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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11/29
惊悚
电影剧本
情郎情魂情未了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范生(白):我被扔进井里受凉醒过来,扎到水里瞒过你父亲后,挨到快半夜了,见井口上面再没有动静了,估计他们都睡了,这才爬出井来,见四周夜深人静没有人,才悄悄爬到墙边,爬出你家院墙,离开你家。
于春艳(两泪纵横,向前走到范生面前,心痛的用手触摸着范生头上的伤,心里难过白):怎么会有这样的爹?怎么会把范郎打的这样重?我愧对范郎。
范生(白):春艳,别难过,我不会那么容易死,他们没打死我。
于春艳(哭,白):他们下手太狠了,范郎,我对不住你。
范生(难过白):你有这样一个狠心的爹,又怎么能有法抗争而不变成这样?春艳,你当时的情景,让我心疼,难受,你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上的吊啊?
于春艳(自责白):范郎,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会到我家去送香纸,让我爹烧给我,这样又怎么会不激怒我爹呢?他认为你咒他自然更放了狠心,若非范郎命大,今日站在我面前的,就是范郎的魂魄了。我狠心的爹,女儿死了也就罢了,那是女儿自己上吊,可是范郎,你能因为他一时鲁莽要给女儿去送香纸而狠心打死他吗?范郎,我让你为我受苦受罪了,让我再怎样面对你?
范生(白):春艳,别难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鲁莽了。
于春艳(默默的落着泪看着范生,好一会儿,白):范郎,你对我一片心意我心领了,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想,你大白天好好无故的拿着香纸去送给我爹,他会不恼怒吗?若不是范郎你命大,今夜来的可就不是范郎了。
范生(猛扑上来,一把抓住于春艳,心疼白):春艳,在这样一个狠心的爹面前,你上吊时的心情,那是让人不敢想象的,你让人心疼。
于春艳(哭,爬在范生身上哭。哭一会,又忽然把范生推开,惊恐的看着范生,白):范郎,你今夜来喝酒了吗?是不是没有喝酒就直接来了?如果这样,在你被打的身体这样虚弱的情况下,我会害了你的。
范生(白):我来时先回家喝了几口酒。
于春艳(这才又上来,扑在范生身上,两人四目泪下,背面自伤,一时无话。)
良久。
于春艳(流泪自责白):都怪我昨夜多嘴,不该向你说阴间之事,让你也跟着为我担心。
范生(流泪白):春艳,你莫这样说,这一切不怪你,是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想的不周全。我去你家送香纸的时候应该想到会这样,既然你有这样的爹,能置你生死痛苦于不顾,能害你上吊自尽,那还会在乎你死后怎样?我去了之后自然是这个结果了,自然于事无补。
于春艳(流泪白):尽管你去是这样的结果,但你对我的一片真心我已经知足了,这样比你把事情做成了我都高兴。我求范郎以后千万再不要去干这样的傻事了,我在阴间什么也不缺,只要范郎能经常来看我,这就是我最大的满足,我也不会一个人感到孤独寂寞了。为了范郎能经常来看我,我求范郎今后再莫做傻事了。
范生(流泪白):我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来看你的,你就是我的心,我没有你就似没有心,有了你我才有了心。
于春艳(流泪白):看范郎的神态必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白天你又忙了一天,还受了伤,这样吧,我领你到我现在的家去休息一会吧。
范生(白):我正想看看你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
于春艳(白):收拾的不好,你别见笑。
范生(白):好不好不在你,是阳间你爹为你建的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知道你是要好的。
三十一幕
夜,内景。
范生跟着于春艳,二人进了坟。
坟内,那里能看出是一座坟墓,分明是进了一个收拾分外干净清奇的小院子,小院子北面一座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里面点着的小灯透着光亮不太亮的从窗户照出来。
范生(白):春艳,你现在的家这不也是一座房子吗?
于春艳(白):你认为应该是什么?
范生(白):不是应该是坟墓吗?
于春艳(白):那是你们在阳间看到的,在阴间都是房子。
二人进了房子,房子室内摆设分外整齐,房内有炕,炕上有被,炕下还有饭桌,桌上放着饭碗筷子,碗内盛着一点粥。
范生(将碗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刚用手取了一点要尝。)
于春艳(连忙白):范郎,你不能尝,阴间的饭你尝了会带上阴气的,不久也会离开阳世,那时我就害了你了。
范生(将饭碗放下,白):春艳,你吃的这是什么饭?
于春艳(白):粥,这是阴粥。
范生(白):你难道就天天吃阴粥吗?饭呢?
于春艳(忍不住泪下,白):有阴粥吃已经很不错了,我是个自杀的吊死鬼,本来还没到死的年龄,阴间是不收的,应该拿着白绫去流浪讨饭,或者到人间去找替身抓替死鬼。可我不忍心这样做,我上吊的时候,就已经很伤心了,再怎么忍心让伤心的人走我这条路?(到范生对面桌旁櫈子前)范郎,请坐。
范生(白):春艳不先坐,我怎敢坐。
于春艳(白)范郎,莫客气,你今日来我家是客,范郎不坐,我怎好先坐?
范生(白):春艳,现在还怎分你我?我又怎么能是客?春艳不坐,范生自是不能坐。
于春艳(白):既如此,咱们共同坐吧。(坐在范生对面桌旁櫈子上。)
范生(也坐在于春艳对面桌旁的櫈子上,白):春艳,人吊死到人间去抓替死鬼一说是真的吗?
于春艳(忽然哭了,白):真的,否则,不这样阎王不收,让你去受苦去当流浪鬼,永不得返生,永远受苦。
范生(白):如果到人间去抓替死鬼,应该怎样抓?一个鬼怎样才能让人间的人再上吊?
于春艳(白):那些要去人间抓替死鬼的吊死鬼告诉我,到人间去找替死鬼,听听人间谁家里吵架,谁家里吵架就到谁家里去,等到伤心的一方自己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拿出绳子来在伤心的人面前晃动,再对她说上吊好,还是上吊好,上了吊没有烦恼,一了百了,还是死了好,死了没有烦恼。伤心的人就会在你诱惑下,心不自然的找了绳子跟着上吊了,你也就抓替死鬼抓成功了,从此以后替死鬼就会去代替你流浪受苦受罪,她再到阳间去抓自己替死鬼。
范生(白):春艳,你没有去抓替死鬼,莫非你现在正在受苦吗?
于春艳(白):没有,幸亏范郎你在我死后夜夜来我坟前看我,你的真情感动了城隍,城隍说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真情的男子,真是少有,在允许不让我流浪的情况下,每日救助我阴粥,并准我在百日之后阴气轻了,不会轻易伤害到阳间人的时候,可以出来见你。既是这样,我也怕伤了你,所以要让你每日喝酒再来。
范生(白):没想到我每夜来还来对了,否则,我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
于春艳(继续白):我的父母自从我死后,从来没有到坟前来看我,来烧纸也只让那些下人来烧,下人烧的那些纸根本都不管用,都在阎王那里盖不上章,有一次阎王还认为我造假币鞭打了我,幸亏城隍和判官求情才免了我的刑罪。自此,我再怎么能用你给我烧的纸对不起城隍和判官呢?
范生(白):人都说城隍不干好事,难道他就这么好?他怎么会无故施舍救助你阴粥和为你求情?难道他就没有所图?春艳,你要当心,别吃了城隍亏,这样,你在阴间我更不放心更担心你了。
于春艳(白):范郎休要误会城隍,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城隍。以前这个地方的城隍的确不干好事,的确是个坏城隍,他因为经常到人间去做坏事祸害百姓。所以有一次把一个县令惹怒了,这个县令就把城隍庙砸了,但这个县令砸了城隍庙不一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死了,于是他的魂魄不服,就到城隍那里和城隍大吵了一番,之后又到阎王那里去告城隍,说城隍报复他,并控告城隍祸害百姓的罪行。阎王接到状告后,就令判官去查城隍,判官一查这个县令所告的一点没错,都是事实,于是就把原来的城隍下油锅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去了,又让告倒城隍的县令当了城隍。这个县令上任后,专为穷鬼办事,他说穷鬼在人间是穷人,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死后还是穷鬼,他不能让他们活着时不安宁,死了后还不安宁。他又见你这样有情,每天夜里都来守着我的坟,还哭得令人跟着落泪,所以他恳求阎王不让我去当流浪鬼抓替身了,但又阴间有律典法规,又穷鬼太多,他也是有其心而无其力顾不过来,尽管允许我不去流浪但也不能超生,所以为了长久,只能每天救助我们这些穷鬼吃粥。即是这样,我们也已经很感激他了。
范生(白):多亏这个城隍好,没想到他活着时是个好官,死后又是一个好城隍,他活着正义,死了也正义,令人钦佩的一个好人。
范生(又环顾房内四周,房内家徒四壁,除此之外,再什么也没有,就难过白):春艳,我令你受苦了,没想到你活着时候我令你痛苦,死后我还让你受这番罪,我一直还怕人来掏你的坟,却是这样里面什么也没有,这样谁还能来掏你坟?
于春艳(白):只要范郎真心待我,我再苦再受罪也不怕,我有范郎这样的好知己好知音,我在阴世也知足了。范郎,你就是我心里的支柱,有了你,我心里是明朗的,是甜的,外边所有的苦我都不怕,只有我的心是甜的就够了。好了,这些我们再别说了。
范生(白):春艳,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改变现状?
于春艳(白):怕是难以改变,再别问了,我感到这样挺好。
范生(白):都这样了还怎么能说挺好?难道我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帮不了你吗?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想办法为你改变现状。春艳,你快告诉我办法,你一定知道有办法不说对吧?
于春艳(忽然流泪,擦一会泪,白):办法道是有一个,恐范郎不会答应。
范生(着急,心疼难受白):春艳,我知道你心里有多苦,我一定要给你改变现状,再不让你受苦难过了,只要能改变你再不受苦的现状,我怎么会不答应?你快说,什么办法?莫说还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我还要想办法,快说是什么办法?你说出来我立刻答应照做。
于春艳(看着范生,稍停,猛然捂着脸哭了,哭的很伤心。)
范生(感到意外,白):春艳,这个办法莫非会让你很伤心难受吗?
于春艳(稍停,憋住哭,手从脸上拿下来,抬起头,落着泪再看着范生,白):范郎,看来你我的缘分真的就要到此为止了,既然今日你已经追问到这里了,我也再不能隐瞒不舍了,只好如实相告了。这些其实城隍一开始就把话和我说明了,范郎,从今日开始,你应该赶快回家去再娶,娶后,你在三日内同你的妻子共同一起来拜我,共同尊我为大婆,你娶的妻子为小婆,并写在纸上,在我坟前火化给阎王,确定了我们的亲属婚姻关系后,然后每到年节,我就可以到你家里去过年过节,你家的祖先再不会让门神打我拦我不让进去了,如此,我才会同你范门的祖先一起进去,这样阎王才会在你给我烧的纸上盖上章,那样我也再不用拖累城隍了。可是,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不能直接见面了,我们直接见面的时候也就到此为止了。(又双手捂着脸哭。)
范生(呆了,呆呆的坐着,象没有了知觉,绝望了好一会儿,再看着于春艳,喃喃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才能见面,这样不是挺好吗?怎么会到此为止?不,春艳,这样挺好,我不娶,我不能再娶,我还要与你继续直接见面,你我相见难道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吗?如何还要到此为止?城隍说的话不算,不能算。
于春艳(又抬起头,哭着白):范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是,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会在我们相见这样短的时间里,就到了城隍说的这个时间。
范生(难受的流着泪白):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问了。我真混,怎么会这样?如此,我娶妻再不能与你相见,我活着与你阴阳两隔再看不到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春艳,听我话,就当今日我什么也没问,我们仍然和以前一样夜夜相见好吗?
于春艳(哭着站起来,捂着脸身子转到一边再哭,哭着白):范郎,不可能的,一切若能重新开始,我怎么愿意与范郎阴阳两隔?
范生(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于春艳面前,绝望白):春艳,难道我真的要再看不到你了吗?如此,我宁愿不娶,我现在就去写去烧给阎王,我跪着恳求让阎王和城隍答应,答应我们再不分离,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心里难道不是也只有我吗?这样我们心里互相只有你我不是更好吗?
于春艳(白):范郎,这是没有用的,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你再往后见不到我,并不是我再不出来见你,是我出来了你也再见不到我了。你的真情感动了城隍,城隍才给你鬼眼让你看到我,也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就是再站在你面前,你也再看不到我,再听不到我说话了。这样在阎王看来,就不会因为我的魂魄干扰到阳间人的生活。在你的祖先看来,也不会感到因为我而影响到你们范门的生娶繁育。因此,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回去再娶,夫妻双双一起到我的坟前来求阎王,阎王见我果然没有影响到你再娶,这样才会承认我是你的大婆,所以也才能在你给我烧的纸中盖上章。这样,再一切就可以都恢复平静了。
范生(难受白):我真混,今日我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今日多说了这几句话就这样了?就再往后你我不能相见了吗?春艳,不会这样的,你说,你是故意骗我的,是不是?
于春艳(含泪摇摇头。)
范生(落泪白):难道这一切就再不可以挽回了吗?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你想想,再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你一定知道。
于春艳(落着泪,再摇摇头,白):范郎,你难道认为我会忍心让你这样伤心难过吗?
范生(白):我不信,我不信,我还要鬼眼,我还要鬼眼。
于春艳(落泪涟涟,白):范郎,再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请范郎今日回去后,赶快再娶,只有这样,虽说你我再不能相见,可我的心看到范郎再娶,也会得到一些安慰。范郎,你就答应我的请求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要是范郎不答应我的请求,就会害了我的。
范生(难过后悔的精神有些恍惚,看上去象绝望到了极点,白):春艳,你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你知道这样太突然了,本来,我的心里出了你一个人,再没有别的女人,你要让我一下子再娶,心里再有别人,的确要让我好好想想才是。春艳,我不答应果真会害了你吗?
于春艳(哭着点点头。)
范生(猛狠狠的用手一拍自己头,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们在阳间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走在一起?如今我们相会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可为什么又这样短暂?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结果?
外面忽然传进鸡叫。
于春艳(忽然一颤,立刻惊觉的抬起头,慌忙上来抓住范生两只胳膊,仔细不舍的端详范生,稍停,放声哭,白):范郎,时候到了,你该走了,已经鸡叫了,我们只能到这里了。今夜,本想让范郎进来休息,可我们只顾说话,范郎,回去后,再不要来了,记着回去再娶。
范生(看着于春艳,恋恋不舍,白):春艳,我不走了,我是人不怕鸡叫,我要在这里和你永远再不分离,你在你自己家里更不怕天明有阳光了。
于春艳(着急白):不是我怕,是我怕范郎,我怕范郎的魂魄在坟内天亮后出不去,那样你会魂不归身,再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肉身就会死的。
范生(白):难道我身子没进来吗?
于春艳(白):你身子仍然站在坟外,你赶快出去吧,迟了害了范郎我就后悔不过来了。
范生(白):如此出去再不能相见,我宁愿死在里面与你再永不分不离。
于春艳(白):范郎,莫要如此,这样不行。
外面又传来第二遍鸡叫。
于春艳(连忙着急的向外猛推范生。)
三十二幕
日,外景。
范生(魂魄从坟内弹出来,一个趔趄,和站着的肉身合为一体。瞬间身子被惯性冲倒在地上,猛睁开眼,白):我就这样被推出来了吗?(立刻站起来,身子猛不由打了个冷颤,白)好冷好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从此不见?决不是真的,不会是我刚才在做梦吧?为什么要天亮?天不亮我还能和春艳在一起。(看看天亮,不由懊恼)我不信,我不信,今晚上我还要来。(拔腿往家跑。)
三十三幕
日,外景。
范家庄村口,一些人见范生灰扑扑,满脸憔悴,向家跑的十分着急。
村民甲(小声惊讶的对村民乙白):范生这么早出来向后跑的这般急做什么来?还身上有伤,你看怎么样子突然象变了一个人?
村民乙(白):看他样子象个被打的小鬼,完全再没有以前方远第一美男子风度了。
村民甲(白):我看范生就象挂了鬼脸,你见过范生脸以前这样过吗?灰扑扑的。
村民乙(白):没有,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这是怎么被打的?
村民丙(凑过来白):快看,他现在样子完全象再不顾忌别人了,只顾跑,样子好奇怪,不会范生要出什么事吧?
三十四幕
日,内景。
范家院内。
范生(慌慌张张跑进大门,直奔东间窗户。)
范母(惊讶的从房内出来,看着范生慌慌张张的从东间窗翻窗而入,不由惊叫,白):他爹,快看,范生这是跑那去了?怪不得我早上起来喊他东间没有声音,却他刚从外面跑进来,又从东间窗爬进去了。
范父(从西间出来,去推东间门,东间门仍关着推不开,大声喊,白):范生,你到那去了才回来?怎么还要从东间窗爬进去?(却突然东间传出范生的熟睡声。)
范母(白):别叫了,你听,睡过去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肯定又梦游了,让他睡吧,我看他今天样子象不大对头。
范父(转身白):怎么不大对头了?
范母(白):好象不象他了,样子恍恍惚惚紧紧张张。
范父(白):胡说,无缘无故怎么会恍恍惚惚紧紧张张?
范母(白):你别叫,让他睡会吧。
三十五幕
夜,外景。
于春艳坟前,半夜,月亮高悬。
范生(失望的站在坟前,两眼失落的看着坟,白):春艳,你再果真不出来了吗?或许你出来了,我再果真看不到你了吗?果真听不到你说话了吗?我的心里,就如刀绞,感到空荡荡的难受。春艳,不会是这样的对吧?你仍然会出来,我仍然会看到你,对吧?你出来吧?我们再相见吧?我们再一起去逛阴市吧?你是不已经出来了?又在周围等着我了?是不故意要和我捉迷藏?我找找,一定是。
范生转着圈在坟地寻找,但坟地出了静悄悄外,出了风吹草动刷刷的声音,再不见于春艳的影子,也听不到于春艳的声音,找了稍停。
范生(泄气失望难过的再走到于春艳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落泪白):春艳,我来了,难道你果真再不出来了吗?我果真见不到你了吗?你不出来在里面和我说话也好啊。我等着你说话,你如果听到了我说话,看到我了,你就赶快说话吧。
范生(迫切的看着坟,等待期待着坟内能传出于春艳的声音。)
良久,坟仍冷清清的,既不见于春艳影子出来,也不见于春艳的声音从坟内发出来。
范生(心里绝望白):果然再没有声音,再没有春艳的影子。(难受喊)春艳,只今晚上一次,你快出来吧,你看,我来都已经来了,就出来让我再看看吧。
良久,只见夜风吹草鸣,不见于春艳影子,坟内更无范生期待出现的声音。
范生(再一次失望泄气白):看来果真再不出来了,即然今天不出来,我也要在此陪你一宵。人都说,阴阳两世不能相见,却可以在梦里梦到,可以在梦中相会,今夜我就要在这里与你在梦中相会,你赶快让我梦到你,我们在梦里相会吧,春艳,你让我在梦中,和我们相会时一样吧。
范生(起来,走到于春艳墓碑前,再看看于春艳坟,将身依靠着墓碑坐下,将两手互相抱住胳膊,闭上眼,卷缩着身,口里喃喃自白):但愿我很快做梦,很快梦到在梦中和春艳相会在一起。(眼闭上,两行泪从闭着的眼流出来。)
于春艳(两泪纵横,向前走到范生面前,心痛的用手触摸着范生头上的伤,心里难过白):怎么会有这样的爹?怎么会把范郎打的这样重?我愧对范郎。
范生(白):春艳,别难过,我不会那么容易死,他们没打死我。
于春艳(哭,白):他们下手太狠了,范郎,我对不住你。
范生(难过白):你有这样一个狠心的爹,又怎么能有法抗争而不变成这样?春艳,你当时的情景,让我心疼,难受,你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上的吊啊?
于春艳(自责白):范郎,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会到我家去送香纸,让我爹烧给我,这样又怎么会不激怒我爹呢?他认为你咒他自然更放了狠心,若非范郎命大,今日站在我面前的,就是范郎的魂魄了。我狠心的爹,女儿死了也就罢了,那是女儿自己上吊,可是范郎,你能因为他一时鲁莽要给女儿去送香纸而狠心打死他吗?范郎,我让你为我受苦受罪了,让我再怎样面对你?
范生(白):春艳,别难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鲁莽了。
于春艳(默默的落着泪看着范生,好一会儿,白):范郎,你对我一片心意我心领了,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想,你大白天好好无故的拿着香纸去送给我爹,他会不恼怒吗?若不是范郎你命大,今夜来的可就不是范郎了。
范生(猛扑上来,一把抓住于春艳,心疼白):春艳,在这样一个狠心的爹面前,你上吊时的心情,那是让人不敢想象的,你让人心疼。
于春艳(哭,爬在范生身上哭。哭一会,又忽然把范生推开,惊恐的看着范生,白):范郎,你今夜来喝酒了吗?是不是没有喝酒就直接来了?如果这样,在你被打的身体这样虚弱的情况下,我会害了你的。
范生(白):我来时先回家喝了几口酒。
于春艳(这才又上来,扑在范生身上,两人四目泪下,背面自伤,一时无话。)
良久。
于春艳(流泪自责白):都怪我昨夜多嘴,不该向你说阴间之事,让你也跟着为我担心。
范生(流泪白):春艳,你莫这样说,这一切不怪你,是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想的不周全。我去你家送香纸的时候应该想到会这样,既然你有这样的爹,能置你生死痛苦于不顾,能害你上吊自尽,那还会在乎你死后怎样?我去了之后自然是这个结果了,自然于事无补。
于春艳(流泪白):尽管你去是这样的结果,但你对我的一片真心我已经知足了,这样比你把事情做成了我都高兴。我求范郎以后千万再不要去干这样的傻事了,我在阴间什么也不缺,只要范郎能经常来看我,这就是我最大的满足,我也不会一个人感到孤独寂寞了。为了范郎能经常来看我,我求范郎今后再莫做傻事了。
范生(流泪白):我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来看你的,你就是我的心,我没有你就似没有心,有了你我才有了心。
于春艳(流泪白):看范郎的神态必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白天你又忙了一天,还受了伤,这样吧,我领你到我现在的家去休息一会吧。
范生(白):我正想看看你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
于春艳(白):收拾的不好,你别见笑。
范生(白):好不好不在你,是阳间你爹为你建的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知道你是要好的。
三十一幕
夜,内景。
范生跟着于春艳,二人进了坟。
坟内,那里能看出是一座坟墓,分明是进了一个收拾分外干净清奇的小院子,小院子北面一座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里面点着的小灯透着光亮不太亮的从窗户照出来。
范生(白):春艳,你现在的家这不也是一座房子吗?
于春艳(白):你认为应该是什么?
范生(白):不是应该是坟墓吗?
于春艳(白):那是你们在阳间看到的,在阴间都是房子。
二人进了房子,房子室内摆设分外整齐,房内有炕,炕上有被,炕下还有饭桌,桌上放着饭碗筷子,碗内盛着一点粥。
范生(将碗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刚用手取了一点要尝。)
于春艳(连忙白):范郎,你不能尝,阴间的饭你尝了会带上阴气的,不久也会离开阳世,那时我就害了你了。
范生(将饭碗放下,白):春艳,你吃的这是什么饭?
于春艳(白):粥,这是阴粥。
范生(白):你难道就天天吃阴粥吗?饭呢?
于春艳(忍不住泪下,白):有阴粥吃已经很不错了,我是个自杀的吊死鬼,本来还没到死的年龄,阴间是不收的,应该拿着白绫去流浪讨饭,或者到人间去找替身抓替死鬼。可我不忍心这样做,我上吊的时候,就已经很伤心了,再怎么忍心让伤心的人走我这条路?(到范生对面桌旁櫈子前)范郎,请坐。
范生(白):春艳不先坐,我怎敢坐。
于春艳(白)范郎,莫客气,你今日来我家是客,范郎不坐,我怎好先坐?
范生(白):春艳,现在还怎分你我?我又怎么能是客?春艳不坐,范生自是不能坐。
于春艳(白):既如此,咱们共同坐吧。(坐在范生对面桌旁櫈子上。)
范生(也坐在于春艳对面桌旁的櫈子上,白):春艳,人吊死到人间去抓替死鬼一说是真的吗?
于春艳(忽然哭了,白):真的,否则,不这样阎王不收,让你去受苦去当流浪鬼,永不得返生,永远受苦。
范生(白):如果到人间去抓替死鬼,应该怎样抓?一个鬼怎样才能让人间的人再上吊?
于春艳(白):那些要去人间抓替死鬼的吊死鬼告诉我,到人间去找替死鬼,听听人间谁家里吵架,谁家里吵架就到谁家里去,等到伤心的一方自己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拿出绳子来在伤心的人面前晃动,再对她说上吊好,还是上吊好,上了吊没有烦恼,一了百了,还是死了好,死了没有烦恼。伤心的人就会在你诱惑下,心不自然的找了绳子跟着上吊了,你也就抓替死鬼抓成功了,从此以后替死鬼就会去代替你流浪受苦受罪,她再到阳间去抓自己替死鬼。
范生(白):春艳,你没有去抓替死鬼,莫非你现在正在受苦吗?
于春艳(白):没有,幸亏范郎你在我死后夜夜来我坟前看我,你的真情感动了城隍,城隍说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真情的男子,真是少有,在允许不让我流浪的情况下,每日救助我阴粥,并准我在百日之后阴气轻了,不会轻易伤害到阳间人的时候,可以出来见你。既是这样,我也怕伤了你,所以要让你每日喝酒再来。
范生(白):没想到我每夜来还来对了,否则,我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
于春艳(继续白):我的父母自从我死后,从来没有到坟前来看我,来烧纸也只让那些下人来烧,下人烧的那些纸根本都不管用,都在阎王那里盖不上章,有一次阎王还认为我造假币鞭打了我,幸亏城隍和判官求情才免了我的刑罪。自此,我再怎么能用你给我烧的纸对不起城隍和判官呢?
范生(白):人都说城隍不干好事,难道他就这么好?他怎么会无故施舍救助你阴粥和为你求情?难道他就没有所图?春艳,你要当心,别吃了城隍亏,这样,你在阴间我更不放心更担心你了。
于春艳(白):范郎休要误会城隍,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城隍。以前这个地方的城隍的确不干好事,的确是个坏城隍,他因为经常到人间去做坏事祸害百姓。所以有一次把一个县令惹怒了,这个县令就把城隍庙砸了,但这个县令砸了城隍庙不一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死了,于是他的魂魄不服,就到城隍那里和城隍大吵了一番,之后又到阎王那里去告城隍,说城隍报复他,并控告城隍祸害百姓的罪行。阎王接到状告后,就令判官去查城隍,判官一查这个县令所告的一点没错,都是事实,于是就把原来的城隍下油锅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去了,又让告倒城隍的县令当了城隍。这个县令上任后,专为穷鬼办事,他说穷鬼在人间是穷人,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死后还是穷鬼,他不能让他们活着时不安宁,死了后还不安宁。他又见你这样有情,每天夜里都来守着我的坟,还哭得令人跟着落泪,所以他恳求阎王不让我去当流浪鬼抓替身了,但又阴间有律典法规,又穷鬼太多,他也是有其心而无其力顾不过来,尽管允许我不去流浪但也不能超生,所以为了长久,只能每天救助我们这些穷鬼吃粥。即是这样,我们也已经很感激他了。
范生(白):多亏这个城隍好,没想到他活着时是个好官,死后又是一个好城隍,他活着正义,死了也正义,令人钦佩的一个好人。
范生(又环顾房内四周,房内家徒四壁,除此之外,再什么也没有,就难过白):春艳,我令你受苦了,没想到你活着时候我令你痛苦,死后我还让你受这番罪,我一直还怕人来掏你的坟,却是这样里面什么也没有,这样谁还能来掏你坟?
于春艳(白):只要范郎真心待我,我再苦再受罪也不怕,我有范郎这样的好知己好知音,我在阴世也知足了。范郎,你就是我心里的支柱,有了你,我心里是明朗的,是甜的,外边所有的苦我都不怕,只有我的心是甜的就够了。好了,这些我们再别说了。
范生(白):春艳,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改变现状?
于春艳(白):怕是难以改变,再别问了,我感到这样挺好。
范生(白):都这样了还怎么能说挺好?难道我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帮不了你吗?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想办法为你改变现状。春艳,你快告诉我办法,你一定知道有办法不说对吧?
于春艳(忽然流泪,擦一会泪,白):办法道是有一个,恐范郎不会答应。
范生(着急,心疼难受白):春艳,我知道你心里有多苦,我一定要给你改变现状,再不让你受苦难过了,只要能改变你再不受苦的现状,我怎么会不答应?你快说,什么办法?莫说还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我还要想办法,快说是什么办法?你说出来我立刻答应照做。
于春艳(看着范生,稍停,猛然捂着脸哭了,哭的很伤心。)
范生(感到意外,白):春艳,这个办法莫非会让你很伤心难受吗?
于春艳(稍停,憋住哭,手从脸上拿下来,抬起头,落着泪再看着范生,白):范郎,看来你我的缘分真的就要到此为止了,既然今日你已经追问到这里了,我也再不能隐瞒不舍了,只好如实相告了。这些其实城隍一开始就把话和我说明了,范郎,从今日开始,你应该赶快回家去再娶,娶后,你在三日内同你的妻子共同一起来拜我,共同尊我为大婆,你娶的妻子为小婆,并写在纸上,在我坟前火化给阎王,确定了我们的亲属婚姻关系后,然后每到年节,我就可以到你家里去过年过节,你家的祖先再不会让门神打我拦我不让进去了,如此,我才会同你范门的祖先一起进去,这样阎王才会在你给我烧的纸上盖上章,那样我也再不用拖累城隍了。可是,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不能直接见面了,我们直接见面的时候也就到此为止了。(又双手捂着脸哭。)
范生(呆了,呆呆的坐着,象没有了知觉,绝望了好一会儿,再看着于春艳,喃喃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才能见面,这样不是挺好吗?怎么会到此为止?不,春艳,这样挺好,我不娶,我不能再娶,我还要与你继续直接见面,你我相见难道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吗?如何还要到此为止?城隍说的话不算,不能算。
于春艳(又抬起头,哭着白):范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是,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会在我们相见这样短的时间里,就到了城隍说的这个时间。
范生(难受的流着泪白):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问了。我真混,怎么会这样?如此,我娶妻再不能与你相见,我活着与你阴阳两隔再看不到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春艳,听我话,就当今日我什么也没问,我们仍然和以前一样夜夜相见好吗?
于春艳(哭着站起来,捂着脸身子转到一边再哭,哭着白):范郎,不可能的,一切若能重新开始,我怎么愿意与范郎阴阳两隔?
范生(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于春艳面前,绝望白):春艳,难道我真的要再看不到你了吗?如此,我宁愿不娶,我现在就去写去烧给阎王,我跪着恳求让阎王和城隍答应,答应我们再不分离,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心里难道不是也只有我吗?这样我们心里互相只有你我不是更好吗?
于春艳(白):范郎,这是没有用的,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你再往后见不到我,并不是我再不出来见你,是我出来了你也再见不到我了。你的真情感动了城隍,城隍才给你鬼眼让你看到我,也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就是再站在你面前,你也再看不到我,再听不到我说话了。这样在阎王看来,就不会因为我的魂魄干扰到阳间人的生活。在你的祖先看来,也不会感到因为我而影响到你们范门的生娶繁育。因此,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回去再娶,夫妻双双一起到我的坟前来求阎王,阎王见我果然没有影响到你再娶,这样才会承认我是你的大婆,所以也才能在你给我烧的纸中盖上章。这样,再一切就可以都恢复平静了。
范生(难受白):我真混,今日我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今日多说了这几句话就这样了?就再往后你我不能相见了吗?春艳,不会这样的,你说,你是故意骗我的,是不是?
于春艳(含泪摇摇头。)
范生(落泪白):难道这一切就再不可以挽回了吗?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你想想,再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你一定知道。
于春艳(落着泪,再摇摇头,白):范郎,你难道认为我会忍心让你这样伤心难过吗?
范生(白):我不信,我不信,我还要鬼眼,我还要鬼眼。
于春艳(落泪涟涟,白):范郎,再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请范郎今日回去后,赶快再娶,只有这样,虽说你我再不能相见,可我的心看到范郎再娶,也会得到一些安慰。范郎,你就答应我的请求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要是范郎不答应我的请求,就会害了我的。
范生(难过后悔的精神有些恍惚,看上去象绝望到了极点,白):春艳,你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你知道这样太突然了,本来,我的心里出了你一个人,再没有别的女人,你要让我一下子再娶,心里再有别人,的确要让我好好想想才是。春艳,我不答应果真会害了你吗?
于春艳(哭着点点头。)
范生(猛狠狠的用手一拍自己头,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们在阳间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走在一起?如今我们相会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可为什么又这样短暂?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结果?
外面忽然传进鸡叫。
于春艳(忽然一颤,立刻惊觉的抬起头,慌忙上来抓住范生两只胳膊,仔细不舍的端详范生,稍停,放声哭,白):范郎,时候到了,你该走了,已经鸡叫了,我们只能到这里了。今夜,本想让范郎进来休息,可我们只顾说话,范郎,回去后,再不要来了,记着回去再娶。
范生(看着于春艳,恋恋不舍,白):春艳,我不走了,我是人不怕鸡叫,我要在这里和你永远再不分离,你在你自己家里更不怕天明有阳光了。
于春艳(着急白):不是我怕,是我怕范郎,我怕范郎的魂魄在坟内天亮后出不去,那样你会魂不归身,再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肉身就会死的。
范生(白):难道我身子没进来吗?
于春艳(白):你身子仍然站在坟外,你赶快出去吧,迟了害了范郎我就后悔不过来了。
范生(白):如此出去再不能相见,我宁愿死在里面与你再永不分不离。
于春艳(白):范郎,莫要如此,这样不行。
外面又传来第二遍鸡叫。
于春艳(连忙着急的向外猛推范生。)
三十二幕
日,外景。
范生(魂魄从坟内弹出来,一个趔趄,和站着的肉身合为一体。瞬间身子被惯性冲倒在地上,猛睁开眼,白):我就这样被推出来了吗?(立刻站起来,身子猛不由打了个冷颤,白)好冷好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从此不见?决不是真的,不会是我刚才在做梦吧?为什么要天亮?天不亮我还能和春艳在一起。(看看天亮,不由懊恼)我不信,我不信,今晚上我还要来。(拔腿往家跑。)
三十三幕
日,外景。
范家庄村口,一些人见范生灰扑扑,满脸憔悴,向家跑的十分着急。
村民甲(小声惊讶的对村民乙白):范生这么早出来向后跑的这般急做什么来?还身上有伤,你看怎么样子突然象变了一个人?
村民乙(白):看他样子象个被打的小鬼,完全再没有以前方远第一美男子风度了。
村民甲(白):我看范生就象挂了鬼脸,你见过范生脸以前这样过吗?灰扑扑的。
村民乙(白):没有,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这是怎么被打的?
村民丙(凑过来白):快看,他现在样子完全象再不顾忌别人了,只顾跑,样子好奇怪,不会范生要出什么事吧?
三十四幕
日,内景。
范家院内。
范生(慌慌张张跑进大门,直奔东间窗户。)
范母(惊讶的从房内出来,看着范生慌慌张张的从东间窗翻窗而入,不由惊叫,白):他爹,快看,范生这是跑那去了?怪不得我早上起来喊他东间没有声音,却他刚从外面跑进来,又从东间窗爬进去了。
范父(从西间出来,去推东间门,东间门仍关着推不开,大声喊,白):范生,你到那去了才回来?怎么还要从东间窗爬进去?(却突然东间传出范生的熟睡声。)
范母(白):别叫了,你听,睡过去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肯定又梦游了,让他睡吧,我看他今天样子象不大对头。
范父(转身白):怎么不大对头了?
范母(白):好象不象他了,样子恍恍惚惚紧紧张张。
范父(白):胡说,无缘无故怎么会恍恍惚惚紧紧张张?
范母(白):你别叫,让他睡会吧。
三十五幕
夜,外景。
于春艳坟前,半夜,月亮高悬。
范生(失望的站在坟前,两眼失落的看着坟,白):春艳,你再果真不出来了吗?或许你出来了,我再果真看不到你了吗?果真听不到你说话了吗?我的心里,就如刀绞,感到空荡荡的难受。春艳,不会是这样的对吧?你仍然会出来,我仍然会看到你,对吧?你出来吧?我们再相见吧?我们再一起去逛阴市吧?你是不已经出来了?又在周围等着我了?是不故意要和我捉迷藏?我找找,一定是。
范生转着圈在坟地寻找,但坟地出了静悄悄外,出了风吹草动刷刷的声音,再不见于春艳的影子,也听不到于春艳的声音,找了稍停。
范生(泄气失望难过的再走到于春艳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落泪白):春艳,我来了,难道你果真再不出来了吗?我果真见不到你了吗?你不出来在里面和我说话也好啊。我等着你说话,你如果听到了我说话,看到我了,你就赶快说话吧。
范生(迫切的看着坟,等待期待着坟内能传出于春艳的声音。)
良久,坟仍冷清清的,既不见于春艳影子出来,也不见于春艳的声音从坟内发出来。
范生(心里绝望白):果然再没有声音,再没有春艳的影子。(难受喊)春艳,只今晚上一次,你快出来吧,你看,我来都已经来了,就出来让我再看看吧。
良久,只见夜风吹草鸣,不见于春艳影子,坟内更无范生期待出现的声音。
范生(再一次失望泄气白):看来果真再不出来了,即然今天不出来,我也要在此陪你一宵。人都说,阴阳两世不能相见,却可以在梦里梦到,可以在梦中相会,今夜我就要在这里与你在梦中相会,你赶快让我梦到你,我们在梦里相会吧,春艳,你让我在梦中,和我们相会时一样吧。
范生(起来,走到于春艳墓碑前,再看看于春艳坟,将身依靠着墓碑坐下,将两手互相抱住胳膊,闭上眼,卷缩着身,口里喃喃自白):但愿我很快做梦,很快梦到在梦中和春艳相会在一起。(眼闭上,两行泪从闭着的眼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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