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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农民  喜剧  地震  地质  高岭土

　　1，村周小竹林，黄昏，晴
　　茂密小竹林竖着“注意塌方”牌子。
　　牌子被手轻轻移开，同时展现竹林枝叶缝隙。
　　放大的竹林枝叶缝隙中；约摸十来岁小女孩阿芬，吆吆赶鹅经过。
　　满头乌发慢慢移过遮盖竹林枝叶缝隙。
　　阿芬四顾无人，即松裤头下蹲，洁白的臀部短暂一闪。
　　“注意塌方”牌子突然咣当掉地；满头乌发快速收回。
　　双辫、清秀的阿芬惊震回首并抽裤站起，奔跑。
　　受惊的群鹅搏翅纷飞，嗷嗷吼叫。
　　
　　2，村口小路，黄昏，晴
　　上下左肢残缺的大男孩布亮，一瘸一瘸快奔，突然失足摔倒；再撑地起来回瞧时双臂挟腋，嘻嘻傻笑。
　　跟追不放的阿芬挥鞭怒骂。
　　阿芬：打死你，死布亮……靓个屁……大傻Ｂ，不要脸的东西，呜呜……回去告诉我爸，呜呜。
　　阿芬无法追及阿靓，脚软坐地哭叫呜呜，见身旁小石子随即拾起投掷傻子。
　　布亮依然傻笑嘻嘻，猴子般跳动闪躲小石子。
　　
　　3，布叔家，晚下。
　　布叔布婶晚饭毕。
　　布婶起来收碗端锅。布叔取过水烟筒装烟，不悦。
　　布叔脸孔叠印半透明影像：床上躺着约摸二三岁小孩子，焦急的布叔
　　将白毛巾给儿子盖上。再有透明影像叠印布叔脸孔：四妇人围在麻雀台，突然齐声啊唷，布婶悲伤颓丧拨掉面前牌墙。
　　当……一只碗掉地。
　　布叔一震；同时烟筒重重击地。
　　布叔：但有半点爱心，儿子不会高烧成那样。
　　布婶：你有爱心不拿钱背儿子打针。
　　布叔：再没钱也不去赌牌……这叫自作孽，不可逭。
　　布婶一拨碗碟，瓷碎地上白花一片。
　　布叔眼睛瞪成牛目，愤愤扔掉烟筒。
　　布叔：你……你看看什么熊样。
　　布婶：现在嫌我熊了，丑了，不比镇上马骝婊子骚了，当初田头地尾说我全村最漂亮，山盟海誓爱我一辈子，要知你个没良心的，嫁猪嫁狗也不嫁你。
　　布叔起来出走。
　　布婶女英雄般示威老公。
　　布婶：我不是烟筒，想扔就扔，你老娘听好了，老娘现在开除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回来。
　　近到门口的布叔回头指到老婆鼻尖。
　　布叔：你……不要后悔。
　　布婶：（狠击老公手指）您以为是谁，老娘要后悔……（一屁股坐地哭）呜呜……爹，妈九泉有眼看看那个没良心的，（回指老公大骂）陈世美、陈世美、陈世美……
　　布叔愤愤出门。
　　
　　4，布叔家门口，夜前，灰蒙
　　布叔悻悻出门撞上邻居张嫂；强制欢颜。
　　张嫂见布叔红脖子斜睨藐视。
　　张嫂：布叔我警告你，老婆是娶来爱的，不是娶来怪的。
　　布叔：……大嫂。
　　张嫂：还有啊，孩子长大了不看好，会出事的。
　　张嫂说完埋头进门。
　　布叔愣目送张嫂进屋后离去。
　　
　　5，村委会，夜，灯
　　不大的村委小房，墙壁挂有地图，十来人村委村民济济满堂。
　　村长端出满篮子荔枝。
　　村长：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人们欢呼雀跃。有说“一只荔枝三把火”。有说“是日啖荔枝三百颗”。
　　村长：先荔枝后粽子，现代农民，（掰开荔枝）哎唷……人说武村高岭土烧成薄杯通透美白，我看不如。
　　人们声赞“六月双……就是爽”。
　　村长：（荔枝进嘴后看墙上地图）……真乃应了山河易改本性难移老话啊，文村人居然懵了二三年，再这样下去大家进地府了，还六月爽。
　　人们如锅煮沸，吃尝谈吐，“鱼塘边大榕树让风吹斜了”，“什么风能撼八爪鱼”，“还用问嘛……”。
　　村长：当务之急是弄清腹痛因胃还因肠；上世纪七十年代上海城市也曾下陷，上海人是万念俱灭啊，后来科学家们发现是地下水位沉降，之后加压海水，局势控制了。
　　阿刚：嘻，村长真是……博古通今。
　　阿奋：（针对阿刚）长个油瓶嘴有用哩，擦起鞋来字正腔圆。
　　人们发笑。阿刚语塞。
　　阿壮：（针对阿奋）你没长油瓶嘴却长了狗牙，四处咬人。
　　阿管：（针对阿壮）你满嘴象牙也满肚陈醋，见别人就酸。
　　阿壮：近些年从四川到宁夏再到台湾大大小小地震少吗，我们文村怎么了，伟大、超脱，天王老子？地震老虎怕你。
　　人们又是如锅煮沸争说“哼，地震，象”，“倒是城镇化搬走山头，剩下的地总得调整调整”，“风马牛不相及，风马牛不相及啊”。布叔霍的站起。
　　布叔：山以小陁而大崩，山有朽壤而自崩，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不该搁着眼前去瞎嚷地震。
　　人们齐呼“对”。村长展手布叔继续。
　　布叔：我不胡扯地震，但有山雨欲来风满楼恐惧，如今丧服款式很多，还有充气娃娃什么的，大家不妨收收，文村四千人合棺时有衣穿有二奶陪。
　　人们乐的前仰后翻。
　　布叔：说笑的……前车之复后车之鉴，花点钱飞上去降下来逛逛上海滩，冒险家乐园，花花大世界……当然咯，上海在海上还是在海下，百闻不如一见。
　　有人大叫“当然在海下啰”，“扯蛋，上海上海不在海上在你家床底”。布叔暗笑自语“傻Ｂ，还现代农民呢”。
　　布叔：说得对，多少万年前文村也在海底……倒是上海科学家脑袋大还是冬瓜大，瞧瞧不就生葱拌豆腐了嘛。
　　村长拍案而起。
　　村长：英雄所见略同，上海地质专家已经请了，过两天抵达，还有镇里市里领导……
　　布叔：村长抠，算了，但请专家那是英举，至于镇里市里贪官，我可不敢苟同。
　　有人反讥布叔“难道你家阿靓有希望”，有人回敬“不要小看流鼻虫，世上好多奇迹就是阿靓这种人”。
　　
　　6，布叔家，夜，灯
　　布叔摸黑回到家里，儿子阿靓嘻嘻傻笑站在老婆面前，老婆双目金鱼，手吊棍子。分明是刑过儿子。
　　布叔：栲红了这是……又输钱啦？
　　布婶扔给老公棍子。布叔捡起棍子正要开腔。布婶骤然大哭。布叔再看儿子，儿子依然嘻嘻傻笑。
　　布婶：呜呜，输输输……输你个头，你家风水好，发个不要脸的，什么不好看，偏偏偷看女孩子撒尿，呜呜……小屁眼毛都没长……人家也有父有母有面。
　　布叔看过儿子，儿子嘻嘻笑的更欢。老子给儿子做个责怪鬼脸。
　　布婶：阿芬才十来岁，她妈警告下次再犯就来挖眼睛。
　　布叔：（暗笑）不怕，儿子两个眼珠。
　　布婶：那就挖你一个。
　　布叔：行，我也两个。
　　阿靓嘻嘻傻笑还跳起来。
　　布叔：别跳，说，除了看还做不？
　　阿靓傻呼呼站定。布婶呜呜停止。
　　布婶：做什么……（恍然大悟）哎唷……雷噼啰……
　　布叔：噼什么，他不懂。
　　布婶：你个猪脑，那种事天生就懂。
　　布叔推儿子进房。儿子举右手阻挡父亲被抓住。
　　布叔：（惊见长长指甲）啧啧，剪掉，明天剪掉。
　　儿子力收右手嘻嘻。
　　布叔：（朝老婆）那条铜链呢。
　　布婶：铜链……九九足金，问它干什么？
　　布叔：就当孙悟空紧箍咒，以后他就听话了。
　　布婶很快从房里取出金链套上儿子脖子。儿子嘻嘻欣赏颈下首饰，鼻音ngng母亲。老子推儿子一瘸一瘸进房。
　　
　　7，布叔卧房，夜，灯
　　布婶解帐。布叔推其躺床并给轻轻拉上薄被。
　　布叔：女孩子那地方没成型，咱儿子不稀罕，隔壁阿三电脑多的是，你可找个借口前去瞧瞧。
　　布婶：你不臊我臊……我要看我有镜子。
　　布叔躺床仰天沉思。
　　布叔：也怪了，孩子生来总好暗地里瞧东西，老婆发现没。
　　布婶：没你那闲心。
　　布叔：越来越不象老子，你老实交代，是否到县医院借的什么种？
　　啪啦……老公阴部突来一足。
　　布婶：爽过就翻脸，臭男人德性。
　　布叔：（捂阴部）啊，啊，原来是你蹭坏了种，（扑上老婆）让你蹭，让你蹭。
　　布婶：（推开老公）滚……
　　布叔被滚下地，脸仰天花。
　　布叔：（自语）生他那年……啊是猴年，属猴，好动，好奇，好盯。
　　布婶：（扶起老公回床并解衣纽）像你，好偷窥。
　　布叔：不偷能有真相？
　　布婶噔的一下关灯。
　　布婶：黑了就有真相了。
　　布叔：又是鲁先生那句，越黑越真实。
　　黑暗里画外音是布叔婶嬉戏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