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集电视连续剧〈最后一页档案〉
故事大纲
字幕:1952年除夕 豫北重镇安阳
四处传来的鞭炮声。
城内仁义巷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灯光与升腾的焰火,将小巷映衬得犹如白天,街墙上“坚决镇压反革命”的标语清晰可见。巷口,时有解放军战士巡逻的身影。
距巷口不远处,是一座钟楼,钟声响起,已是入夜九点时分。街上往来的行人渐次稀少,沿街的商铺大多已关门歇业,只有巷南的同盛药铺和巷北的日升杂货店还未上门板。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嘻闹着在店铺前的空地上燃放烟花。28岁的昼锦中学美术老师康如馨抱着两岁的儿子康康,杂在人群中观看。只见花树升空,飞光浮影,五彩缤纷,壮观异常,人群中不断传出阵阵喝采。
喝采声中,一少年拿出一枚较粗烟花,放在地上,用火点燃,蓦地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除夕爆炸案震惊了全市。审询室里,38岁的安阳市军管会治安科科长兼公安局副局长李维刚带领侦察员秦杰、稽查队队长刘枚,对日升杂货店老板张自强进行审询。瘦巴精干的张自强向李维刚等人追诉当晚的情况,坦承少年所燃放的烟花,确实是从他店里买的,至于烟花如何变成了炸弹,他到现在也弄不明白。
秦杰带人按张自强提供的情况,迅速赶到烟花供应商许国贞家里,却已人去楼空。
李维刚带人到医院看望受伤的群众,放烟花的少年大都身受重伤,其中一个已经死亡。面对群情汹汹的家属,李维刚表示一定会尽快侦破此案,还百姓一个公道。李维刚来到另一间病房,康如馨头缠绷带、吊着一只胳膊,正坐在床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儿子。康如馨一见李维刚,神情似乎有些失控:如果儿子有个好歹,我真没法活了。说着伏到李维刚怀里哭了起来。李维刚轻轻抚摸着如馨的头发,看着床上睡着的康康,脸上神色现出极大的歉愧和不安。
这是李维刚深压在心底的一块心病:他和康如馨已相恋四年。1948年深秋的一个黄昏,他因叛徒出卖,被保密局豫北站的特务追捕,逃进了一条死胡同。情急之下,翻墙跳入一家院子,撞见了正在解手的康如馨,如馨美丽的杏眼以及惊恐中略带探询的眼神,几乎在一刹间,便征服了他,随后他们相恋,并有了康康。这些情况,他没有也不能告诉妻子和女儿,更无法向组织坦白。好在康如馨不如一般女人那样计较这些,她看重的是爱情,只要爱情真实,她可以一辈子做他的地下情人。
李维刚抱起康康,儿子熟睡的样子很可爱,美中不足的是小脑袋上一圈绷带,微微渗着血迹。李维刚轻轻吻着康康的小鼻子。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爆炸犯,为死伤的百姓,也为情人和儿子。李维刚问如馨当晚的情况,如馨如实相告。
李维刚听着如馨的诉说,眼前忽然闪现出一个画面:爆炸案发生前,他曾收到一封奇怪的信,写信人的书法很拙劣,但语句却颇显文采,大致内容是说李维刚在镇反和肃反方面屡建奇功,盗匪奸霸,取得了可耻下场,古城百姓,琴瑟和鸣,如久旱之逢甘霖,似草木之沐春晖,全城老幼,身受党恩,无以为报,惟求岁末之礼花,满城飞舞,爆竹声中,共祝和平。信尾署名是“西天佛祖”。
原本李维刚认为这是一封百姓写给他的感谢信,现在看来其所言之岁末礼花竟与爆炸案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西天佛祖是谁?此人心计之深,出手之狠,的是劲敌。他自命西天佛祖,意思很明显,我李维刚本事再大,也逃不过他的手心,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李维刚猛地想起了什么,从容的脸上划过一丝又惊又怒的神色,旋即隐去。康如馨似乎读懂了李维刚的心,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胸前,顺势依偎在李维刚怀里。
李维刚回到家,妻子顾玉兰和刘玫坐在桌旁包饺子,十岁的女儿李豫正在沙发上缠着秦杰给她讲故事。李维刚心事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李豫过来依偎在父亲身上撒娇,李维刚搂着女儿亲了亲,让女儿到屋里去。秦杰向李维刚汇报了许国贞失踪的情况,并将搜查报告递给李维刚过目。李维刚见查收的物品中有一部刻有“DJ”字母的电台,微微一愣。
李维刚抚摸着肩部回想起49年春天,由于叛徒告密,他所负责的地下联络站暴露,保密局豫北站站长田先五亲自带人围捕,他刚烧掉密码本和一些重要文件,大批特务便破门而入,他凭借敏捷的身手,从二楼后窗跳下,打死了两名特务后,肩部中弹逃脱,那部曾属于自己的、刻有“DJ”字母的电台,便落入了敌人之手。
现在这部电台在烟花商许国贞家里发现,许国贞是保密局潜伏在安阳的特务当毫无疑问。他难道就是“西天佛祖”?而且,李维刚一直在苦苦寻找当年出卖他的叛徒,但多年来一直没有线索,现在这个叫许国贞的人浮出水面,很可能是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
李维刚指示秦杰24小时监视许国贞住宅,另命刘玫向周边地市发出协查通报,务必在近期内抓捕许国贞归案。
刘玫带着张自强来到医院,请康如馨按张自强的描述,画出许国贞的肖像。刘玫看到画像后大吃一惊,这人竟是目前在押的重刑犯解震东。而这个走私贩毒、逼良为娼的火龙岗二当家解震东,早在半年前就被军管会逮捕入狱,如何能卖给张自强烟花?
刘玫将这一情况向李维刚做了汇报,李维刚等人分析出四种可能性:一是张自强在撒谎,许国贞这个人是他杜撰出来的。二是许国贞此人确实存在,他是化装成解震东的模样跟张自强做生意。三是解震东越狱。四是许国贞与解震东相貌确实酷似。但经连夜提审张自强和解震东,都没有明显收获,案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李维刚办公室,李维刚沉思着将许国贞画像放下,眼睛又盯着那台从许国贞家里搜出来的电台看了很久。他现在已完全确定,张自强口中的许国贞,与刚提审过的在押犯解震东根本不是一个人,而且他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这个许国贞并没离开安阳,就躲在这个城市某个角落里向这里看着,他与西天佛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冒充一个在押犯作案?作案后他能从容逃离,为什么却没有带走电台?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他一定是故意留下电台,那他的动机和目的又是什么呢?李维刚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沉沉的夜幕,长长出了一口气:会不会还有第五、第六、甚至第七种可能呢?……他语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两位下属听。
深夜,安阳市博物馆,一柄五爪钢钩搭上房顶,随即一个黑影快速登上,隐在黑暗中。待巡逻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走后,黑影轻轻揭开房瓦,将钢钩搭在房梁上,顺绳而下。黑影下地后,从身后抽出一根拐杖,借着天光,一瘸一拐地走向陈列架上的古琴。
除夕爆炸案还没头绪,博物馆的汉代古琴又忽然被盗,李维刚、秦杰等人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安阳市副市长盛煜打电话给李维刚,让他将两案案情写成书面材料上报市政府,并责令限期一个月破案,给全市人民一个交待。李维刚带领秦杰、刘玫勘察了博物馆被盗现场,从守门员尸体的致命伤口和现场的脚印判断,盗贼是一个出手狠辣、年龄40岁左右的瘸子。李维刚让秦杰沿着这个线索尽快侦破古琴案,顺便将安阳地下文物走私份子一网打尽,除夕爆炸案则由他亲自带人侦破。
北京某医院,50多岁的电子工业部某处副主任张一鸣在弥留之际,向医生和护士提出要见公安部领导。英挺俊朗的侦查处处长古枫受部领导委派来见张一鸣,张一鸣向古枫说出了一个深藏在心中的秘密:解放前,张一鸣在国民党安阳专员行署任高级参议,与中共地下党员、国民党安阳县县长朱君铭私交很好,公干之余,二人经常在一起把酒畅谈国事,品茗关注民生,言谈之间,互生知己之感。1948年冬,国民党在淮海战场失利。蒋介石为挽回战争颓势,妄图以共产军曾两攻不下的河朔重镇安阳为诱饵,阴谋将共军部分主力吸引到平汉线,依托北平溥作义50万兵力,和驻守豫北的国民党军队,对共军形成南北夹击,钳制并消灭共军一部主力,以缓解淮海和平津局势。 蒋介石电令安阳行署专员兼城防司令赵质宸和保密局豫北站站长田先吾秘密实施这一计划,计划代号为“猎鹰”。
为报答知己,同时也为在共产党那里留条后路,张一鸣秘密将猎鹰计划透露给朱君铭。朱君铭经请示上级后决定将计就计,借机策反国民党新编36师师长、安阳城防副司令王乃泉起义,与外围部队里应外合,和平解放安阳。然而就在“和平计划”行将奏效的时候,保密局豫北站忽然以“涉嫌通共,策动安阳兵变”的理由逮捕了朱君铭……
古枫回到侦查处,脑子里还在回响张一鸣临死前的一句话:在安阳……出卖朱君铭县长的……共党内奸叫……夜……夜……(张一鸣最终没能说出最后一个字,但他临死前的口型却似乎给了古枫某种暗示。)
古枫将张一鸣提供的情况向部领导做了汇报,部领导将安阳军管会刚上报的两份材料递给古枫,这两份材料一份是关于除夕爆炸案,一份是关于古琴失窃案,古枫看后不由心中一动,最近侦查处电台侦听到一组奇怪的电波,波段显示是一首古琴曲,而且反复出现多次。这难道与安阳古琴失窃有关?
古枫向领导提出要亲自带人到安阳走一趟。部领导指示古枫:泰山一号近期要到安阳视察殷墟,为了首长安全,一定要查清敌人的阴谋,尽快揪出隐藏在我党内部的奸细、叛徒和潜伏的特务,限期破案。部领导另将一张纸条递给古枫: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启用这个特别密码!古枫迅速瞟一眼上面的数字,掏出火柴将纸条烧掉。
古枫是一个幽默、诙谐、思维敏捷且心思缜密的优秀特工,更有一项别人无法企及的天赋本事:他能根据电波的频率,想象出发报人的击键手法和特征,准确判断发报人的性别和年龄层次。抗战期间在太岳根据地,他凭着这个本事,成功挖出深藏在共党内部的日本间谍“银狐”,瓦解了日本奔袭太岳军区的阴谋,获得了“神耳先生”的雅号。
现在,古枫和助理朱岚正开车走在前往安阳的路上,随着汽车的巅波,古枫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头雕成的不倒翁,回想起八年前他和李维刚同在太行青训班学习的情景:李维刚头脑冷静,侦查能力强,是班上数一数二的人才。毕业分配时,古枫送给李维刚一柄木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