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5-J-01389】

　　电影文学剧本
　　燕子啁啾
　　（写于1983年春天）
　　
　　1.1982年春天。柳镇。
　　雨后的镇郊，田野格外清新。
　　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莺飞蝶舞，百鸟争鸣……
　　
　　2.花柳间，燕子穿梭往返，啁啾呢喃。
　　田塘边，泥地里，成双成对的燕子嬉戏衔泥。
　　啁啾啁啾的声音悦耳动听，轻盈多姿的群燕漫天飞舞……
　　
　　3.军属田里。
　　胸前别着团徽的谢恩和金富几个青年正在插秧。
　　燕子嬉戏着从他们眼前飞过。
　　谢恩满腹心事的看着飞翔的燕子。
　　金富他们却嘻嘻哈哈谈笑着你追我赶。
　　谢恩落在了后面……
　　
　　4.田塘边，燕子成群，你来我往，啁啾欢歌。
　　谢恩看了看同伴，加快了速度，很快赶在了他们前面。
　　谢恩用手肘擦了擦汗水，直起腰来。
　　衔泥的燕子从谢恩眼前飞向柳镇；
　　谢恩的目光也随燕子飞到了镇上……
　　
　　5.柳镇供销社百货公司大楼。会计室。
　　月薇听到燕叫声，停拨算盘凝视窗外。
　　一双双一对对燕子亲昵的从窗外掠过。
　　她打开窗户，极目远望……
　　她双眼一闪，满脸充满了喜悦。
　　她舞动着红纱巾，一群群燕儿向着她啁啾致意……
　　
　　6.军属李大伯院内。
　　谢恩担着水桶，轻盈地迈着步履。
　　残废军人李大哥坐在轮椅上看书。
　　谢恩打开院门，他的眼睛随着月薇打开的窗户一闪，月薇的的笑脸立即闪现在他的瞳孔里。
　　月薇把头伸出窗口。
　　谢恩走出院子。
　　阳光照到月薇美丽的脸蛋上。
　　谢恩急匆匆地来到了井边。
　　月薇伸出手来逗着眼前的燕子；
　　谢恩从井里打起水来，闪悠悠地担着担子向李大伯院里走去……
　　
　　7.窗口，月薇深情地看着燕子。
　　房檐下，一对燕子正在亲昵地垒窝。
　　它们啁啾着，欢快的呢喃着，拍着翅膀。
　　月薇羡慕地挥着手。
　　燕子飞去。
　　月薇的眼光随燕子飞到田野，飞到井边。
　　谢恩模糊的身影进入月薇的瞳孔，渐渐清晰。
　　谢恩胸前的团徽在闪闪发亮……
　　
　　8.井边。谢恩抹了一把汗，担起水桶。
　　月薇撂了撂刘海，倚窗沉思。
　　燕子往返。
　　音乐声中，歌起：
　　
　　燕子，深情的燕子，
　　你从檐下飞来，
　　你从田边飞来，
　　可曾带来阿妹的话语？
　　可曾带来阿哥的话语？
　　啊，燕子，燕子，
　　阿妹可曾把心儿捎给你？
　　阿哥可曾把心儿捎给你？
　　啊，燕子，燕子，
　　他们可曾把心儿捎给你？
　　
　　9.歌声中出现：
　　烟雨春柳，桃红李白。
　　用各种镜头拍摄的燕子。
　　——田塘边，一群群衔泥的燕子；
　　——电线上，一双双亲昵耳语的燕子；
　　——花柳间，追逐嬉戏的燕子……
　　蓝天里，燕子翩翩，啁啾歌唱。
　　翩翩起舞，啁啾歌唱的燕子化作片名：
　　
　　燕子啁啾
　　燕子飞舞追逐……
　　燕子衔泥垒窝……
　　
　　10.月薇从窗口探出脑袋，深情而痛苦地拨弄着胸前的团徽。
　　谢恩坐在山坡山，仰着脑袋，拨弄着胸前的团徽。
　　燕子从楼檐下飞到野外，又从野外飞到楼檐下……
　　燕子牵着他俩的视线，牵着他俩触电的目光……
　　
　　11.星期天。中午。
　　谢恩家，庄稼人朴实的砖瓦房。
　　厨间，谢大娘忙活着炒菜做饭。
　　她不时踱到门口远望，等候儿子回家。
　　
　　12.池塘边。
　　谢恩在洗手涮脚。
　　她身边放着一只受伤哀鸣的燕子。
　　月薇从远处走来，苗条的身影倒影在池塘里。
　　谢恩使劲涮脚，波浪荡乱了月薇的影子。
　　月薇微笑的面容顿时木然。
　　谢恩不忍心地低下头，揉揉发涩的眼睛。
　　塘面渐趋平静。
　　月薇倒映水里的身影，亭亭玉立。
　　谢恩的脸痛苦地抽搐了几下，转身弯腰捧起受伤的燕子。
　　燕子发出啾啾的呼痛声。
　　月薇紧咬嘴唇……
　　谢恩闪过身子，欲从旁边过去，月薇挡着了他。
　　
　　13.池塘边。
　　谢恩抬头望了一下当着他的月薇，欲言又止。
　　月薇痛苦地绞着手绢。
　　谢恩绕过月薇，走上池塘的石阶。
　　月薇三步并作两步，站到谢恩面前，挡着他的去路。
　　谢恩抬起头来，两道冷峻的目光。
　　眼泪，从月薇脸上滚到嘴角，掉到地上。
　　
　　14.池塘边。
　　月薇上前拉着谢恩的手。
　　谢恩颤抖的声音：“月薇，你，你不能来……”
　　月薇：“为什么，为什么……”
　　谢恩没有回答，拉着她的手，带着受伤的燕子，向家里走去。
　　
　　15.谢恩家。
　　谢恩把月薇带进院子。
　　满面春风的谢大娘一眼瞟到月薇，脸上马上起了一层霜。她皱皱眉头，转瞬间又哈哈大笑地打着招呼。
　　谢大娘：“哈哈，月薇，什么仙风把你给吹来了哇！”
　　月薇强打笑脸：“大娘，我特地来看看您。”
　　谢大娘拍着双手：“哈哈，真亏你想得到。闺女啊，你坐，你坐……”
　　她边说边拉着月薇的手：“好，好，大娘这就炒两个菜去。”
　　说着，顺手拉过一张藤椅，把月薇按到椅子上坐下：“你好好坐着，大娘这就给你泡茶。”
　　她一把拉过谢恩：“儿啊，我们炒菜去……
　　谢大娘把谢恩推进厨房：“月薇她，她来干什么？”
　　谢恩：“我，我不知道……”
　　谢大娘：“你，你可不能给她来往……想当年，他爹，他爹……”
　　谢恩：“妈，我知道，我会主动的……”
　　谢大娘乐不可支地：“好，好哇，我就知道恩娃子乖，乖……唉，跟了她，免不了要受一辈子气，退了，妈给你另选高明……”
　　谢恩痛苦地把头一扭：“妈，我，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谢大娘：“傻蛋，你就死了心吧。”
　　月薇放下茶盅，捋上衣袖来到厨房里。
　　谢大娘拦着月薇：“闺女，你好不容易有一个星期天，你就歇息着。有什么话，你和谢恩好好谈谈……”
　　谢大娘背过身子，一把夺过谢恩的烧火棍。
　　谢恩不情愿的被母亲连推带搡推出厨房。
　　
　　16.谢恩家。堂屋里。
　　谢恩拉过椅子。
　　月薇推过椅子，伸头看了看谢恩的卧室。
　　
　　17.谢恩卧室。
　　一张新式高低大床，床上叠着方正的大红被子。
　　写字台上堆满了各种书籍。
　　月薇收拾着零乱的写字台。
　　谢恩拉过凳子，又忙着倒开水。
　　穿衣镜里，映照着月薇愁苦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