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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茫  反腐  足球  权钱

　　柳玉敏推开一个房门：台球厅？
　　杜仲礼一味地笑着。
　　柳玉敏又推开一个房门，其中有一个大保险柜。不解：这是……
　　杜仲礼：保险柜。
　　柳玉敏：保险柜？怎么没有锁？
　　杜仲礼：不用锁，语音密码控制开关。
　　柳玉敏：语音密码？
　　杜仲礼：八个汉字，说对了，自动开门，看着。（清嗽，音调朗朗）艰苦奋斗，永不忘本！
　　“咔”，一声脆响，杜仲礼拉开坚固、厚重的保险柜柜门。
　　保险柜里：码放整齐的金砖、银锭、成捆的美元、欧元……
　　见状，柳玉敏目瞪口呆，瘫软，倒地。
　　杜仲礼：哈哈哈，哈哈哈……
　　
　　106、杜仲礼家门外。
　　警车，警察恭候。
　　
　　107、杜仲礼家。
　　柳玉敏抽泣着。
　　杜仲礼：我走啦，象平时出差那样，送送我。
　　二人向外走着，杜仲礼近至与父亲的合影：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柳玉敏：那天，爸爸当选省人大主任，晚上，他一边补着袜子，一边告诫你艰苦奋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当时，你很激动，这情景也感染了我。于是，拍了这张照片。
　　杜仲礼：第二天一早，我提出要求，到我省最贫困的乡镇工作。
　　柳玉敏：仅用三年，就使它脱贫了。你，却累病了，躺在医院。
　　杜仲礼：那时，我心里充满自豪。
　　柳玉敏：不久，你回来了，当上了副处长。在我看来，你一直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杜仲礼：正因为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很快被边缘化了，知道我曾面临的危险吗？
　　柳玉敏：危险？
　　杜仲礼：我曾决心与贪官污吏斗争到底，可是我担心……
　　柳玉敏：什么？
　　杜仲礼：你和孩子的人身安全。
　　柳玉敏：……
　　杜仲礼轻抚与父亲的合影，泪眼迷离。
　　杜仲礼朝外走着，柳玉敏随之。突然，杜仲礼疾转身来，抓住柳玉敏，低声，但恶狠狠：守住老宅的秘密，否则，我掐死你！听见没有？
　　柳玉敏恐惧地点点头。
　　
　　108、市区。
　　警灯闪烁，警笛嘶鸣。
　　警车内，杜仲礼戴着手铐，表情却十分轻松，想起什么，“扑哧”一笑。
　　
　　109、刘海涛办公室。
　　刘海涛怒气冲冲，看着林眉留下的信。
　　林眉的声音：刘总，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活得很累，既想借助有钱人的财势，又不想成为有钱人的附庸。有时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只能瞎碰、瞎闯，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我。请原谅，我划走一千二百万元，做为独立发展的启动资金。如果我能成功，一定加倍偿还。
　　
　　110、飞机场。
　　机场大厅。
　　林眉神情默然，行走其间，挎着包，带着简单的行李。
　　林眉的声音：如果你报警，肯定倾家荡产，身陷囹圄，我掌握着许多资料。
　　飞机腾空而起。
　　机舱，林眉静静地坐着，情形浮现：
　　林眉陪伴刘海涛及客人饮酒，一杯，一杯，一杯；白酒、啤酒、红酒……
　　林眉踉踉跄跄……
　　林眉在洗手间呕吐……
　　林眉醉卧床上……
　　刘海涛走近，得意的笑着，宽衣。
　　机舱，林眉珠泪滚落……
　　
　　111、刘海涛办公室。
　　刘海涛拨手机号，通了。
　　杨旸的声音：喂。
　　刘海涛：杨记者吗？你好，我是刘海涛。
　　杨旸：刘总。
　　刘海涛：我邀请你做我的助手，年薪面谈。
　　
　　112、夜，市区草坪。
　　杨旸醉眼朦胧，坐在椅子上喝着罐装啤酒。
　　脚下，六、七个空罐。
　　她仰望星空，孤身一人，踟蹰而行。
　　
　　113、薛声川办公室。
　　薛声川看着杨旸的留言。
　　杨旸的声音：子学，对不起，我走了，一个多月宽裕的生活，应该是我新生活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薛声川：她，去哪儿了？
　　王子学：猜不出来。
　　薛声川：正在谈婚论嫁……荒唐。
　　王子学：自从有了那笔钱，她觉得更穷了，比没有它还穷。
　　薛声川：有的人这个兜儿满了，那个兜儿空了；有的人这个兜儿空了，那个兜儿也空了。
　　
　　114、松海市反贪污贿赂局大楼。
　　问讯室。
　　工作人员与柳玉敏谈着话。
　　柳玉敏：……我太愚蠢了，我真以为那些东西的价值只有几十万。
　　工作人员：柳玉敏同志，再谈谈其他情况。
　　柳玉敏：平时，我只专注教学。对其他，没有兴趣。
　　
　　115、夜，家里。
　　柳玉敏凝视着杜仲礼与其父亲的合影。
　　朴实的庄稼院，老旧的家居，地道出入口，豪华的地道，庞大的保险柜，码放整齐的金砖、银锭，成捆的美元、欧元，杜仲礼恶狠狠的神态……一一浮现，挥之不去。
　　柳玉敏表情渐变。
　　
　　116、路上。
　　柳玉敏疾行，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
　　柳玉敏进入反贪污贿赂局大楼。
　　大厅内，柳玉敏跌跌撞撞，目光凝滞，人们避之不及。
　　柳玉敏撞在立柱上……
　　
　　117、问讯室。
　　柳玉敏额头发青，神情恍惚：我家有好多金砖、银锭、成捆的美元、欧元……
　　工作人员：……藏在哪里？
　　柳玉敏：地道。
　　工作人员：地，地道？
　　柳玉敏：别墅一样的地道，有健身房，浴室，餐厅，台球厅……
　　工作人员已认定柳玉敏精神失常，心生恻隐，悄声议论。
　　其中一人走出问讯室，拨手机：……120吗？
　　
　　118、路上。
　　一辆救护车急驰。
　　救护车上，柳玉敏叨念：我家有好多金砖、银锭、成捆的美元、欧元……地道，别墅一样的地道……
　　
　　119、精神病院。
　　门外。
　　一辆出租车停下，杜小克从中出来，疾跑。
　　医院楼道，杜小克疾跑。
　　医院楼梯，杜小克疾跑。
　　杜小克闯进病房，呆怔。
　　柳玉敏仍在叨念：我家有好多金砖、银锭、成捆的美元、欧元……
　　杜小克哽咽：妈，妈……
　　
　　120、监狱。
　　探监室。
　　玻璃墙内外，杜仲礼与杜小克通着电话，杜小克抽泣着。
　　杜仲礼：好好读书，多学习商务经营方面的课程，以后用得上。
　　杜小克：您有无数的朋友，给无数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办过事，再多一个刘伯伯，呵不，刘海涛……
　　杜仲礼：垃圾！儿子，交朋友，必须交高层次的明友。
　　
　　121、大地拍卖行。
　　横幅：贪官杜仲礼罚没财产拍卖会。
　　几辆高级轿车接踵而至，几个透着富豪神态的中老年人分别下车，汇聚一处，为首的是个秃头，相互轻声商议几句。
　　他们进入大门。
　　他们登上滚梯。
　　他们行于廊廷。
　　拍卖大厅，许多人看着彩页，上面是拍品图片及介绍。
　　秃头等人走进大厅，择一偏僻处，坐定，闭目养神。
　　主持人上台：请安静一下，我代表大地拍卖行，感谢大家光临。女士们，先生们，本次拍品起拍价，三百万元，每次加价五十万元，恭请各位！
　　秃头举牌。
　　主持人：三百五十万元。
　　有人举牌。
　　主持人：四百万元。
　　秃头举牌。
　　主持人：四百五十万元。
　　
　　122、杜仲礼家。
　　四壁空空的别墅，只剩下杜仲礼与其父亲的合影。
　　孤零零的杜小克在空荡荡的房间走动着，心中悲凄溢于眉间。
　　
　　123、监狱大门，寒气森森。
　　监区。
　　高墙之下，一队持枪武警正在巡逻，神态威严，步伐整齐，发出颇具震慑力的“咔、咔、咔”……
　　
　　124、囚室。
　　宽敞、整洁的囚室，穿着囚服的杜仲礼与同样穿着囚服的原张主任、齐区长、韩副书记围着麻将桌，谈笑风声，洗着麻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