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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辍学  打工  乡村

　　倩：嗯。
　　爸：不是爸非得让你去挣钱，咱家得靠你，你妈吧，嗯……你妈说了，到年底，得拿回去，上次我给你说的那钱。
　　倩：（无话）
　　爸：妞呀。
　　倩：嗯。
　　爸：你也别想太多了，家里是想让你挣钱，可凡事也得慢慢来，嗯……能多挣一分是一分。也别有压力。
　　倩：嗯。
　　爸：我就知道你能干，妞。该吃就得吃，可别太俭省，身体要紧；照顾好自己，有空买点水果吃，天气热。
　　倩：嗯。
　　爸：那就这样吧。
　　倩：嗯。
　　倩放下电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陷入回忆：（倩穿着朴素的衣服，在老家屋里折纸鹤。她看到有人走到大门口，连忙跑过去开大门，却是不远处邻居家的一位叔叔从外地回来了，他的家人在门口迎接他。倩朝通往村口的路上走了一会儿，看到村口无人，她失落地走回家，路上碰见一位村里的伯伯领着女儿走过来，倩盯着女儿手里拿着买的棒棒糖、果冻，伯伯对倩说：“倩，你爸还没回来呀”。倩没说话，径直往前走，她从口袋里掏出爸爸放在家的大圆手表，拿在手里不停地捏来捏去，手表光滑，发着亮光。）
　　倩躺在床上，眼睛闪着光。
　　
　　33场景三十三 一家小饭馆，晚上。
　　倩、洁相对而坐。洁眼睛不看倩，在想什么。洁突然开口。
　　洁：是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认识，
　　倩：（打断）你没有错。
　　倩：跟我说说，你那一行。
　　洁：什么？服装店？
　　倩：（盯着洁）不是。
　　洁：这一行，不好做，你别做。我现在这个店虽然赚不多钱，你也可以试试。
　　倩：你现在靠这个店赚钱？
　　洁：（眼睛看向别处）
　　倩：我早就想做了。
　　洁：（吃惊，看着倩 ）
　　倩：从我刚来咱俩住一块儿，我就差不多猜出来了。以前吧，唉；现在我有什么？家里缺钱，我只想多挣点钱，我能有什么奢望。
　　洁：别这样，做。
　　倩：（盯着洁）你，别这样做。
　　洁：（有些慌张，眼睛不敢正视倩）
　　
　　34场景三十四 倩的新出租房，晚上。
　　倩在化妆，她画得很仔细。她看了一下手表，继续化妆；打扮完毕，挎上包，她看了一下门，走到门边，听外面是否有人，她轻轻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看，回身关掉灯，出门，锁门，快步下楼离开。屋内倩的床空空荡荡。
　　
　　35场景三十五 倩出租房楼下，早上。
　　街边的小摊还未出来，倩从一辆出租车里出来，她涂着浓妆，精神萎靡地走向出租楼。
　　
　　36场景三十六 出租房内，早上。
　　倩躺在床上，满身疲累，一动不动。她突然手摸向挎包，摸出了一叠整齐的钱，她嘴角带着微笑，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摸来摸去，感觉它的质感和厚度，直到昏昏睡去。
　　
　　37场景三十七 邮局门口，下午。
　　倩走进去，在窗口办完汇款业务，走出来，拨通电话。
　　倩：爸，我把钱给你汇过去了，不是太多，你先拿着。
　　爸：你要照顾好自己。
　　倩：嗯。
　　
　　38场景三十八 马路边，傍晚。
　　倩提着新买的衣服、鞋子急匆匆在路上走，她走得有点热，头发湿了，她把衣服鞋子放到路边，站着休息，马路对面一位父亲拉着一位小女孩在走，小女孩手里拿着棒棒糖和煮玉米，高兴地跟爸爸说话。
　　倩看着，眼睛里有泪光。她用力吸了下鼻子，强忍住情绪，往周围看了一下，提起衣物赶紧走了。
　　
　　39场景三十九 出租屋内，晚上。
　　屋内光线昏暗，倩穿好性感薄衣，开始照镜化妆。画完妆，手机在床上响起，铃声古怪刺耳，
　　倩：喂，嗯，我是。嗯，我愿意，愿意。价钱可以，价钱可以。没问题。
　　倩挂掉电话，拎上包，出门离去。
　　
　　40场景四十 马路边，夜晚。
　　倩叫来一辆出租车，倩上车。车消失在车流中。
　　
　　41场景四十一 一家旅馆内，夜晚。
　　倩走到一门口，敲门，倩入内。四个光膀子抽着烟的男人分别躺在两张床上，旁边小桌上放着一叠钱。倩脱去一件件衣服，走到床边。
　　
　　42场景四十二 旅馆外，夜晚。
　　楼宇林立，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路边店门口彩色光灯、商店名节奏强烈闪烁不断。
　　
　　43场景四十三 旅馆屋内，夜晚。
　　床第在强烈晃动。楼道里房门紧闭。
　　
　　44场景四十四 衣服店，夜晚。
　　洁把衣服店的门锁上，走到路边，抬头看着夜空。她独自缓缓向前走。
　　
　　45场景四十五 旅馆屋内，夜晚。
　　床第在强烈晃动，响着咿咿啊啊的呻吟声。
　　
　　46场景四十六 马路上，晚上。
　　洁一个人慢慢走着，路边一排排摆摊的：男青年贴手机膜的，女孩卖衣服的、卖挂饰的，大叔大妈卖煮玉米、烤羊肉串的，等等。马路中间，车来车往，穿流不断。
　　
　　47场景四十七 农村小院，早上。
　　奶奶坐在屋里，旁边小桌上放着一碗白面粥，馍筐里叠放着两张半油饼。奶奶伸手撕了一块儿，咀嚼起来。院内鸡在来回跑动，大门开着。
　　门外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背着书包走过。
　　女孩：你第四单元、第五单元两张卷子写完了吧！
　　另一女孩：写完了。
　　女孩：有几道题我不会做，到学校你给我说一下。
　　另一女孩：嗯。
　　
　　48场景四十八 出租屋内，中午。
　　倩在整理装束，桌上放着一个大豆浆杯，一堆吃剩的鸭脖骨头。倩整理好，拎包出门。
　　
　　49场景四十九 邮局门口，上午。
　　倩从邮局里走出来，捋了捋头发，心情舒畅。不远处一个小旅馆门口围了很多人，倩走过去。
　　倩对一个老伯问：这儿出什么事了？
　　老伯：不太清楚。
　　一个年轻人在对一位中年人说话，声音很小：好像是一女的，那种事儿，好像是死了吧。
　　倩听了一惊，连忙走开。她走到路边，伸手拦出租车，车来车往，没有车停下。倩在车流中不断奔走，消失在路口拐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