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街上外日
黄宏山伸手一指远处慧心螺蛳粉店,说:“就那家吧。你先进去,隔几分钟我再去,不能让老板看出你和我是一伙的。”
温雪站立不动。
黄宏山:“你先进去,过几分钟我再去,不能让老板看出你和我是一起的。”
温雪:“要不,还是算了吧。”
黄宏山:“计划的好好的,怎么能轻言放弃?!我的聪明才智不允许置疑!临阵退缩什么时候成了你温雪的风格了?你就当一次表演测验好了。”
[推出片名、演职员表]
2、螺蛳粉店内日
温雪步入静悄悄的慧心螺蛳粉店,坐一桌旁。店员过来热情地推荐特色美食。
温雪(以手势打断店员)介绍:“2个卤蛋。”
店员:“鸭脚、豆腐泡要吗?螺蛳也有。螺蛳粉卖完了,要等送来,很快的。”
温雪:“先要2个卤蛋。”
店员:“我们慧心的卤蛋是秘制的,全柳州NO.1。担保你吃了2个想4个,吃了4个想8个。”
温雪:“英国老鼠都出来了!我赶时间,请快些。”
店员:“老鼠????”
黄宏山来到店门口,趁店员招呼温雪,暗向门边半人高酒垛里扔入一物。黄宏山紧挨温雪,背向而坐。
黄宏山对店员:“我要打包,我自己不吃了。等一下我兄弟们想好了吃什么,微我,我再告诉你。”
店员:“不急不急。我们慧心的螺蛳粉、鸭脚、卤蛋、豆腐泡、螺蛳在柳州是首屈一指的。多向你兄弟介绍介绍。想要什么尽管吩咐。”
店员进了厨房,温雪(压低声音对黄宏山):“不会出事吧?我真有点怕,好丢丑的。”
黄宏山:“放一万零一个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肯定no problem!”
3、螺蛳粉店内日
店员端上盛着两个卤蛋的青花碟子。温雪正俯身向餐桌下寻物:“我一个硬币掉了,你帮我找找!”
店员放下碟子:“什么硬币?”
温雪:“一块的,广西成立30年纪念币。值四、五十块钱呢!不是钱的问题,它的意义太重大了,很珍贵的。”
店员看看地板:“美女,你慢慢找吧,我得招呼客人。”
温雪脸一板:“你不帮我找,这两个卤蛋我不吃了!”
店员:“美女,卤蛋我已经给你拿来了。你不吃,我又不能卖给别人,我不得赔啊?”
温雪:“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都说顾客是上帝。叫你帮我找东西,你连腰都不弯弯,就算在地上你能看得见?”
温雪说着,伸手去扯店员的围裙,围裙落下,露出店员一截胸肌。温雪扭头向一边:“你怎么这样穿衣服的?”
店员:“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本来轮休的,工作服就洗了。店里一个员工家里有事,临时让我来顶班。这件工作服是别人,不合我的身。请多多包涵。”
温雪:“你们老板也太抠了吧?怎么不多做一件工作服,换都没得换!”
店员系围裙:“螺蛳粉是微利行业,不赚什么钱,不怪老板,他也不容易。我们慧心还算好的,很多螺蛳粉店连工作服都没有。不说这些了,我帮你找纪念币吧。”
店员在临近门口的收银台下捡到了一枚硬币。温雪见是枚普通的一元硬币,朝地上一扔:“这不是我的。我的那枚是广西成立30年纪念币,上面标有的。1988年出的。”
店员拾起滚落的硬币。温雪快步走近酒垛,伸头一张:“那不是!你过来搬,把这些酒搬开!”
[特写]硬币在酒垛缝隙里。店员长手伸出够不着,只得搬开一箱箱的酒。温雪紧张地扭头向餐桌,黄宏山迅速转身抓走两只卤蛋。
店员终于拿到了那枚硬币。[硬币特写]店员将一箱箱的酒重新码放好。
温雪:“你两蛋没了!”
[特写]青花碟子里残留着酱红色的卤汁。
温雪:“你拿来的两只卤蛋不见了。我可没吃啊!你一端上来,我就和你找纪念币。我可没吃卤蛋,我不付钱的啊。”
店员:“学雷锋做好事,送摔倒的老太太上医院,结果被告到法院,赔了4万多……今天,好心没好报的事也让我遇到了。我好心帮你找纪念币,纪念币找到了,我两蛋没了。一个一块伍,两个三块,我得赔三块。”
店员走近黄宏山。黄宏山:“你可以怀疑我吃了卤蛋。不过,你得有证据啊。”
店员扶扶眼镜,目光移至顾客的肚腹:“证据肯定有。”
黄宏山拍拍肚皮,得意地笑了:“里面有卤蛋?你能看得见,你有透视眼?莫非你想学‘开胸验肺’,来个‘开胸验胃’找卤蛋?没用!就算我胃里有卤蛋又能说明什么呢?又不止你慧心有卤蛋,我在别家吃的。”
温雪:“打110报警,可能也没用。”
黄宏山:“打110,警察会笑死你。2只卤蛋才3块钱,还不够警车来回的油钱。案值太小,警察才懒得理你。”
温雪转身欲离开:“对不起,帅哥,我走了。”
店员慌忙拦住,陪着夸张的笑脸:“请等等,美女。请等等,美女。”
温雪:“我什么东西也没吃。要了两个卤蛋,谁知道卤蛋飞了。我没吃卤蛋,我不给钱的。”
店员:“美女,你是慕名来我们慧心吃卤蛋的,现在卤蛋还没吃上,怎么就走了呢?我再给你拿两个卤蛋来。”
温雪:“等等。你再拿两个卤蛋来,要我给多少钱?之前那两个卤蛋又不是我吃的。我最多只能给你两个卤蛋的钱。”
店员:“那两个卤蛋你没吃,当然不能收你的钱。我自己赔,让老板从我工钱里扣好了,一块伍一个,两个三块。你吃两个卤蛋就给两个卤蛋的钱,一块伍一个,两个共三块。”
4、螺蛳粉店内日
温雪坐回原位。店员进了厨房。
温雪低声问身后的黄宏山:“怎么办?我没钱给哦!”
黄宏山:“放心,不用你给钱!你只要和他再找一遍纪念币OK。过程要和刚才一模一样,先把纪念币扔回酒堆里,从头再找一遍。卤蛋还是由我来吃。你要注意掩护我,别让他发现。”
温雪:“他拿卤蛋上来就要我吃了。”
黄宏山:“你可以说怕卤蛋有古怪不敢吃,要求他和你再找一遍纪念币,没有古怪你才敢吃。等你们找到纪念币,我已经吃完卤蛋了。”
又一只盛着两个卤蛋的青花碟子端来,排放在空碟旁边。店员:“请慢用。”
温雪:“你这卤蛋,我怕,不敢吃。”
店员:“我们龙城人品食螺蛳的历史有3万多年了,而我们慧心的螺蛳汤堪称龙城一绝,选用的是柳江河里野生的石螺,配上几十种药材、植物香料。卤蛋,还有鸡脚、鸭脚、猪肚就是用这种螺蛳汤卤制的。”
温雪:“你想想啊,你刚刚放了两个卤蛋在这里,我们到那边找纪念币,等我们找到纪念币过来,两个卤蛋居然无影无踪了。是不是你们的卤蛋放着放着就会无翼而飞啊?我怎么敢吃?万一你们的卤蛋,也像钻进铁扇公主肚子的孙悟空,在肚子里乱跳乱舞,那我可就惨了!”
店员:“美女,你真会说笑。那你说怎么办?”
温雪:“这样,我们把卤蛋放在桌子上,你和我像刚才那样,再找一次纪念币。如果卤蛋还在,我就吃,然后给你钱,两个卤蛋的钱,三块。”
店员:“好啊。”
温雪:“过程必须和刚才一模一样。我先把纪念币投入那边酒堆里,我们先在这桌子底下找,然后你在收银台那发现一枚硬币,然后我们再去酒堆那里找,过程必须和刚才一模一样。”
店员:“好。”
黄宏山低头玩手机。温雪和店员重新进行一次寻找纪念币。店员不时偷眼望餐桌。视线受阻,店员低声求助说:“美女,你注意帮我盯着卤蛋。”
温雪:“好。”
黄宏山转身拿卤蛋时,温雪未说话。
店员捡起纪念币回望餐桌时,惊呼:“我两蛋又没了!”
温雪连退两步:“我和你在一起,我没吃卤蛋,我不给钱的啊!”
店员:“你就没看见卤蛋是怎么没的?”
温雪:“我一分神,卤蛋就不见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鬼怪,我也不怎么敢看啊。”
店员:“不敢看,你又不早说!还答应了我。”
温雪:“对不起,我怕你不帮我捡。这么多酒,又重,我的纪念币拿不出来。我走了。你的卤蛋,我不敢吃了。”
吃下4只卤蛋,黄宏山的肚子已经饱了。是时候离开,寻找另一家螺蛳粉店,如法炮制,让温雪吃卤蛋了。他起身:“太邪了!大白天的,煮熟的蛋也会飞!我还是到别家螺蛳粉店看看吧。”
店员急忙跑向前,双手一张:“你们怎么都走呢?听我说句话好不好?”
黄宏山:“你想说什么?总不能强要我们付钱吧?我们又没吃你的东西,是不会付钱的。”
5、螺蛳粉店内日
店员挠挠光头,对黄宏山:“这样好不好,你留下来,我送你2个卤蛋。条件是:你配合我和这位美女再试一次,看看卤蛋到底是怎么没的。”
黄宏山:“你白送我2只卤蛋?你又拿2只卤蛋来放餐桌,你和她,这位美女再找一回广西纪念币。不管这2只卤蛋是不是不见了,你都送我2只卤蛋?”
店员:“嗯。”
有4只卤蛋给温雪吃,就不用另寻螺蛳粉店了。黄宏山伸出4根手指:“4只。你答应送我4只卤蛋,我就留下来配合你。”
店员:“我已经要赔4只卤蛋6块钱了,再送你4只卤蛋,我就被扣12块钱了。2只可以了。”
黄宏山:“2只不行。4只就OK。”
店员迟疑片刻同意了,进了厨房。温雪:“怎么办?这回你还吃不吃?你不吃,他就要我吃,问我要钱,我哪有钱?”
黄宏山:“吃,为什么不吃?我还能吃2只。你掩护好,别给他发现,OK。这回要特别小心,他肯定怀疑是我偷吃的。实在不行,紧急情况下,你可以撞她一撞。他送的4只卤蛋是留给你吃的。今天不错,你有机会充分领略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
温雪:“你就吹吧!不穿梆出丑就阿弥托佛了!我是担心吊胆的。妈的,你一个大男人出门怎么就不看看有没有带钱?”
黄宏山:“不是告诉过你了,昨晚换衣服忘记装钱了。偏偏这么巧,你又把钱包忘在办公室了。这就是偏偏遇着偏偏。缘分啊,你和我的缘分。”
温雪:“少来。追你的黎春霏去!”
黎春霏是二人的同事,黄宏山在追求她。
店员端来盛着两个卤蛋青花碟子,放在两只空碟旁边,见温雪低头玩手机:“美女,我们开始吧。”
温雪把纪念币递给他:“你先去把纪念币放好,我发条微信就来。”
店员投掷纪念币入酒堆里,转来和温雪像之前两次一样,从餐桌下地面开始第三次寻找纪念币。店员搬移酒箱的时候,温雪没话找话,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防止他突然看望卤蛋。她甚至计划,紧急情况下,推倒酒垛也不能让他看见黄宏山偷吃卤蛋。
温雪说:“你的银镜快掉了,你当心点啊,要是摔坏了,我可不赔的。”
店员:“放心,不会。”
温雪:“看你斯斯文文,读过大学?”
店员:“美女,你真厉害,这也看得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大学毕业三年了,在这店快满一年了。”
温雪:“大学毕业也来卖螺蛳粉?”
店员:“我们店长还是研究生毕业的。如今大学生不算什么了,一年七、八百万啊,工作不好找。呵呵,等我考上公务员就好了。”
温雪担心他精神集中会突然看望卤蛋,又问:“你为什么要剪光头,你这么年青,留起头发不是帅一点吗?”
店员:“谁说不是?店里太热,容易出汗,头发长会有味道。只好忍痛割爱。”
店员第三次捡起纪念币交给温雪时,餐桌那边出现第三只残留着卤汁的青花碟。又两个卤蛋消失。前后一算,合计消失了六只。
6、螺蛳粉店内日
温雪恐店员会和黄宏山动手,跟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劝架。店员平静地走近低头玩手机的黄宏山:“我两蛋又没了。愿赌服输。我去拿卤蛋给你。”
店员进了厨房,温雪长松了一口气:“快走吧。别要他的卤蛋了。你已经边吃了人家6个了。”
黄宏山扭动饱满的肚腹:“送的,为什么不要?我是吃饱了,你还饿着呢,这4只卤蛋是给你吃的。”
“来了来了!免费赠送的卤蛋来了!”吆喝声传来,店员慢步而出。一手端一只青花碟子,各堆放4只卤蛋。
黄宏山:“说好的送4个,怎么给我8个?这怎么好意思?”
店员将两只碟子排在餐桌上,推近黄宏山:“刚才我是说送你4个,不过,我一高兴,决定多送4个,送你8个。”
“这多不好意思啊!多送4个,你就要多被扣4个的钱。真不好意思。谢谢谢谢!麻烦你帮我拿只袋子来,碟子我不能带走,用袋子装。”
店员:“不用袋不用袋子。”
黄宏山:“没袋子怎么拿?难道你让我端着走,连碟子也送我?”
店员:“8个卤蛋全部送给你,分文不收。不过,你得在这里吃完,不能拿走。”
黄宏山:“你要我吃下8个卤蛋?”
店员:“嗯。”店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