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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骨师第一章:为救美女捐胸骨髓
晋宁县有一个姓王的书生,少年时就很有才气,但二十多岁了,依旧穷困潦倒。县令因为王的文章写得好,对他很器重。后来,县令死在任上,家口滞留晋宁,无法返回故乡。王变卖了自己的家产,买了棺枢,往返两千多里,把县令的遗体连同他的家人一起送回了家乡。因为这件事,当时的文人们更加尊重王,但王却因此更加贫穷了。瑶姬是王母娘娘的侍女因偷吃了仙桃被贬回凡间投胎到一个姓史的举人家。
她精于刺绣,又知书达礼,史举人非常宠爱她。一次,史举人拿出一幅女儿绣的“倦绣图”,征求年轻书生就图题诗,意思是要借此选个有才学的好女婿。王也作了一首诗献上,这首诗说:“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又题了一首诗,专赞这幅图绣得精妙:“绣线挑来似写生,幅中花鸟自天成。当年织锦非长技,幸把回文感圣明。”瑶姬见到这两首诗,非常喜欢,便对着父亲夸奖王的才华。但父亲嫌王太贫穷,不愿招这么个女婿。此后,瑶姬逢人就夸王,又派了个老妈子,假借父亲的名义赠给王一些银两,作为他读书的费用。王感叹地说:“瑶姬真是我的知己啊!”对她一往情深,如饥似渴地想念她。
不久,瑶姬跟一个名叫王化成的盐商的儿子订了亲,王才开始绝望起来。但仍然梦魂萦绕,无时无刻不想着瑶姬。不长时间,瑶姬便生了重病,卧床不起。有个从西域来的换骨师,自称能治好她的病,但必需一钱男子胸腔骨髓配药。史举人派人去告诉王化成。王化成笑着说:“傻老头!想要我的胸骨髓吗?”把派去的人又打发回来。史举人便对人说:“谁愿从自己身上取下胸骨髓救我女儿,我便把女儿嫁给他!”王听说,立即赶到史家,自己掏出把刀子,从胸腔锯下块骨头,交给了换骨师。鲜血染红了王的衣服,换骨师忙给他敷上刀伤药才止住了血。换骨师用王的骨髓和了三个药丸,给瑶姬分三天服下,病果然好了。史举人便想履行诺言,把瑶姬嫁给王。先去通知王化成,王化成大怒,要告状打官司。史举人害怕,便摆下宴席,将王请来,然后取出一千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辜负了您的大恩大德,就用这些银子报答您吧!”并对王讲了毁约的缘由。王生气地说:“我所以不吝惜胸腔骨髓,不过是为了报答知已罢了,难道我是卖骨髓的吗?”说完,拂袖而去。瑶姬听说后,心里很不忍,托老妈子去劝慰他。并说:“以他的才华,不会久处人下的,何愁天下没有美女?我近来做的梦都不吉利,三年内必死,不必跟别人争我这个泉下之鬼了!”王告诉老妈子说:“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报答她不是为了她生得漂亮。我真怕瑶姬未必真知我的心,如果真知,就是做不成夫妻又有何妨呢?”老妈子忙替瑶姬表白了她的一片真情。王说:“果然这样,我们相逢时,她若为我笑一笑,我就死而无憾了!”
老妈子回去不几天,王偶然出去,正好遇上瑶姬从叔家回来。王看着她,瑶姬也看见了他。只见她秋波送情,微微地启齿一笑。王大喜说:“瑶姬真是我的知心人!”过了不久,王盐商家来到史家商议瑶姬的婚期。瑶姬听说后又病了,几个月便死了。王前去吊唁,痛哭一场,也死了过去,史家把他抬回家中。
王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没感到有什么难过。一个人出了村,还想着再见见瑶姬。远远望见有条南北大路,路上的行人像蚂蚁一样拥挤。他也走了过去,混杂在人群里。一会儿,进入一座衙门,正碰上的地府的判官。判官看见他,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说着,就拉着王的手,要送他回去。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我的心事还没了!” 判官便说:“我是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王便向他打听瑶姬在哪儿。判官领着他串了很多地方,最后才发现瑶姬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郎,眼泪婆娑地坐在一条走廊的一角。瑶姬看见王,急忙起身,像是喜出望外,略问了问他是怎么来的。王说:“你死了,我怎敢偷生世上!”瑶姬听了,哭着说:“我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还不唾弃我,又以身殉死干什么!我今生今世不能跟你了,来生我一定嫁给你!”王回头告诉判官说:“你有事就忙去吧,我觉得死了很快乐,不想再活了。只想麻烦你代为访查一下瑶姬托生到什么地方,我要和她一起去!” 判官答应着走了。
这时,那王问瑶姬,白衣女郎是什么人。瑶姬便向他讲述了往事。王听了像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瑶姬告诉王说:“这姑娘与我同姓,小名叫宾娘,是长沙史太守的女儿。我们一路同来,处得很亲密。”王打量了打量宾娘,见她哀伤凄惋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正想再问什么,判官已返了回来,向王庆贺说:“我给你办妥了,就让小娘子跟你一起还陽复生,好不好?”两人听了,都很喜欢。正想拜别判官,宾娘大哭着说:“姐姐走了,我去哪里?恳求您可怜可怜,救救我,我就是给您当仆人也愿意!”瑶姬心里难过,想不出办法,就和王商量,王转而哀求判官帮忙。判官很为难,一口咬定说不好办。王执意恳求,判官才无可奈何地说:“我去胡乱试试看吧!”去了有一顿饭的工夫,便回来了,连连摆手说:“怎么样!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宾娘听说,哀哀地啼哭着,依在瑶姬的胳膊下恋恋不舍,恐怕她马上就走了。三人相对无语,一筹莫展。再看看宾娘那愁苦凄伤的样子,真让人心里发酸。判官奋然而起,说:“你们带宾娘一起走吧。真有罪责,我一人承担了!”宾娘听了才高兴起来,跟着王一块出去。王担心她一人去长沙路太远,又没有伴。宾娘说:“我想跟你们走,不愿回去了!”王说:“你太傻了!不回去,见不着你的尸身,怎么能还陽呢?以后我们到了湖南,你不躲着我们,我们就很荣幸了!”正好有两个老婆婆拿着勾牒要去长沙勾人,王便把宾娘托付给她们,然后洒泪而别。
路上,瑶姬走不动,走一里多路就得歇息歇息。共歇了十多次,才看见本村的庄门。瑶姬说:“还陽后恐怕我们的事又有反复。请你先去我家,索要我的遗体,然后我在你家重生,我父亲应当不会再反悔了!”王认为很对,两人便先去王家。瑶姬战战兢兢地像走不动了,王站住,等着她。瑶姬说:“我走到这里,禁不住浑身发抖,六神无主,真担心我们的心愿实现不了!我们还得再好好商量商量,不然,我们活了后,可就又身不由己了!”两人相互搀扶着,进入一间厢房中,过了很久,谁也没说话。瑶姬忽然笑着说:“你厌恶我吗?”王惊讶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瑶姬害羞地说:“恐怕我们的事不成,那时就太辜负你了!请让我先以鬼身报答你吧!”王大喜,两人极尽欢爱。因为不敢急忙还生,两人徘徊不决,在厢房中一直呆了三天。瑶姬说:“俗话说:‘丑媳妇终得见公婆’。老是在这里忧愁担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催促王快去还陽。王一走到灵堂,猛然苏醒过来。家人非常惊异,给他喝了些汤水。王便派人去请史举人来,请求得到瑶姬的尸身,说自己能让她复活。史举人大喜,听从了他的话。刚把瑶姬抬进王家,一看,瑶姬果然也已活了。瑶姬告诉父亲说:“女儿已把自己许给乔郎了,再没回去的道理。父亲如不允,我只有再死!”
史举人回了家,便派了奴婢去乔家供女儿使唤。王化成听说后立即写了状子告到官府。官府受了王家的贿赂,将瑶姬又判给了王化成。王愤懑不堪,直想死去,但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瑶姬到了王家,气愤愤地不吃饭,只求快死。看屋里没人,便把带子悬到房梁上上了吊,被人救下后。隔了一天,病得越重,眼看就要死了。王化成害怕,把她送回了娘家。史举人又把她抬到王家。王化成听说后,也没有办法,只得作罢了。
瑶姬病好后,常常思念宾娘。想派个人捎信去,就便探望她。因为路太远,很难前去。一天,家人忽然进来禀报说:“门外来了好些车马。”王夫妇迎出屋门一看,见宾娘已在院子里了。三人相见,悲喜交集。史太守亲自把女儿送来了。王将他请进屋里,史太守说:“我女儿多亏你才能复生,她立誓不嫁别人,现在我听从了她的意愿!”王忙叩头拜谢。史举人也来了,还跟史太守叙上了同宗。
换骨师第二章:为追求美女忍痛切骨
换骨师判官一同穿越到了明朝的广东西边有个叫龙的人。在集市上,龙找到在摆摊的换骨师为他摸骨,换骨师看到他生来有六个手指,为他看相说:“如果一个男人一只有六个手指,那就算天生破相。对一个人的早年发展不是好兆头。”
瑶姬投胎到了大富商做了女儿,长得非常漂亮,她父母正忙着为她挑选佳婿。许多名门贵族的子弟争着来求亲,商人都没看中。正巧龙的妻子死了,有人捉弄他,劝他到大富商家提亲。商人也知道龙的名字,但嫌他太穷没答应。龙也没想想自己的情况,竟找换骨师合婚去了。换骨师要离开的时候,正好遇上瑶姬。瑶姬问什么事,换骨师讲了来意,瑶姬便开玩笑地说:“他如能把那个多余的指头砍了,我就嫁给他。” 换骨师把这话告诉了龙。龙自言道:“这不难。”龙让换骨师为他进行多余拇指的切除,痛得他几乎死了过去。过了几天,刚能起床,便到媒婆家把已剁掉六指的手给她看。媒婆吓了一跳,忙去富商家告诉了瑶姬。瑶姬也很惊奇,又开了个玩笑说龙还得去掉那个痴劲才行。龙听后大声辩解,说自己并不痴呆,然而却没有机会当面向瑶姬表白。转念一想,瑶姬也未必美如天仙,何必把自己的身价抬那么高。因此求亲的念头也就凉了下来。
正好清明节到了,按风俗这一天是妇女们到郊外踏青的日子。一些轻薄少年也结伴同行,对妇女们评头论足,随意调笑。有几个文朋诗友也硬把龙拉去了,有的嘲笑他说:“不想看看你那可意的美人吗?”龙知道大家在戏弄自己,但因为受了瑶姬的嘲弄,也想见见瑶姬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便欣然随大家边走边看。远远地见一个女子在树下歇息,一群恶少把她围得像一堵墙似的。朋友们说:“这一定是瑶姬了。”跑过去一看,果然是瑶姬。仔细看真是美丽无比,十分动人。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瑶姬急忙起身走了。众人神魂颠倒,评头论足,简直要发狂了,唯有龙默默无语。大家都走开了,可回头一看,龙仍然呆呆地站在那儿,喊他也不答应。大家来拉他说:“魂随瑶姬去了吗?”龙还是不说话。大家因为他平时就呆板少语,也不奇怪。有人推着他,有人拉着他,回家去了。
龙到家后,一头倒在床上。整天昏睡不起,像醉了一样,喊也喊不醒。家里人以为他丢了魂,到野外给他叫魂也不见效。用劲拍打着问他,他才含糊朦胧地说:“我在瑶姬家。”再细问他时,又默默无语了。家里人心里害怕,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当初,龙见瑶姬走了,心里非常难舍,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跟她走了,渐渐地靠在了她的衣带上,也没有人呵斥她。于是跟瑶姬回了家。坐着躺着都和瑶姬在一起,到了夜里便与瑶姬交欢,很是亲热欢治。可就是觉得肚子里特别饿,想回家一趟,却不认得回家的路。瑶姬每每梦到与人交合,问他的名字,都是说:“我是龙。”瑶姬心里很奇怪,可也不便告诉别人。
龙躺了三天,眼看就要断气了,家里人又急又怕,就托人到商人家里恳求给龙招魂。商人笑着说:“平时素无往来,怎么会把魂丢在我家呢?”龙家哀求不已,商人才答应了。判官拿着龙的旧衣服、草席子来到商人家。瑶姬知道了来意后,害怕极了,她不让判官到别处去,直接把判官带到自已房中,任凭判官招呼一番后离去了。判官刚回到孙家门口,屋内床上的龙已经呻吟起来。醒后,他还能清清楚楚地说出瑶姬室内摆设用具的名字和颜色,一点不错。瑶姬听说后,更加害怕了,但心里也感到了龙的情义之深。
龙能起床后,不论坐着,还是站着,总是若有所思,精神恍惚,好像丢了什么。常打听瑶姬的消息,盼望能再见到瑶姬。浴佛节那天,听说瑶姬将要到水月寺烧香,龙一早就去在路旁等候,直看得头晕眼花,到中午瑶姬才来。瑶姬从车里看到了龙,用纤手撩起帘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龙更加动了情,就在后面跟着走。瑶姬忽然让丫鬟来问他的姓名。龙很殷勘地说了,更加魂魄摇荡,直到车走了以后,他才回家。
龙回家后,旧病复发,不吃不喝,昏睡中喊着瑶姬的名字,直恨自己的灵魂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到瑶姬的家里去。他家中养了一只鹦鹉,这时突然死了,小孩子拿着在床边玩。龙看见了心想,我如果能变成鹦鹉,展翅就可飞到瑶姬的房里了。心里正想着,身子果然已变成了一只鹦鹉,翩然飞了出去,一直飞到了瑶姬的房中。瑶姬高兴地捉住它,将它的腿用绳子绑住,用麻籽喂它。鹦鹉忽然口吐人声说:“姐姐别绑我,我是龙啊!”瑶姬吓了一跳,忙解开绳子,鹦鹉也不飞走。瑶姬对着鹦鹉祷告说:“你的深情已铭刻在我心中。现在我们人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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