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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在子夜
主要人物:
张玉兰(女40岁白玉兰宾馆经理);
余 峰(男42岁刑警队长);
小 周(男28岁余峰助手)
姚 军(男45岁市经划办主任);
崔行长(男50岁银行行长);
服务小姐(20岁左右);
冯 弓(男43岁张玉兰丈夫);
江 成(男48岁处长);
肖 萍(女45岁江成妻子);
庭 长(男55岁法庭庭长)。
1. 白玉兰宾馆舞厅。内。夜。
豪华的舞厅里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许多人翘首张望:
“张经理怎么还不来?”“是啊,已经快八点了。”“我们七点钟就来了,等了个把小时了。”
正在大家着急时,有人喊:“来了!”大家目光齐刷刷地朝电梯口张望,果然张玉兰款款地朝这里走来。她今天穿一袭白色西装套裙,漂亮的脖颈上套一根珍珠项链,衬着大红的毛衣,显得美艳又大方。
有人惊叹:“真像一朵白玉兰!”“是白天鹅!”“美!太美了!”“简直是瑶池仙女下了凡!”“哪像四十岁年纪?大姑娘也没法跟她比!”
这时乐队奏起“迎宾曲”。张玉兰笑盈盈地从服务小姐手里接过话筒,夜莺儿打啼地:“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代表宾馆的全体员工欢迎大家的光临,明日就是国庆,向大家致以节日的问候,同时对大家长期对我们宾馆的支持和帮助表示感谢。为了让大家尽情地欢乐,本舞厅开放到凌晨两点。女士们,小姐们,跳起来吧,请莫辜负这今宵良辰——”
她的话音刚落,乐队便奏起了三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夜来香》乐曲,一名歌女扭腰摆臀地唱了起来:“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此时舞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一对对红男绿女翩翩起舞,沉醉在似梦似幻的氛围中。
张玉兰早被一位风流倜傥的男人邀入舞池,被他搂得紧紧的,贴着她耳根说:“玉兰,我想死你了,什么时候咱们再``````”“崔行长,别,别,人家看着咱们呢。”她呢喃着请求。“怕什么?你看哪对不是抱得紧紧的?他们亲热都来不及呢?还有功夫管人家?玉兰,我崔某人可是一直在照顾你哪!”他的话使她不再作无力的挣扎,任他的手在她身上轻薄。
接着乐队又奏起了《何日君再来》的曲子,那歌女唱得妖声怪气:“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这靡靡之音和舞厅里男女缠绵醉生梦死的情调是那么合拍,外人看了真以为这里在拍三十年代的电影呢!
灯光终于亮了起来,歌女退了下去,音乐换成了欢快的吉特巴曲子,张玉兰陪崔行长热情地跳了起来,那张开的裙子像天上的片片白云。中年的她由于保养好的缘故,看上去才三十出头。她秀发飘逸,西装套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紧裹的一对丰乳跳跃欲出,配上她雪白颀长的脖子,真是性感之极,撩人魂魄啊!
一首首曲子下来,不断有男士上前邀她,她都爽快地答应,轻盈地随着一个个舞伴滑入舞池``````
2. 白玉兰宾馆。内。日。
服务台墙上北京时间的钟指针已指向十点,总台的服务小姐坐上电梯,去张玉兰睡觉的房间,用手敲门:“张经理!张经理!”房内没有动静,她便用钥匙开门进去。
“张经理!张经理!”服务小姐到她床前轻轻喊。见她没动弹,也没有呼吸的状态,服务小姐怕了,便用手摸她鼻孔,竟没有了气息!她唬得“啊”地大叫一声,转身便往外跑,边跑边喊:“保安!保安!快来呀——”
两个保安听到声音急忙过来:“怎么了?”服务小姐指着房间:“张、张经理,她、她······”她吓得说话结巴了。保安进去看了,马上打110报警。
刑警队长余峰带着助手小周很快赶来了,他们拍照,仔细进行勘察,随后把尸体运走。
3. 公安局办公室。内。日。
余峰召开案情分析会。对办案小组的人说:“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张玉兰系氰化钾中毒身亡!估计死亡时间是晚上一点到两点钟之间,可以断定不是自杀,是她杀!“
他顿了顿继续说:“在她用过的茶杯残液里,查出有氰化钾成分,但杯子上没有第二个人的指印,可见作案者十分细心,显然这是桩有预谋的凶杀案!另外可以推断,凶手和死者相识,才得以进入死者房间,趁机下毒。”
余峰提高声音说:“此案十分棘手,工作量必然很大,因为死者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上至政府要员、机关干部,下至平民百姓、生意伙伴,可谓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经过我们排查摸底,九月三十日晚参加舞会的人不下百十个!排除外地到这儿来居住的游客也来凑热闹外,剩下还有百来个。其中跟张玉兰跳舞的就有十多个,都找他们谈了,都说他们没有离开过舞厅,並能说出证人,问张玉兰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都摇着头。”
4. (闪回)白玉兰宾馆。内。日。
余峰问当晚负责发矿泉水的小姐:“是你负责发矿泉水的。”“对。”“那么张总跳舞口渴也一定来拿了?”“是的。张总在十二点不到的时侯问我拿了瓶矿泉水,然后进了电梯,估计她回房休息了。”
“有没有人和张总一起走。””没有。“她摇摇头。”“那么过一段时间后,有人进电梯吗?”余峰又问。“没注意。再说当时晚了,进出电梯的人不少,谁知道他们是上还是下?估计许多人是回家了。”
5. 公安局办公室。内。日。
余峰继续开会:“这案子再怎么复杂,也要理出个头绪来。现在可以排除宾馆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还有到宾馆住夜的外地游客,总共才六个人,他们都不认识死者,不太可能动杀机。”
他清清嗓子又说:“我们现在着手要调查的是——当晚和死者跳舞的男士,共有十多位,虽然都粗略地找他们谈过,但我认为不够细致,要着重了解他门和死者关系的深浅程度。俗话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到恨之入骨,凶手是不会把死者杀掉的。”
大家对余峰的分析表示赞同,纷纷发言:小刘是第一个:“据我了解,白玉兰宾馆虽是三星级的,但它的生意好于四星和五星级宾馆好几倍,除了价格便宜外,主要她有个装潢华丽的舞厅,从来不卖票,每星期开三天,周末和双休日。
发的都是邀请票,对象大多是有权有势的政府官员,还有社会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包括有影响的生意人。这就使她织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另外她有经营头脑,对服务小姐都进行了培训,使她们个个会跳舞且水平一流。”
有人插嘴:“所以本市几乎没人不知道白玉兰宾馆的,有外地客问路人,这里什么宾馆好,路人几乎都说‘白玉兰’,可见其影响之大。”
又有人发言:“对张玉兰的死,本市的媒体几乎都进行了报道。试想,一个头上戴着那么多桂冠——优秀企业家、三八红旗手、青年标兵的女强人突然死亡,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所以,尽快侦破此案的意义特别重大。”
余峰:“大家都说得很好。既然都清楚侦破此案的意义非同一般,那我们就马上付诸行动,出发——”
6. 市经划办。内。日。
小刘在找姚军谈话:“姚主任,你是最后一个和张玉兰跳舞的?”“是,是。”姚军连连点头,“因为她要上洗手间,我约她回来后再跳,她答应了,可后来就一直没回来。”
“你好像经常去白玉兰宾馆住宿?”“是,是。不、不能算经常,个、个把月一次吧 ?”姚军有点慌张了,“是、是去休闲休闲。”“带你老婆?”小刘盯着问。他脸红了:“有、有时带别、别人。”“情人?”姚军不言语,默认了。
小刘继续发起攻击:“都是张玉兰给你打埋伏了。”“是,是的。”“所以你就觉得那里安全,觉得张玉兰够朋友,能帮她的就帮了。”“是,是。”他毫不隐瞒,“大家都相互帮忙,人之常情嘛。但那都是在我权利之内。”
“像你这样去白玉兰宾馆休闲的人多吗?”小刘问。“多呢——”“都认识吗?”“当然认识。但都笑笑,从不打探对方。”小刘笑着调侃:“大家心知肚明,因为带的都是情人。”“是,是。”“都有些什么人?”“建行崔行长、工行唐行长、税务局李局长······”姚军说了一大堆。
7. 建设银行。内。日。
余峰在找崔行长谈话:“你是第一个和张玉兰跳舞的?”“是。”他一口承认。“你和张玉兰认识许多年了”“对。十多年了。可算是早的了。”“你对她很照应的。”“是。我是银行的,主要帮她搞低息贷款,”那她一定很感激你喽。“
”当然。所以我住她宾馆从来不要钱,还吃她的,玩她的,每年请我出去旅游几次。“余峰又问:”你住宾馆一个人?”“我从来就是一个人。人家带情人,我没有。”“那他们夫妻感情好吗?”
“噢,这我忘了。”崔行长补充说:“他们最近在闹离婚。好像是她丈夫提出来的。”“她丈夫提出来的?”余峰感了兴趣,“知道为什么吗?”“好像对她找那么多异性朋友很反感。而且张玉兰很少回家。”“噢——”
8.张玉兰家。内。日。
余峰直接了当问冯弓:“听说你们正在闹离婚?”“对。是我提出来的。”“为什么?”“世上哪个男人会容忍一个长期不回家的女人?”冯弓气愤地说,“开始我理解她生意忙,也曾去宾馆住过一段时间。可她和男人搂搂抱抱跳舞,尤其那长达好几分钟的黑灯舞,我不能接受。”
“你怀疑她生活作风有问题?”余峰又问。“是的。”他肯定的口气,“和她跳舞的那个银行行长,手不停地在她身上到处摸。她以为我没看见。哼,这么轻骨头的女人,会不跟其他男人上床?我总不能把裤带拴在她身上,天天盯住她吧?”
“你认为她被人毒死的原因是什么?”余峰问,“谈谈你的看法。”冯弓不加思索道:“不外乎两种——一是争风吃醋;二是为了钱。”余峰赞同地点点头。又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吗?”“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说着冯弓把衣柜门打开:“看——就剩下几件不穿的衣服。金银手饰等都拿走了。”
9. 公安局办公室。内。日。
余峰伏在办公桌上,用笔在纸上画着案情分析图,猛听得手机铃声响,马上拿起接听。
崔行长的画外音:“余队吗?我想起一桩重要事情,可能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请说。”
崔行长的画外音:“张玉兰在一家外国银行租了个保险柜,里面可能藏着重要的东西。“”噢——谢谢,谢谢!请问是哪家银行?”
崔行长的画外音:“让我想想。好像是······是丹麦的银行!”“好。谢谢你!”
10.丹麦银行。内。日。
余峰和小刘来到丹麦银行,向他们出示了警官证,然后说:“租赁保管箱的主人已经不幸身亡,为了配合案件的调查,我们需要查看主人存放的物件,请你们予以配合。”银行负责人同意了。他们便随工作人员来到存放保管箱的仓库。
工作人员把张玉兰租赁的保管箱打开,发现里面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好几盒录像带。余峰和小刘对视一下,心领神会地把几盒录像带取出,写下借条,把录像带带走了。
11.公安局放映室。内。日。
余峰把灯关了,然后播放录像带。
哪知不看不打紧,一看他们吓一跳——里面尽是男女偷情的场面!这些人余峰大多认识,都是市里一些官员和地方上的头面人物,有的搂着小蜜;有的和情人亲嘴;有的跟姘妇在床上颠鸾倒凤``````真是丑态百出,不堪入目!
余峰把灯打开,豁然明白说:“原来张玉兰利用宾馆的场所干偷录人家隐私的罪恶勾当,抓住这些人的把柄要挟敲诈,难怪她能‘呼风唤雨’、‘路路通’呢!”
他气得拍案而起:“像张玉兰这样穷凶极恶,自然是葬送了自己性命,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小刘,这下我们的侦查有了方向,范围也缩小了。”他精神振奋地说:“咱们分兵两路,你去群力化工厂调查氰化钾的事,市里只有这家工厂生产极毒产品,应该管理很严。我对录像中那些道德败坏的官员、腐败分子一一排查,我相信这案子很快就能侦破!”
12. 公安局办公室。内。日。
余峰兴奋地对大家说:“白玉兰宾馆谋杀案,侦查至今,终于有了重大突破!现在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小刘,你把到群力化工厂调查的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
小刘:“群力化工厂对极毒品氰化钾的管理很严格,经查只有一个叫阿芳的职工问仓库保管员要了一小瓶,说是给家里抽水马桶除污垢用。把阿芳找来,她交代是她的邻居肖萍问她要的。这个肖萍九月三十日晚的舞客中有她的名字!她的丈夫江成是外贸局的一名处长,张玉兰的录像带里有江成和他情妇偷情的镜头。”
余峰:“立即把肖萍请来,突击审问。”
13. 公安局审讯室。内。日。
坐在审讯椅上的肖萍,神色慌张,脸色白得像死人。
余峰威严地:“你知道我们找你来干吗?九月三十日晚上你在白玉兰宾馆干了些啥?还有你问邻居阿芳要的氰化钾派什么用场?”
余峰这连续的三个问,一下把她打垮了。她痛哭流涕,竹筒子倒豆地把事情全交代了:“我知道丈夫在外面有情妇,开始时还跟他闹,后来也就麻木了。许多人劝我说男人风流是没办法的事,更何况他是处长,巴结他的女人肯定不少,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只要他不跟你离婚,每月把钱交给你就行了。我便听朋友的话,作聋作哑了。可前些日子,江成情绪低落······
14. (闪回)肖萍家。内。夜
江成在家里烟抽得很厉害,肖萍实在受不了说:“你能不能少抽一点?我都被你熏成蚊子了。”江成便到厨房去抽,把吸排油烟机开了。
见他愁眉不展,她问:“你大概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他摇摇头。
晚上睡觉,江成被恶梦惊醒,尖声大叫:“啊!啊——”肖萍醒来开了灯,见他冷汗淋漓心疼死了,说:“你有天大的事也不应瞒着我。我们是夫妻啊——俗话说夫有千斤担妻子应分担五百斤。”
江成听了感动死了,‘扑通”一声跪下了:“肖萍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不该······”“我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但我原谅你。难道她在逼你——”“不,不是她,是张玉萍。”
肖萍大吃一惊:“怎么是张玉萍?难道你跟她也有一腿?”“不不不!”他拼命摇手。
15. 公安局审讯室。内。日
余峰问:“是不是江成跟情妇在宾馆里偷情,被张玉兰录了相而敲诈勒索?”
肖萍:“对,对。原来你们早就掌握了。这个女人太坏了,以为我丈夫钱多得不得了,便漫天要价,这次竟要三十万!叫江成哪里去筹?他已经挪用了几十万公款了。再说这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再这样下去,江成不被她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