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谍战

　　黄姐：那你什么意思啊。
　　罗祎：黄姐，就他那个学历到咱们厂来都屈才。我真配不上人家。
　　黄姐：胡说什么呀你。罗祎，要不先处处，看看缘份能不能到？
　　罗祎：黄姐，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事儿。
　　黄姐：唉，好吧。
　　
　　14场
　　地点：罗祎的办公室
　　人物：罗祎 陈辉
　　【下午一上班罗祎的办公电话响了】
　　陈辉：罗祎吗？你们处长签字了吗？
　　罗祎：签好了。陈总，我给你送去吧。
　　陈辉：不用、不用，我正好路过你们处，我去拿。正好我把你们质管处的图纸也拿过去。
　　罗祎：那好的。
　　【一会儿陈辉就来了，他拿了几份蓝图进来了】
　　陈辉：罗祎，谢谢你啊。
　　罗祎：不客气。
　　陈辉：这份图纸是你们处的。罗祎，你再帮我个忙吧，特种设备车间的图纸你能帮我送过去吗？
　　罗祎：没问题。我一会儿就给他们送过去。
　　陈辉：够意思啊罗祎。为了感谢你，请你看电影吧。
　　罗祎：额？哎呀，这么点事儿不值得花钱来谢。
　　陈辉：我……你不替我送蓝图，我也想请你看电影的。
　　罗祎：下次，下次再说吧。
　　陈辉：……也行。那我走了。
　　罗祎：88
　　陈辉：嗯。
　　【陈辉走后，罗祎随手翻图纸，翻了几篇她似乎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她又把图纸翻了回去，这急切地翻了几个来回，罗祎的脸色泛白了。她拿出手机拍了张图，想了想又删掉了。她看了看手表，然后换下工作服，把那份蓝图放进包里，从抽屉中拿了一张出门条，走出了办公室。】
　　
　　15场
　　地点：罗祎家 内景 夜
　　人物：罗祎和她的父亲
　　【罗祎用了两个小时坐公交、倒地铁、再坐公交，来到家门口。天快黑了，她掏出了电话】
　　罗祎：爸，您在哪？
　　罗父：在研究所哪。你有事吗？
　　罗祎：爸，我在家门口。忘记带钥匙了。
　　罗父：好，我马上回来，十钟就到了。
　　罗祎：不急。
　　【十分钟后，罗父上楼来了，只见罗祎竖着衣领抱膝蹲在家门口，罗父马上开门】
　　罗父：祎祎，回来怎么不带钥匙？
　　罗祎：平时家里的钥匙我不带身上的。这回走的急了点，忘记了。
　　罗父：吃饭了吗？
　　罗祎：没有，您哪？
　　罗父：快进来吧，我叫了外卖。做饭来不急了。
　　罗祎：爸你可真潮，还会叫外卖。
　　罗父：你不在家，我懒得做饭，麻烦。今天怎么突然回家来了？别说你想……
　　罗祎：我想你了。
　　【父女两愣了，然后都轻声笑起来。他们坐进沙发里】
　　罗祎：爸，
　　罗父：嗯？
　　罗祎：您还记得那个……钱一推吗？
　　罗父：记得，高三你过生日那天，我见过他。你说他还当过两年的小学老师。
　　罗祎：对，就是他。
　　罗父：怎么啦？
　　罗祎：……他，他不是上警校了嘛，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可是大三那年他的消息就少了，毕业那年他就失踪了。同学、老师都联系不上他，谁也找不着他。我出国之前……还去他父母所在的那所小学找过，可是学校里的人说他们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搬哪去了。再后来，那里的山地被国家征用修路，就更没有他和他家人的任何消息了。
　　罗父：你对他的去向你很关心。
　　罗祎：哎呀，爸。我们在一起读过三年高中。他人缘很好，大家都挺关心他的。
　　罗父：是吗？
　　罗祎：可是最近我见过他了……
　　罗父：找到人了？
　　罗祎：他化名崔志勇，来我们单位工作了。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他，没错的。
　　罗父：罗祎，他高考以后读的是警官大学？
　　罗祎：是的。
　　罗父：哦。
　　罗祎：您‘哦’什么？
　　罗父：没什么。
　　罗祎：您不觉得奇怪？
　　罗父：奇什么怪？
　　罗祎：爸，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毕业以后就做国家安全工作了。不然为什么‘失踪’，又以另外的名字出现？
　　罗父：要么你认错人了，要么人家换个名字生活呗。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罗祎：您这话说的通吗？
　　【这时候门铃响了，是送外卖的。罗父起身去拿东西】
　　罗父：祎祎，来吃饭吧。你看都是你喜欢吃的。
　　【罗祎坐在桌前盯着外卖看】
　　罗父：祎祎，别想那么多，人家不愿意再和你来往，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各自的生活变化很大。
　　罗祎：爸，你以为我还是三、五岁小孩子嘛。别忽悠我了。
　　罗父：呵呵，不忽悠了，吃饭。
　　【罗祎拿起筷子，却没胃口】
　　罗父：不管有什么你认为无法解决的事，咱们先吃东西。然后再跟爸爸说。这也是成熟的表现嘛。
　　罗祎：我真是服你了。好吧。
　　【吃过饭罗祎收拾好东西，给父亲泡了茶】
　　罗祎：爸，我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能有人为我们俩泡一杯茶喝。
　　罗父：给我泡个茶很累吗？
　　罗祎（泄气地）：不累。
　　罗父：那就说你的事吧。
　　罗祎：我今天回来确实有事情。因为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罗父：到底怎么了？
　　罗祎：崔志勇就是钱一推，可是他不认我。其实我们都长大了，认与不认都没关系。从他就读的院校和他的生活轨迹，我能确定：他是国安战士。
　　罗父：……
　　罗祎：他这么毫无预兆地来到航修厂，说明什么？
　　罗父：说明你们内部有间谍。
　　罗祎：爸？
　　罗父：我说的是现实。共和国成立以来，谍战就从来没停止过。以前是政治阵营的斗争，现在是国家之间的斗争。只要制度与群体存在人类就会斗个没完。
　　罗祎：可我好像……很接近那个间谍了。
　　【罗祎说完，父女俩都愣了，对视着。】
　　罗父（半天才问）：你……你知道他是谁了？
　　罗祎：嗨。怎么可能啊。【把包里的图纸拿了出来】爸，您看这里，这个标注。这是特种设备的一次拆卸和组装，以前旧机型的维修图纸我也见过，这次就像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罗父：什么意思？
　　罗祎：这里，你看到了吗？
　　罗父：这不就是一组工艺参数嘛，工人只管修理，又不要检测。
　　罗祎：这组工艺参数是您运算出来的，可是您也没看出来？
　　罗父：有什么不对的？
　　罗祎：您仔细看一下。这里：这组数据后面有一个小点。
　　罗父：这也看不太清楚啊，就不能是硫酸纸落的灰渣子……
　　罗祎：开始我也以为是硫酸纸的问题。可我反复地对照过了，这个点比同字体的实心点小。这应该是同色水溶笔点出来的。
　　罗父：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呀。是不是接触过图纸的什么人不小心点上去的？
　　罗祎：得啦爸，你给的理由太牵强了。况且这个小点我看的两次了，根据钱一推的到来，再分析这个小点，就像一粒沙子在磨着我的眼睛。
　　罗父【表情越来越沉重】：祎祎，你确定这是第二次看到？
　　罗祎：第一次是三个多月前，在旧机型的图纸上看到的，也是这张特种设备的图纸，同样也是在这个位置上。
　　罗父：……祎祎，首先这个文件你不应该带出来。
　　罗祎：我得让您看看，我倒是用手机拍下来了，可是我不敢发，删了。
　　罗父：嗯，删了就好。罗祎，在这件事上你要冷静点。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一点都不清楚，如果对方知道这件事，你是很危险的。
　　罗祎：那怎么办？我不能装作没看见吧？
　　罗父：祎祎你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
　　罗祎：您想怎么办？
　　罗父：依靠组织。我们也只能依靠组织。答应爸爸，这件事你不能粘边，太危险了。你不怕，我怕。
　　罗祎：……爸，你说这个点表达着什么意思啊？
　　罗父：罗祎，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去管了，听到没有？
　　罗祎：我……好、好吧。
　　【入夜，罗祎睡下了。罗父拿起电话打给石城国安局】
　　罗父：你好，他们告诉我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你们一处的蓝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