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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疫  疫情  爱情亲情  真相  正能量

　　何芳：姐夫啊，光明在开车，没听到。
　　郑刚：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汉城马上封城，对，封城。别问为什么，对，就是病毒肺炎。还有两个小时，对，11点封城，不许随便出去了。
　　何芳：那进城呢？
　　郑刚：进城倒没听说，你们到哪了？
　　何芳：我们还在高速，估计还要两个多小时。
　　任光明在旁边点了点头。
　　郑刚：你姐的意思，你们是不是考虑不要过来了。
　　何芳：姐夫，别吓唬我，非典我们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郑刚：这次据说有点严重。
　　何芳：还据说呢，这都大过年了，就等着和爸妈一起团聚呢。
　　郑刚：这，你们还是……
　　何芳：好啦好啦，姐夫，你们记者就是这样，见风就是雨，行啦，不跟你说了，中午一起吃饭吧，待会儿见。
　　郑刚摁了电话，神色犹豫，手机响了。
　　郑刚四处看了看，折回会议室，把门关严了。
　　郑刚小声地：怎么啦？
　　小丽：师兄，我听说汉城要封城，你怎么样？人家好担心你。
　　郑刚：消息还蛮灵通嘛，没事，放心吧。
　　小丽：我想过来。
　　郑刚：过来干嘛，现在外地最安全。
　　小丽：我想在你身边。
　　郑刚：别闹。
　　小丽：人家没闹，说真的。
　　郑刚：好好在家呆着，哪也不要去，不安全。
　　小丽：知道，可人家就是不放心你。
　　郑刚：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没事。
　　小丽：刚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郑刚：嗯，我会的，放心。
　　小丽：刚哥，你说过要带我去三亚的。
　　郑刚：我说过吗？
　　
　　07
　　上午，汉城，大街上。
　　小郭开车，小冷在副驾位。
　　街上车流匆匆，人行道有不少人或驻足，或行走，或戴口罩，或没戴。
　　车子来到汉城东高速出入口收费站。
　　小郭把车靠边停住，小郭小冷下车。
　　小郭看了一下手表，10：30。
　　小郭点了一根烟，小冷用手机四处拍照。
　　车流进进出出，但出城方向车子排成了长龙，进城偶尔来几辆。
　　几个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小郭小冷来到一个穿黄马甲的警察身边。
　　小郭：警官，11点准时封城吗？
　　警官：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这样。
　　小郭：只进不出？
　　警官：可以出也可以进，进来的要查。
　　小郭和小冷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警官离开走向卡口。
　　小郭：走，我们去看看省道。
　　小郭小冷钻进汽车。
　　小车一拐弯，驶离高速路口。
　　小冷：出的不查进的查，这什么操作？
　　小郭：神操作。
　　
　　08
　　上午，汉城市城南医院。
　　大楼门口人群穿流不息，有老头扶着老太、女儿搀扶妈妈、孙辈推着爷爷，也有单个中年青年男女手里拿着病例药单急匆匆进出。这些人有的戴着口罩，大部分人没戴。
　　戴着口罩的郑刚避着人，挤进大门。
　　门里面更是人头攒动，人们或站或坐甚至还有几个躺地上的，身旁的人不停在抹眼泪。
　　郑刚穿过人群来到挂着“心电图室”的门口，朝里张望。
　　任一凡坐在桌前，几个中老年人围着她。
　　任一凡：你们发热要到呼吸科内科去看，我这里什么也看不了。
　　一中年妇女：你是医生，你给我妈看看吧。
　　任一凡：我不是看发热病人的，我们有分工，这个真的不归我看。
　　中年妇女：求你了，医生。我们一早就跑了新昌医院，都是人，根本排不上，你们这里也排不上。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妈也跑不动了啊。
　　旁边一位大爷吃力地站着，一位老年妇女依靠在他腰际，满头白发已经凌乱。
　　其他几个妇女一脸焦急：是啊是啊，你就给我们看看吧。
　　任一凡：我也想帮你们啊，可我真不是看这个病的。
　　妇女们跺脚哭泣：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郑刚走上前，对妇女们点点头，陪着笑脸：我和任医生有点事要谈，请你们……
　　妇女们很不情愿地起身，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郑刚送到门口，轻轻掩上门。
　　郑刚：怎么这么多病人？
　　任一凡疲倦地：不知道，很突然，仿佛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
　　郑刚：应该是被封城吓坏了。
　　任一凡摇摇头：乱了全乱了。
　　郑刚：都是肺炎？
　　任一凡：不一定。也有单纯发烧的吧。
　　郑刚：那怎么区分？
　　任一凡：不知道。听说要等检测试剂，而且试剂也不够用，一天才几盒，根本不够用。没办法确诊，这些人只能到处跑到处问。
　　郑刚：其他医院呢？
　　任一凡：估计都一样。
　　郑刚：这是要爆发？
　　任一凡：前几天还说不传人，可防可控，全市到处搞活动，买年货人挤人。现在突然说人传人，都害怕了，觉得自己被传上了，有点感冒发烧也不敢大意，都挤一块来了。
　　任一凡：对了，告诉光明了吗？他们还来吗？
　　郑刚：来。
　　门外传来大声吵闹声。
　　郑刚走近门口，从门缝中看见大厅内，一中年汉子在人群中大叫：排排排，到处排队！排这么久，人都要死了，还轮不上。
　　中年汉子的妻子伸手拉住他，怕他惹事。
　　中年汉子：别拉我，我就要说，病人死活还有没有人管。
　　人们木然望着他，坐地上的在抹眼泪。
　　几个医护人员从中年汉子身边走过，当作没看见。
　　中年汉子兀自喋喋不休：害人呐，谁他妈传的，害人呐。
　　郑刚回过头，对任一凡说：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哪个是病毒肺炎哪个是单纯发烧，根本不知道。而且这么多人不戴口罩，互相感染了怎么办？
　　任一凡：还能怎么办？到处缺口罩，听说药店都买不到了。
　　郑刚：这，上头不知道？
　　任一凡：你没看电视吗，说物资准备充分，让大家放心。你这个口罩谁给你的？
　　郑刚：单位发了五十个。
　　
　　09
　　上午，大街上。
　　郑刚驾车行驶在大街上，口罩丢在副驾位。
　　手机铃声响了。
　　郑刚：主任，有什么安排？
　　于主任：你马上去慈善机构看看，据说物资紧张，分配很混乱，意见很大。
　　郑刚：明白。
　　放下电话，郑刚一踩油门，小车拐个弯不见了。
　　
　　10
　　上午，汉城市某慈善机构物流仓库门前。
　　一些大小箱子袋子横七竖八丢了一地。几个工作人员在一辆货车尾部搬运箱子。
　　郑刚驾车停在路边。
　　几个路人驻足在议论：
　　路人甲：这个仓库这几天进了好多货。
　　路人乙：听说都是口罩、防护服什么的。
　　路人甲：诶，你看，有个人搬了一箱东西出来了。
　　郑刚戴上口罩，顺着几个路人指的方向，看见一个穿藏青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端着一个写有“医用口罩”的箱子，走向路边写着“公务用车”的黑色小车。
　　路人甲：又是个有来头的。
　　路人乙：见怪不怪啰。
　　路人丙：把他拍下来。
　　郑刚一听，举起手机就拍了几张。
　　郑刚的拍照，引起几个工作人员的警觉，他们望向郑刚。
　　郑刚快步向工作人员走过去，亮出记者证：我是汉城日报记者，请问你们……
　　为首一个工作人员立即往外推郑刚：去去去，谁允许你进来的，这里不接受采访。
　　郑刚：我是报社的，想了解一下捐款物资使用情况……
　　工作人员略带威胁：什么狗屁记者，跟你说，别来捣乱。
　　郑刚被推出来，看见公务车，马上走过去。
　　司机把后备箱一关，钻进小车，一溜烟跑了。
　　
　　11
　　上午，高速路口。
　　出城全部绿灯，进城两个绿灯。
　　任光明拍着方向盘：这出城的跟疯了一样，什么情况？
　　何芳：姐夫不是说了吗，传染性病毒肺炎。
　　任光明：不就是SARS吗，看把他们吓得，没办法。
　　何芳：汉城市上千万人，有出就有进，正常。
　　任光明把车子缓缓开近栏杆。
　　几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护人员走上前，一名警察站立旁边。
　　任光明降下车窗。
　　一个女医护人员上前又马上退后：你们，怎么不戴口罩？
　　任光明：干嘛戴口罩？我们一早就出来了，哪有口罩。
　　女医护：根据规定，需要做个登记，给你们测体温，请配合。
　　任光明：没办法，来吧。
　　任光明接过医护人员递过来的一个本子和笔，交给副驾的何芳：你填吧。
　　何芳接过来，就着驾驶台开始填信息。
　　医护人员先给任光明测了体温，报：36度5，随后又给后排的任小龙测体温，报：36度7。
　　何芳填好信息交给医护人员，医护人员给何芳测体温，报：36度7。
　　一名医护人员核对信息后，给了任光明一张卡片。
　　任光明看卡片上写着“3人”，顺手把卡片插在车载屏幕上。
　　警察对收费口扬了扬手，栏杆抬起来。
　　医护人员对任光明说：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