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母亲说过，抽泣起来……
　　灵子站在母亲面前，也默默流泪……
　　
　　4-13、迪厅 日内
　　灵子对钱总依然心存顾虑，她又来到亚琴的迪厅。
　　亚琴看到灵子，一脸殷勤，恭恭敬敬迎过来。
　　亚琴：（祝贺）灵子，你真有福气呀，钱总看你时，眼睛都发直了。多少女孩子都想得到这份工作，可钱总就是看不上。钱总资产上亿元，他求我帮忙哪。灵子，你这次可真掉进了金窝里。
　　灵子凄然一笑，摇摇头。
　　灵子：亚琴，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我妈不同意，跟我要死要活的。晚上总算平静一些，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再说啦，我去钱总那里再好也是打工，不像你自己做老板，啥都自己说了算，愿意咋活就咋活，根本用不着看谁的脸色。
　　亚琴耸耸肩，依然羡慕：阿姨那是老眼光，一时难以转过弯儿来。等你把钱挣到家，她就认可了。这点我有经验，当初我妈也这样，非叫我去国营单位上班。现在她再也不说这话了，还夸我有远见哪。其实，我巴不得去给钱总打工，自己说了算也有难处，效益好了还可以张开嘴笑，要是亏了就得哭了。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哪儿那么好干。
　　灵子表示理解，她点点头：亚琴，我也这么想，但愿我妈将来能认可。你这样更有刺激性，事业成功了，将来能做大老板，有成就感，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可我一个打工的，永远听人摆布。将来我一定开一家自己的公司。
　　亚琴点点头：你说的太轻巧了。不过，你去钱总那里就不一样了，看你咋做了。你要是聪明，钱总的资产得有一半属于你，钱总要那么多钱干啥？
　　亚琴说罢，对灵子诡秘一乐，挑一下她好看的眼眉。
　　灵子明白亚琴的意思，皱起眉头。
　　灵子：亚琴，你说哪儿去了？我就怕钱总对我不怀好意。
　　亚琴：我说的不是那意思。你没明白我的话。现在就这样，男人挣钱为啥？不就是想风光想出人头地想身边美女如云嘛。咱们为啥不能发挥一下优势，从他们手里夺得一片天地？灵子，听我话，好好干，不然这个世界都是男人的啦。
　　灵子不愿和亚琴深说，她依然担忧：亚琴，钱总真的可靠吗？我怕到时受骗了，哭都找不着地儿。我现在可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我已打破了铁饭碗，到时被耍了，还不得去跳楼。
　　亚琴摆摆手：看你说的多可怜，有那么可怕吗？钱总很讲交情，他不会把你拖到陷阱里的。灵子，不要忧国忧民了，凭你的实力，钱总得把你捧到掌上供着，这点我清楚。
　　亚琴拍拍灵子的肩，挤挤眼。
　　灵子心里有了数。她请亚琴吃饭。
　　灵子感到自己步入了新潮一族，感到很酷……
　　
　　4-14、举文宿舍 日内
　　举文走进宿舍，疲惫不堪，他掏出小灵通，想给灵子打电话。
　　举文在屋里转悠半天，依然犹豫不决。
　　举文心里发虚，苦闷地抽烟。
　　举文又看一眼手里的小灵通，叹口气，把小灵通揣进兜里。
　　举文嘀咕：算了吧，还是等赚够了钱再说吧。到时我一定给她一个惊喜……
　　
　　4-15、发展公司大楼 日内
　　灵子拿着钱总名片，大大方方走进发展公司大楼。
　　灵子乘电梯……
　　灵子走到钱总办公室，有点犹豫，她看一眼虚掩的门，抬手敲了敲。
　　
　　4-16、钱总办公室 日内
　　钱总看到灵子，一脸灿烂。
　　钱总把灵子让到真皮沙发上，亲自给灵子沏茶。
　　灵子浏览一圈钱总豪华的办公室.
　　灵子俏皮地笑笑：钱总，你的办公室就像个陈列馆，好气派呀。
　　钱总骄傲地挥挥手。
　　钱总：灵子，欢迎你，让你见笑了，我这样装饰办公室，主要是为了装门面。不好意思 ，我上学时，赶上了文化大革命，所以，没念多少书，心里一直没底气。为了不让人小瞧，我只能在包装上做文章，俗了点，是吧？
　　钱总边倒茶，边自嘲。
　　灵子坐在钱总对面：钱总，你很真实，我算佩服了。
　　钱总胖乎乎，他比举文矮。
　　灵子虽有了一些安全感，可依然不放心，故意说：钱总，你这样待我，恕我冒昧，你真没别的意思？
　　钱总老朋友一般笑笑。
　　钱总：灵子，你的谨慎既让我尴尬，又让我佩服。说实话，还没有人敢这样问过我。灵子，你真害怕我呀？或者真怀疑我另有图谋？你太谨慎了，不过，女孩子谨慎点好。灵子，你那么怀疑我？可你为啥还来呢？别把我想的那么别有用心，我也吃过苦，还没有蜕变得那么不成体统。不过，话又说回来，面对这么优秀的你，我要是没有一点心动，那我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扯别的啦，刚才我和你开玩笑哪，不要介意。灵子，我文化低，文雅的词儿说不出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还算个正人君子。
　　钱总对灵子谦恭一笑。
　　灵子会意地点点头：钱总，我也是随便说说，因为现在好男人不多了。另外，我没多少社会经验，怕一脚踏进沼泽地，再想挣扎已于事无补了。
　　钱总哈哈大笑：灵子啊，灵子，你可太机智太幽默了。别那么没自信，我哪里会把你引向沼泽地，你也太高抬我了。我理解你的谨慎，也欣赏你的机智和幽默，OK，我们谈正事。
　　灵子喝口茶，点点头：钱总，我不会猜错吧？我工作的地方就是外屋那张桌子吧？条件倒是一流的，只是我怕一时难以适应，或者我怕坐到那里不习惯。
　　钱总摇摇头：聪明。有志者，事竟成嘛。我想你只要往椅子上一坐，马上就会找到新感觉的。我也相信你坐在那里，公司马上会蓬荜生辉的。其实，你的工作并不多，就是传传文件，写一些我说过经你润色后更有文采的文件，再就是陪我应酬各种场子。
　　钱总开始给灵子交待工作，他一本正经说：灵子，你看过外国电视剧里那些大公司老总的办公室吗？他们的办公室外都坐着像你这样漂亮而有知识的女秘书，我不是想模仿他们，我是想和他们接轨。你懂我的意思吧。
　　灵子觉得钱总有点滑稽，她憋住笑，一本正经：钱总，你的接轨方式太独特了，你也太有创意了。没想到，你一个月花6千元雇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我真感到你的钱花得冤枉。
　　灵子半信半疑。
　　钱总摆摆手，反问：你别这样瞅我好不好？接轨的方式多种多样，我这也是特色呀。也许你不明白，你知道一个企业为啥花那么多钱在电视上做广告吗？一个企业应该在社会上有形象，品牌其实包括方方面面。政府还有个形象工程，难道我为了公司形象，一个月花6千元钱聘你来做秘书不值吗？
　　钱总把灵子说乐了。
　　灵子心里嘀咕：这个钱总，没多少文化，说话倒挺幽默挺有道理的。
　　灵子对钱总笑笑。
　　灵子：钱总，还是有钱好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有钱，到底是咋富起来的？
　　钱总喝口茶，想了想。
　　钱总：你问这个干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完全是靠一分钱一分钱挣来的。不瞒你说，我当初下乡返城时一无所有，我只能站在市场一角卖烤羊肉串……
　　
　　4-17、（闪回） 某自由市场 日外
　　80年代初某自由市场里。
　　钱总穿着仿制的新疆维吾尔族长衫，站在市场一角。
　　他边喊边在炭火上忙活手里的羊肉串……
　　钱总：羊肉串儿，羊肉串儿，正宗的新疆烤羊肉大串儿喽，大家都来尝一尝喽……
　　（话外）钱总整整烤了三年羊肉串儿，他靠汗水挣到了十几万元……
　　
　　4-18、（闪回） 精品商店 日外
　　钱总西装革履。
　　钱总筹建精品服装屋和名牌家用电器专卖店……
　　
　　4-19、（闪回） 发展公司大楼 日外
　　几年后。
　　钱总转身一变，盖起了20层公司大楼。
　　钱总开始经营钢材、建筑装潢材料，同时经营房地产，兼营宾馆、夜总会，拥有资产上亿元，屁股底下坐上了奔驰车……
　　
　　4-20、钱总办公室 日内
　　钱总给灵子简单叙说一遍发迹史。
　　灵子像听传奇故事感到新奇。
　　钱总：灵子，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咱们走，我开车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分公司。到时你就明白我为啥聘你做秘书了……
　　
　　4-22、钱总各分公司 日外
　　钱总开着奔驰车带灵子参观他所有分公司。
　　钱总的分公司很多……开发商品住宅楼建筑工地……百乐夜总会……寰宇建筑装潢公司……
　　钱总领着灵子转了一大圈，他和灵子开玩笑。
　　钱总：灵子，凭我实力，一个月给你6千元不算啥吧。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只有一个孩子，要这么多资产干啥。
　　钱总意味深长，瞟灵子一眼。
　　灵子似乎听出弦外音，佯装啥也没听出来。
　　灵子：钱总，你的钱不会多的烫手吧。再说，你是不是怕钱多的花不完呀？要是这样，你还不如拿钱让鬼推磨哪。
　　钱总哈哈大笑，笑着说：灵子，你真逗，要是没有钱，我还有啥？我不像你啥都没有了还有学问和漂亮。灵子，明白我为啥雇你了吧？
　　灵子摇摇头：钱总，你城府那么深，我哪里能看透。我给你打工，我干好工作就是最大的聪明。
　　钱总自嘲一笑：不要说的那么没有自主权，我也不是过去的资本家，你能来就是我最大的荣幸和福分，明白嘛？
　　灵子瞅一眼钱总，心想钱总在给她献殷勤。
　　灵子莞尔一笑：本来嘛，咋说你都和资本家差不多。钱总，你放心，我会干好本职工作的。只是，你满意后可别忘了奖励我。
　　钱总眯起眼睛笑，承诺：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的原则是论功行赏，按劳取酬。只要你好好干，我会给你提供广阔的发展空间的。
　　
　　4-23、血站 日内
　　举文又来到血站卖血。
　　女护士看到举文脸色苍白，有些担心。
　　女护士：你不能抽得太勤，不然，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举文无所谓笑笑。
　　举文：我急着用钱，没事的，我这么年轻，有的是血。
　　女护士：你这次只能抽200毫升，你一定要加强营养，卧床休息。
　　举文坚持：还是抽400吧，我已好几天没抽了。
　　护士又给举文抽了400毫升血。
　　举文感到有点头晕。他咬牙挺住了。
　　
　　4-24、举文单身宿舍 日内
　　举文接到灵子电话。
　　（OS）灵子：举文，你这些天干啥呢？咋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还生我妈的气呀？
　　举文马上解释：没有，没有，我忙着找工作，就没和你联系。
　　（OS）灵子急着问：你找到没有？和我玩儿深刻呢？
　　举文迟疑：还没找到，不过有希望了。阿姨出院后身体咋样？啥时去做心脏搭桥手术？钱凑够没有？
　　（OS）灵子：举文，我妈的心脏好多了，就是太闹人。我想和你说个事，我想辞职去私企上班。你看咋样？
　　举文想了想：你想好了吗？咱俩的事都是你决策。你觉得合适，就去吧，我没啥意见。
　　（OS）灵子：知道了，你找到工作马上告诉我，你真不来我家了？
　　举文：阿姨的病刚好，我不想再惹她心烦，等我找好工作，我再去也风光些。
　　（OS）灵子：那你就等着风光吧。就这样，你也不想我，祝成功。
　　举文感到一丝温暖，可这丝温暖举文感到怪怪的……
　　
　　4-25、灵子家 夜内
　　灵子愉快地回到家。
　　母亲用好奇的目光瞅灵子。
　　灵子满脸笑容，很骄傲：妈啊，我们公司太有实力了。钱总拥有资产上亿元，他把公司弄得像皇宫一般。
　　灵子母态度漠然：公司再有实力，也是私营的，我不稀罕。咳！早知这样，我当初何必省吃俭用供你上大学哪。你现在和不上大学有啥区别，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灵子啊，你给私营企业老板打工，太掉价了。这就是我的命呀，真不幸啊……
　　灵子叹息一声：妈，真拿你没办法，你真该转变观念，好好瞅一瞅这个时代了。我不上大学，人家私营企业能聘我嘛。亚琴羡慕死我了，那么多女孩子都想去发展公司，可钱总一个都没看上，我太幸运了，一个月挣六千元。
　　灵子母嘴一撇：举文咋不来了？你俩又闹矛盾了？你都成打工仔了，你幸运个屁。
　　灵子眼一翻：你把人家骂出了家门，人家还有脸来吗？举文看你心脏不好，怕惹你心烦，躲了呗。咋样，他不来你想他了不成？
　　灵子母继续撇嘴：我一辈子看不着他，都不会想的。不过，你现在也掉价了，起码打八折。你给私营老板当秘书，不就是人们常说的小蜜吗？灵子，我一想起这点心里就像针扎。我真受不了这刺激。
　　灵子瞪母亲一眼，赌气：打几折我乐意。现在挣不来钱，才叫人评头论足哪。再说，没有钱，你的搭桥手术还咋做？等将来我成大老板了，你就该心花怒放了，那时我的指数会直线上扬的。
　　灵子母：你甭拿做搭桥手术当幌子，我早说过，只要你不气我，我的心脏啥事儿都不会有。我这把年纪了，我才不遭那罪。你和举文是不是真的闹矛盾了？
　　灵子：妈，只要你不阻拦，我和举文好着哪。举文已给你准备了2 万元。举文多有内涵和孝心，你对他那么刻薄，可人家一点儿都不计较。
　　灵子母：你别说了，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灵子，你别胡咧咧了，快睡觉去，我烦着哪。
　　
　　4-26、洗浴中心 傍晚 日外
　　举文刚要走进洗浴中心，突然发现灵子和钱总拥着一帮子人走进洗浴中心……
　　举文吓得躲在一边仔细观察。
　　果然是灵子，她对老板极尽殷勤。灵子跑前跑后，对别人一副卑躬屈膝。
　　举文傻了眼，马上退了回去。
　　举文自言自语：难道灵子真给私营老板当秘书了？不行，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搓澡，那样她会更瞧不起我的。今晚，我不能上班了，我必须马上离开……
　　举文马上离开洗浴中心，用小灵通向老板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