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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时长:约12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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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3/7/14 修改:2014/8/25
家庭
电影剧本
妈妈的遗书(1)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有了精神头的她,到厨房开始收拾起来。家务活没完没了永无休止谁干谁清楚此中滋味,那些瞧不起主妇的人,实在是没有见识和人情味。
五、外景(住宅楼小区院内)
1、陈淑贤坐在长椅上和老邻右舍的居民们聊着天,晒着太阳
(旁白):入秋了,阳光越发变的珍贵了,秋凉而逐渐凋败的景色映衬着人生迟暮的老人,生活似乎也在增添着几分秋凉的落寞与寒意。是寂静?是苍白?是凄凉?好像应该又不是…陈淑贤老太太这几年那些陈年往事,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在眼前,也许是看见不远处有三个小孩在玩耍,而触景生情,她的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她小时候和哥哥,姐姐住在毛坯的房子里,寒冷的冬天在火盆里烤土豆…现在回忆起来,已经在心灵最深处陈酿为温暖亲情与手足情义的沉醉心事了,陷入对往事的深思中,泪花在双眼里闪动着。(完)
老邻居:“哎!老陈,咱俩去超市呀?今天有特价商品。”
陈淑贤(回过神暗暗忍下酸楚):“走!去看看。”
六、内景(大超市买场)
1、陈淑贤正在看商品,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住她。
来人:“哎!老陈吧?哎呀,真是你老陈,我是小林子他妈张贵芳。”
陈淑贤:“哎哟,张贵芳啊,咱们好几年没见了。”
张贵芳:“可不是吗,从动迁我搬走了你住上楼,就在没见过,哎呀,可真巧啊,我正找不找你呢,我还寻思让我儿子去医院打听你呢。”
陈淑贤:“我早就在医院退休了,我是护士最早那批退的。”
张贵芳:“我知道你退休了,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吧?能不退休吗,我找了好几个老人寻思知道你电话也能联系上。”
陈淑贤:“我没有手机,家里只有坐机电话,手机让小偷偷了一回,我就不爱用了。”
张贵芳:“你看看,我说怎么没人知道,现在哪有人没有手机的,呵呵,我也是听老人说你家闺女快三十了还没结婚,有没有对象呢?我想给介绍一个,你看行不行?”
陈淑贤(眼睛直放光拉着张贵芳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那可好了,小伙子是干什么的?哪的?”
张贵芳:“我一个老姐妹们家的儿子,在发电厂上班,工资可高了,福利待遇还好,一个月工资开五千多,婚房都买好几年了,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就等着结婚装修呢,小伙子他爸是干部退休,他妈也是机关退休,家境老好了…我就是没有闺女,要不说啥也得嫁这样的人家。”
陈淑贤:“是吗?呵呵,让你这么一说这也太好了,这么好的条件,小伙子要求也高吧?”
张贵芳:“可不是嘛,就是太挑,一挑挑到三十六了,那你说你家姑娘要是不挑能等到这岁数?董立和我儿子是小学同学,那我家儿子的孩子都上学前班了,你看男的大点还好说,那姑娘要是大了,可就愁嫁了!”陈淑贤:“你说的是,当妈的那有不愁的,唉,就她自己不愁,姑娘让我给惯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生活,愁啊,确实愁。”
张贵芳:“可不是吗,这回不用愁了,好女婿要上门了。”
陈淑贤:“这还得看两个年青人的缘分,行,我回头跟董立说说这事。”
张贵芳:“你快点给我回信,男方家也着急呢。”
七、外景转内景(室外到室内)
1、陈淑贤兴冲冲往家赶,掩饰不住内心对女儿将来幸福生活的憧憬。
陈淑贤(进了家门就打电话):“喂,董立呀,晚上别去泡吧了,我有更重要的事…,什么说好了,你小学同学他妈张贵芳阿姨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在发电厂上班,家境可好了,你听我说,行不行你得相亲看看…你这孩子,是泡吧重要还是终身大事重要,我看我辛苦供你上大学,供出个废物,不想看你自己到找一个呀,你不着急,妈妈等不了了,晚上给我准时回来,否则就别回来了。”(有些恼了将电话挂断)
2、晚上老早做好了饭,左顾右盼等着女儿下班,到点时。
董立(撅着大嘴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母女四目相对,还是忍不住):“妈!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操心?”
陈淑贤:“废话,当妈的不操心谁操心,再说你得做出不让人操心的事呀,三十了对象找不找?好像咱家姑娘嫁不出去了,害的我老人儿都不愿意见,一见谈儿女婚事,谈抱孙子,你说我谈什么?你哥结婚有十多年了吧,咱也问不出来,到底是能生不要啊,还是有病快抓紧时间治呀,总之眼瞅着快四十,孩子呢?到底生不生啊?你呢?到底想不想嫁人?今天给个痛快话,要是还想立马相亲看对象,要是不想咱娘俩以后没话,明天早上开始自己伺候自己,我不伺候了,伺候够了,妈要上敬老院去过清静日子,眼不见心不烦…”
董立:“妈!我看,我看,我去相亲行吧?我明天就嫁人。”(董立堵气回屋)
陈淑贤(白了一眼):“把你能耐的,你嫁一个我看看,你得能嫁的出去呀…呵呵!”(老太太其实并没有真的动气)
3、内景(家中饭桌前)
母女吃着早饭。
陈淑贤(有意避开有关相亲的话题):“你张贵芳阿姨可见老了,她儿子你再没见着?”
董立:“没有。”
陈淑贤:“那同学聚会他也不去?”
董立:“小学同学聚什么会呀,没聚过,人太分散了。”
陈淑贤:“啊,你俩上小学时可好了,你爸那时还开玩笑要定娃娃亲呢…”
董立:“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你老放心吧,相亲我一定去,你就放心吧!哎,妈,我得走了。”
陈淑贤(笑了):“走这么早,不是九点吗?”
董立:“我去趟书店,放心耽误不了,九点在韩国百货商场门前见面,有电话联系,一打电话就知道了,男方叫常胜是吧?这名起的太牛,常胜将军是吧?呵呵。”
陈淑贤:“人家父母是坐大机关的有墨水,哪像你妈当小护士干到退休连个护士长都没混上。”
董立:“妈,坐大机关怎么了,不也是吃大米饭长大的,他们不有病,不打针吃药啊?护士长咱不稀罕干,操心费力,妈!再说您不也是省十佳护士吗,这就是对您工作一辈子的最好肯定。”
陈淑贤(向墙上表起来的荣誉证书看去,立刻脸上笑容灿烂):“这是组织上给我的荣誉,妈这一辈子的工作没有白干,呵呵。”(她追着女儿到门口,就想和女儿多聊几句):“给你哥起的名还是不错,董俊,还真长成一个大帅哥,要不能找到你嫂子这富贵千金?”
董立:“那您当初干嘛死活不同意,就说门不当户不对,说没好结果。”
陈淑贤:“那不是担心结婚后你哥受气吗!”
董立:“那这回我要是嫁到干部家庭里了,那您就不怕我受气?”
陈淑贤:“不怕,我的姑娘我不了解?就你不给人家气受就不错了。”
董立:“呵呵!”(娘俩都笑的开心,母女似乎很久没有这般融洽的聊天了)
董立:“行,老妈,没想到您对您闺女这么有信心呢,那我走了!”
陈淑贤:“好!走吧,收着点你的小性子,成不成的还有介绍人的面子在呢。”
董立:“好的,我知道了。”
4、陈母一高兴开始给家里大扫除,把窗帘缷下来洗。
陈淑贤(不自觉):“呵呵,姑爷要上门了,得好好收拾收拾喽,姑娘出门子就离抱外孙不远了…呵呵,小小子儿坐门墩哭哭啼啼要媳妇儿…。”
女儿的相亲带来一上午的好心情,过了中午吃过饭正听收音机,董立回来了,陈母眼睛一亮迎了上去。董立甩下鞋,气哼哼,黑着脸…。
陈淑贤(纳闷):“这是怎么了?”
董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妈!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呢?三十六岁不算大吧?天呢!秃顶,这脑袋顶上亮的,跟打了蜡似的,直放光晃眼睛都,我估计呀蚊子落上去都能滑一跟头,这还说呢‘我不想隐瞒自己的谢顶,这是家庭遗传,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我的脑形长的还不错…。”
陈淑贤:“那像主持人孟非似的,不也挺可爱的吗?”
董立:“要真能长的像孟爷爷,妈,那我还上什么火呀?对了,嘿!说话的嗓音粗的根八十了似的,对,变形金刚,特像‘你家在哪住呀?’(学着粗嗓音)天呢,听着老瘆的慌了,我整个和挚天柱对话呢,震的五脏六腑都疼。”(董立忙喝了口水)
陈淑贤(皱起眉头想着):“那,张贵芳也没说长的什么样,我也没问,那长的差点也许人好呢…?”
董立:“天呢!妈,长的差点,是差点的事吗?我要嫁这么个人你姑娘就等于嫁进墙缝里,我憋屈死我!对了,我们在轻吧坐了一会儿,这家伙小气的,就点了一个冰花冷饮,不是干部家庭,他自己一个月工资五千多吗?不应该缺钱呢,要不可能觉得花我身上不值,行,钱留着吧,面子不重要,钱才是爹。”
陈淑贤:“行了,不好就不好,干嘛不留活口的埋汰人。”(面上愁云密布,眼看要下来雨了一样)
董立(看见母亲的表情):“妈!您别上火呀!我受的刺激不比你大呀,我是亲临现场的受害者。”
陈淑贤:“行了别贫了,还有心情说俏皮嗑呢?我不上火,你到快找一电影明星回来呀。人家刘德华都有闺女了,谢霆锋都有两儿子了。”
董立:“哟!妈,连这俩人儿您都知道啊,行啊!呵呵,您说我不相亲吧,你着急,我相亲了吧,你又跟着上火,这个不好,咱在找下一个呀。”
陈淑贤:“哎哟!我的天,还不知愁呢,下一个?别看是你把人家埋汰的一文不值,惺许人家还不同意呢。”
董立:“凭什么呀?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大学本科,业务主管,一个月四千八,虽说父亲过逝,但母亲健在,有双保,现私产住房八十平米,无房贷,无车贷,招养老女婿都绰绰有余,妈!那您说闺女我差啥呀?”
陈淑贤:“差啥?差岁数呗!男人四十还一支花,女人三十豆腐渣,闺女嘢!就你这岁数,要是在咱们农村老家,一听大姑娘三十了还没嫁,都能把听的人吓一跟头。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在农村就只能凑合二婚头,一进门就当后妈了,要不就找刚出大狱的老改犯,或是下井的煤黑子那种高危职业的,说成寡妇那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就是想找老男人要谈条件好的,也得五十开外的,惺许能多给妈一些财礼钱呢,行了,你生在城里就偷着乐吧!”
董立:“妈,你把我说的也太惨了点,我这还有法活不?”
陈淑贤:“就算城里的,你好找吗?年青小伙比你小的玩心不死,和你岁数差不多的人家谁不想找一个小几岁的,二十四、五花正鲜的小姑娘呀,比你大的所谓优秀男二婚可能都离完了,未婚里头剩下的小伙又歪瓜裂枣,你说你能找啥样的?”
董立:“第一,宁肯单身不找二婚。第二,长的不帅排除在外。第三吗…让我在想想。”
陈淑贤:“你想吧!”(一脸愁云的走了)
董立(撅起大嘴大声):“妈!你干嘛这么悲观呀!嫁不出去,我就单身一辈子呗,那也不能找一变形金刚啊!”
陈淑贤:“对,你找一王力宏吧!”
董立(乐的趴在了沙发上):“哎呀天呀!王力宏您都知道,妈!你也追星啊?”
陈淑贤:“追星?我想追火星。”
5、吃晚饭时,陈淑贤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董立(大为不满):“妈!您说我相个亲,您受刺激干嘛呀?”
陈淑贤:“活到六十多岁,我才悟出一个理儿,这养儿女就是一种欠债,到死都还不完的债,天下的父母都是欠儿女的。你说说,就从你们一落地开始,就得操心到死,你哥先天心脏病,要不是有你姥姥帮着照顾,五岁都活不到,那心操的,眼泪都流干了。这你姥姥传统观念还说呢没儿女不行,快趁年青再要一个吧,说心里话我是真不想要第二胎。唉,也是怕你哥活不成,要真没了,是吧还有一个小的,多少是个安慰…。”
董立:“说来说去还不是做父母的私心太重,养儿女是为了防老或是为了自我安慰,要不就是看别人有孩子自己没有,好像就被排除在正常人类之外了,就这样的心态,和心血来潮养个小猫小狗有多大差别。”
陈淑贤:“董立呀!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读完的,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你看谁家养儿女当小猫小狗养?我看姑娘当大了变态了吧?怎么一点母性,一点善良的心思都没有了呢。哪个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这你哥八岁那年是手术成功了,要是就此没了,你爸就得疯…手术那天怕是进去就出不来,抱着你哥哭成啥样了,一个大老爷们,嚎啕大哭,给我都哭懵了,事后你爸说,儿子大手术就像剜自己心那么疼…你这辈子不当父母,你就一辈子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董立:“妈!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没人性,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我说的是个别人,特殊范例,这越说越多,偏在吃饭时说这些,这饭全咽在嗓子眼了。”
陈淑贤老太太已经泪流满面,放下碗筷回屋了。
董立低下头也鼻子发酸,去望墙上曾经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爸爸慈眉善目的笑脸,让董立一下子站起也回自己房间了,屋里静的只听见这细微的呜咽声。
6、第二天星期天一整天董立都在自己的房间上网。
陈淑贤心情烦闷,收音机开了一会又关上了,坐下打开电视,可播了好几圈都没有自己喜欢的节目。
陈淑贤(嘟囔):“电视一百多个台也白费,没一个节目是老年人愿意看的,要不就是忽悠老年人买药,知道我们这一代人年青时环境单纯,社会关系简单,你们绞尽脑汁来骗我们,我们傻是吧?呸!科学知识,主流思想意识,正面新闻力量武装出来的头脑,百毒不侵,想骗我,这辈子你们没戏。”(啪的关了电视机,确长长叹了口气,看见外面阳光不错)
7、女儿的房中声音嘈杂,董立正在兴头上玩着网游。
陈淑贤:“董立别总在家上网出去走走,和妈妈去植物园散散心吧。”
董立:“植物园?上那儿干嘛呀?今天…天凉了,都到秋天了那没有意思,树叶都要落了不好看…哈哈!哎!妈我教你偷菜吧!网上偷菜这个游戏可好玩了。”
陈淑贤:“偷菜?嗞,唉!…。”(愈加心烦的关上了门)
陈淑贤只得默默的自己下楼去了。
8、外景(住宅楼小区院内)
陈淑贤坐在长椅上开始还有几个老人一起聊会天,可到中午,有回家做饭的,有接送孙子上补习班的…
老人:“老陈你不回家做饭了?”
陈淑贤:“我在坐会儿。”
9、(旁白):陈淑贤一个人发起呆来,眼前又浮现另她神往的画面。秋天妈妈领着她们兄弟姐妹三人,上山采蘑菇,大家有说有笑,尽情在大山上树林里玩耍。累了饿了,妈妈从篮子里拿出玉米面的窝窝头,锅贴饼子,吃着咸菜。怎么就感觉那么的幸福,那无私而纯净的快乐,是那样的纯粹;是那样的珍贵。虽然,人已经远去了,可容顔在记忆里确重末苍白过,时光不可能重现了,可这一切确被记刻在心田里,成为这样的难以割舍的回忆,成为这不能随时间流逝而磨灭的痕迹。(完)
陈淑贤(越发心痛,不由的感慨):“怎么人老了,活着就剩下回忆了呢?越活确越没了活着的感觉了,到底哪不对了呢?唉!”
10、内景(家里)
董立在家上网一直到饿了。
董立(打开房门喊):“妈!做好饭了吗?咦?人呢?去哪了?真去植物园了,哎呀,真是的,连我都不管了,想饿死我呀。”(在家里转了一圈又回自己的房间了,搬了一大堆零食,边吃边继续上网。
不知什么时候,神情专注上网的董立被家中的坐机电话铃声打断,她很不耐烦,电话实在响个没完。
董立才接:“谁?哥呀!没事呀,挺好,谁不着家了?怎么不关心了?那你忙工作,那我就不忙了?你跑深圳那么老远你能照顾到妈呀?你说话我就不爱听,一通话就让照顾好妈,也是我妈怎么照顾不好了,行了,孝顺不是光说的,也不是给多少钱的事,你说你结婚多少年了?你回家过年几回?还不是在我嫂子家过年,给人家举家团圆了,谁和你吵了,是你说话难听…。”
这时陈母开门回来了。
董立(甩下一句):“咱妈回来了,妈!我哥来的电话。”(放下听筒回自己房间了)
陈淑贤(急忙来接):“喂,董俊呢!呕,我呀?下楼去…晒太阳了,不冷,现在东北这天不冷不热正好,你挺好啊?忙!忙也要注意身体,不用惦记我,我哪都挺好,啊!给我买个洗脚盆?就是那个足疗的?哎呀!花那钱干嘛,都是广告吹嘘的…明天到货了,你看,唉!行,行,我在家等着签收,好!”
用上董俊给买的足浴盆,陈淑贤得到了些许安慰,泡着脚眯着眼,心下安宁恬静多了。
八、外景转内景(秋天景色转冬天画面)
五、外景(住宅楼小区院内)
1、陈淑贤坐在长椅上和老邻右舍的居民们聊着天,晒着太阳
(旁白):入秋了,阳光越发变的珍贵了,秋凉而逐渐凋败的景色映衬着人生迟暮的老人,生活似乎也在增添着几分秋凉的落寞与寒意。是寂静?是苍白?是凄凉?好像应该又不是…陈淑贤老太太这几年那些陈年往事,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在眼前,也许是看见不远处有三个小孩在玩耍,而触景生情,她的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她小时候和哥哥,姐姐住在毛坯的房子里,寒冷的冬天在火盆里烤土豆…现在回忆起来,已经在心灵最深处陈酿为温暖亲情与手足情义的沉醉心事了,陷入对往事的深思中,泪花在双眼里闪动着。(完)
老邻居:“哎!老陈,咱俩去超市呀?今天有特价商品。”
陈淑贤(回过神暗暗忍下酸楚):“走!去看看。”
六、内景(大超市买场)
1、陈淑贤正在看商品,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住她。
来人:“哎!老陈吧?哎呀,真是你老陈,我是小林子他妈张贵芳。”
陈淑贤:“哎哟,张贵芳啊,咱们好几年没见了。”
张贵芳:“可不是吗,从动迁我搬走了你住上楼,就在没见过,哎呀,可真巧啊,我正找不找你呢,我还寻思让我儿子去医院打听你呢。”
陈淑贤:“我早就在医院退休了,我是护士最早那批退的。”
张贵芳:“我知道你退休了,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吧?能不退休吗,我找了好几个老人寻思知道你电话也能联系上。”
陈淑贤:“我没有手机,家里只有坐机电话,手机让小偷偷了一回,我就不爱用了。”
张贵芳:“你看看,我说怎么没人知道,现在哪有人没有手机的,呵呵,我也是听老人说你家闺女快三十了还没结婚,有没有对象呢?我想给介绍一个,你看行不行?”
陈淑贤(眼睛直放光拉着张贵芳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那可好了,小伙子是干什么的?哪的?”
张贵芳:“我一个老姐妹们家的儿子,在发电厂上班,工资可高了,福利待遇还好,一个月工资开五千多,婚房都买好几年了,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就等着结婚装修呢,小伙子他爸是干部退休,他妈也是机关退休,家境老好了…我就是没有闺女,要不说啥也得嫁这样的人家。”
陈淑贤:“是吗?呵呵,让你这么一说这也太好了,这么好的条件,小伙子要求也高吧?”
张贵芳:“可不是嘛,就是太挑,一挑挑到三十六了,那你说你家姑娘要是不挑能等到这岁数?董立和我儿子是小学同学,那我家儿子的孩子都上学前班了,你看男的大点还好说,那姑娘要是大了,可就愁嫁了!”陈淑贤:“你说的是,当妈的那有不愁的,唉,就她自己不愁,姑娘让我给惯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生活,愁啊,确实愁。”
张贵芳:“可不是吗,这回不用愁了,好女婿要上门了。”
陈淑贤:“这还得看两个年青人的缘分,行,我回头跟董立说说这事。”
张贵芳:“你快点给我回信,男方家也着急呢。”
七、外景转内景(室外到室内)
1、陈淑贤兴冲冲往家赶,掩饰不住内心对女儿将来幸福生活的憧憬。
陈淑贤(进了家门就打电话):“喂,董立呀,晚上别去泡吧了,我有更重要的事…,什么说好了,你小学同学他妈张贵芳阿姨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在发电厂上班,家境可好了,你听我说,行不行你得相亲看看…你这孩子,是泡吧重要还是终身大事重要,我看我辛苦供你上大学,供出个废物,不想看你自己到找一个呀,你不着急,妈妈等不了了,晚上给我准时回来,否则就别回来了。”(有些恼了将电话挂断)
2、晚上老早做好了饭,左顾右盼等着女儿下班,到点时。
董立(撅着大嘴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母女四目相对,还是忍不住):“妈!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操心?”
陈淑贤:“废话,当妈的不操心谁操心,再说你得做出不让人操心的事呀,三十了对象找不找?好像咱家姑娘嫁不出去了,害的我老人儿都不愿意见,一见谈儿女婚事,谈抱孙子,你说我谈什么?你哥结婚有十多年了吧,咱也问不出来,到底是能生不要啊,还是有病快抓紧时间治呀,总之眼瞅着快四十,孩子呢?到底生不生啊?你呢?到底想不想嫁人?今天给个痛快话,要是还想立马相亲看对象,要是不想咱娘俩以后没话,明天早上开始自己伺候自己,我不伺候了,伺候够了,妈要上敬老院去过清静日子,眼不见心不烦…”
董立:“妈!我看,我看,我去相亲行吧?我明天就嫁人。”(董立堵气回屋)
陈淑贤(白了一眼):“把你能耐的,你嫁一个我看看,你得能嫁的出去呀…呵呵!”(老太太其实并没有真的动气)
3、内景(家中饭桌前)
母女吃着早饭。
陈淑贤(有意避开有关相亲的话题):“你张贵芳阿姨可见老了,她儿子你再没见着?”
董立:“没有。”
陈淑贤:“那同学聚会他也不去?”
董立:“小学同学聚什么会呀,没聚过,人太分散了。”
陈淑贤:“啊,你俩上小学时可好了,你爸那时还开玩笑要定娃娃亲呢…”
董立:“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你老放心吧,相亲我一定去,你就放心吧!哎,妈,我得走了。”
陈淑贤(笑了):“走这么早,不是九点吗?”
董立:“我去趟书店,放心耽误不了,九点在韩国百货商场门前见面,有电话联系,一打电话就知道了,男方叫常胜是吧?这名起的太牛,常胜将军是吧?呵呵。”
陈淑贤:“人家父母是坐大机关的有墨水,哪像你妈当小护士干到退休连个护士长都没混上。”
董立:“妈,坐大机关怎么了,不也是吃大米饭长大的,他们不有病,不打针吃药啊?护士长咱不稀罕干,操心费力,妈!再说您不也是省十佳护士吗,这就是对您工作一辈子的最好肯定。”
陈淑贤(向墙上表起来的荣誉证书看去,立刻脸上笑容灿烂):“这是组织上给我的荣誉,妈这一辈子的工作没有白干,呵呵。”(她追着女儿到门口,就想和女儿多聊几句):“给你哥起的名还是不错,董俊,还真长成一个大帅哥,要不能找到你嫂子这富贵千金?”
董立:“那您当初干嘛死活不同意,就说门不当户不对,说没好结果。”
陈淑贤:“那不是担心结婚后你哥受气吗!”
董立:“那这回我要是嫁到干部家庭里了,那您就不怕我受气?”
陈淑贤:“不怕,我的姑娘我不了解?就你不给人家气受就不错了。”
董立:“呵呵!”(娘俩都笑的开心,母女似乎很久没有这般融洽的聊天了)
董立:“行,老妈,没想到您对您闺女这么有信心呢,那我走了!”
陈淑贤:“好!走吧,收着点你的小性子,成不成的还有介绍人的面子在呢。”
董立:“好的,我知道了。”
4、陈母一高兴开始给家里大扫除,把窗帘缷下来洗。
陈淑贤(不自觉):“呵呵,姑爷要上门了,得好好收拾收拾喽,姑娘出门子就离抱外孙不远了…呵呵,小小子儿坐门墩哭哭啼啼要媳妇儿…。”
女儿的相亲带来一上午的好心情,过了中午吃过饭正听收音机,董立回来了,陈母眼睛一亮迎了上去。董立甩下鞋,气哼哼,黑着脸…。
陈淑贤(纳闷):“这是怎么了?”
董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妈!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呢?三十六岁不算大吧?天呢!秃顶,这脑袋顶上亮的,跟打了蜡似的,直放光晃眼睛都,我估计呀蚊子落上去都能滑一跟头,这还说呢‘我不想隐瞒自己的谢顶,这是家庭遗传,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我的脑形长的还不错…。”
陈淑贤:“那像主持人孟非似的,不也挺可爱的吗?”
董立:“要真能长的像孟爷爷,妈,那我还上什么火呀?对了,嘿!说话的嗓音粗的根八十了似的,对,变形金刚,特像‘你家在哪住呀?’(学着粗嗓音)天呢,听着老瘆的慌了,我整个和挚天柱对话呢,震的五脏六腑都疼。”(董立忙喝了口水)
陈淑贤(皱起眉头想着):“那,张贵芳也没说长的什么样,我也没问,那长的差点也许人好呢…?”
董立:“天呢!妈,长的差点,是差点的事吗?我要嫁这么个人你姑娘就等于嫁进墙缝里,我憋屈死我!对了,我们在轻吧坐了一会儿,这家伙小气的,就点了一个冰花冷饮,不是干部家庭,他自己一个月工资五千多吗?不应该缺钱呢,要不可能觉得花我身上不值,行,钱留着吧,面子不重要,钱才是爹。”
陈淑贤:“行了,不好就不好,干嘛不留活口的埋汰人。”(面上愁云密布,眼看要下来雨了一样)
董立(看见母亲的表情):“妈!您别上火呀!我受的刺激不比你大呀,我是亲临现场的受害者。”
陈淑贤:“行了别贫了,还有心情说俏皮嗑呢?我不上火,你到快找一电影明星回来呀。人家刘德华都有闺女了,谢霆锋都有两儿子了。”
董立:“哟!妈,连这俩人儿您都知道啊,行啊!呵呵,您说我不相亲吧,你着急,我相亲了吧,你又跟着上火,这个不好,咱在找下一个呀。”
陈淑贤:“哎哟!我的天,还不知愁呢,下一个?别看是你把人家埋汰的一文不值,惺许人家还不同意呢。”
董立:“凭什么呀?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大学本科,业务主管,一个月四千八,虽说父亲过逝,但母亲健在,有双保,现私产住房八十平米,无房贷,无车贷,招养老女婿都绰绰有余,妈!那您说闺女我差啥呀?”
陈淑贤:“差啥?差岁数呗!男人四十还一支花,女人三十豆腐渣,闺女嘢!就你这岁数,要是在咱们农村老家,一听大姑娘三十了还没嫁,都能把听的人吓一跟头。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在农村就只能凑合二婚头,一进门就当后妈了,要不就找刚出大狱的老改犯,或是下井的煤黑子那种高危职业的,说成寡妇那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就是想找老男人要谈条件好的,也得五十开外的,惺许能多给妈一些财礼钱呢,行了,你生在城里就偷着乐吧!”
董立:“妈,你把我说的也太惨了点,我这还有法活不?”
陈淑贤:“就算城里的,你好找吗?年青小伙比你小的玩心不死,和你岁数差不多的人家谁不想找一个小几岁的,二十四、五花正鲜的小姑娘呀,比你大的所谓优秀男二婚可能都离完了,未婚里头剩下的小伙又歪瓜裂枣,你说你能找啥样的?”
董立:“第一,宁肯单身不找二婚。第二,长的不帅排除在外。第三吗…让我在想想。”
陈淑贤:“你想吧!”(一脸愁云的走了)
董立(撅起大嘴大声):“妈!你干嘛这么悲观呀!嫁不出去,我就单身一辈子呗,那也不能找一变形金刚啊!”
陈淑贤:“对,你找一王力宏吧!”
董立(乐的趴在了沙发上):“哎呀天呀!王力宏您都知道,妈!你也追星啊?”
陈淑贤:“追星?我想追火星。”
5、吃晚饭时,陈淑贤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董立(大为不满):“妈!您说我相个亲,您受刺激干嘛呀?”
陈淑贤:“活到六十多岁,我才悟出一个理儿,这养儿女就是一种欠债,到死都还不完的债,天下的父母都是欠儿女的。你说说,就从你们一落地开始,就得操心到死,你哥先天心脏病,要不是有你姥姥帮着照顾,五岁都活不到,那心操的,眼泪都流干了。这你姥姥传统观念还说呢没儿女不行,快趁年青再要一个吧,说心里话我是真不想要第二胎。唉,也是怕你哥活不成,要真没了,是吧还有一个小的,多少是个安慰…。”
董立:“说来说去还不是做父母的私心太重,养儿女是为了防老或是为了自我安慰,要不就是看别人有孩子自己没有,好像就被排除在正常人类之外了,就这样的心态,和心血来潮养个小猫小狗有多大差别。”
陈淑贤:“董立呀!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读完的,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你看谁家养儿女当小猫小狗养?我看姑娘当大了变态了吧?怎么一点母性,一点善良的心思都没有了呢。哪个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这你哥八岁那年是手术成功了,要是就此没了,你爸就得疯…手术那天怕是进去就出不来,抱着你哥哭成啥样了,一个大老爷们,嚎啕大哭,给我都哭懵了,事后你爸说,儿子大手术就像剜自己心那么疼…你这辈子不当父母,你就一辈子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董立:“妈!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没人性,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我说的是个别人,特殊范例,这越说越多,偏在吃饭时说这些,这饭全咽在嗓子眼了。”
陈淑贤老太太已经泪流满面,放下碗筷回屋了。
董立低下头也鼻子发酸,去望墙上曾经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爸爸慈眉善目的笑脸,让董立一下子站起也回自己房间了,屋里静的只听见这细微的呜咽声。
6、第二天星期天一整天董立都在自己的房间上网。
陈淑贤心情烦闷,收音机开了一会又关上了,坐下打开电视,可播了好几圈都没有自己喜欢的节目。
陈淑贤(嘟囔):“电视一百多个台也白费,没一个节目是老年人愿意看的,要不就是忽悠老年人买药,知道我们这一代人年青时环境单纯,社会关系简单,你们绞尽脑汁来骗我们,我们傻是吧?呸!科学知识,主流思想意识,正面新闻力量武装出来的头脑,百毒不侵,想骗我,这辈子你们没戏。”(啪的关了电视机,确长长叹了口气,看见外面阳光不错)
7、女儿的房中声音嘈杂,董立正在兴头上玩着网游。
陈淑贤:“董立别总在家上网出去走走,和妈妈去植物园散散心吧。”
董立:“植物园?上那儿干嘛呀?今天…天凉了,都到秋天了那没有意思,树叶都要落了不好看…哈哈!哎!妈我教你偷菜吧!网上偷菜这个游戏可好玩了。”
陈淑贤:“偷菜?嗞,唉!…。”(愈加心烦的关上了门)
陈淑贤只得默默的自己下楼去了。
8、外景(住宅楼小区院内)
陈淑贤坐在长椅上开始还有几个老人一起聊会天,可到中午,有回家做饭的,有接送孙子上补习班的…
老人:“老陈你不回家做饭了?”
陈淑贤:“我在坐会儿。”
9、(旁白):陈淑贤一个人发起呆来,眼前又浮现另她神往的画面。秋天妈妈领着她们兄弟姐妹三人,上山采蘑菇,大家有说有笑,尽情在大山上树林里玩耍。累了饿了,妈妈从篮子里拿出玉米面的窝窝头,锅贴饼子,吃着咸菜。怎么就感觉那么的幸福,那无私而纯净的快乐,是那样的纯粹;是那样的珍贵。虽然,人已经远去了,可容顔在记忆里确重末苍白过,时光不可能重现了,可这一切确被记刻在心田里,成为这样的难以割舍的回忆,成为这不能随时间流逝而磨灭的痕迹。(完)
陈淑贤(越发心痛,不由的感慨):“怎么人老了,活着就剩下回忆了呢?越活确越没了活着的感觉了,到底哪不对了呢?唉!”
10、内景(家里)
董立在家上网一直到饿了。
董立(打开房门喊):“妈!做好饭了吗?咦?人呢?去哪了?真去植物园了,哎呀,真是的,连我都不管了,想饿死我呀。”(在家里转了一圈又回自己的房间了,搬了一大堆零食,边吃边继续上网。
不知什么时候,神情专注上网的董立被家中的坐机电话铃声打断,她很不耐烦,电话实在响个没完。
董立才接:“谁?哥呀!没事呀,挺好,谁不着家了?怎么不关心了?那你忙工作,那我就不忙了?你跑深圳那么老远你能照顾到妈呀?你说话我就不爱听,一通话就让照顾好妈,也是我妈怎么照顾不好了,行了,孝顺不是光说的,也不是给多少钱的事,你说你结婚多少年了?你回家过年几回?还不是在我嫂子家过年,给人家举家团圆了,谁和你吵了,是你说话难听…。”
这时陈母开门回来了。
董立(甩下一句):“咱妈回来了,妈!我哥来的电话。”(放下听筒回自己房间了)
陈淑贤(急忙来接):“喂,董俊呢!呕,我呀?下楼去…晒太阳了,不冷,现在东北这天不冷不热正好,你挺好啊?忙!忙也要注意身体,不用惦记我,我哪都挺好,啊!给我买个洗脚盆?就是那个足疗的?哎呀!花那钱干嘛,都是广告吹嘘的…明天到货了,你看,唉!行,行,我在家等着签收,好!”
用上董俊给买的足浴盆,陈淑贤得到了些许安慰,泡着脚眯着眼,心下安宁恬静多了。
八、外景转内景(秋天景色转冬天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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