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79日 曹府 内
[曹员外书房里亮着灯。曹员外正坐在桌案后把折好的信纸往信封里装着。]
田管家 （走进门里）老爷。
曹员外 （给信封封着口）你来这我跟你说。
[田管家走到桌案前。]
曹员外 （将信件递与田管家）你连夜把这封信送到县衙里，要亲手交给县大老爷，啊？
田管家 哦。（接过信件，回首看看门外灯影里纷纷飘落的雪花）老爷，你事情怪急嘛？
曹员外 急。（向田管家小声耳语）我在信里把麻脸孩子说成是异朝天子，官府肯定派人来抓他。麻脸孩子被杀头了，那一大堆树枝不就是咱们的啦？
田管家 是是，黄牛子那几个孩子也不会跟着起哄了。
曹员外 对呀。
田管家 好好，我这就去。（把信件装进袄 兜里，翘起大拇指）老爷，你的招数好绝啊。
曹员外 （以手示意）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田管家 哎。（走出门外）
曹员外 哼，麻脸孩子，我叫你横，我不杀你，我会找人杀你。
80 日 黄牛子家 外
[雪住天晴，旭日东升。辽阔的荒草地上，白雪皑皑，熠熠生辉；远处的太皇山上，粉妆玉砌，银光闪闪。朱公悟走出窝棚的门，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坡下雪地上。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用力踏了踏脚下的积雪，张开双臂膊 旋几个转，做了几个展翅翱翔宇宙的动作。]
朱公悟 （仰面天空） 雪花纷飞兮向大地，
世间尘埃兮拂之去。
苍天啊，
生雪生风又生雨，
淘污驱垢显神力！
但—
世道黑暗咋不见兮，
穷人尽受富人欺。
敢问何者能为救世主兮，
舍我其谁！
（张开双臂）舍—我—其—谁！（急忙捂住了嘴）
81 日 县衙 内
[蓼县县衙大堂里，蓼县令端坐公案后，衙役分到两旁，公案前跪着朱公悟。]
蓼县令 （醒堂木一拍）姓朱的，有人告发你是异朝天子，你服不服？
朱公悟 不服！
蓼县令 为什么不服？
朱公悟 青天大老爷，异朝天子长得什么样？你知道吗？
蓼县令 这个嘛……（捋了捊胡须，以手示意下衙役甲）你跟他讲吧。
衙役甲 （站出班列）老爷，在今年夏天太皇山集上贴的告示上说，异朝天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得秃脑袋，红眉毛，朝天鼻，翘下巴，就这些。（退入班列）
蓼县令 （醒堂木一拍）抬起头来！
[朱公悟抬起了头。]
蓼县令 （把朱公悟仔细观察了一番，捋着胡须）嗯，岁数差不多，可是长相对不上号啊。
衙役们 （围拢上来，瞅着朱公悟的脸）不对，就是不对！
朱公悟 老爷，我不是异朝天子。
蓼县令 （将醒堂木一拍）那你为什么能使动风？
朱公悟 老爷，你想啊，凡事都有巧合的时候，正当太皇山上旋风生起的当儿，恰在这时我喊了声把树枝刮到我门口的话，这是第一次巧合了；当旋风刚刮起的时候劲头儿大，就把枯枝朽桠旋上了天空，当枯枝朽桠被旋到我家门口上空时，风劲减弱了，所以枯枝朽桠就落到了我家门口，这是第二次巧合了。老爷，这完全都是巧合呀，望老爷明察！（流着泪）
蓼县令 （一阵抓耳挠腮）把他放啦！
82黄牛子家 外
[在田管家地指挥下，曹府的家丁、伙计们正在抢运着堆在黄牛子窝棚门前的树枝。老妇人拄着棍棒，站在窝棚门前坡坎上痴呆地瞅着。]
朱公悟 （从远处散发奔来）住手！住手！
田管家 （看了朱公悟一眼回过头去）快捆！捆好了快扛跑！
朱公悟 （捡起一根棍棒，冲到树枝堆旁胡乱地敲打着）都放下！都放下！
[曹府的家丁、伙计们放了手。]
朱公悟 谁叫你们来捆的，啊？
[一个家丁用手一指田管家远逃的背影。]
朱公悟 （指点着人们）我告诉 你们，啊，你们都跟我一样，都是穷人，不要帮着坏人做坏事！
[曹府家丁、伙计们惶遽地离去。]
朱公悟 （钻进黄牛子窝棚南边，揭开锅盖拿出一块菜锅粑递与老妇人）我吃馍。
老妇人 （接过锅粑）我吃馍。
83 曹府 外
[曹府大门紧闭。]
朱公悟 （挥拳一阵猛砸）开门！开门呐！
田管家 （半拉开门）姓朱的，你想干啥子？
朱公悟 黄牛子他们呢？
田管家 找你穷弟兄们哪？
朱公悟 啊！他们都上哪去啦？
田管家 都被卖壮丁了。（关门）
朱公悟 （猛 力推开门）卖壮丁了？谁卖的？
曹员外 （走来瞪眼道）我卖的咋了？现在都在县城军营里，搁这撒啥野呀？快滚！
84野外路上
[朱公悟疾步走在冰渣路上。九霄之处，李太白停住脚步，将一块上用 黑色写着“石沉大海”字样的白绢用仙掸一指，白绢飘飘悠悠降至朱公悟头顶空中处。朱公悟在下面行，白绢跟随着在头顶上飘，飘着飘着，白绢加快了速度，悬在朱公悟眼前晃悠。]
朱公悟 （伸手抓真抓住了白绢，注目一看）啊，“石沉大海”？（止住脚步，皱着眉头，抓耳挠腮）这……这“石沉大海”是何意思……（仰面大喊）苍天啊！“石沉大海”是何意思？我凡胎俗子不明，请明示于俺吧！请明示于俺吧！
[一股寒风刮来，朱公悟打了个冷战。他拍拍前额，蹲下身。]
朱公悟 （面对绢字，转 着眼球）哦，我明白了，这就 是明示于我啊。啥叫“石沉大海”？就是一去不复返了。黄牛子、小杨子、王小三、斜眼子已经被卖壮丁了，我去要也白搭，是要不回来的—石沉大海；另外 说不定我还会被抓去当壮丁—石沉大海，那我干妈怎么办？（站起身，面向西北，声泪俱下地大喊道）牛子弟！杨子弟！小三弟！斜眼弟！我的好兄弟啊，哥对不起你们啦！怨哥无能啊！怨哥无能啊！
85 日 太皇山集街 外
[太皇山集街上，朱公悟将一担干树枝卖给了一位老者。当朱公悟接老者递给的钱时，被旁边的一个蝥贼抢了去。蝥贼在前面跑，朱公悟在后面边追边喊。]
朱公悟 截住他！截住他！
[两个衣着破烂的孩子拦腰抱住了蝥贼，朱公悟扑上去将蝥贼摁倒，夺下蝥贼手中的钱，放了蝥贼。三个孩子各自拍打完身上的雪渣之后，朱公悟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孩子。]
朱公悟 （指着穷孩子）你就是穷孩子吧？
穷孩子 啊，是啊。
朱公悟 （指着秦根苗）你就是秦根苗吧？
秦根苗 啊，是啊。
朱公悟 我就是以前的猪姓子啊。
穷 秦 啊—（打量着朱公悟）不是，你不是猪姓子。
朱公悟 （喜笑着）咋不是啊？我是啊！（拉住穷孩子和秦苗的手）走，回家俺才跟你们细说。
86 夜 黄牛子家 内
[黄牛子窝棚门前亮着火把，朱公悟、穷孩子、秦根苗、老妇人吃着饭。]
穷孩子 哥，以前你在俺家的时候，俺见你长得秃脑袋、红眉毛、朝天鼻、翘下巴，现在你……
朱公悟 噢，是这样的—（重现以前朱公悟被老妇人藏在太皇山上，被狂风刮去秃壳和丑陋面罩的过程）
秦根苗 那你的脸怎么又变麻了呢？
朱公悟 就在我那次没被抓走的当天夜里—（重现李太白扮老郎中拯救朱公悟和老妇人的过程）
穷孩子 那哥应当再找那位老郎中，把你脸上的麻子给治好啊？
朱公悟 我也是这样想的，打那以后，俺就在这地方打听，寻找，可一直没找着。
[“嗵”的一声，一块土坷垃砸到黄牛子窝棚顶上。]
朱公悟 谁？（放下碗筷，操起木棍走了出去）
[朱公悟来到棚后，未见有影，提棍 走上坡顶，发现外坡半腰处趴着一个人。]
朱公悟 谁？
[趴着的人 影不应。]
朱公悟 （举起棍棒）再不应声，俺可要打啦！
王小三 哈哈哈哈！（爬起身）哥，是我。
朱公悟 （放下木棒）小三，你怎么回来 啦？
王小三 不光是我，俺几个都回来了，一个不少。
朱公悟 不说你们被卖壮丁了嘛，咋回来啦？
王小三 哥，是偷着跑回来的。
朱公悟 才跑回来？
王小三 不是，昨天夜里都跑回来了，一直躲在山洞里没敢出来。
[穷孩子和秦根苗打着火把走来。]
王小三 （指着穷孩子和秦根苗）哥，他们是谁？
朱公悟 是我以前的弟兄，今晚上才来到这里的。
王小三 （点了一下头）哦。
87日 山洞
[朱公悟铲下锅里玉米糁子馍放进竹筐里。]
[王小三拿着绳索，秦根苗挎着馍筐，穷孩子提着水壶，朱公悟搂着一摞碗，他们走到太皇山东北方向的陡壁下。]
王小三 （抬手指着陡壁上的深黑处）那就是洞口。
[秦根苗、穷孩子、朱公悟举目看去，在白雪映照下，隐约可见洞口在距地面丈许高的地方，有半个窗子那么大，上面垂下诸多藤蔓和杂草，被人为地揽在两旁；在洞口右上方倒生着一棵较大的松柏树，树的枝叶茂盛，像一把大伞，把洞口遮掩了半边。要是把洞口上的垂蔓和杂草重新铺展好，一般人是难以辨认出此处会有洞口，真是隐密之极。]
[王小三吹了两下口哨。]
黄牛子 （洞里应）来啦来啦！（把头探出洞口）
王小三 接着！（把绳索的一头扔给了黄牛子）
[黄牛子先是把馍筐和碗吊上去，又把水壶吊上去，然后是王小三、秦根苗、穷孩子、朱公悟分别手扯绳索脚蹬壁，先后钻进了洞口。]
[洞内深处亮着一个小火把，黄牛子、小杨子、王小三和斜眼子吃着馍，喝着水。]
朱公悟 （在洞内 转了一圈）嗯，空间不小，是个好住处。这个山洞是你们谁发现的呢？
黄牛子 是我发现的。几年前我跟俺爹在这砍紫时发现这有个山洞，可是我始终没有对外人说。
朱公悟 你们都在洞里呆着，千万白出去，啊？
黄牛子 那你呢？
朱公悟 我还回去。
小杨子 哥，你不能回去，姓曹的还会卖你壮丁的。
朱公悟 没事，听说拉壮丁不要独子，只要有俺妈在，我这个壮丁他姓曹的是卖不掉喽。我跟干妈就呆在外面，对你们也好有个照应啊。
88日 太皇山
朱公悟 （挑着一担干树枝走在太皇山集街道上）卖柴喽！卖柴喽！
[ 一位面黄肌瘦的年轻男子行进在太皇山的环道上，他来到以前老妇人居住的茅屋前，茅屋已经倒塌。]
大 壮 （不禁潸然泪下）妈呀，孩儿来迟了，你上哪儿去啦！（东张西望着，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八层新的坟堆，疾步奔过去，坐到坟堆旁嚎啕大哭）妈呀，你死得好可怜啊，孩儿离开你还不到两年，你怎么可能死了啊，妈呀！
[一只乌鸦落到坟堆顶上，向着大壮“嘎—嘎—”地大叫。]
大 壮 （抹了一把泪）莫非我妈没有死？
乌 鸦 嘎—嘎—
[曹员外书房里亮着灯。曹员外正坐在桌案后把折好的信纸往信封里装着。]
田管家 （走进门里）老爷。
曹员外 （给信封封着口）你来这我跟你说。
[田管家走到桌案前。]
曹员外 （将信件递与田管家）你连夜把这封信送到县衙里，要亲手交给县大老爷，啊？
田管家 哦。（接过信件，回首看看门外灯影里纷纷飘落的雪花）老爷，你事情怪急嘛？
曹员外 急。（向田管家小声耳语）我在信里把麻脸孩子说成是异朝天子，官府肯定派人来抓他。麻脸孩子被杀头了，那一大堆树枝不就是咱们的啦？
田管家 是是，黄牛子那几个孩子也不会跟着起哄了。
曹员外 对呀。
田管家 好好，我这就去。（把信件装进袄 兜里，翘起大拇指）老爷，你的招数好绝啊。
曹员外 （以手示意）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田管家 哎。（走出门外）
曹员外 哼，麻脸孩子，我叫你横，我不杀你，我会找人杀你。
80 日 黄牛子家 外
[雪住天晴，旭日东升。辽阔的荒草地上，白雪皑皑，熠熠生辉；远处的太皇山上，粉妆玉砌，银光闪闪。朱公悟走出窝棚的门，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坡下雪地上。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用力踏了踏脚下的积雪，张开双臂膊 旋几个转，做了几个展翅翱翔宇宙的动作。]
朱公悟 （仰面天空） 雪花纷飞兮向大地，
世间尘埃兮拂之去。
苍天啊，
生雪生风又生雨，
淘污驱垢显神力！
但—
世道黑暗咋不见兮，
穷人尽受富人欺。
敢问何者能为救世主兮，
舍我其谁！
（张开双臂）舍—我—其—谁！（急忙捂住了嘴）
81 日 县衙 内
[蓼县县衙大堂里，蓼县令端坐公案后，衙役分到两旁，公案前跪着朱公悟。]
蓼县令 （醒堂木一拍）姓朱的，有人告发你是异朝天子，你服不服？
朱公悟 不服！
蓼县令 为什么不服？
朱公悟 青天大老爷，异朝天子长得什么样？你知道吗？
蓼县令 这个嘛……（捋了捊胡须，以手示意下衙役甲）你跟他讲吧。
衙役甲 （站出班列）老爷，在今年夏天太皇山集上贴的告示上说，异朝天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得秃脑袋，红眉毛，朝天鼻，翘下巴，就这些。（退入班列）
蓼县令 （醒堂木一拍）抬起头来！
[朱公悟抬起了头。]
蓼县令 （把朱公悟仔细观察了一番，捋着胡须）嗯，岁数差不多，可是长相对不上号啊。
衙役们 （围拢上来，瞅着朱公悟的脸）不对，就是不对！
朱公悟 老爷，我不是异朝天子。
蓼县令 （将醒堂木一拍）那你为什么能使动风？
朱公悟 老爷，你想啊，凡事都有巧合的时候，正当太皇山上旋风生起的当儿，恰在这时我喊了声把树枝刮到我门口的话，这是第一次巧合了；当旋风刚刮起的时候劲头儿大，就把枯枝朽桠旋上了天空，当枯枝朽桠被旋到我家门口上空时，风劲减弱了，所以枯枝朽桠就落到了我家门口，这是第二次巧合了。老爷，这完全都是巧合呀，望老爷明察！（流着泪）
蓼县令 （一阵抓耳挠腮）把他放啦！
82黄牛子家 外
[在田管家地指挥下，曹府的家丁、伙计们正在抢运着堆在黄牛子窝棚门前的树枝。老妇人拄着棍棒，站在窝棚门前坡坎上痴呆地瞅着。]
朱公悟 （从远处散发奔来）住手！住手！
田管家 （看了朱公悟一眼回过头去）快捆！捆好了快扛跑！
朱公悟 （捡起一根棍棒，冲到树枝堆旁胡乱地敲打着）都放下！都放下！
[曹府的家丁、伙计们放了手。]
朱公悟 谁叫你们来捆的，啊？
[一个家丁用手一指田管家远逃的背影。]
朱公悟 （指点着人们）我告诉 你们，啊，你们都跟我一样，都是穷人，不要帮着坏人做坏事！
[曹府家丁、伙计们惶遽地离去。]
朱公悟 （钻进黄牛子窝棚南边，揭开锅盖拿出一块菜锅粑递与老妇人）我吃馍。
老妇人 （接过锅粑）我吃馍。
83 曹府 外
[曹府大门紧闭。]
朱公悟 （挥拳一阵猛砸）开门！开门呐！
田管家 （半拉开门）姓朱的，你想干啥子？
朱公悟 黄牛子他们呢？
田管家 找你穷弟兄们哪？
朱公悟 啊！他们都上哪去啦？
田管家 都被卖壮丁了。（关门）
朱公悟 （猛 力推开门）卖壮丁了？谁卖的？
曹员外 （走来瞪眼道）我卖的咋了？现在都在县城军营里，搁这撒啥野呀？快滚！
84野外路上
[朱公悟疾步走在冰渣路上。九霄之处，李太白停住脚步，将一块上用 黑色写着“石沉大海”字样的白绢用仙掸一指，白绢飘飘悠悠降至朱公悟头顶空中处。朱公悟在下面行，白绢跟随着在头顶上飘，飘着飘着，白绢加快了速度，悬在朱公悟眼前晃悠。]
朱公悟 （伸手抓真抓住了白绢，注目一看）啊，“石沉大海”？（止住脚步，皱着眉头，抓耳挠腮）这……这“石沉大海”是何意思……（仰面大喊）苍天啊！“石沉大海”是何意思？我凡胎俗子不明，请明示于俺吧！请明示于俺吧！
[一股寒风刮来，朱公悟打了个冷战。他拍拍前额，蹲下身。]
朱公悟 （面对绢字，转 着眼球）哦，我明白了，这就 是明示于我啊。啥叫“石沉大海”？就是一去不复返了。黄牛子、小杨子、王小三、斜眼子已经被卖壮丁了，我去要也白搭，是要不回来的—石沉大海；另外 说不定我还会被抓去当壮丁—石沉大海，那我干妈怎么办？（站起身，面向西北，声泪俱下地大喊道）牛子弟！杨子弟！小三弟！斜眼弟！我的好兄弟啊，哥对不起你们啦！怨哥无能啊！怨哥无能啊！
85 日 太皇山集街 外
[太皇山集街上，朱公悟将一担干树枝卖给了一位老者。当朱公悟接老者递给的钱时，被旁边的一个蝥贼抢了去。蝥贼在前面跑，朱公悟在后面边追边喊。]
朱公悟 截住他！截住他！
[两个衣着破烂的孩子拦腰抱住了蝥贼，朱公悟扑上去将蝥贼摁倒，夺下蝥贼手中的钱，放了蝥贼。三个孩子各自拍打完身上的雪渣之后，朱公悟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孩子。]
朱公悟 （指着穷孩子）你就是穷孩子吧？
穷孩子 啊，是啊。
朱公悟 （指着秦根苗）你就是秦根苗吧？
秦根苗 啊，是啊。
朱公悟 我就是以前的猪姓子啊。
穷 秦 啊—（打量着朱公悟）不是，你不是猪姓子。
朱公悟 （喜笑着）咋不是啊？我是啊！（拉住穷孩子和秦苗的手）走，回家俺才跟你们细说。
86 夜 黄牛子家 内
[黄牛子窝棚门前亮着火把，朱公悟、穷孩子、秦根苗、老妇人吃着饭。]
穷孩子 哥，以前你在俺家的时候，俺见你长得秃脑袋、红眉毛、朝天鼻、翘下巴，现在你……
朱公悟 噢，是这样的—（重现以前朱公悟被老妇人藏在太皇山上，被狂风刮去秃壳和丑陋面罩的过程）
秦根苗 那你的脸怎么又变麻了呢？
朱公悟 就在我那次没被抓走的当天夜里—（重现李太白扮老郎中拯救朱公悟和老妇人的过程）
穷孩子 那哥应当再找那位老郎中，把你脸上的麻子给治好啊？
朱公悟 我也是这样想的，打那以后，俺就在这地方打听，寻找，可一直没找着。
[“嗵”的一声，一块土坷垃砸到黄牛子窝棚顶上。]
朱公悟 谁？（放下碗筷，操起木棍走了出去）
[朱公悟来到棚后，未见有影，提棍 走上坡顶，发现外坡半腰处趴着一个人。]
朱公悟 谁？
[趴着的人 影不应。]
朱公悟 （举起棍棒）再不应声，俺可要打啦！
王小三 哈哈哈哈！（爬起身）哥，是我。
朱公悟 （放下木棒）小三，你怎么回来 啦？
王小三 不光是我，俺几个都回来了，一个不少。
朱公悟 不说你们被卖壮丁了嘛，咋回来啦？
王小三 哥，是偷着跑回来的。
朱公悟 才跑回来？
王小三 不是，昨天夜里都跑回来了，一直躲在山洞里没敢出来。
[穷孩子和秦根苗打着火把走来。]
王小三 （指着穷孩子和秦根苗）哥，他们是谁？
朱公悟 是我以前的弟兄，今晚上才来到这里的。
王小三 （点了一下头）哦。
87日 山洞
[朱公悟铲下锅里玉米糁子馍放进竹筐里。]
[王小三拿着绳索，秦根苗挎着馍筐，穷孩子提着水壶，朱公悟搂着一摞碗，他们走到太皇山东北方向的陡壁下。]
王小三 （抬手指着陡壁上的深黑处）那就是洞口。
[秦根苗、穷孩子、朱公悟举目看去，在白雪映照下，隐约可见洞口在距地面丈许高的地方，有半个窗子那么大，上面垂下诸多藤蔓和杂草，被人为地揽在两旁；在洞口右上方倒生着一棵较大的松柏树，树的枝叶茂盛，像一把大伞，把洞口遮掩了半边。要是把洞口上的垂蔓和杂草重新铺展好，一般人是难以辨认出此处会有洞口，真是隐密之极。]
[王小三吹了两下口哨。]
黄牛子 （洞里应）来啦来啦！（把头探出洞口）
王小三 接着！（把绳索的一头扔给了黄牛子）
[黄牛子先是把馍筐和碗吊上去，又把水壶吊上去，然后是王小三、秦根苗、穷孩子、朱公悟分别手扯绳索脚蹬壁，先后钻进了洞口。]
[洞内深处亮着一个小火把，黄牛子、小杨子、王小三和斜眼子吃着馍，喝着水。]
朱公悟 （在洞内 转了一圈）嗯，空间不小，是个好住处。这个山洞是你们谁发现的呢？
黄牛子 是我发现的。几年前我跟俺爹在这砍紫时发现这有个山洞，可是我始终没有对外人说。
朱公悟 你们都在洞里呆着，千万白出去，啊？
黄牛子 那你呢？
朱公悟 我还回去。
小杨子 哥，你不能回去，姓曹的还会卖你壮丁的。
朱公悟 没事，听说拉壮丁不要独子，只要有俺妈在，我这个壮丁他姓曹的是卖不掉喽。我跟干妈就呆在外面，对你们也好有个照应啊。
88日 太皇山
朱公悟 （挑着一担干树枝走在太皇山集街道上）卖柴喽！卖柴喽！
[ 一位面黄肌瘦的年轻男子行进在太皇山的环道上，他来到以前老妇人居住的茅屋前，茅屋已经倒塌。]
大 壮 （不禁潸然泪下）妈呀，孩儿来迟了，你上哪儿去啦！（东张西望着，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八层新的坟堆，疾步奔过去，坐到坟堆旁嚎啕大哭）妈呀，你死得好可怜啊，孩儿离开你还不到两年，你怎么可能死了啊，妈呀！
[一只乌鸦落到坟堆顶上，向着大壮“嘎—嘎—”地大叫。]
大 壮 （抹了一把泪）莫非我妈没有死？
乌 鸦 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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