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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情

　　作品歌咏师生情，题材新鲜独特，情感深沉浓烈，具有叩人心弦的力量

　　燕子唧地一声，飞到文燕的手心里，低着头啄食。
　　文燕歪着头，笑咪咪地看着燕子。
　　
　　62．办公室 傍晚 内
　　方秀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批改学生作业。
　　王玉蹦跳着走进。
　　方秀：王玉，还不去做作业？
　　王玉：妈，我想讲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方秀：好，好。
　　王玉：妈，你先给我讲一遍。
　　方秀：玉儿，你自己学，妈妈不教你。
　　王玉：为什么？
　　方秀：妈妈也不教文燕，你俩公平竞争。
　　王玉：妈，你教我嘛，我一定要打赢文燕。
　　方秀：玉儿，自己去练。
　　王玉：那我在这里练。
　　方秀：出去练。
　　王玉：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大脑袋，黑灰色的身子，甩着长长的尾巴，快活地游来游去。
　　方秀：好，你在这里练，妈出去。
　　方秀起身向外走去，王玉对着方秀的背影瞪眼。
　　
　　63．四合院 傍晚 外
　　刘香香蹲在地上，把晒干的蒲公英切细。
　　文燕：妈，我想好了，我讲给你听。
　　刘香香：快讲，文星醒了，我又听不成。
　　文燕：我家有一只小燕子，我天天给它喂虫子吃。冬天到了，小燕子飞到南方去了。春天来了，小燕子又飞回来了。小燕子是怎么找回来的？原来，它很聪明，把回家的路都记住了。
　　刘香香：嗯，燕儿讲得好。
　　文燕：妈，你说，我和王玉哪个赢？
　　刘香香停住手，想了一下。
　　刘香香：燕儿，讲故事比赛，你莫去了。
　　文燕：为什么？方老师要我去的。
　　刘香香：燕儿，方老师是活菩萨，她是我家的恩人。她给你交学费，送衣服，还给我们钱。
　　文燕：嗯。
　　刘香香：我们要报答方老师。
　　文燕：嗯。
　　刘香香：王玉是方老师的女儿，你要是赢了王玉，王玉难过，当妈的心里会好过吗？
　　文燕：不好过。
　　刘香香：方老师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让她难过。
　　文燕：嗯。
　　刘香香：听妈的话，不去讲故事了。
　　文燕：妈，我有办法，一定会输给王玉。
　　
　　64．教室 日 内
　　一教室的学生坐得端端正正。
　　上课铃响：丁铃铃，丁铃铃……
　　方秀拿着书走进教室。
　　方秀：同学们好。
　　学生们：老师好。
　　方秀：上课前，先请王玉和文燕讲故事。你们谁先讲？
　　王玉高高地举起手。
　　方秀：王玉，你先讲。
　　王玉走上讲台，她挺直胸膛，面带微笑，自信地看着台下。
　　王玉：同学们，今天我要讲的故事是小蝌蚪找妈妈。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大脑袋，黑灰色的身子，甩着长长的尾巴，快活地游来游去。
　　台下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
　　王玉眉飞色舞地讲着故事。
　　王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蝌蚪的尾巴不见了。他们跟着妈妈，天天去捉害虫。
　　方秀：同学们，王玉讲得好不好？
　　学生们：好！
　　方秀：现在请文燕上台。
　　文燕低着头走到台上，她嚅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方秀：文燕，你怎么了？
　　文燕：同，同学们，我，我今天给，给大家讲燕，燕子回家的故事。
　　学生们哄堂大笑，春花笑得直拍桌子，王玉笑得趴在桌上。
　　方秀诧异地看着文燕，文燕低着头，含着眼泪走下台。
　　
　　65．四合院 日 外
　　台阶上放着一个大铜盆，铜盆里装满了清水。
　　文燕和刘香香蹲在地上择蒲公英，她们小心地把蒲公英根上的土抖净，把黄叶子择掉，再扔进大铜盆里。
　　方秀走进四合院，她径直走到文燕母女身边。
　　文燕和刘香香急忙站起身。
　　文燕：方老师。
　　方秀：文燕，你还知道我是老师？
　　刘香香：方老师，文燕犯了错误，你打她。
　　方秀：文燕，你为什么故意口吃？
　　文燕：方老师，我……
　　刘香香：方老师，燕儿是坨稀泥，糊不上墙的。
　　方秀：文燕，你说，为什么不好好讲故事？
　　文燕：我，我不会讲。
　　方秀：文燕，你故意输掉，想让王玉去比赛？
　　文燕低着头不做声。
　　方秀：是王玉叫你这样做的？
　　文燕：不，不是。
　　刘香香：方老师，你莫错怪王玉，是我喊燕儿莫去比赛的。
　　方秀：大姐，你好糊涂。
　　刘香香：方老师，你莫费心了。王玉是块金子，文燕是块土坨。
　　方秀：大姐，让孩子用弄虚作假的方法比输赢，这是不公平的。
　　刘香香：方老师，燕儿是农村人，学种田就要得，不要讲故事。
　　方秀：文燕，明天，你在班上再讲一次，好好讲。
　　文燕：喔。
　　方秀：大姐，你督促文燕好好练，我走了。
　　刘香香拉住方秀的手臂。
　　刘香香：方老师，吃了饭再走，屋里有新鲜鱼儿，我在池塘捞的。
　　方秀：不了，王玉还在家里。
　　刘香香：文燕去把王玉接来。
　　方秀：大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好多作业要改，真的不吃了。
　　刘香香：那你带回去。
　　刘香香转身向屋里走去。
　　方秀大步向外走去。
　　刘香香端着鱼儿走出，方秀的身影早消失了。
　　
　　66．教室 日 内
　　文燕站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着。
　　文燕：我家有一只小燕子，我天天给它喂虫子吃。冬天到了，小燕子飞到南方去了。春天来了，小燕子又飞回来了。小燕子是怎么找回来的？原来，它很聪明，把路都记住了。
　　教室里的学生瞪大眼睛，津津有味地听着。
　　方秀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文燕。
　　文燕：同学们，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们也向小燕子学习，多动脑筋，长大做一个有用的人，好不好？
　　学生们：好。
　　方秀带头鼓掌，学生们热烈鼓掌。
　　方秀：同学们，文燕和王玉，谁讲得好些？
　　一部分学生：王玉。
　　另一部分学生：文燕。
　　教室里吵成一锅粥。
　　方秀拍拍手：一二三。
　　学生们：坐端正。
　　方秀：王玉和文燕都讲得有声有色。但是，王玉的故事是书上的，文燕的故事是她自己编的。
　　王玉转过头去看文燕。
　　方秀：所以，文燕的故事更好。王玉，你服输吗？
　　王玉微笑着点头，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方秀：我宣布，代表我班去学校比赛的是，文燕！
　　方秀带头鼓掌，学生们也跟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