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来到河堤上，父亲蹲下身子，看着自己怀中昏迷的吴翠莲，然后将她脸面朝下，放低头，用另一只手猛拍她的后背。
吴翠莲“哇”地吐了几口河水，苏醒过来。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忙挣开，却没有站起，在父亲身边坐下。
父亲问：因为啥大不了的事，要走这条路？
吴翠莲神情黯然，不说话。头发里残存的河水往下滴。
父亲继续开导：别想不开，既然老天爷给了我们一条命，只要阎王不来索要，我们就不能自己送死。谁都会遇到难事，可除了死，任何事都是小事……
吴翠莲低着头，依旧一声不吭。
父亲：回家吧，啊？要不我送你回家？
吴翠莲：我没有家。
父亲诧异：怎么会？你不是……
吴翠莲：……孩子让车给撞了，男人也病死了……
父亲没有说话。
吴翠莲：……如果孩子还在，兴许婆婆也不会赶我走……
父亲：你婆婆太可恶了，怎么能做出这种绝情的事！
吴翠莲：我婆婆迷信，家里接连死了两个人，她就找人看风水，算命。那算命先生说我是丧门星，穿七条白裙子，命硬，不害死七个亲人不罢休。婆婆怕我再给家里招来灾祸，就……（说不下去了，捂住脸痛哭）
父亲：那你回娘家呀。
吴翠莲：爹娘早没了，一个哥哥也死在矿井里了……要是有娘家人壮胆撑腰，我婆婆也不敢……呜呜……
父亲一筹莫展：这如何是好？
12.内景 马志远家 日
继母一身湿衣服已经脱下，换上了父亲的衣服。衣服很不合身，松松垮垮的。此时，她坐在一个蒲团上发呆。
父亲一手拎着竹壳暖水瓶，一手拿着一只空碗走进来。
父亲倒茶。
马志远跑进来。他胖嘟嘟的，只穿一件脏兮兮的裤衩，浑身汗渍和污渍，活像一只泥猴。脚上的鞋露着脚趾头。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继母。
继母发现马志远，问父亲：这是……
父亲：我跟前那小子。（不好意思地）太忙，顾不得管他，你看脏的，像个小叫花子。（又冲儿子，指着继母）叫姨。
马志远的表情由好奇变为冰冷。
继母伸手欲拉马志远。
马志远不领情，手一甩，倔头倔脑地出去了。
继母略显尴尬。
父亲歉意地：这小子认生。
旁白：我的父亲和继母一个是走投无路，一个是被老婆抛弃，经人撮合，最终两人走到了一起。
13.内景 伯母家 日
大伯修理着一件农具。
伯母做着针线。
大伯的儿子趴在桌子上做作业，女儿躺在伯母腿上撒娇，马志远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橡皮掉在地上，马志远殷勤地捡起来，卑微地递到大伯儿子手上。
伯母跟马志远说话：小志，你爸给你找个后妈，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你不知道，十个后妈十一个心狠，跟吃小孩的妖精一样……
大伯不满地白了伯母一眼。
伯母：要赶紧把你后妈撵走，你爸不撵，你撵……
马志远吸溜一下鼻子：爹会生气的。
伯母：那也要撵，不然过几年，他俩再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他俩是疼你还是疼你弟弟妹妹？
大伯忍无可忍，吼道：你吃饱撑的！给孩子说这些？
伯母意味深长地笑笑：我就是……（偷偷朝大伯挤挤眼，没有说下去）
大伯将手中的农具抛在地上，怒斥道：有病！
旁白：渐渐懂事了，我才明白伯母的真实用意，但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什么主见，甜言蜜语之下很容易受蒙蔽、上圈套，因而对继母成见很深，但又无力扭转局面。所能做的就是不听继母的话，不给她好脸子，处处与她作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相当长的时间。我不知道那一阶段继母心里多么难受。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年真是太混蛋了！
14.外景 村口井台 早晨
父亲打水。
大伯扛着锄头从此经过，抬头看见父亲，叫道：老二，我正准备有空找你呢。
父亲停止打水，问：大哥，有事？
大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和翠莲——是不是叫翠莲？
父亲点点头。
大伯：你和翠莲的事要不要正式办一下？
父亲想了想：我看还是算了吧。
大伯：不领结婚证无所谓，好歹也举行个仪式呀，给翠莲一个名份；搭伙过日子，名义上不好听，也委屈翠莲……。
父亲：这是翠莲的意思。
大伯：为什么？（转念一想）我明白了，你们俩是担心哪一天弟妹突然回来引起纠纷和麻烦吧？
父亲不语。
大伯：这你们不用担心，首先是她不仁在前，咱不义在后，她回来咱有话说。再说她可能也不会回来了，要回来早回来了，还能等好几年？
父亲：哥，你别说了，搭伙就搭伙，随人怎么说。
大伯叹口气。
15.外景 玉米地 日
玉米刚刚没腰深。
父亲和继母给玉米追肥。父亲用铁锹挖穴，继母负责施肥，她不时从随身端着的瓷盆里捏一撮化肥丢进穴内，并用脚覆盖上土。她的脸被太阳炙烤得通红，满脸汗水。
地头，马志远提着一瓦罐水走过来，冲地里喊：爹，水来了。
父亲从地里走出，接过瓦罐，“咕咚咕咚”豪饮一阵，然后抹了一把嘴巴，说：小志，这么多天了，我怎么没听见你喊她一声妈？
马致远倔头倔脑地：我就不喊她妈！她不是我妈！
父亲看他一眼，然后问：喊姨总行吧？
马志远：我也不喊她姨！
父亲：那你喊她什么？
马志远我：啥都不喊！
父亲来气了，脱掉脚上的鞋，朝马志远扔去。
马志远灵活地一闪身，跑走。
背后传来父亲的骂声：妈的！
16.内景 马志远家 夜
父亲往水缸里倒黄豆，做磨豆腐的准备工作。
继母在洗一大盆脏衣服。
马志远已经睡着。
继母拿着一张纸和剪刀，走到马志远床前，照着他的旧鞋剪鞋样。
17.外景 天空 夜
上弦月在茫茫夜空中游走。
18.内景 马志远家 夜
父亲和继母同床共枕。
父亲：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继母：不会，他是孩子，我还是孩子吗。
父亲：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继母：我明白。（紧紧依偎在父亲身上，一副委屈和无助的模样。）
父亲欠起身子：哎，我说，咱们要个孩子吧？
继母看了一眼父亲，不无忧愁地：我也想生一个，可万一哪一天小志妈回来了，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孩子怎么办？如果生下来骨肉分离，我宁愿不生。
父亲：不管她！回来也是白回来，谁叫她犯贱了！
继母抚摸着父亲的胸脯，安慰道：话是这么说，不是中间还有小志吗？我可不想让你爷俩闹矛盾。过段时间再看吧。
19.外景 村街上 日
碾盘旁围着几个碾米的妇女。
马志志穿着一双新鞋，背着书包神气十足地从人群中经过。
妇女甲：小志，谁给你做的新鞋？
马志远不理睬，自顾前走。
妇女乙：孩子有娘和没娘就是不一样，从穿戴上就能看出来，前几年小志整天跟泥猴一样，现在被后妈收拾得多干净利索。
旁白：继母过来以后，我们家又有了家的样子，结束了热一顿、冷一顿，衣服脏了没人洗，破了没人补，里里外外没人收拾的日子。
20.外景 天空 夜
皓月当空。
21.内景 伯母家厨房内 夜
锅里煮着牛肉，大团大团的热气从锅里窜出。
伯母的两个孩子围在伯母周围。小女孩：妈，我要吃肉。
伯母看了一眼马志远，说：还没烀熟。（对马志远说）小志，该回家啦。
马志远瞅了一眼牛肉，说：我也要吃肉。
伯母嘟哝道：这孩子，赶不走的苍蝇！起来，（推开怀里的小女孩）我看看熟没。（起身，用筷子一捅牛肉）
伯母在锅里翻找着，看见一根没有多少肉的大骨头，捞出，将为数不多的肉撕下一块塞进小女孩嘴里，然后，递给马志远：看，多大的骨头，拿回去吃吧。
马志远接过骨头，心花怒放，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22.内景 马志远家 夜
父亲抽着旱烟。
马志远捧着骨头跑进来，向父亲炫耀：看，伯母给我的牛肉！
吴翠莲“哇”地吐了几口河水，苏醒过来。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忙挣开，却没有站起，在父亲身边坐下。
父亲问：因为啥大不了的事，要走这条路？
吴翠莲神情黯然，不说话。头发里残存的河水往下滴。
父亲继续开导：别想不开，既然老天爷给了我们一条命，只要阎王不来索要，我们就不能自己送死。谁都会遇到难事，可除了死，任何事都是小事……
吴翠莲低着头，依旧一声不吭。
父亲：回家吧，啊？要不我送你回家？
吴翠莲：我没有家。
父亲诧异：怎么会？你不是……
吴翠莲：……孩子让车给撞了，男人也病死了……
父亲没有说话。
吴翠莲：……如果孩子还在，兴许婆婆也不会赶我走……
父亲：你婆婆太可恶了，怎么能做出这种绝情的事！
吴翠莲：我婆婆迷信，家里接连死了两个人，她就找人看风水，算命。那算命先生说我是丧门星，穿七条白裙子，命硬，不害死七个亲人不罢休。婆婆怕我再给家里招来灾祸，就……（说不下去了，捂住脸痛哭）
父亲：那你回娘家呀。
吴翠莲：爹娘早没了，一个哥哥也死在矿井里了……要是有娘家人壮胆撑腰，我婆婆也不敢……呜呜……
父亲一筹莫展：这如何是好？
12.内景 马志远家 日
继母一身湿衣服已经脱下，换上了父亲的衣服。衣服很不合身，松松垮垮的。此时，她坐在一个蒲团上发呆。
父亲一手拎着竹壳暖水瓶，一手拿着一只空碗走进来。
父亲倒茶。
马志远跑进来。他胖嘟嘟的，只穿一件脏兮兮的裤衩，浑身汗渍和污渍，活像一只泥猴。脚上的鞋露着脚趾头。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继母。
继母发现马志远，问父亲：这是……
父亲：我跟前那小子。（不好意思地）太忙，顾不得管他，你看脏的，像个小叫花子。（又冲儿子，指着继母）叫姨。
马志远的表情由好奇变为冰冷。
继母伸手欲拉马志远。
马志远不领情，手一甩，倔头倔脑地出去了。
继母略显尴尬。
父亲歉意地：这小子认生。
旁白：我的父亲和继母一个是走投无路，一个是被老婆抛弃，经人撮合，最终两人走到了一起。
13.内景 伯母家 日
大伯修理着一件农具。
伯母做着针线。
大伯的儿子趴在桌子上做作业，女儿躺在伯母腿上撒娇，马志远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橡皮掉在地上，马志远殷勤地捡起来，卑微地递到大伯儿子手上。
伯母跟马志远说话：小志，你爸给你找个后妈，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你不知道，十个后妈十一个心狠，跟吃小孩的妖精一样……
大伯不满地白了伯母一眼。
伯母：要赶紧把你后妈撵走，你爸不撵，你撵……
马志远吸溜一下鼻子：爹会生气的。
伯母：那也要撵，不然过几年，他俩再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他俩是疼你还是疼你弟弟妹妹？
大伯忍无可忍，吼道：你吃饱撑的！给孩子说这些？
伯母意味深长地笑笑：我就是……（偷偷朝大伯挤挤眼，没有说下去）
大伯将手中的农具抛在地上，怒斥道：有病！
旁白：渐渐懂事了，我才明白伯母的真实用意，但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什么主见，甜言蜜语之下很容易受蒙蔽、上圈套，因而对继母成见很深，但又无力扭转局面。所能做的就是不听继母的话，不给她好脸子，处处与她作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相当长的时间。我不知道那一阶段继母心里多么难受。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年真是太混蛋了！
14.外景 村口井台 早晨
父亲打水。
大伯扛着锄头从此经过，抬头看见父亲，叫道：老二，我正准备有空找你呢。
父亲停止打水，问：大哥，有事？
大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和翠莲——是不是叫翠莲？
父亲点点头。
大伯：你和翠莲的事要不要正式办一下？
父亲想了想：我看还是算了吧。
大伯：不领结婚证无所谓，好歹也举行个仪式呀，给翠莲一个名份；搭伙过日子，名义上不好听，也委屈翠莲……。
父亲：这是翠莲的意思。
大伯：为什么？（转念一想）我明白了，你们俩是担心哪一天弟妹突然回来引起纠纷和麻烦吧？
父亲不语。
大伯：这你们不用担心，首先是她不仁在前，咱不义在后，她回来咱有话说。再说她可能也不会回来了，要回来早回来了，还能等好几年？
父亲：哥，你别说了，搭伙就搭伙，随人怎么说。
大伯叹口气。
15.外景 玉米地 日
玉米刚刚没腰深。
父亲和继母给玉米追肥。父亲用铁锹挖穴，继母负责施肥，她不时从随身端着的瓷盆里捏一撮化肥丢进穴内，并用脚覆盖上土。她的脸被太阳炙烤得通红，满脸汗水。
地头，马志远提着一瓦罐水走过来，冲地里喊：爹，水来了。
父亲从地里走出，接过瓦罐，“咕咚咕咚”豪饮一阵，然后抹了一把嘴巴，说：小志，这么多天了，我怎么没听见你喊她一声妈？
马致远倔头倔脑地：我就不喊她妈！她不是我妈！
父亲看他一眼，然后问：喊姨总行吧？
马志远：我也不喊她姨！
父亲：那你喊她什么？
马志远我：啥都不喊！
父亲来气了，脱掉脚上的鞋，朝马志远扔去。
马志远灵活地一闪身，跑走。
背后传来父亲的骂声：妈的！
16.内景 马志远家 夜
父亲往水缸里倒黄豆，做磨豆腐的准备工作。
继母在洗一大盆脏衣服。
马志远已经睡着。
继母拿着一张纸和剪刀，走到马志远床前，照着他的旧鞋剪鞋样。
17.外景 天空 夜
上弦月在茫茫夜空中游走。
18.内景 马志远家 夜
父亲和继母同床共枕。
父亲：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继母：不会，他是孩子，我还是孩子吗。
父亲：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继母：我明白。（紧紧依偎在父亲身上，一副委屈和无助的模样。）
父亲欠起身子：哎，我说，咱们要个孩子吧？
继母看了一眼父亲，不无忧愁地：我也想生一个，可万一哪一天小志妈回来了，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孩子怎么办？如果生下来骨肉分离，我宁愿不生。
父亲：不管她！回来也是白回来，谁叫她犯贱了！
继母抚摸着父亲的胸脯，安慰道：话是这么说，不是中间还有小志吗？我可不想让你爷俩闹矛盾。过段时间再看吧。
19.外景 村街上 日
碾盘旁围着几个碾米的妇女。
马志志穿着一双新鞋，背着书包神气十足地从人群中经过。
妇女甲：小志，谁给你做的新鞋？
马志远不理睬，自顾前走。
妇女乙：孩子有娘和没娘就是不一样，从穿戴上就能看出来，前几年小志整天跟泥猴一样，现在被后妈收拾得多干净利索。
旁白：继母过来以后，我们家又有了家的样子，结束了热一顿、冷一顿，衣服脏了没人洗，破了没人补，里里外外没人收拾的日子。
20.外景 天空 夜
皓月当空。
21.内景 伯母家厨房内 夜
锅里煮着牛肉，大团大团的热气从锅里窜出。
伯母的两个孩子围在伯母周围。小女孩：妈，我要吃肉。
伯母看了一眼马志远，说：还没烀熟。（对马志远说）小志，该回家啦。
马志远瞅了一眼牛肉，说：我也要吃肉。
伯母嘟哝道：这孩子，赶不走的苍蝇！起来，（推开怀里的小女孩）我看看熟没。（起身，用筷子一捅牛肉）
伯母在锅里翻找着，看见一根没有多少肉的大骨头，捞出，将为数不多的肉撕下一块塞进小女孩嘴里，然后，递给马志远：看，多大的骨头，拿回去吃吧。
马志远接过骨头，心花怒放，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22.内景 马志远家 夜
父亲抽着旱烟。
马志远捧着骨头跑进来，向父亲炫耀：看，伯母给我的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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