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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勉：你俩还没猜到？还是我告诉你们吧。
　　小勉这边儿说着，小贝和小旮那边儿兴致勃勃地听着。
　　单间外。
　　店小二儿和掌勺人警觉起来，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
　　小勉：这——两个兽医抬头驴呀，那是没治了！哈……
　　小勉说完，与小贝、小旮仨人儿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65北极小院儿走廊上，日，内。
　　掌勺人：哼！我掌勺人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怕过什么人呢！走！小二儿，准备家伙，看我今天给他们练练。
　　掌勺人与店小二儿，朝着厨房走去。
　　
　　66北极小院儿单间，日，内。
　　店小二儿把鹿花儿驴肉、咸核桃仁儿摆上餐桌。
　　店小二儿又把一辆精制的烹调车，从单间门外推了进来。
　　烹调车停在了小贝他们用餐的正前方。
　　
　　67北极小院儿走廊上、单间，日，内。
　　掌勺人：呛……呛、嘚儿、呛……！
　　掌勺人右手高举菜刀，左手拿着一把汤勺，嘴里叨咕着锣鼓点儿，迈着莲花儿小碎步，经过门外走廊进入单间，围绕着餐桌连转了三圈之后，一个亮相停在了烹调车前。
　　掌勺人：几位食客院主在上，小厨三生有幸，今儿献丑，列位食客主院主：我现在就麻溜地给列位做第一道院儿菜——清炒随便，请列位给个口！
　　掌勺人点火、燎勺、沷油、抛菜。
　　掌勺人叮叮当当地掂起了大勺。
　　炉火映红了掌勺人的面庞。
　　
　　68北极小院儿，日，外。
　　屋外飘飞的大雪。
　　
　　69北极小院儿单间，日，内。
　　菜炒好了。
　　掌勺人把菜盛入盘中。
　　店小二儿双手把它捧上了餐桌。
　　掌勺人一手掐腰，看在一旁。
　　小勉他们迅速地拿起筷子，品尝了两口，纷纷夸奖，赞不绝口。
　　小勉：好吃，好吃，真好吃！真是一绝呀！这道菜以后就叫好吃一绝吧。
　　掌勺人：谢院主赏赐菜名！请院主观赏第二道院儿菜。
　　掌勺人开始炮制新的院儿菜——小棺材儿。
　　只见掌勺人的手指如步虫一般地在面板上跑动着……
　　面粉从掌勺人的指间均匀地洒出。
　　经过几翻折腾，一块软硬适度的面团儿摔在了面板上。
　　掌勺人左拧一下、右拧一下，一个小美人儿在不经意间就被他拧好了。
　　这小美人儿被掌勺人下了油锅。
　　掌勺人又接着做小美人儿睡觉用的小房子——小棺材儿。
　　小棺材儿做好了，也随着小美儿人下了油锅。
　　锅里的菜品已经泛出金黄。
　　掌勺人拿出了若大的一个盘子。
　　成熟的小美人儿被掌勺人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那座刚刚炸制好了的小棺材儿内。
　　菜品盛入盘中。
　　盘边儿摆放了用各种青菜雕刻制成的小花。
　　掌勺人左手举着托盘，右手抄着大勺。
　　掌勺人瞪着眼珠，踩着锣鼓点儿，把菜品送到桌前。
　　掌勺人：列位食客院主！北极村北极小院儿举世名菜——小棺材儿，现已炮制完毕，请列位食客享用！
　　小勉仨人儿，此刻早已被掌勺人的技艺、举止惊呆了，他们愣愣地坐在那儿，半晌才回过神儿来。
　　小勉：啊！啊！真是太少见了！
　　小勉说着拿起了筷子与小贝、小旮一起，就准备去夹那道菜。
　　正在这时，只听得单间门口有人大喊一声。
　　【画外音】
　　一男声：别动！
　　【画外音结束】
　　小勉、小贝、小旮吓了一跳。
　　小勉、小贝、小旮定神儿一看去。
　　夹有两眼儿眼屎的老Q，伸着大手快速地朝餐桌扑来。
　　
　　八
　　70老Q家门口，日，内、外。
　　老Q在前边闷头走着，后边跟着小勉、小贝、小旮进了老Q的家门。
　　
　　71老Q家炕桌上，日，内。
　　围绕着炕桌，小勉、小贝、小旮与老Q盘坐在火炕上。
　　老Q：好险哪！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在那儿吃起别扭来了？
　　小勉：什么‘别扭’啊？我们没吃什么别扭啊！
　　老Q：你们才刚儿正要吃的那道菜就叫别扭。
　　小勉：怎么？
　　老Q：怎么？你们见过那玩艺儿吗？
　　小勉：没见过。
　　老Q：吃过那玩艺儿吗？
　　小勉：没吃过。
　　老Q：你们都没见过、也没吃过那玩艺儿，怎么就想到要起这道菜了呢？该不是他们让你们吃的吧？
　　小勉：不是。
　　小旮：是这么回事儿，今儿中午，我们几个人路过北极小院儿，我在那儿要烤芝麻，店小二儿说没有。然后，小勉要了四道菜，一个鹿花儿驴肉；一个咸核桃仁儿。
　　老Q：嗯，还有呢？
　　老Q认真地听着。
　　小勉：要另外两个菜时，我们也没太在意，就告诉店小二儿给上两盘北极村的名菜，什么都行，随便。
　　老Q：什么？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勉：让店小二儿给上两盘北极村的名菜，什么都行，随便啊？怎么啦？
　　老Q：怎么了？你们差点儿摊上大祸呀！……在北极小院儿吃饭，你们可不能那么点菜啊。吃什么菜就报什么菜的名。不过，这也是巧了。你们刚才点菜的方式，也正是应了早年盗匪的暗语。
　　小勉：暗语？什么暗语？
　　老Q：早年我被盗匪捉去修工事的时候，每天跟着大勺在厨房内做饭。
　　
　　72盗匪窝，日，内。
　　【回忆】
　　早年，老Q在盗匪窝内的厨房跟着大勺做饭的情景。
　　【画外音】
　　老Q：有一天……我正在匪窝厨房内洗菜，就听见盗匪中的一个小头目，跟着大勺骂骂咧咧地说：
　　【画外音结束】
　　大勺在炒菜。
　　小头目走入。
　　小头目走近大勺。
　　小头目：这个不会办事儿的玩意儿，反应太慢，你让他往东走，他偏给你往西去，呆会儿我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大勺：这不能怨人家，他还是个小孩子，是你没有把话给他讲清楚，这怪不着他！
　　小头目：嘿！你也这么说！
　　大勺：我那儿敢呢？我们还不都是干活的。
　　小头目：干你个屁活！你前些时候不是还说他的坏话来的吗？呆会儿，你给我做个别扭。
　　大勺：别扭？怎么做？
　　小头目：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做。哎，我叫菜的时候，只要你听到我喊出给我上两盘北极村的名菜，什么都行，随便的时候，你就把那两盘菜一块儿给我端上来，到时候，那小子肯定不会吃，然后，我再收拾他。
　　【画外音】
　　老Q：此后，那个小头目尽给他没事儿找事儿，那孩子终于忍受不了，有一天，他从后山小道儿跳崖逃走了。也就是通过这次我才知道，这后山上还有一条可以逃生的险路哇！
　　【回忆及画外音结束】
　　
　　73老Q家炕桌上，日，内、外。
　　老Q：今天要不是我遇上了你们，恐怕，你们惹的麻烦就大了！
　　小贝：惹大了？我们没惹着他呀！
　　老Q：那倒也是，可是，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呢？
　　老Q边说边寻思着。
　　老Q下了火炕。
　　老Q从外屋端上来几盘儿小菜。
　　老Q又烫了壶酒，摆在了桌中。
　　老Q：你们是不是说什么了？
　　小贝：没说什么呀？
　　老Q：没说什么，那他怎么能那样呢？他这人儿的脾气秉性，我倒是知道的。
　　小旮忽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小旮：啊！点完菜后小勉给我们两个人儿讲了一个小笑话。
　　老Q：什么笑话呀？
　　小旮：太简单了，实际就是一个歇后语，民谚，嗯——两个兽医抬头驴，让我们俩猜是什么意思。
　　老Q：啊——哈、哈、哈、哈，两个兽医抬头驴呀，啊——哈、哈、哈、哈，那是没治了！
　　老Q说着笑了起来。
　　老Q笑得用手直抹眼泪儿。
　　老Q：你们怎知道呕，早年他在外边儿混事儿的时候，别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就叫‘驴子’！你们刚才说那个歇后语的时候是不是让他听到了？
　　小勉：可能是吧。
　　老Q：一定是让他听到了，他是最忌讳别人叫他驴子的。
　　小旮：可是我们也没那么叫呀！
　　老Q：你们说的那个歇后语中不是有驴字儿吗？
　　小贝：那是他多心了。
　　老Q：就是。
　　老Q和小勉仨人儿，边吃边聊，小屋里面热呼呼的。
　　……
　　小勉：多年前，我们来东北深山老林里打盗匪，多亏了你带路啊！
　　老Q：可不是嘛，那个时候盗匪横行，民不聊生，深山老林，白雪茫茫啊。日子过得苦哇！
　　老Q说着，眼角流下泪来。
　　老Q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叙述。
　　老Q：小鬼子入村儿那年，唉！都多少年了，别提他了！
　　老Q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小勉：老Q一家人啊，在旧社会可真是苦大仇深呐！
　　老Q：哈、哈、哈、哈，那都是早年鬼子、盗匪行凶作恶干的坏事儿。来，我们夹菜、喝酒、喝酒。
　　老Q与小勉、小贝、小旮又再次畅饮起来。
　　
　　九
　　74鼠洞，日，内、外。
　　绵鼠娶亲。
　　一派喜庆热闹景象。
　　四方宾朋，趋之若鹜，前来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