶快过来。
九、大院外 日 外
一辆120车驶到大院门口。
众人抬着妈妈上120.
妈妈脸上嘴角流着血,一只手无法动弹,额头上现几厘米的伤口在流着血。
人声:这是什么人啊,自己的老婆都下得起手。
一老人:你们看看,教训啊教训啊。男人要是顾家,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哪会发生这的事?女人说一下也是为这个家好,不至于动手打人嘛!两人容易吗?况且还有孩子。对孩子伤害可大着呢。
十、医院 日 内
妈妈躺在病床上。脸上几处伤口清晰可见,头上绑着绑带,绑带着沾着血迹。一只手臂也绑着绑带无法动弹。
爸爸突然出现在病床前。妈妈绝望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无助,绝望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然后,妈妈扭头面朝墙壁,背朝爸爸。似乎在告诉他,不想见他,叫他赶快走。
爸爸摇了摇头,他似乎知道,两人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爸爸(叹气):我不该这样,我还能回来吗?
妈妈默不做声,眼泪再次涌出。
爸爸走出病房,自己一个人往过道里走出来。
十一、医院门口 日 外
爸爸从医院里走出来。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两人同时亮出警官证。
一警察:你是叫黄立吗?
黄立:是的,有什么事?
警察:涉嫌打人受伤,已经触犯了刑法。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