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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时长:约10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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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8/3/19 修改:2019/11/26
主旋律
电影剧本
保安沼的春天《保安沼系列》第一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8-A-00757】
18.犯人‘医务室’里 日/内
小胡放下‘耗子’的胳膊,摇头。
霍大队长:怎么样?
小胡未答,转身问:房良涛,你看?
房良涛咂着嘴唇:咱们大队医务室,头痛脑热的药,有点;治胳膊的嘛,可就不好讲了。我是没有什么办法,政府拿主意吧。
小胡冲着霍大队长递眼色,两人出屋。
走廊里。
小胡低声:大队长,这个犯人的胳膊挺严重。如果治疗及时兴许后遗症不大,否则,成问题了。
霍大队长凝望他:一定要治好。这关系到党的劳改政策和路线的大事呀。如果大队治不了,送保安沼去。
小胡移开视线:这,怕对寒大队长不太好,这事一传开,寒大队长的威信……
霍大队长背靠墙,慢慢卷着旱烟,心情沉重:胳膊要是残废了,即便出监了,值啥生活啊?我们无法向他的家人交代呀。
19.霍大队长摇电话:给我接保安沼医院……
车轮飞转。
20.‘保安沼医院’门前 日/内
霍大队长开门下车,‘耗子’也下车。
医院走廊里。上午。
不少病人在等候。
两个医生走过来。
一个:老霍亲自送来的,细点心……
另个:呔!犯人,也值当……
走远了。
21.观察室里 日/内
大夫:老霍,犯人住院其间看管,我们概不负责;吃饭,服持,我们概不负责。我们医院,只为人民服务……
说得霍大队长极不仗义,眼皮都抬不起来。
22.霍大队长家里。中午 日/内
张桂香手按一块猪肉皮,不停地蹭锅边。
盼盼又换了身衣服,在菜板上洗菜。
新锅直冒油烟,呛得张桂香咪缝起眼睛,偏着头,忿忿的骂:这该死的犯球子,好好一口锅,给打了。新锅炒菜,头几顿不能好吃喽。
盼盼:我寒大爷也是,大队掏什么钱?叫老犯儿赔!
23,医院病房里,中午 日/内
高干事一手端一碗菜、一碗饭,走进来,斜视着同室病犯,没好气的往床上一墩: 吃罢。这回你可有功了。
这是专供犯人急诊用病房,四张床,南窗下有一个共用柜。霍大队长跟‘耗子’坐在床边。
见高干事端饭进来,‘耗子’怯生生的直起身。
霍大队长冲高干亊:你先去吃饭。 站起来。
24.家里 日/内
盼盼把菜放在桌上,往窗外翘望。
25.病房里 日/内
‘耗子’垂臂而立,瞅着床边的饭菜发窘。
同室病犯好生奇怪:这小子怎么一手不动呢?
‘耗子’眼珠一转,微露喜色。
他蹲在床前,用牙咬着饭碗边,拽到床边,用嘴去嘬,弄得满脸都是饭粒。
霍大队长目睹此状,心里很不是滋味。
画外:
响起医生的声音:我们……概不负责、概不负责、概不负责……
他的心声:
他们是干啥的,我们是干啥的?我们能讲……概不负责的话么?
他扫视四周,病犯都在黯然注目。
他犹豫片刻,又坐在床边,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对‘耗子’:你坐下,我喂你。
‘耗子’惊呆了,怔了一下,又猝然地:不!不!报告大队长,让我自个吃吧。
霍大队长把碗杵到他眼前,扒饭:张口。
‘耗子’口顺从张开,泪珠滴落碗里。
26.家里,晩上 夜/内
盼盼把眼皮一嘛嗒,赌气的:该!勒死也不多。
盼盼坐在炕边,一扭搭,脸一偏,瞅墙上的像框去了。
这是一张黑白的大照片,岁月久远,己经发黄了。
从那一排排昂首挺胸,佩戴红花,手捧奖状的劳改干警的神釆中,看得出,那是主人公们,风华正茂的青春时代:
一九五六年全国劳改系统先进集体先进个人表彰大会全体代表合影
像框崭新精致,看的出来,这也是不久前才解放出来的光荣历史。
屋里很静。唯有小闹钟急促而单调的响声。
盼盼的眼神从像框上收回,有些愧对的,向写字台上梳妆镜瞥去。
镜里映出:霍大队长卷烟的手,在颤抖。
张桂香轻叹一声,麻利的拧了支烟,一捅盼盼。
盼盼接过烟,嘟起小嘴,到爸爸身后,伸手一夺,把没卷成的烟,抢去了;把这支烟往他嘴边一杵。
霍大队长接过烟,沉吟片刻,又放在桌上,折回身来。
张桂香垂下眼皮:也怪我,当时在气头上,没问个青红皂白……不过,那个犯人也太招人恨了。
霍大队长刚欲启齿,盼盼机灵的又拿起桌上的烟,塞到他嘴边。
他烦躁的拿开。
盼盼撒桥的划着了火,杵在他脸上。
霍大队长掐着烟,停在半空。
盼盼执拗的举着火……定格。
霍大队长一震,抬眼望去。
盼盼倔强的嘟起小嘴,脑后头发拢在一起,高高翘起。
他心软了,把烟放在嘴边。
火,烧到了盼盼的手指。
27.仲夏夜晩,繁星满天 夜/外
朦胧的月光中,霍大队长下意识地甩了一下手,抬手一看,手中什么也没捏,若有所思的放下了。
霍大队长走走停停,在门前的砂石路上漫步,心如潮涌。
风不吹,树不摇。
月光透过路旁小树稀疏的枝叶,撒在地上,如同碎银般闪烁。
大队部门前的大喇叭,正播送着关于真理标准方面的文章。
霍大队长回首凝望——
一扇扇窗子,灯光明亮,人影晃动。
他的眼神,由沉痛变为迷茫。
闪回——
傍晚,自家的窗子开着。
写字台前,女儿盼盼正对着镜子梳头,两条小辫松开了,又拢在一起,高高翘起。
白天,地里。
戴墨镜的战士,正了一下军帽,啪地来了个立正……
病房里。
‘耗子’的口顺从张开,泪珠滴落碗中。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明亮—_
他的心声:
随心所欲的一句话,就能断送一个人的青春,前途和生命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但是,今天的劳改队里,为什么还有无辜的犯人,继续流着悲痛的泪水?这又说明了什么?难道不正表明了,我们的制度某些环节的不完善,存在严重的缺陷么?是的,我们的劳改工作,应有两条杠杠才对呀,一条用来管理犯人,一条用来严格约束干部……
28.窗口,明亮的窗口。田队长家 夜/内
挂着粉红绸子窗帘。
田队长身影,他在地上跺了几步。
田队长幸灾乐祸的声音:
告他!这回一定告他!
一个妇女慢悠悠的声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个犯人,得罪那人去……
田队长打断她话头:
找茬还找不着呢,这机会能放过?这,咱也是跟他学的,七五年那会儿,限制这限制那,别的大队都不积极,就他干得最欢,哼!
妇女打了个咳声:
白瞎咱那几十只大鹅了,要不,能倒卖上千块。当劳改干部最低贱,钱不多挣,事不少摊,别的地方单位,都大发奖金,哪月都十块二十块的;你们可好,死吃死嚼那点儿一脚踢不倒的钱!
田队长的声音:
老霍一来,我就看出,比他强。今天不叫老霍,孙成宾的胳膊就废了。老寒头子就仗资格老,根子硬。那不行。现在的老家伙跟不上形势了……早该来了。嗯,该来了……
29.朦胧的月色中 夜/外
顺着路边树荫,悄悄走来一个人。
看样身背重物,走的挺吃劲。
霍大队长手扶树干,揣摩来人意图。
背东西的人走近了,见有人一声不吭站在那儿,便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是田队长吗?说话间脸往前凑。
是霍队长,霍大队长应了一声。
来人一惊,直起腰来:是一个外住的杂工犯人。
他放下麻袋,佯装擦汗。
霍大队长轻声:什么玩意?
犯人语气含混地:是点……苞米……糠……
霍大队长盯着麻袋,身子却没动。
犯人溜了一眼霍大队长,思衬着对策。
沉默。
蛙鼓猛擂,震得人,心烦意乱。
仍在广播的大喇叭,又特响,响得人心振奋。
窗子,明亮的窗子。
犯人语气游移的试探着:报告霍大队长,我们田队长,跟你说了吧?
霍大队长轻声:什么事?没听他跟我说啥呀?
犯人急急吞咽:
是这么回亊,你刚来八大队,田队长呢,他说,他说,他说,你家里抓了个猪崽子……没点糠也不行。这不——,叫我给您送点苞米面……所以,我就给您背过来了。
霍大队长听明白了,稍微颔首:噢,这是马号的饲料吧?
犯人惶恐渐消,急切地:对,对,是马料。
霍大队长语气加重:真是给我的?
犯人欣喜若狂:对!对!真是给你的。我背不动一袋子,就背了半麻袋,明个我再给你送半袋,你先喂着,他还直拍胸脯,指天起誓:
有我在,你家猪崽就有糠吃!
霍大队长想了想:既然是给我的,那就送我家去吧。
犯人爽快的:唉!又去抓麻袋。
霍大队长伸手:我帮你。
犯人连忙:不用!不用!这点玩意算个啥。一叫劲,悠上肩。
30.挂着粉红绸子的窗帘。
田队长急不可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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