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情变
一
初夏的夜晚,窗外下着雨,教室里温度高达35℃。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躺着汗。
511教室的窗帘是拉着的。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了,老师和同学们匆匆走出了教室,只有尾尾一人 在教室里,尾尾把前后门关上没锁。
尾尾的眼睛一眨,窗外一闪电后雷声巨响。尾尾站起来,走两步离开座位,看着窗外。
窗帘被风吹得摇晃起来,窗外的花草树木也动摇起来,伴随着雨声“哗哗”作响。
窗外再次闪电加雷声,尾尾的眼睛再次一眨。
尾尾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夸张。
隔着窗帘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一阵风掀起了窗帘,一个女人(阿洁)趴在窗户边缘,头发全部往前批下来,把整张脸都给遮住。
“阿姐?”尾尾再次向前走了两步。
阿洁没做声,一动不动。
(阿洁是尾尾的姐姐)
尾尾跳起来,跳上讲台旁边的电脑箱上,又问了一句:“你是阿洁姐姐吗?” 阿洁还是没回答,伸出右手,把尾尾推着到了墙角。
尾尾还手,推开阿洁,跳到课桌上躺着,翻了五圈,然后站起来,跳起一脚把阿洁踹到她进来的窗门。尾尾半跨落地。
阿洁抬起头,双手把头发往后拉开,露出了脸。
“阿姐。”,尾尾笑起来,“你怎么……?”
阿洁从窗门跳进教室里。
“半年没见,你怎么成了这般老土?”阿洁走到尾尾的正前方,拍拍尾尾破旧的衣服上的灰尘。
“阿姐,我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了。“尾尾半低头用左手捂住嘴和鼻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这世上最关心最懂你的人嘛。” 阿洁从她手提包里拿出一件左右两边剪了许多洞的白色T恤递给尾尾,“先穿我的吧!”
“你在这等会。”尾尾打开门走出教室,把衣服换好后回来。
“好久不见,你真变化很大,你几天没吃饭了?”
“没有,是不是有好吃的?”
阿洁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门边端着两盆脏水的桌子上。“来,吃饭,姐刚才在大街上买来的。”
“筷子呢?”尾尾打开饭盒。
“筷子只有一双。”阿洁从包里拿出一双筷子和一把锅铲。“我用筷子,你用锅铲。”
他们两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吃起饭来。
忽然,门外有人敲前门。他们两站起来,分别站到门的两边。尾尾抬眼看了看。
门慢慢被推开,尾尾一百八十度转身用力往门上一脚踢,门关后又弹回来。梁桐言倒在地上,嘴边流着鲜血,尾尾拿起手中的锅铲就向梁桐言身上劈,直到梁桐言站不起来才调头走进教室。
梁桐言的姐姐香香提着钢管走进教室,跳起来一脚把阿洁踢飞出后窗子。阿洁落到地上。
尾尾跑到窗边,低头看阿洁。阿洁抬头看了尾尾一眼,然后走了。
尾尾转过头,双手举起锅铲,没挡住香香驶来的钢管。钢管直接捅在尾尾的左胸脯。
香香拉着尾尾来了个360度转身,然后把尾尾推到前门边,拉出钢管。尾尾倒下,一动不动,满身是血。
香香抱起梁桐言,从后窗子跳了出去。
尾尾爬起来,翻过前窗子落到走廊上,走三步倒下翻一个身10次,然后从走廊边上的窗子里消失在黑色之中。走过的地方全是血迹。
二
(三天前上午)尾尾走到香香的课桌前对香香说:“香香我喜欢你。”香香翻了个白眼,走出了教室,回到了宿舍。
(下午)尾尾坐在座位上(教室里只有尾尾一人),香香拿着一本书走进教室,用书拍了一下尾尾的头。尾尾看了香香的眼睛一眼,香香看着他。尾尾移开视线,香香回到了座位上。
(晚饭时间)尾尾打好了饭走到楼梯口,被一大块头的男人一脚把他踢得从楼梯顶端滚到楼梯脚,嘴角流着血,饭打泼在他的面前。
尾尾抬头看看楼梯上顶端,看到香香正抬着一碗饭看着他,一会儿,香香就走了。
尾尾低下头吃起了打泼的饭。
香香回到宿舍把饭碗放好,拿起毛巾就去找尾尾,可他走到楼梯脚,尾尾已经不见了。
(尾尾一直以为,踢他的人是香香请来的。)
三
一间破旧的屋子里点着煤油灯。阿洁围着一张床不停地忙着给尾尾疗伤。旁边的水壶里的水烧开着。
(凌晨两点半左右)阿洁坐在一张木制的凳子上,打着瞌睡。
阿洁睁开眼睛,“你醒啦,感觉还好吧。”
尾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
尾尾走下床,没穿鞋子,走到阿洁的面前说:“一夜没睡?”坐下来,“累了吧?”
“先把那碗药喝了吧!”阿洁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指了指桌上的一杯水。“喝了它再睡一会天就亮了。”
尾尾把药端在手上,走到屋外去,“你说,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些错事。”走进门边停下,“这些年,我一直有一种不安感,现在想想,反倒轻松了许多,只不过有一点点的愧疚。”
“快喝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尾尾刚把碗放饭嘴边,就吐血了,吐得整个碗都是红的。
“无所谓,或许真的是做错事遭到报应了吧。”尾尾含泪看着阿洁,捂着左边的胸口,“阿姐,你说……死亡可怕吗?或许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先别说话,先到床上躺一会。”阿洁把尾尾扶上床,然后又是一阵围着床忙。再一次给尾尾煮药。
四
五个二流子走到宿舍门口宿管值班处,突然间他们都捂住了鼻子。
“是不是宿管的脚臭啊?”其中一人说。
他们走着遇到了尾尾,他们中又有一人说:“尾尾,听说你上次吃饭被人扁了一顿,要不要我们帮你报仇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多谢你们,我现只想多做点好事?”尾尾看着那几个人笑了。
“好吧,等你那天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就来我们宿舍,只要2500块哦。”
“好的,好的。”尾尾说着,往教室里赶去。
那几个人得意地走着,时不时回头向尾尾摆各种挑衅的姿势。
(其实,那几个人,就是那天把尾尾踢下楼梯的那一伙人,其中一个踢了他,其他的旁观。)
五
“你喝汤的时候,喝了一半,拿去加热,发现咸了,加点水,淡了,再加点盐。结果你喝了一锅半的汤,这个没问题,关键是你吃了太多的盐,对身体是有害的。”食品营养学老师一拍香香的桌子,盯着尾尾说。
香香被吓了一跳,也看向了尾尾,“他怎么会没事呢?真是奇了怪了。”
“老师,我昨晚失了点血,不会有事吧?”尾尾举起手,“我是说会不会缺少NaCl?”
全场哄堂大笑。
尾尾低下头,闷笑着,一抬眼,发现香香看着他,立刻变得紧张不安。
尾尾走出了教室,老师没说什么。香香也跟了出去。
六
“站住,你是不是会武功,你不是被我打死了吗?”说完,香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尾尾停下来。
“昨晚那件事我跟你道歉,可是那天踢我屁股的那个人是你请来的对吧?”尾尾一脸的无奈,准备走。
“是又怎样?很重要吗?现在我只想再次把你给杀了。”说完,香香拿出一个水瓢,一瓢盖下来。
尾尾拿住水瓢的另一边,“我懒得跟你扯,最好不要让我再遇到你。”
“你劈伤了我弟弟,我要你偿命。”香香再次一瓢盖在尾尾头上。
尾尾一脚把香香踹在地上,然后走了。
七
香香提着一袋鸡脚菜回到家,看见梁桐言坐在门口。
“三姐,如此晚才回来?是否有心事?”梁桐言站起来。
“是啊,我给你出口气去,那个神经病竟然还活着。”
“不如算了吧,他伤了我,你伤他,这一切已经扯平了。”梁桐言接过袋子。
“这有区别,他……”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看真的算了。”梁桐言走进屋里。
“或许,你说的对,我感觉到尾尾变了,或许他是想和我们做朋友的,我明天去找他,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香香也随之走进屋里。
八
三楼上掉下来一个吹了气的避孕套,上面写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几个黑色大字,一直掉到地上,一把棕扫把一拍,由于浮力避孕套飘起来,飞得更高了。
香香拿着扫把,抬头看着避孕套。
楼上很多人从窗子探出头来,各种说笑。
尾尾走到香香的面前看着香香说:“扫工区啊?”
“是啊。”
“对不起啊,那晚上,我没看清是你弟弟,所以我才会出手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害怕别人靠近的。”尾尾一直不敢看香香。
香香恁住了,久久看着飘上天空的避孕套。
“其实,我现在根本就不恨你,反倒有点喜欢你。”香香把手搭到尾尾的肩上,尾尾抬起眼看着香香,“还有,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不恨我那真是太好了。”
“诶,你先告诉我你是否喜欢我。”
“一开始本来不喜欢的。当时,我同桌喜欢隔壁班级的一个女生,他让我给他点勇气。” 尾尾把香香的手放下来,拉着,“他说要是我敢跟你表白,他就请我吃两天早上的早点,我就真的去了。可是话一说出口,我都吓了一跳,或许那时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香香脸瞬间红了,嗤嗤笑起来,“那也就是说爱了,我在你爱我之前的两天就爱上你了,就是你偷看我洗澡那个晚上。”
尾尾傻了两秒钟,然后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跑到男生澡堂里洗澡,我怎么可能看到呢?”
“我怎么知道那是男生澡堂,又没写着。”香香掐了一下尾尾的喉咙。
“可是旁边的写着‘女’字啊。”
“哎,男生都是调皮捣蛋,竟然把男生澡堂的标志都撕了,我还以为两间都是女的呢。”
尾尾抱起香香,“好了,不说了啊。”
(时隔半分钟后)“好的,不说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谈恋爱,然后今晚结婚吧?”香香抬头看着尾尾的眼睛。
尾尾一直咕噜,然后笑着说:“这样当然最好了,今晚去我家,然后我们一起专心学习道家思想,n写一篇380000000字的心得体会,下星期带回来交给。”
香香打了个“0K”的手势。
九
梁桐言在屋里烧火。阿洁用水壶提了一壶水走进屋里。梁桐言淘米煮饭。阿洁洗着菜。
阿洁把菜切好,放进锅里。梁桐言用锅铲翻着菜。阿洁把菜铲到碗里。
阿洁和梁桐言同事把菜端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