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台灯放在桌子上,灯光直接照射到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冷静地笑着。双手被手铐铐住,但还是很镇静的放在桌子上。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裹在黑色的风衣里,一根点燃的香烟捏在他的手中,已经烧掉了一半多,烟灰还连在上边。
犯人先开口说了话:“刘探长,你很紧张?”
中年人眉头稍微紧皱,还是不说话。
犯人看到后,又轻蔑的笑了笑,继续冷静的说:“刘探长,慢慢放松,不要忘了我才是犯人。”
刘探长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说:“我要从全国鼎鼎有名的心理学教授——方子辉口中问出他作案的经过,你说是不是天方夜谭?”他把烟灰轻轻弹了弹。
方子辉哈哈大笑说:“刘探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会工作人员,心理学同你们的警察专业差不多了。”
刘探长猛地拍桌子,把台灯朝方子辉推了推:“你不要耍花样,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你还是尽快认罪。”
方子辉把台灯翻转,照在刘探长脸上,刘探长满脸愤怒。
方子辉:“哎呦,我的探长你怒了?”
刘探长气愤的站起身来,抓住了方子辉的衣领:“告诉你,就算你不肯认罪,我们警方也会制造出你作案的证据。”
方子辉情绪稍微波动了一下,说话也有了颤音:“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要上诉。”
刘探长从新坐了下来,吸了一口烟说:“相信你也知道,被你杀死的是法官,哪个律师还敢接手你的案子?”
方子辉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用衣袖擦去又镇静的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法官是我杀死的?”
刘探长项链了片刻,笑了笑:“直觉。”
方子辉暴跳起来,用手拍打着桌子,大喊:“直觉?原来警察办案就是这样?靠直觉,呵呵。(有一丝嘲笑)怪不得最近警察办事效率大大提高。”
刘探长:“不要激动,只要你付得起钱,看谁不顺眼你就可以做污点证人,控告他。说他是凶手,到时候政府还会颁发好市民奖给你。”他暗示性的笑了笑。
方子辉不断的点头说:“法官肯相信所谓的证人,为什么就不能听被告上诉呢?官场的潜规则如此,我要杀尽所有瞎眼的法官。”
刘探长看到昏昏沉沉的方子辉问:“所以你就用最残忍的方法报复那个法官对不对?”
方子辉咬着牙说:“他该死。身为最高权威的象征,只是听一两个证人说几句,就不给被告机会辩解,肢解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
刘探长瞪大了双眼说:“肢解?”
方子辉很满足的说:“对!当我用小刀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然后再逼他握那象征着最高权威的锤子,哈哈,你说是不是一种讽刺?”
刘探长按下录音机,站起身来长吸一口气说:“好了,立案。小吴。”
门缓缓打开,一束光射进屋子。门前只有一个黑影,慢慢走近刘探长。
方子辉突然大怒,咆哮着说:“刘文方,有你的。”
刘文芳和小吴离开。
场景二:走廊。
小吴:“老刘,你真行。方子辉心理学的造诣,可是在全球都能排的上名的,很多专家都被他给催眠说出了自己的糗事,你怎么让他认罪的?”
刘文方:“学心理学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喜欢找那些自制力很强的人催眠,以显示自己的能力,一开始我就假装很紧张,让他放松对我的戒备。”
小吴:“那他后来为什么那么暴躁?”
刘文方:“这就要从他杀人的动机开始入手,那个被害的法官,判案手法和普通法官一样,审案只是按程序来,不巧的是他的案子让方子辉做了旁听。他以自己的理念来看就是,法官不能只相信某个证人的片面之词,就将被告立案,我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小吴:“那这样也不能代表什么啊?”
刘文方:“学心理学的知识越高,思想越是偏激,否则他不可能为了一起无关紧要的案子加害执法者。”
小吴:“也就是因为这样,你故意说警察多么黑暗?那老刘你有没有判错过案子?”
刘文方停了下来说:“有一次,那时候我像你一样年轻。”
刘文方说完就走开了,只剩小吴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刘文方远去的背影。
场景三:刑场上、
方子辉:“刘文芳你真的很行,但愿能有对手能盖过你.”嘴上露出一抹笑容,安静的倒下……
场景四:封闭的屋子
两个警卫站在门外,屋子里一个人趴在地上,脖子上还缠着一条铁丝。
警卫:“刘sir。”敬礼说。
刘文方和小吴从远处走了过来。
刘文方:“谁先发现死者的?”
警卫:“死者的父亲,据他介绍,早上叫儿子起床吃饭时,发现怎么叫也没有人应答,就叫保安推开门,结果”他看了一眼屋子里。
刘文方:“有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警卫:“报告,没有。”
刘文方:“你们守在外面,小吴你跟我进去。”
死者趴在地上,颈部缠绕着铁丝,已经渗入到肉里,一道鲜明的勒痕。而死者双手抓着颈部,双目紧张,面色发青。小吴先蹲了下来,轻轻地拨了拨死者的颈部。-
“老刘,他的颈部没有断,是窒息死的。”
刘文方不说话,环顾屋子内,突然把目光停留在了死者身后的椅子上,又看了看椅子后面的门,顺着看了看死者的脸,不由得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他的脑子里闪过一组画面。
场景五:百货公司
一个员工打扮的人,也就是受害者。迎面走来,说:“买东西啊刘长官。?”
刘文方:“嗯,我家窗帘需要固定,给我来十米铁丝。”
员工戴着白色手套,拿出一把十米的尺:“刘长官,能劳烦您帮我把绳子拉直吗?今天我的搭档生病了。”
刘文方:“好的。”刘文方拿着尺子的末端,铁丝拉直。
(现实)小吴:“他的父亲是杂货大王——林岭南,死者生前并没有与人结过怨,而且平时工作上进,做事细心。还多次为百货公司提建议,使公司效益更加良好。虽然只是养子,林岭南却有让他接班的打算,难道是财杀?”
小吴又转过头问:“老刘你说他颈部的铁丝会不会留下指纹?”
刘文方:“一般专业的凶手,作案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死者的颈部有凶器,你去拿到鉴定科检验。”小吴带上塑料手套,缓缓解下铁丝。
场景六:客厅
刘文方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衣着华丽,眼圈红肿,面色也十分憔悴。
刘文方:“林先生,我们知道这个噩耗你一时接受不了,可是我们真的很想破案,为您的儿子洗冤,所以供词还是需要您提供的。”
林岭南:“只要能破案,我会尽力配合的。”
刘文方:“听说他是您的养子?”
林岭南咬着嘴唇半天才开口说:“我年轻的时候,只顾着自己打拼,结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嫁做人夫,才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无法弥补。失去了挚爱,我对其他女人也就没有了兴趣,所以一直单身,可是我的家产不能最后充公啊!这是我洗您努力得来的,我不想最后白白便宜了那些贪官。我承认有些自私,所以就让李婶领养了一个孩子。”
刘文方:“李婶?”
林岭南:“嗯,他是个寡妇,我看他可怜就让他在我家做佣人。一转眼都十五年了。”
一个中年妇女面色憔悴的走了进来,抽泣的说了一句:“老爷。”
林岭南:“这位就是李婶。”
刘文方:“李婶为何如此伤心?”
李婶:“少爷是我从小带大的,如今惨死,我怎么就不伤心了?”
刘文方注视着李婶,一个门卫被人推了进来。
门卫:“你们不能进去?”
一队警察跟了进来,领队的竟然是小吴。
刘文方:“小吴案子还没有结,你这是干什么?”
小吴:“刘文方,鉴定科在凶器上边检验到了你的指纹,刚刚百货公司举报说你昨天以固定窗帘为由购买了十米长的铁丝,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家中,铁丝就只有九米,而凶器恰好一米。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岭南生气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刘文芳说:“姓刘的,原来是你杀死了我的儿子,你还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换我儿子命来。”刘文方站起身来,愣在了原地,他把目光环视了屋子的所有人,包括李婶。
小吴拿着手铐走近说:“老刘,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为了形式,你还是先委屈一下吧。”半空中响起手铐的声音。
场景七:法庭上
刘文方坐在了被告席上。
律师:“法官先生,警务人员说我的辩护人是凶手,那么动机为何?我的辩护人率破奇案,即使他是凶手以他的经验又怎么会大意到包星期六在现场,就算如此,他会无知到留下指纹?”
对方律师:“你难道在怀疑警方的办事能力?”
律师:“我只是说人无完人,在细腻的警务人员也有大意的时候。”
对方律师:“正如你所说,换位思考,虽然犯人做事细腻,可难免也有大意的时候啊。”
律师:“你强词夺理。”
对方律师:“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说下去。”
法官敲响木槌说:“安静,安静,我想听听嫌疑人的说法。”
刘文芳:“法官大人,很明显这是一起谋杀案,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林岭南十分激动的说:“你本来就是凶手,不要在这儿伪装了。”
刘文芳:“林先生,我知道您现在痛失爱子,心情难免激动。可是您也不想孩子死了还找一个无关的人赔命吧?这样您觉得死者心里能过意得去?让真凶逍遥法外,这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吗?”
林岭南:“胡说,分明是你害死我们孩子的。你还在这儿狡辩?法官大人我希望您明察!”
法官:“林先生节哀,刘文芳我知道你以前也是警探,破获过很多起棘手的案件,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刘文芳沉默了一会儿。
律师:“法官大人,我想请问一下,你对我的辩护人了解多少?”
法官:“根据我的了解,他的判案手法很独特,查案的方式也很有自己的特色。但是每个案子都会让犯罪嫌疑人无所遁形,也把很多冤案平反。”
律师:“这么一个做事特别的人,怎么会因为那么一点细节害了自己?而且您不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吗?”
辩方律师:“法官大人,据我了解嫌疑人做事经常反其道而行,做事出乎别人的意料。他早就想到了如果做的太缜密就会更让人怀疑,倒不如破绽百出。稍微精明的人都会想到他作为一名优秀的警探,怎么会这么疏忽?然后带入思路误区,让人以为他明显是被人陷害的。”
律师:“辩方律师,你不做侦探真是浪费。”
刘文芳:“法官大人,作为一名警务人员,我想问一下我有什么动机杀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
一个警务人员跑到律师跟前说了几句话。
律师:“法官大人,有人能证明我的辩护人有不在场的证据。”
辩方律师:“说不准是你们花钱雇的!”
“你们以为有人能雇的起我Mr郑吗?”从后庭走出一个年轻人,朝着证人席走去。
包括法官在场所有人都十分惊讶。
法官:“Mr郑的地位当然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种权威的象征。”
Mr郑:“法官大人,您是在暗示我不能做伪证吗?”
法官:“你误会了,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不屑干这种事的,对吧?”
Mr郑:“不废话了,我这次来就是为刘文芳申冤。案发当日,我们在一起。”
刘文芳嘴角抽搐了一下,刚要阻拦,顺势看了看小吴的眼。小吴摇了摇头,
法官:“奥?那我能知道你们做什么了吗?”
Mr郑:“你知道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酷爱古董。刘sir都五十了,已经快退休了,您觉得他那点微薄的工资能养的起自己?所以他找到了我,想把家里祖传的一个唐三彩出售给我,那天我们就在洽谈价位。”
法官:“嫌疑人刘文芳,确有此事?”
刘文芳:“我的私事,我有权保持沉默。”
Mr郑:“法官大人这么问,是怀疑我的供词?”
林岭南压抑不住情绪说:“他明明是凶手,你们却帮他开脱,我的儿子啊!你死的真惨,刘文芳就算法律不制裁你,我也要用自己的方法去和你了断。”
法官:“安静安静,介于证人的供词,本庭宣判犯罪嫌疑人刘文芳无罪释放。”
(场景八)刘文芳家
刘文芳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小吴站在旁边。二人沉默了许久……
刘文芳刚要开口,小吴也要开口,但是二人好像都有所顾虑,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文芳:“小吴,怎么回事?Mr郑怎么会平白无故帮我作证?”
小吴:“刘sir,我告诉他说您是被冤枉的,如果能设法救您,抓出真凶警方会颁好市民奖给他。你知道这些生意人也想有名,好把自己生意搞得更大。”
刘文芳:“可是这明明是犯法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