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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察官  刑场察微’  推理析疑

　　此剧本如影视业导演感兴趣，拍成电影或电视剧，因案情复杂，县念贯穿始终，让观众步步失算，相信上座率或收视率一定很高。而且拟定釆用后还可以争取获得省级或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支持。

　　右太知：这个案子真够戏剧性，你猜怎么着？长短头发的血型鉴定，长发与陈静的血型是完全一致，可短发是A型而于北山的尸检报告是O型。你说令人费解不？到底是尸检报告有误还是这其间出现了第三者。所以我昨天又去司法局调取了于凹泽的劳教档案。我知道凢劳改劳教人员入场时都要作血型鉴定记录在卷，那上面记载于凹泽也是A型。现在可以这么说，如果尸检报告无误，那么死就不是于北山。
　　盛男〔拍手一笑〕：这就有戏看了！
　　右太知：是的。接着诸多疑点都来了，陈静与于北山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俩在山洞幽会这是毫无疑问的了。但不解的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后就暗约了幽会地点，就说明关系非同一般。这样，陈静也就不可能杀死于北山。如果说杀人放火案与陈静无关，她为什么要承认是她作案？而且作案的手段、物证以及现场都交代得那么清楚？如果说死的不是于北山那于北山现在在哪里？
　　盛男：我想只要提审陈静，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石太知：就是不知道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怎样？现在我有一个大胆的推定，陈静就是于凹泽在一九五八年投江自尽的妻子王铮。我的依据是：一，陈静不是土生土长本地人而是一九五八年涨春水时陈岸乘渔船去江湖打渔时带回来的，这与于丁所说他母亲王铮也是在一九五八年涨大水的时月投江，在时间上相吻合。二，如果陈静不是王铮，于北山不可能一见到丁于的母亲就相约山洞里。三，如果陈静不是王铮他们就没有理由要编造八字阻止于丁与丁于相恋。四，陈静深居山区为什么在刑场上突然提到素未谋面的孙立成。
　　盛男：既然陈静就是王铮，那么她绝不可能杀害于北山。因此本案会要推倒重来。
　　
　　81
　　孙立成办公室 内 日
　　孙立成〔拿着电话筒〕：好哩好哩。〔他刚放下话筒就听到敲门声。便说〕：进来。
　　石太知和盛男推门而入。
　　石太知〔笑着说〕：局座，你不会说我来扰乱你的办公秩序罢。
　　孙立成：每当我有一点空闲的时候我往往就会想到你。真的哩，一来在老家我们是同乡同村还同组；二来在工作上可说是同一个战场只是不同战壕的战友，这关系太密切了。来，请坐。这位是……〔他看着盛男。〕
　　石太知：我的助手，名叫盛男，刚从大学毕业分配到我院。
　　盛男：孙局长，今后请多多指教工作〔鞠躬〕。
　　孙立成：哪里，哪里。你在石检察官身边工作，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对啦，石检察官有人说你要荣调？
　　石太知〔在沙发上坐下〕：确有其事。不过陈静案是我闯下的祸，这个案子不了结我是不能走的。
　　孙立成：你对工作负责公检法人人皆知。不过是组织上要调你走，留下一砣乱麻也不能怪你。
　　石太知：我个人倒是无所谓，我是党的人，党安排我在哪里工作我都必须服从。但作为对党、对人民、对法律负责，当前我是不能一走了之，对案件应当终身负责。
　　孙立成：老弟的敬业精神可敬可佩！啊，对啦，陈静这个案子有进展吗？老于遭此不测，案子一天不破我的心里就一天不安。听高天坦说陈静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实，他自己也供认不讳，你怎么就发现了问题？
　　石太知〔笑了笑〕：也许是我过于疑虑了。不过有一点我正想向您求证一下，于丁与丁于恋爱遭到双方父母亲的反对，您去做过他们两家的工作吗？
　　孙立成：唉呀，干凹泽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生性倔得很，所以他们家的事我懒得掺和，丁于家的门是向东还是向西，丁于的父母是长子还是矮子我都不知道。
　　石太知：陈静被逮捕后，您也没有见过她？
　　孙立成：你知道陈静案我早就回避了。
　　石太知：您说我在刑场上为什么要停止执行？就是因为陈静说她认识你，所以，我想请您去看守所看看陈静到底是不是您曾经认识的人。
　　孙立成：这与陈静杀人纵火案有什么相干？
　　石太知：她还说您知道她为什么要反对丁于于丁恋爱。
　　孙立成：这样的无稽之谈你石检察官也信了？
　　石太知：我怀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甚至怀疑她就是于北山过去投江自尽的妻子王铮。您过去与于凹泽同一个单位工作，那你对王铮的身材容貌还有印象吗？
　　孙立成〔一听顿时脸色惨白，他迅速低下头。过了好一阵〕：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石太知：请您一定要去看守所看看，是与否请立即告诉我一声。我就不久坐了。〔他说着就与盛男一起走了。〕
　　孙立成〔低着头在办公室踱了几步，轻轻地喃喃自语〕：难道她还活着？
　　
　　82
　　看守所二楼办公室 内 日
　　孙立成站在窗口处，眼睛直视窗外监狱门。
　　
　　83
　　监狱门口 外 日
　　看守所干部押着陈静从监狱门出来，叫她倚墙站立。有人拿着相机似是要为她拍照。
　　看守干部：抬起头！
　　陈静抬起了头。
　　
　　84
　　看守所二楼办公室 内 日
　　孙立成〔惊恐状，低声自言自语〕：果然是她。
　　他回过头，石太知就站在他身边。
　　孙立成：她真的是王铮，请你到我办公室去。〔他声音很小。〕
　　石太知点了点头。
　　
　　85
　　孙立成办公室 内 日
　　石太知坐在沙发上。
　　孙立成坐在办公椅上，时而低着头时而望石太知一眼。
　　孙立成〔相持了许久〕：石检察官，我有罪，我彻底向你坦白交代，于凹泽被打成右派，王铮投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罪孽深重，你逮捕我吧。
　　石太知：这样吧，你是一位领导干部，你还是先向纪委作个交代。
　　石太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纪委吗？请杨书记接电话。杨书记，我是检察员石太知，孙立成同志有重大情况要向纪委交代，请你们派员立即到他的办公室来。
　　
　　86
　　看守所预审室 内 日
　　石太知、盛男、高天坦、吴洁坐在讯问席。
　　看守员带陈静进来，她坐在被讯问席上。
　　石太知：王铮！
　　陈静一震抬起了头。
　　石太知：陈静，我叫你王铮没叫错吧。
　　陈静〔沉默了一阵〕：陈静被枪决了，王铮投河死了。
　　石太知〔带着笑容轻松地问〕：那你是谁？
　　陈静：第三世人。
　　石太知：你呀真是第三世人。好吧，你说王铮投河死了，她为什么投河，后又怎么变成陈静？
　　陈静：这次我被你枪下留人后，我知道你一切都会要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就全盘托出讲出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唉！其实我曾经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小家庭。
　　
　　87
　　【闪回】
　　崇山峻岭古木参天林区 外 日
　　一条清澈透底的小河，河上一座古老的凸形石桥。桥边的石墙缝里长满藤蔓，如绦下垂。于凹泽和孙立成并立桥上眺望四周山色。
　　孙立成：唉！这郁郁葱葱的景色太迷人了！
　　于凹泽：只可惜它很快就会被我的笔，一笔勾销。你看我要沿河修一条采伐道，路一通，采伐队一到，两岸青山就会变成光秃秃峻石磷磷，水竭河涸，美景何在！
　　孙立成：真是杞人忧天。我们的宗旨是伐造结合，伐少造多，伐杂次林造规范林。
　　于凹泽：算了吧，你那是纸上谈兵。采伐队有硬指标，天天还在喊要超额完成任务，那是实实在在的材积，实实在在的现金收入。而造林所报的数字则虚伪性很大，更何况无人去管成活率。
　　孙立成：操空心。你得关心你自己，快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于凹泽：个人问题好说，女人嘛，我是靠撞，撞着了就撞着了。
　　孙立成：听说机关里的两个女青年对你都有意思。
　　于凹泽〔故作惊讶状〕：噢！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不过我不喜欢装腔作势，出口就是大道理的女孩子，我喜欢纯情朴实的，即使是农村的也不在乎。
　　孙立成：那这次下乡你就带个回去呀。
　　于凹泽：行。我向你发誓，从现在起只要是遇到十八到二十五岁的未婚女孩，只要她愿意我就娶她。
　　孙立成：不论高矮美丑，残缺痴疯你都要？
　　于凹泽：全凭上帝恩赐。走，不要忘了进山考察的任务。
　　
　　88
　　深山独户杉皮棚人家 内 日
　　孙立成：总算有人家了，实在想喝口茶。哎，你看----
　　一个跛足女人提着一篮菜一瘸一瘸向杉皮房走去。她向后看到有人，紧走了两步，进屋便把门带关。
　　孙立成〔来到门前〕：老乡，我们是林业局的，能不能讨碗水喝？
　　好一阵女人才把门拉开一条缝，两只眼睛直盯着陌生人。
　　〔特写〕孙于二人胸前别着林业局的工作证章
　　门开了。
　　女人：不嫌邋遢请在长凳上坐。
　　二人坐下看着女人，她一瘸一瘸提壶续水，坐到灶口生火煮茶。那火光照着她红润润的脸蛋十分好看，显然她是一个姑娘，只是衣服十分破旧，肩上、手臂上、衣的下襟以及裤子的臀部膝部都打着厚厚的补巴。
　　孙立成：请问你家里还有些什人？
　　女人望了他一眼只是不说话。
　　茶开了，女人拿了两只碗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再倒上茶。煮茶浓香扑鼻。
　　孙立成〔端着茶尝了尝〕：嗯，好茶！〔他在衣袋里拿出二角钱〕：姑娘，我们是林业局的干部，不能白喝你的茶，这是茶钱。
　　姑娘：你们工作人员进山不容易，我家没什么好招待的，喝碗茶还能要钱？
　　孙立成〔起身〕：我到后面方便一下。
　　于凹泽：就你一人在家，你父母亲呢？
　　姑娘：我爹娘早不在了，只有哥嫂，等会就回。
　　于凹泽：你哥嫂待你好吗？
　　姑娘不语，只是双眼泪如泉涌。
　　于凹泽〔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又拿出几张钞票〕：姑娘，看你家里也不怎么样，你如果想到城市去的话，我可以帮助你，这是路费和我的地址。
　　姑娘〔往地上一跪流着泪说〕：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几次离家出走，身上没有分文，出了山也不知往那里走，每每又都被哥嫂抓回，他们不让我走是为了能得一笔定亲钱。
　　于凹泽〔双手将她拉起〕：我们还要深入森林之中，所以不能带你走。一星期后你再去市里找我。嗬，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我叫王铮。
　　石太知：你腿是怎么瘸的？
　　孙立成走了进来：好茶，好茶，真正是回味无穷。走吧，气也歇了茶也喝了。
　　二人离座出门。
　　姑娘：你们好走，实在对不起，不能留你们吃饭，再翻过一个小山包有个专门接待工作人员的地方。
　　
　　89
　　林区山路上 外 日
　　出了门二人行走在森林里。
　　孙立成：你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吗？
　　于凹泽：我说话算数，可她未必会到市里去。
　　孙立成：人长得秀丽，只可惜是跛子，可能是小儿麻痹症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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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林业局传达室门口 外 日
　　王铮依旧是身着那套破旧衣服手提一篮香菇和干笋站在那里。她不时伸头向传达窗口内望了望，
　　守传达的老人向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走开。
　　干凹泽从里面出来一眼看到她，便笑着迎向她。
　　于凹泽：你总算来了。
　　王铮满面绯红低着头。
　　于凹泽〔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啊，是给我的吧？我最喜欢吃深山里的香菇。走，进屋去。〔他拉着她的手〕。
　　
　　91
　　于凹泽房间 内 日
　　王铮一进门就把房内打量了一遍，室内有一张单人平头床，一张条桌，两把椅子，一个洗脸盆架和一个衣箱架。
　　王铮：嫂子哩？
　　于凹泽：嫂子？谁的嫂子。
　　王铮〔笑着〕：你装什么装，我问你爱人。
　　于凹泽〔也笑着〕：哦，你是问爱人，就在这屋里，你没有看见我看见了。对啦，你往前走几步。
　　王铮〔走几步〕： 怎么呐？
　　于凹泽〔一把抱住她〕：你不是跛子！不是跛子！〔他兴奋得大声叫着。〕
　　王铮：谁说我是跛子，你们到我家正碰上我的脚板被竹蔸剌伤了。
　　于凹泽：我约你来就是想你做我的家属，我爱你！〔他十分严肃地说。〕
　　王铮任他紧紧抱着，激动的泪花如同春雨溅花满面流。
　　
　　92
　　孙立成办公室。
　　于凹泽〔拉着王铮的手〕：老孙现在是政工科长，他向我说过如果你来了他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