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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情  老年生活  大龄未婚  已婚女困境

　　1、外-热闹集市-白
　　镜头缓缓由远推进。
　　某河南农村热闹集市上，小摊前，活鸡现杀现卖，老张准备年货，不时有熟人过来交谈。
　　熟人1：赶集来了？
　　老张：买几只鸡，现在这过年跟过去不一样，也不用着急，临到年尾也有卖。
　　熟人1：现在吃的也都不稀罕了，不像以前，盼着过年能吃好的。
　　老张：是啊，你们孩子今年回来吗？
　　熟人1：现在孩子们也都不愿意回来了，他们今年是回不了啦，孙子太小，嫌家里太冷，今年就我们老两口了。张红他们回来吗？
　　老张：（老张自豪地说）今年都回来，大过年的，咋能不回来呐。
　　熟人1：那你家今年就热闹喽，你这也得多备点年货。对了，今天（微信）群里不是说去排练敲鼓吗，咱几点去？你车上还有我位置没？
　　老张：有，我这车挤一挤，坐五六个人没问题，你就九点到我那就好。
　　熟人1：那中，我再去买几条鱼，回头咱再说话。
　　老张：我刚买了几条，东边老周卖的又大又新鲜，你去看看。
　　
　　2、内-办公室-白
　　张红（老张大女儿）给张阳（老张儿子）打电话。
　　张红：你小姐回去吗？
　　张阳：她说回去，今年可能在我们家过年，你回去吗？
　　张红：我都不想回去，我和她不对，再加上回去要见很多村里人，又是问这问那，有对象没，结婚没，有孩子没？一个月赚多少钱呐？想起来就头大，烦人。但是咱爸非得让回去。
　　张阳：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去了。
　　张红：你该回去回去，你和你小姐又没什么，而且你还小，没恋爱结婚也正常啊。
　　张阳：一样被问起来有压力啊。
　　张红：你小姐她们开车吗？你坐他们车回去吗？
　　张阳：她说还没决定，说等确定后再说。
　　张红挂了手机后电话老张。
　　张红：爸，我现在工作也挺忙的，不想回去了，家里也冷，要不干脆你和妈到北京来过年得了。这边暖和，再说，要回去的话得我们好几个人回去，来的话你们两个来就好了，而且票也好买。
　　老张：大过年的你忙个啥？你妈不愿意去，舍不了她刚弄好的小卖部，再说哪有过年不回家的？咱家都这么多年没在家过过年了，今年说啥也都得回来。
　　张阳：我妹在咱们家过年吗？
　　老张：她前段时间回来住过一阵，过年——（老张沉吟了下，说）可能她得回振坤（张玉老公）家吧，我也没问，不知道。
　　张阳：嗯，好的，那我回头问问吧。
　　（微信对话框、配画外音）张红发微信给张玉。
　　张红：你们今年在哪过年？
　　张玉：我回咱老家，振坤不知道，反正我是要在咱家过年。
　　张红：嗯，你们开车回去吗？
　　张玉：还没确定。
　　张红：啥票都不好买，你们开车的话我想坐你们车。你们确定后和我说下，我就不继续抢票了。
　　张玉：好的。
　　
　　3、外-老张家前院-白
　　小卖部比较简陋，但日常所需比较齐全，货架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连地上都摆满了成箱年货。
　　淑芬（老张妻子）正在小卖部柜台给隔壁的刘婶子拿香烟，边拿边闲聊几句。
　　淑芬：听说你们要宰羊，我们也买点肉，给留块好的哈。
　　刘婶：行啊，要多少，几个孩子回来吗？
　　淑芬：回来，今年都回来，留块大的，十五斤？太多也容易吃坏，过了初五就能再买了。
　　刘婶子：那是得一大块。宰羊的时候我叫你，你来挑。
　　淑芬：羊杂我们也想要，羊头卖不？
　　刘婶子：羊头我们自己留着吃，我们家小孙子今年也回来。
　　老张开着老年车从外面回来，对淑芬说：我买了两只鸡，先冻上。你感觉少不？
　　淑芬：我看有些少，都回来的话一大家子呢。
　　老张：那明天再买点，我算算，鱼是够了，再割点羊肉牛肉就差不多了。
　　淑芬：我刚才跟刘婶说了，她家宰羊的时候叫我们去挑。还有，玉玉和振坤可能都到咱这边，不管她来不来，咱们多准备点东西备好。
　　老张：嗯，你想要牛肉，今年集市上没见卖生牛肉的。
　　淑芬：集上不是什么都有卖吗？怎么会没有生牛肉呢？
　　老张：我还专门找了，真没有。
　　
　　4、外-集市-白
　　老张正挑年画，手机响起，张红来电。
　　张红：老爸，还需要我买点什么吗？
　　老张：啥都不用，人回来就行了。对了，你妈想炖生牛肉，要是有就买点也行。
　　张红：好。我弟今天和我说他不太想回去了，怕人家问有没有对象。说实话，我也怕说。
　　老张：怕啥，人家问有什么。再说，这回来不正是相亲的好时候吗？！我给他打电话！
　　张红：你别着急……
　　老张不等说完就直接挂断，给张阳打电话。
　　张红叹了口气，赶紧给张阳发短信提醒：注意！咱爸要给你打电话了。
　　老张：怎么能不回来呐，我这还没死呢，说啥也得回来啊。
　　张阳（捂住手机，赶紧降低音量，低头说话）：爸你小点声，我还在上班呐，回头和你说啊。
　　隔壁工位的同事看了他一眼。
　　老张：好好，一定得回来啊，阳阳，大过节的，一年说啥也得回来一次吧。
　　说完给张红打电话。
　　老张：一定让你弟回来哈。
　　张红：知道了，爸。
　　
　　5、内-卧室-夜
　　张红给张阳电话。
　　张红：我这边抢不到票，你抢到票了吗？
　　张阳：昨天刚抢到了一张，得提前一天回，明天走，我也请好假了。对了，我小姐说她也回去，开车，后天走，你坐她们车吧。
　　张红：嗯，要是还抢不到票就坐她们车。咱妈想要生牛肉，我去附近看了好几个超市都没有，跑了两三小时了，你要是遇到就买点。
　　张阳：我估计够呛，时间上我一下班就得直接走了。
　　张红：实在不行就不买了，反正其他肉已经很多了。
　　
　　6、内-车内-白
　　车内，张红、张玉、刘振鹏（张玉老公）、刘悦悦（张玉女儿，2岁）。刘振鹏开车。张红和张玉已经因为一些矛盾一年没怎么说过话了，最近也在缓和。
　　张玉：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过年吗，那时候买不起牛肉，就买了块牛杂，带冰的，还没到饭点就看着眼馋，一点点用手扣着吃，都没等到年夜饭就吃了大半，哈哈。
　　张红想到笑起来：怎么不记得，开始还怕爸妈知道了，后来看也没事儿，撕的更多了，哈哈。
　　张玉：还是回家过年有意思，也热闹，还有小时候的灯会，漂亮的县城，年后上学一路的花灯，那么大那么漂亮，商店门口都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张红：那得等到正月十五，估计咱们都看不着。
　　张玉：我和悦悦想多待一阵子，好好玩玩，也在家过过二月会庙会。
　　张红：嗯，二月会确实热闹，以前咱们在北京看庙会，以为多热闹，还要买票，结果进去还没有二月会一半热闹呢。
　　张玉：是啊，特别想念。振鹏你们那边就没什么可玩的，要不咱们在淮阳好好玩吧？
　　张红见振鹏没任何回应，对振鹏说：张玉和你说话呢。
　　振鹏反应过来：嗯？我在开车，没听到。
　　张红：你回去开开心心的没啥，可以好好玩玩，我和咱弟回家都压力好大，不过咱爸非得让都回。
　　张玉：你也该上点心找男朋友了，也别怕受伤害，一个人免不了孤独。
　　张红：不是怕受伤害，哪有那么多伤害啊，是我觉得单身挺自由的，挺好的，多一个人就没这么自由自在。
　　张玉：一个人久了也不是事，前两天新闻报道有人专门泡妞传染疾病害人的，心理不平衡报复社会，这年头什么样的事儿都有，真得小心。
　　张红听着不舒服，说：那估计是自己活的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其实单身也好，结婚也好，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幸福，喜欢当前状态就很好。
　　张玉：咱弟现在挺想找的，不过还没遇到。
　　悦悦拎着安全带说：不要这个好不好？
　　张玉：宝宝，这个是保护我们的，不能去掉。
　　悦悦：不要，不要。说着哭闹起来。
　　张玉问振坤：她闹，不舒服，要不给她去掉吧？
　　振坤：不舒服也不能去掉啊，危险。
　　张红：估计是因为我们说话没和她玩无聊了吧？
　　张红找到从超市买的一袋食品，找到酸奶拿着回头对悦悦说：悦悦，你看这个是什么，要不要现在喝呀。
　　悦悦看了看，停了下又接着哭起来。
　　张玉：宝宝，你的兔兔在哪里？
　　悦悦左右看了看，说：兔兔呢？
　　张玉：我们找找——看看这个是什么？
　　悦悦：兔兔！悦悦开心地拿过玩具玩了起来。
　　张玉：兔兔是她心头宝。
　　张红：要不要给她喝酸奶？张红拿着酸奶转头问张玉。
　　张玉：等会儿再喝吧，你先放着。你知道吗？咱们村也有好多变化。你记得咱隔壁的张忠义吗，咱妈说他出车祸没了，媳妇也改嫁了，我上次回去见到他爸，看着挺显老。
　　张红：我也听咱妈说过这事，人的生命真脆弱，那么年轻，说没就没了。老人也是，有时候有人生病或去世，咱爸就担心他以后也这样。
　　张玉：唉，不说这些了，不吉利。你知道咱村的云娜妈吗？上次和咱爸妈一起去澳门玩，她还买了不少东西给她闺女，听说云娜挺孝顺。她以前因为没儿子还整天受人欺负抬不起头，她也不断生气和想要儿子，现在知道了吧，还是养女儿好。那些以前说她的都还没她过的好呢，她也不用操心盖房子娶媳妇，你看张强他们家，几个儿子，娶媳妇都难，累死累活也不盖不起楼。
　　张红：是啊，女孩男孩一样的。不过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执念，他们那一代人的执念是要生男孩，我们这一代人的执念是房子，再往后的人看我们，会觉得我们都挺傻的。
　　张玉：真是没啥区别。又不是有家财万贯要继承，一个孩子就够了。人家梁朝伟还不要孩子呢，好多大明星也是只有一个女儿啊，习大大还只要一个女儿呢。
　　张红隐约感觉张玉话里有话，好像是说给刘振鹏听的，也就没吱声。本来感觉他俩关系有些紧张，估计因为张玉和婆婆不对过年不想跟他回去的缘故吧，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其他事。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张红正有点想睡，听到张玉说：
　　张玉：不过一个孩子也确实孤独。
　　张红：也没啥孤独的，兄弟姊妹多的也不一定亲，大家价值观也不一样，一个孩子，他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朋友。
　　张玉：我前两天去医院检查，看到好多人想怀孩子还怀不上，还人工授精之类的，那么想要孩子还不一定要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