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风音

　　裴天雪走出大门，用手遮挡阳光。
　　一辆轿车开过来停下，燕子飞从车上跳下。
　　燕子飞：“裴天雪。”
　　裴天雪：“燕子飞。”
　　二人拥抱。上车。
　　轿车驶去。
　　
　　16：孙二娘酒店．内．日
　　一包间内。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燕子飞、裴天雪和张巧生坐在桌前。
　　燕子飞：“来，咱们干一杯，庆祝裴天雪从局子里出来。”
　　裴天雪：“慢，燕子飞，我咋听着别扭呢。”
　　张巧生：“为裴律师接风洗尘，干杯。”
　　裴天雪：“这还差不多。”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张巧生朝裴天雪举一杯酒：“裴律师，你为我的事吃了这么大的苦，我也不知该说啥？这杯酒全有了。”
　　裴天雪也举起杯：“张大哥，我是一个律师，就该这样去做。来，干！”
　　二人一饮而尽。
　　三人吃菜。
　　裴天雪：“燕子飞，你不该托关系把我从拘留所弄出来。”
　　燕子飞：“咋，你在里面还住上瘾了。”
　　裴天雪：“我这样不清不白的出来算个啥，公安局也不给我个说法。”
　　燕子飞：“我听田所长说，人家没有闲着，正在调查你的案子，相信他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裴天雪：“黑七这伙人不除，他们能还我清白吗？”
　　燕子飞：“可是，黑七他们树大根深，不是想除掉就能除掉他们的，这得有一个过程，这过程可能还很长，老兄你得有耐心。”
　　张巧生：“二位兄弟，别光说话，吃菜，吃菜。”
　　三人吃菜。
　　张巧生：“裴律师，咱们三位梁山好汉的后人今天又聚在一起，我很高兴。但是，我有一句话说了你会不高兴，你嫂子小花的事不要再追究了，太危险了。”
　　裴天雪：“咋，你害怕了？”
　　张巧生：“不，不，万一你和燕子飞兄弟有个好歹，我，我——”
　　燕子飞：“是啊，裴兄，我看此事还是先搁一搁吧，依你眼下的处境，再插手此事，很难有好结果。”
　　裴天雪沉吟一下，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眼下光凭我个人，不但不能将黑七和白牡丹他们绳之以法，还可能连累朋友。好吧，我听你们的，暂时先将此事放一放。不过，我决不会饶过他们，法律决不会饶过他们，迟早有一天，咱们要把他们推上被告席，接受正义的审判。”
　　
　　17：正义律师事务所．内．日
　　裴天雪走进室内。
　　几位律师看到裴天雪，一齐围上来，高兴地：“裴律师回来了，裴律师回来了。”
　　裴天雪：“回来了，几天不见面，怪想大家的。”
　　律师们：“我们天天挂念你呀。”
　　一律师：“咋样，在里面吃苦了吧？”
　　裴天雪：“没有，他们对我还挺客气。”
　　另一律师：“晚上咱们为裴律师接风。”
　　众律师：“好。”
　　裴天雪：“谢谢诸位，你们忙，我快去和曲总打个招呼。”
　　裴天雪来到曲明的办公室内。曲明看到裴天雪，忙站起身：“裴律师，你回来了，快坐，快坐。”
　　裴天雪坐到沙发上，曲明给他沏了一杯茶：“几天不见，你憔悴不少。”
　　裴天雪：“心急啊。”
　　曲明：“我说什么来着，不让你去招惹黑七他们，你不听，咋样，吃苦头了吧。”
　　裴天雪：“我和他们没完。”
　　曲明摇摇头：“你斗不过他们。不说这个了，裴律师，等有功夫，我想和你谈件事。”
　　裴天雪：“现在不有功夫吗，你说吧。”
　　曲明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张报纸递给裴天雪：“你看看。”
　　裴天雪看看报纸，还给曲明：“曲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明：“我就给你直说吧。裴律师，自从你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咱市几个小报不断炒作，闹得是人人皆知。咱们事务所为此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从长远考虑，我们认为你不宜再留在事务所工作。”
　　裴天雪呆住，过了一会：“曲总，你难道不明白，这一切都是黑七他们搞的鬼，目的是要搞臭我，让我离宝马车案远远的。”
　　曲明：“我明白，但是局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再聘用你，恐怕会使我们的业务进一步受到影响，这一点还请裴律师能够理解。”
　　裴天雪：“曲总，是不是黑七他们给你施加压力了？”
　　曲明：“咱们都不是外人，实话实说，这也是不再聘用你的一个因素。”
　　裴天雪：“你怕他？”
　　曲明不置可否。
　　裴天雪：“你怕他干什么？”
　　曲明：“我得面对现实。”
　　裴天雪：“面对现实，好吧。”
　　裴天雪离开。
　　
　　18：黑州市武术学校校长办公室．内．日
　　燕子飞：“校长，我考虑好了，准备到省城去。”
　　校长：“省城？”
　　燕子飞：“我一个朋友让我到他那里发展。”
　　校长：“噢，省城好，那里比咱黑州的发展空间大。兄弟，我是真想留住你，但我知道，你是咱省的武术冠军，我这里早晚留不住你的。我赞成你的选择，走吧。”
　　燕子飞：“校长，我对不住你了。”
　　校长：“哪里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搁我，我也会这样选择。”
　　燕子飞朝校长深鞠一躬。
　　
　　19：黑州武术学校操场．外．日
　　燕子飞坐在地上，打手机：“高大哥，我已经考虑好了，跟着你。”
　　
　　20：高无天的办公室．内．日
　　高无天接手机：“兄弟此言，可否当真？”
　　
　　21：黑州武术学校操场．外．日
　　燕子飞：“高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跟随大哥，理所应该，我意已决。”
　　
　　22：高无天的办公室．内．日
　　高无天：“好。我就等你这话呢。兄弟你放心，跟着我，我保你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23：黑州武术学校操场．外．日
　　燕子飞将手机放地上，他躺地上，两眼望着天空。
　　手机铃声响起。（画外音）
　　燕子飞拿起手机接听：“喂，哪位？田所长，哎，哎，好，孙二娘酒店，我和裴天雪准时到。”
　　
　　24：孙二娘酒店．内．日
　　燕子飞，裴天雪和张巧生在厅内等候。
　　田大壮走进厅内。
　　燕子飞：“田所长。”
　　田大壮：“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张巧生：“田所长是贵人，能够光临小店，非常荣幸。”
　　田大壮：“张老板太客气了。”
　　裴天雪和田大壮握手：“田所长，咱们又见面了。”
　　田大壮：“裴律师，我可是专门冲你来的。”
　　裴天雪：“噢。”
　　张巧生：“各位，咱里面请。”
　　四个人进入一个包间内，桌上摆着酒菜。四人落座。
　　燕子飞手举酒杯：“田所长，裴天雪在拘留所承你关照，我们哥仨敬你一杯。”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田大壮：“裴律师，你眼下情况怎样？”
　　裴天雪：“不瞒诸位，我刚刚让所里给炒了尤鱼。”
　　燕子飞一惊：“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被他们陷害一事？”
　　裴天雪：“对。”
　　裴天雪：“手一拍桌子：“他们怎能这样做呢，还搞法律的呢，简直一点道理不讲。”
　　张巧生：“是啊，他们也太不仗义了。”
　　燕子飞：“不行，裴天雪，你不能和他们算完。田所长，这事你得管。”
　　裴天雪一摆手：“算了，人家有人家的难处。再说，强扭的瓜不甜，再呆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田大壮：“裴律师说得有道理。就是他们还留你，你也应该走。”
　　燕子飞和张巧生：“为啥？”
　　田大壮：“裴律师得罪了黑七他们，他们视裴律师为眼中钉，肉中刺，以后肯定还不会放过他。所以，裴律师，我建议你暂时离开黑州。我有个朋友叫周本正，在曹州市也开办一个律师事务所，他很欣赏你。我把你的事给他一说，他欢迎你到他那里工作。”
　　裴天雪：“田所长，你是不是也惧怕黑七他们？”
　　田大壮：“不！裴律师，你看这拳头，伸出去，打击对方，显然没有多少力量，如果缩回来，再猛地打出去，那力量就会增加数倍。懂吗？”
　　燕子飞不住点头：“田所长言之有理。”张巧生：“君子报仇，十年不迟，是这个理。”
　　裴天雪：“田所长，我明白了，我听你的安排。”
　　田大壮从口袋里掏出一长名片递给裴天雪：“这是周律师的名片。”
　　裴天雪接过名片。
　　
　　25：街上．外．日
　　裴天雪手提提包朝前走着。
　　裴天雪掏出手机：“燕子飞，我走了。败走麦城，就不用兴师动众欢送了，等我到了曹州那里，马上把情况告诉你。你到了省城，也马上给我回话。好，就这样，后会有期。”
　　裴天雪继续朝前走。
　　一辆色轿车从前面开过来。
　　车内，麻六手一指前方：“七哥，前面那个人是裴天雪。”
　　黑七：“是吗，停车。”
　　轿车迎住裴天雪停住。
　　裴天雪站住。
　　黑七从车内走出来，站在车外，望着裴天雪。
　　裴天雪：“你是黑七吧。我要离开黑州了。你高兴了吧。”
　　黑七：“不，我很遗憾，你太弱小了。”
　　裴天雪：“你得意的太早了，我迟早会和你算总帐的。”
　　裴天雪昂首挺胸从黑七身边走过，朝前走去。
　　黑七将烟卷扔地上：“嘿，你他娘的。（手一指裴天雪）好，老子等着你——”
　　
　　26：燕子飞的宿舍．内．日
　　燕子飞打手机：“是高大哥，什么，你已经到了黑州，前来接我，好，我马上就到。”
　　
　　27：街上．外．日
　　一排轿车停在路边。冯大头打开车门，高无天朝燕子飞一招手：“兄弟，上车。”
　　燕子飞和高无天等人上车
　　车队浩浩荡荡向前开去。
　　
　　28：公路上．外．日
　　客运轿车行驶在公路上。
　　车内，乘客满座。
　　裴天雪坐在后面座位上，眼睛微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