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  距离

　　讲述现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离得近并不代表越亲近，心的冰冻不解开，即使离你只有一米远，却只能远望你。

　　一米有多远
　　人物表：
　　王艳：20岁左右。冷艳，只有在表演时很有激情。
　　母亲：45岁左右，枯寂的女人。
　　爷爷：70岁左右，高大，白发。
　　15号银行职员：势利眼，漂亮。
　　农民工：衣着不整洁，浓眉大眼。
　　乞丐：衣着邋遢。
　　群众演员若干。
　　
　　
　　
　　
　　1夜，内，家里。
　　家饰装修考究、整理干净的房屋。
　　母亲做了色香味、营养具到的晚餐等女儿回家，老鸭煲的汤，芹菜牛肉，炒西兰花，一一端到餐桌了。
　　母亲对着墙上的祖宗神明念叨着什么，然后双手合什。
　　母亲用匙子尝一点汤，听见钥匙响放下汤匙去迎接，王艳面无表情地推门进来，换鞋，就着杯子喝一大口水。
　　母亲已盛好两碗汤放在桌子两对面的前面。王艳洗了一个大苹果，坐在沙发上吃起来，边吃边聊微博，把一张喂老人吃点心的相片发了上去。
　　母亲喝其中一碗汤，对面的那一套碗筷静静地的等它的主人。
　　母亲咽看看女儿，端着汤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王艳的前面。王艳吃完苹果最后一口，目无旁人地走入房间，开了热水器开键，然后到阳台上跳绳。
　　母亲在客厅上，透过卧室与阳台的玻璃，可见她一蹦一蹦的身体。
　　
　　2日，内，银行大厅。
　　一排窗口，银行员在里面，顾客在外面排成长龙。
　　王艳却在与人工窗口垂直的自动取款机的队伍中，她的队伍不长，她也不急，她悠闲地吹着泡泡糖，拿着大厅里的面孔看，却全然不顾银行门口已有一位拿着示范零钱的的乞丐盯上了他。
　　王艳观察的面孔有：一位带五六岁女儿的母亲，她的女儿一直想把她拉离队伍，离开这个地方。
　　还有一个留胡子的中年男子，男子看见有女人看她，特别是一位漂亮的女孩，他连忙友善地向她点头致意，示意排着队，不能离开，并左手食指做“7”字形，一勾一勾地。
　　王艳目光很快闪开了。
　　王艳正前方出现重要目标：15号窗口前，一个农村工穿着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黑色方布袋子，有几分焦急在站在窗口前面。终于轮到他了，他显出轻松的表情，把袋子放到柜台上，拉开拉链，取出的一叠叠全是一元的纸币。
　　自动取款机前王艳也轮到了。王艳把银行卡插入卡槽。一个泡泡在她嘴里爆炸了。
　　
　　银行员示意农民工把钱移开不要挡住小小的窗口，农民工往右移开一点点，银行员让他再移开一点，农民工照做了。银行员扔做那个手势，农民工不解，因为一堆钱已经在一边了。
　　银行员：你先在旁边整理好，新票放在一堆，旧票在一堆。
　　农民工（对着玻璃）：什么？
　　银行员：新旧票子分开。
　　农村工照做了。
　　银行员笑容满面地为下一位大主顾办理业务。大主顾打开鞋盒，里面全是百元钞。
　　王艳输入一串号码，等待钱出来，乞丐伸长脖子盯着出钱口。大约数张的十块钞出来了，（乞丐头一点一点。）王艳取了钱，把钱放入包里，顺手从包里拿出一枚一元硬币给他。乞丐双手接住。
　　农民工：我齐好了。
　　银行员低头理存据。
　　农民工（大声）：我齐好了。
　　银行员抬起头（冷冷地）：听见了。
　　农民工：我说，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再整理，我有急事。
　　银行员：我正在工作，没看见吗！
　　农民工：我有急事！
　　银行员放下数了一半的一叠钞。
　　银行员：吵什么？
　　银行员按号。
　　机器声：202号到15号窗口。
　　农民工后面的男子早挤到了正位上。
　　农民工（急了）：我等了很久了。
　　银行员伸手接202号递上的卡。农民工手伸入送钱槽，不知是心急还是用力过猛把钱槽的槽格拿下来了，并直接伸入柜台内，捉住了女银行员的手。
　　银行员：啊——
　　农民工：听着，你离我只隔了一个柜台，还没有一米远，你别装高级，你坐在这就得给我办事！
　　众人惊呆了，围上来，原本的队伍聚在了一团。有的举着钱，有的举着卡，人群一挤就乱，有人伺机抢钱。
　　顾客：有人抢我的钱——
　　人群大惊失色。
　　农民工抓住银行员的手，把她的手拉至窗口处。
　　农民工：大伙看着呢，我可没有抢她的钱。
　　农民工：这可是我自己的钱（右手举起）。
　　柜台里各银行员护住自己手上的钱。并有一人蹲下，把电话机也拿到地上。
　　银行保安、经理、所有工作人员都向事出地直向农民工围捕过来。众顾客仍不让开，像人墙防线一样护包围着农民工。终是五六名保安推开人群，有的抓住两的肩膀有的抱住他的头。，控制住了他。
　　王艳为他捏了一把汗，乞丐和她一起观看这一场“秀”。本以为就此结束，门口“嘣嘣”强烈震动的脚步声，顺着声音处看去，让他们不得不屏息凝望了。
　　实枪荷弹的特警全副武装适时冲入，分阵列定好位。一名警员蹲下，后面的狙击物把步枪架在他肩膀上。所有的顾客、工作人员见了这架势瞬间全部伏地趴下。只有农民工站在柜台前。红外线的瞄准镜把男子定格在十字架中央。
　　“嘭——”一声枪响，农民工手上的零钱挥洒了在空中，空中飞起“钱雨”。
　　伏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侧向抬起头，看见空中飞起“钱雨”，飘飘洒洒正向自己身上落下，王艳是这样，乞丐是这样，保安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
　　
　　3日，内，公车上。
　　王艳手上多了一顶黑色礼帽，她只顾想着心思。
　　车停下，从后门上来一位大妈。
　　王艳见没有人为她让座，王艳站起来。
　　王艳：大妈，坐这。
　　大妈拉着吊环，过来。
　　大妈：谢谢你姑娘。
　　大妈坐下来就开始找东西。
　　王艳：忘记带零钱了。
　　大妈：是呀，我真是死记性。
　　王艳：帮你打卡。
　　王艳用自己的卡帮她刷了车钱。
　　大妈热心起来。
　　大妈：姑娘，谢谢你啦。你真好心。
　　王艳只是泯了下嘴唇，以示微笑。
　　大妈：姑娘，你家住附近吧，改天我还你钱好吧？
　　王艳摇摇头。
　　大妈：你是去上班吗？
　　王艳不说话。
　　大妈：今天天气不错，遇见的人也都是好人，你说巧不巧？
　　王艳决然向窗外看，耳朵上塞上了耳麦。
　　
　　4日，内，敬老院。
　　王艳和一群志愿者为乡村敬老院的老人表演。
　　表演都的舞台是上楼的台阶的小平台。
　　老人们坐在竹制条椅上，他们都一动不动地，好像坐在那好久了。只有一位白发老者穿着隐花的平绒睡袍扶着拐杖站在最后面。
　　男青年热情迈力地弹着吉它，演唱《春天里》。唱得老人们都流下了眼泪。
　　王艳表演的是迈克杰克逊的太空步。震憾的音乐，女版杰克逊惟妙惟肖的表演让老人们乐翻了天。
　　最后面白发老人目光深情，丝毫没有众人的喜怒衰乐。
　　
　　5夜，内，家里。
　　王艳回家。母亲用丰盛的晚饭等待她。
　　王艳把包里的面包放入微波炉加热。她闷头在沙发上仰天躺下。
　　母亲静静点了一注香。
　　
　　6日，内，银行。
　　王艳从取款机内拿取相应数额的钱。
　　乞丐：为什么不一次取多一点？每次都取一样多。
　　王艳把放入碗里的硬币取回来。
　　乞丐：我知道了昨天那个年轻人为什么那么心急。
　　王艳把硬币放回他手里。
　　中年胡子男子回头看见王艳，离开队伍鼓起勇气毅然向他走过来，王艳嘴角浮动了一下，向银行出口走去。
　　
　　7日，内，敬老院。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白发老人躺在其中。
　　王艳为白发老人老人按摩，然后梳头。
　　老人：请你妈不要恨我了。
　　王艳（轻轻地）：爷爷。
　　老人抱着脸痛哭起来。肩膀颤抖起来，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