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办公室 内/午后】
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办公室内相对安静,舒静正全神贯注的做笔记,她的电脑页面正显示着关于酸菜鱼的烹调介绍。
刘小兰和张萍在靠窗的位置绣十字绣,东拉西扯的闲侃。
刘小兰(画外):现在的男人都各怀鬼胎,要是被我抓住我老公的把柄,一定叫他灰溜溜的滚蛋。
张萍(画外):幸亏我老公没你老公职位高,不然我也要担心了……
大云背着登山包进来了,一身中性打扮的她刚辞职,正准备出发了。她的目的是搭车走遍全中国,临行,来办公室向大家告别。她轻声来到舒静旁边
大云:(故意悄声)家庭主妇,又学做菜呢!
舒静:(小吃惊)哇,都收拾好了吗?太酷了!
舒静的手机响起——
舒静:大云,等我啊,应该是快递,我去楼下拿。
大云:又给周学东买的吧!
舒静一副了然于心的微笑,就快步走出办公室。
2.【办公室 内/午后临近上班时间
刘小兰边收拾她的物件,边斜视一眼大云。转而用嘲笑的语气对张萍嘀咕。
刘小兰:好像学做几道菜就能绑住男人似的,太没出息了。
不巧,办公室人太少,她再怎么嘀咕,还是被大云听见了。大云可算逮着要出口气的机会了,虽然她被舒静劝诫不要再跟刘小兰一般见识了,不过,有“道德癖”的大云可没有忍的性格。
大云:(提高嗓门)你要是吃撑了,就找准位置去代谢!办公室就这么大,你要臭死人啊?
刘小兰:(内怯)你说什么啊,管你屁事啊,我们说话跟你有关系吗?
大云:看你那被岁月深爱的脸啊,你老公要愿意看,那才叫稀奇事呢!再加上你满嘴的臭袜子。哎呦喂,同情你老公啊!
刘小兰气急败坏,噌的一声,边拍桌子便站起来。
刘小兰:三八,臭婊子,你说什么?
大云放下背包,挽起袖子冲到刘小兰面前。此时,舒静和其他几位同事已经在场目睹这场战争。
大云:临走,你也要我给你谢个幕啊!
大云照准了刘小兰的脸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刘小兰恼羞成怒,双只手无规则的朝大云乱打,声音愤怒、叫嚣。练过两手的大云根本不让她近身。
大云:老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哗众取宠就行了,你还言辞恶俗、背后当小人,你男人心有异象,别见不着别人恩爱啊,屁事不通,不会传真,说机器故障;不懂打印,说厂家有毛病,出了篓子,让新来的当替罪羊!你说,你除了会仗着出轨的老公倚老卖老,手舞足蹈,让我们恶心你,你还有什么职场用途啊!(戏弄似的两巴掌)记住啊,以后要不改的话,会有千千万万个大云来教育你!
办公室充斥着刘小兰恨与怨的哀声,同事们个个躲在一边,暗自叫爽!要知道,大家私下里都对刘小兰很是憎恶。舒静心里更是拍手叫好——
大云轻轻一推,刘小兰就倚住墙,坐到地上了。大云旗开得胜,“哼”一声,洒脱的背上包,跟大家作别。
大云:伙伴们,我要上路了。各位,都在我心里了!常联系啊,还有,对于某些恶势力,我们要勇于斗争!
舒静:行了,我送你!
3.【办公楼外 外/日】
舒静走在大云的斜后方,她看着这个勇敢、果断的年轻女孩,心里想起了像她一样的自己。突然无比怀念、有点哀伤。
舒静突然主动拥抱了大云,这一幕不仅是她再向大云作别,更是她再向青春的自己作别。这一幕那么无奈,那么缅怀。
4.【马路路口 外/日】
舒静呆呆着看着大云晃动的背影,大云一回身,纵身一个高跳,挥着双手向舒静微笑。
人流、车辆稀疏,世界只静止成两个点。舒静还在看着,大云终于消失在她的眼中。
舒静笑容灿烂,却迎着阳光,有晶莹闪烁的泪花。
5.【家里 内/日】(插叙)
滴答的挂钟让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安静,卧室门“吱”的一声,房门半掩。舒静因前一晚和衣而睡,她的装束有点狼狈,精神状态更是无神、涣散。
舒静沉重地拖着脚步走到客厅,用陌生的神情环视着自己的家。
客厅桌上是一只没有归位的电饭煲,小开放式的厨房水池里边上是洗完了的碗筷,锅里还有剩下的排骨汤。
舒静的精神状态失去了支点,她无助的左右看看,恐惧袭击了她的眼睛。她强压着情绪抽泣,又故作镇定的醒醒神,穿上鞋子出了门。
淡出……
6.【窗帘城 内/日】
一身职业休闲装的舒静又准备去窗帘城了,她步伐稳健,手里还拎着中午收到的快递。被大云猜中了,她的确是给周学东买的裤子。但她的心情并不似往常轻快愉悦(市井声,镜头随着她的脚步)
老板娘:(笑容可掬)姑娘,来了啊,我算准了你得来!
舒静:哎,李阿姨!
老板娘:你先过来在这边看看新货,我给你拿——海蓝色的那一批昨儿个才到。
舒静:阿姨,费心了啊。
老板娘:都熟人了,费什么心啊。有什么需要的就来啊!
舒静接过老板娘装好的杯垫,转而去菜市场。
7.【菜市场 外/暮】
舒静左右看看,拎着新买的菜踱步到张大爷的排骨摊。
张大爷:(熟络)丫头下班了?
舒静:是啊。大爷今天卖得怎么样?
张大爷:今儿个排骨都赶不上卖了,就给你留着这么多!
舒静:谢谢张大爷,多亏您,我们吃得又新鲜又健康!
和谐吵闹的巷子,吃完饭的老少们陆续出门溜达了。舒静和善的和每一个人微笑招呼。
暮色将深,昏黄的路灯亮起,一排老式底层的楼房在周围的现代建筑中显得更有格调了。几户玻璃窗中晃动着烹调晚餐的身影,锅碗瓢盆、缕缕菜香。
8.【家里 内/灯】
舒静开门进屋。周学东正严肃、认真的伏在客厅桌上,涂涂画画,又拿直尺不同角度的量。
大云的出现和果断辞职给舒静很多感性的触动,一回到家,她的神情才稍稍露出些哀伤。然而周学东却没能察觉,舒静心里多少有点委屈。
似乎很久了,舒静和周学东很久没有温情的在一起彼此感受了。原是周学东的工作正处在上升特殊阶段,拿下新项目才有把握得到重用。又恰逢他们办公室重新装修,所以只能回家加班。
舒静并不打算打扰他,只不过,她驻足呆呆望着忙碌的周学东,走神了。
她情不自禁的陷入短暂的回忆……
9.【家里 内/灯】
舒静愉悦的进门,周学东痞痞的冲到她面前,假装生气训话。
周学东:一个有夫之妇回来这么晚,还有没有把我这的当家的放在眼里!
舒静:你头大脸大,连脚都是42码,我的多大的眼才放得下你啊!
周学东:犟嘴!还有没有三从四德?
周学东边说,边不怀好意的凑上前假装咬她的嘴。两个人开始一阵腻味嬉闹,接着,又安静的相拥一会……
周学东:饿不饿?
舒静:我想喝酸辣汤。
周学东:(惊醒的表情)哦!我的疙瘩汤糊了!
10.【家里 内/灯】
舒静回神,换好鞋就进了厨房开始忙碌。炒菜的功夫,她又走神了。
回忆——切入(同场景)
舒静正在炒菜,周学东嗲声嗲气的凑到她的肩膀。“静儿——”长长的尾音拖着,像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趴在舒静肩上。
舒静:你在等我用抹布给你擦脸吗?
周学东:我呆一会嘛!
两个人慵慵懒懒的在厨房里同手同脚的移动……
11.【家里 内/夜】
晚饭已经上桌,周学东凝重的把图纸放在一边。
舒静:还没赶出来吗?
周学东:(气恼)就差一个精确点!
舒静:(平静)好好吃饭,吃完再想。
同样的一天,一个因为理性而伤,一个因为感性而伤。两个人默默不言语的吃饭,筷子碰碗碟的声音又冷又脆。
舒静并没有想让周学东安慰她的哀伤,但她很想说说话,仅仅是缓解一下她满腹的沉闷。周学东很冷静的在吃饭。
舒静:我妈打电话说舒杨生了个女儿,让我安慰一下我大伯。
周学东:恩、哦。
舒静:大云……辞职了,前往她的下一站了……(稍显痛苦)
周学东:哦、恩。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12.【家里 内/夜】
周学东又开始工作了,桌上的电饭煲还没有收。舒静简单收拾一下厨房,围好围裙,准备洗碗。她心里明显不平衡了,委屈也不是一点两点了。
舒静心里呓语抱怨:周学东,今晚上很过分哎!
她手中的一只碗不停地被搓洗。以示发泄。
周学东(画外):(语气烦闷,厌恶)你绝不觉得这样很累?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碗突然停止了转动,只剩下流水的水龙头。舒静莫名的冷静了,面无表情,她缓缓的关上水。但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外涌,她艰难的维持镇定。
舒静:(平静)今天买了很多东西,走了很多路。真的很累,我先去睡了。
淡出……
13.【闹市区 外/日】 承接插叙——5
繁华的街区,她那么孤单又畏惧,仿佛她是初次看到这世界的摸样。人流湍急,她马上就被淹没了,就怕连她自己也找不到自己了。
来往的人群步伐铿锵,目标坚定,舒静涣散、瘫软的背影与环境形成很大的对比。她漫无目的的上了地铁。
错开了上班高峰期,但车箱里还是人满为患。这就是一线城市的所谓节奏,时时刻刻都有无数的外地人拖着满满一箱叫念想、梦想、未来的行李处处拥挤!舒静站立抓着扶手,被上车下车的人群不断地推搡、踩踏,她的反应不躲不闪,无知无觉。
两个年轻的情侣站在舒静旁边,谁都能感受得到他们的爱情。
男生:往我这边站,抓着我。(拉着女生贴近)
女生:我要玩游戏!
男生:你要再在我面前玩别的,我就把你所有的电子设备都销毁(假装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