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几个木匠在忙着支盒子——支撑并暂时固定用于浇筑房梁的模板。
回忆：b、胡家院内、日、外
甬道上，张秀娥和她的远房表姐朝院外缓步走来，边走边聊。
她俩的身后不远处，胡伟拎着大半桶脏水也朝院外走来。
出字幕：2017年5月15日午饭后。
表姐：（声音很低）大前年，俺家你大姐夫就送给唐主任三千块钱，可谁成想如今三年多过去了，低保到现在都没办下来，那三千块钱也没退给我们。想想就上火，又没法往回要，怕他不给。咋办呢？
张秀娥：（气愤，声音有点高）举报他！
胡伟拎着大半桶脏水从张秀娥和她表姐身旁经过，迎面走来。
两个女人都不吱声了。
胡伟：（思索，内心独白）这俩人在嘀咕什么，张秀娥要举报谁呢？
回忆：c、胡家院外的水泥路上、日、外
路边停着一辆长江750边三轮摩托车。
摩托车上印着四个大字：林业执法。
出字幕：2017年5月15日晚饭后。
回忆：d、胡家院内、日、外
浇筑完毕的房梁，包裹着房梁的模板是新伐的杨树做成的。
新房框架外，三名佩戴着“林业执法”袖标的工作人员在训斥胡伟。
出字幕：2017年5月15日晚饭后。
林业大队长：电线杆子火车路，军属老婆国有树，这都是动不得的，你不知道吗？说别的都没用，交罚款吧。
林业大队长开具罚款凭证：盗伐民众村村南农田防护林杨树5棵，罚款壹仟元整。交款人：胡伟。
胡伟：（内心独白）妈的，肯定是张秀娥那个虎娘们儿举报的！
——回忆完。
42、胡家门口、日、外
房门半开。
胡伟探头，朝李家院里注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呈V型托着下巴，十分的惬意。
43、李家院门前的水泥路上、日、外
张秀娥被老周和小韩带上警车。
44、胡家门口、日、外
房门半开。
胡伟探头，朝李家院门外注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呈V型托着下巴，十分的惬意。
砰！关车门的画外音。
发动警车、调头的画外音。
胡伟：（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君子报仇，两年不晚。
胡伟缩回脑袋。
房门被他从里面轻轻地关上了。
45、屯中的水泥路上、日、外
村民甲、乙、丙、丁（年近古稀的老太太）在谈论着李慕白家的事。
出字幕：两天后。
村民丁：现在李慕白死了，张秀娥说是磕死的，谁看见了？如果说不是她从背后推倒的，谁能证明？
村民丙：（侧脸朝不远处瞥了一眼）毒舌过来了。
众人侧脸看过去——
不远处，张秀娥（一夜之间，头发竟然已经花白）正朝他们走来。
村民甲、乙、丙、丁吓得面如土色，四散奔逃，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表姐、表姐夫朝张秀娥走去的背影。
张秀娥：（走到表姐跟前，未及开口，泪已先流）大姐，大姐夫！
46、村民乙家、日、外
一少妇拿着两件洗好的衣服从屋里出来，往院里的晾衣绳上搭。
一岁多的儿子哭哭咧咧地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
少妇：（吓唬）别哭了！毒舌妇来了！
孩子立刻停止了哭闹。
奔跑的脚步声，由远渐进。
噗通一声。
村民乙跌倒在地，滚了两滚，向前爬了几米，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村民乙：（气喘吁吁）唉呀妈呀，刚才……在街上，差点没撞见那个……毒舌妇，吓死我了！
少妇：不管她是人，还是妖，躲着她点，总归是没错的。碰上了，不吉利。
47、胡家、日、外
胡伟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院里走来。
胡伟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48、李家院门前的水泥路上、日、外
警车在路边停下。
身着警服的老周、小韩从车上下来，朝李家院里走来。
49、李家客厅、日、内
老周和小韩坐在沙发上。老周在作询问笔录。
张秀娥坐在沙发的拐角处。
临窗的墙角处有一台电脑。
小韩：6月21日上午，也就是李慕白去石桥镇买杀虫剂和粘苞米籽儿时，他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张秀娥：我记得，好像是……白底儿暗格的半袖衬衫，深灰色裤子。
小韩：你把那两件衣服找出来，我们看看。
小韩随张秀娥进了主卧室。
老周起身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点开了DOCX文档中的一首五言古风。
须臾，韩张返回客厅，小韩手上拿着一件白底儿暗格的半袖衬衫和一条深灰色西裤。
老周关闭了电脑，起身。
小韩检查衬衫，兜里没有东西。
小韩从右边的裤兜里掏出半盒廉价的红河牌香烟，将烟卷倒出来数了一下，里面仅剩9支。
小韩从左边的裤兜里掏出一个诊断书，打开看了看，装进了物证袋。
50、胡家、日、外
胡伟朝房门口走去的背影。
胡伟：（侧脸朝李家院里看了一眼，小声地）张秀娥你个虎娘们儿，举报我？哼哼，君子报仇，两年不晚。
51、李家客厅、夜、内
张秀娥靠在沙发上，在给女儿打电话。
张秀娥：（一脸的委屈，哭诉）妈刚才从老王你二表姨家回来，街上有……有好几个人朝我……朝我吐唾沫。呜呜……骂我是……呜呜……是毒蛇（舌）。
女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妈，您这张嘴，跟我姥姥一样。从今往后，可别再乱说了。
52、胡家、日、外
胡伟吹着欢快的口哨，朝房门口走去，步履轻盈。
嘀嘀！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胡伟回头看时，脚下踩着半截苞米瓤子，身子向前一出溜——
咣当一声，胡伟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画面抖动了一下，顿时一片漆黑。
53、刑警队陈队办公室、日、内
办公桌上放着4张现场勘查照片，反应了李慕白磕死在屋外时现场的方位、概貌、重点部位和细目。
老周和小韩隔着办公桌，坐在陈队的对面。
陈队：（合上卷宗）综合这几天的调查和核实的结果，我谈谈我的看法。一、张秀娥屡遭前夫家暴，选择离婚，而不是弑夫。嫁给李慕白后，李待她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家里许多事情都由张秀娥说了算。
小韩起身，拿起陈队面前的水杯去倒水。
陈队：尽管李慕白嫌她不会说话，尽管她后来嫌弃丈夫脑子笨，曾数次向别人谈起怨恨李，跟李过够了，且数次追打李，恶毒诅咒。如果仅仅根据报案人胡伟提供的上面这两条线索，就认为张秀娥有杀夫之嫌，显然既不合逻辑，也不合情理。
小韩端着一杯水返回办公桌前。
陈队：（接过水杯）谢谢。二、张秀娥说，李慕白去外面给果树喷杀虫剂时，她在屋里看电视剧《刘家媳妇》。经核实，6月21日下午，CCTV1确实在播放电视剧《刘家媳妇》第30至第33集，两集电视剧之间插播一段广告。
小韩在认真的听着——
陈队：（脱画音）张秀娥说，电视剧演到片尾，快要插播广告的时候，她出屋，发现丈夫趴在菜园门旁的地上，她奔过去，搬起丈夫的上半身，看到丈夫的前额有一道磕痕，意识到丈夫是磕在了那个角铁做的刮鞋泥板上。张秀娥呼唤了几声，丈夫没有反应。张秀娥便出去叫人，边跑边给女儿打电话，告诉女儿她爸摔坏了。
陈队：查看张秀娥手机在6月21日的通话记录，她给女儿打电话的时间是15：03分，通话时长58秒。经核实，CCTV1套播完《刘家媳妇》第31集进入片尾的时候是14:58分。讯问笔录上，张秀娥回忆的一段剧中的情节与电视剧实际播出的第31集中的一段情节，完全吻合。
老周在认真的听着——
陈队：（脱画音）一个谋杀亲夫的女人，在预谋犯罪之前和实施犯罪之后，是不可能静下心来如此淡定的坐在屋里看电视剧，更不可能对电视剧中的某段情节记得那么清楚的。我个人认为，张秀娥接受讯问时的陈述是真实可信的。
小韩在认真的听着——
陈队：（脱画音）三、村医接到电话赶到李家后，发现李慕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他说没有看到死者有中毒症状，也没看到死者的脖子上有掐痕或勒痕。去殡仪馆火化的当天早上，有三位村民给死者穿寿衣，他们都说除了死者前额上那条磕痕之外，没看到死者身上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
陈队：四、张秀娥的社会背景很简单，除了屯里谁家婚丧嫁娶，他去随个礼，谁家修房垒垛，她去帮忙做个饭，平时很少串门儿，农闲时偶尔去表姐家或左邻右舍串个门儿。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6个联系号码，依次是，丈夫，女儿，儿子，娘家弟弟，娘家妹妹，表姐。走访的结果，未发现李慕白与张秀娥的婚姻有第三者插足的情况。
陈队起身离座，喝了口水。
陈队：五、村医和其他几个在场的人也证实，张秀娥的哭声撕心裂肺，没有做作之感。
老周：陈队，您的意思是……
54、天空、日、外
蓝蓝的天空，不见一片云彩。
55、李家主卧室、日、内
张秀娥倚着墙坐在炕头发呆，眼睛直勾勾的。
身旁，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张秀娥一直都没接听。
秀娥的眼前有点模糊。
幻象：秀娥被屯里人围在当街，围者唾沫如雨，一片呸呸之声。
——幻象消逝。
幻听：风声，雨声，声声不息。咔嚓！
秀娥被幻觉中的一声炸雷吓得身子一抖，后脑勺磕在了墙上。
56、刑警队陈队办公室、日、内
桌上一个诊断书：李慕白，男，55岁。初步诊断为：脑梗。建议去大医院再复查一下。主治医师：冯小刚。2019年6月21日。石桥镇人民医院。
陈队：可以排除李慕白死于他杀的可能。（转向小韩）小韩，谈谈你的看法——
小韩：我去气象局了解过，6月21日那天，最高气温35°C。我去医院查过李慕白的病例，他有老年性三高。张秀娥证实，李慕白有熬夜和抽烟等不良的生活习惯。他的电脑DOCS文档中有一首五言古风，老周点开后发现，这首诗的修改日期是6月21日凌晨1:28分。老年性三高、熬夜、抽烟等都是脑梗的诱因，而且，6月21日上午，李慕白去石桥镇买完粘苞米籽儿和杀虫剂之后去医院看过病，初步诊断为脑梗。
57、李家、日、外
小韩推理的画面伴随着她以下的画外音同时呈现：
我和老周曾勘察过，李家的仓房门口，距菜园门口直线距离为8米50。
6月21日下午2时30分许，李慕白蹲在仓房外的地上配好了杀虫剂，给喷雾器打足了气。
李慕白起身朝菜园门口走过去，但仅仅走了几步。
李慕白突发脑梗，脚步踉跄，一阵眩晕，摔倒在地，前额磕在菜园门旁那个角铁做的刮鞋泥板上——
——小韩推理的画面消逝。
58、刑警队陈队办公室、日、内
小韩：导致猝死。
陈队：老周，你的看法呢？
老周：（起身）可以结案了。
回忆：b、胡家院内、日、外
甬道上，张秀娥和她的远房表姐朝院外缓步走来，边走边聊。
她俩的身后不远处，胡伟拎着大半桶脏水也朝院外走来。
出字幕：2017年5月15日午饭后。
表姐：（声音很低）大前年，俺家你大姐夫就送给唐主任三千块钱，可谁成想如今三年多过去了，低保到现在都没办下来，那三千块钱也没退给我们。想想就上火，又没法往回要，怕他不给。咋办呢？
张秀娥：（气愤，声音有点高）举报他！
胡伟拎着大半桶脏水从张秀娥和她表姐身旁经过，迎面走来。
两个女人都不吱声了。
胡伟：（思索，内心独白）这俩人在嘀咕什么，张秀娥要举报谁呢？
回忆：c、胡家院外的水泥路上、日、外
路边停着一辆长江750边三轮摩托车。
摩托车上印着四个大字：林业执法。
出字幕：2017年5月15日晚饭后。
回忆：d、胡家院内、日、外
浇筑完毕的房梁，包裹着房梁的模板是新伐的杨树做成的。
新房框架外，三名佩戴着“林业执法”袖标的工作人员在训斥胡伟。
出字幕：2017年5月15日晚饭后。
林业大队长：电线杆子火车路，军属老婆国有树，这都是动不得的，你不知道吗？说别的都没用，交罚款吧。
林业大队长开具罚款凭证：盗伐民众村村南农田防护林杨树5棵，罚款壹仟元整。交款人：胡伟。
胡伟：（内心独白）妈的，肯定是张秀娥那个虎娘们儿举报的！
——回忆完。
42、胡家门口、日、外
房门半开。
胡伟探头，朝李家院里注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呈V型托着下巴，十分的惬意。
43、李家院门前的水泥路上、日、外
张秀娥被老周和小韩带上警车。
44、胡家门口、日、外
房门半开。
胡伟探头，朝李家院门外注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呈V型托着下巴，十分的惬意。
砰！关车门的画外音。
发动警车、调头的画外音。
胡伟：（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君子报仇，两年不晚。
胡伟缩回脑袋。
房门被他从里面轻轻地关上了。
45、屯中的水泥路上、日、外
村民甲、乙、丙、丁（年近古稀的老太太）在谈论着李慕白家的事。
出字幕：两天后。
村民丁：现在李慕白死了，张秀娥说是磕死的，谁看见了？如果说不是她从背后推倒的，谁能证明？
村民丙：（侧脸朝不远处瞥了一眼）毒舌过来了。
众人侧脸看过去——
不远处，张秀娥（一夜之间，头发竟然已经花白）正朝他们走来。
村民甲、乙、丙、丁吓得面如土色，四散奔逃，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表姐、表姐夫朝张秀娥走去的背影。
张秀娥：（走到表姐跟前，未及开口，泪已先流）大姐，大姐夫！
46、村民乙家、日、外
一少妇拿着两件洗好的衣服从屋里出来，往院里的晾衣绳上搭。
一岁多的儿子哭哭咧咧地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
少妇：（吓唬）别哭了！毒舌妇来了！
孩子立刻停止了哭闹。
奔跑的脚步声，由远渐进。
噗通一声。
村民乙跌倒在地，滚了两滚，向前爬了几米，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村民乙：（气喘吁吁）唉呀妈呀，刚才……在街上，差点没撞见那个……毒舌妇，吓死我了！
少妇：不管她是人，还是妖，躲着她点，总归是没错的。碰上了，不吉利。
47、胡家、日、外
胡伟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院里走来。
胡伟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48、李家院门前的水泥路上、日、外
警车在路边停下。
身着警服的老周、小韩从车上下来，朝李家院里走来。
49、李家客厅、日、内
老周和小韩坐在沙发上。老周在作询问笔录。
张秀娥坐在沙发的拐角处。
临窗的墙角处有一台电脑。
小韩：6月21日上午，也就是李慕白去石桥镇买杀虫剂和粘苞米籽儿时，他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张秀娥：我记得，好像是……白底儿暗格的半袖衬衫，深灰色裤子。
小韩：你把那两件衣服找出来，我们看看。
小韩随张秀娥进了主卧室。
老周起身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点开了DOCX文档中的一首五言古风。
须臾，韩张返回客厅，小韩手上拿着一件白底儿暗格的半袖衬衫和一条深灰色西裤。
老周关闭了电脑，起身。
小韩检查衬衫，兜里没有东西。
小韩从右边的裤兜里掏出半盒廉价的红河牌香烟，将烟卷倒出来数了一下，里面仅剩9支。
小韩从左边的裤兜里掏出一个诊断书，打开看了看，装进了物证袋。
50、胡家、日、外
胡伟朝房门口走去的背影。
胡伟：（侧脸朝李家院里看了一眼，小声地）张秀娥你个虎娘们儿，举报我？哼哼，君子报仇，两年不晚。
51、李家客厅、夜、内
张秀娥靠在沙发上，在给女儿打电话。
张秀娥：（一脸的委屈，哭诉）妈刚才从老王你二表姨家回来，街上有……有好几个人朝我……朝我吐唾沫。呜呜……骂我是……呜呜……是毒蛇（舌）。
女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妈，您这张嘴，跟我姥姥一样。从今往后，可别再乱说了。
52、胡家、日、外
胡伟吹着欢快的口哨，朝房门口走去，步履轻盈。
嘀嘀！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胡伟回头看时，脚下踩着半截苞米瓤子，身子向前一出溜——
咣当一声，胡伟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画面抖动了一下，顿时一片漆黑。
53、刑警队陈队办公室、日、内
办公桌上放着4张现场勘查照片，反应了李慕白磕死在屋外时现场的方位、概貌、重点部位和细目。
老周和小韩隔着办公桌，坐在陈队的对面。
陈队：（合上卷宗）综合这几天的调查和核实的结果，我谈谈我的看法。一、张秀娥屡遭前夫家暴，选择离婚，而不是弑夫。嫁给李慕白后，李待她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家里许多事情都由张秀娥说了算。
小韩起身，拿起陈队面前的水杯去倒水。
陈队：尽管李慕白嫌她不会说话，尽管她后来嫌弃丈夫脑子笨，曾数次向别人谈起怨恨李，跟李过够了，且数次追打李，恶毒诅咒。如果仅仅根据报案人胡伟提供的上面这两条线索，就认为张秀娥有杀夫之嫌，显然既不合逻辑，也不合情理。
小韩端着一杯水返回办公桌前。
陈队：（接过水杯）谢谢。二、张秀娥说，李慕白去外面给果树喷杀虫剂时，她在屋里看电视剧《刘家媳妇》。经核实，6月21日下午，CCTV1确实在播放电视剧《刘家媳妇》第30至第33集，两集电视剧之间插播一段广告。
小韩在认真的听着——
陈队：（脱画音）张秀娥说，电视剧演到片尾，快要插播广告的时候，她出屋，发现丈夫趴在菜园门旁的地上，她奔过去，搬起丈夫的上半身，看到丈夫的前额有一道磕痕，意识到丈夫是磕在了那个角铁做的刮鞋泥板上。张秀娥呼唤了几声，丈夫没有反应。张秀娥便出去叫人，边跑边给女儿打电话，告诉女儿她爸摔坏了。
陈队：查看张秀娥手机在6月21日的通话记录，她给女儿打电话的时间是15：03分，通话时长58秒。经核实，CCTV1套播完《刘家媳妇》第31集进入片尾的时候是14:58分。讯问笔录上，张秀娥回忆的一段剧中的情节与电视剧实际播出的第31集中的一段情节，完全吻合。
老周在认真的听着——
陈队：（脱画音）一个谋杀亲夫的女人，在预谋犯罪之前和实施犯罪之后，是不可能静下心来如此淡定的坐在屋里看电视剧，更不可能对电视剧中的某段情节记得那么清楚的。我个人认为，张秀娥接受讯问时的陈述是真实可信的。
小韩在认真的听着——
陈队：（脱画音）三、村医接到电话赶到李家后，发现李慕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他说没有看到死者有中毒症状，也没看到死者的脖子上有掐痕或勒痕。去殡仪馆火化的当天早上，有三位村民给死者穿寿衣，他们都说除了死者前额上那条磕痕之外，没看到死者身上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
陈队：四、张秀娥的社会背景很简单，除了屯里谁家婚丧嫁娶，他去随个礼，谁家修房垒垛，她去帮忙做个饭，平时很少串门儿，农闲时偶尔去表姐家或左邻右舍串个门儿。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6个联系号码，依次是，丈夫，女儿，儿子，娘家弟弟，娘家妹妹，表姐。走访的结果，未发现李慕白与张秀娥的婚姻有第三者插足的情况。
陈队起身离座，喝了口水。
陈队：五、村医和其他几个在场的人也证实，张秀娥的哭声撕心裂肺，没有做作之感。
老周：陈队，您的意思是……
54、天空、日、外
蓝蓝的天空，不见一片云彩。
55、李家主卧室、日、内
张秀娥倚着墙坐在炕头发呆，眼睛直勾勾的。
身旁，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张秀娥一直都没接听。
秀娥的眼前有点模糊。
幻象：秀娥被屯里人围在当街，围者唾沫如雨，一片呸呸之声。
——幻象消逝。
幻听：风声，雨声，声声不息。咔嚓！
秀娥被幻觉中的一声炸雷吓得身子一抖，后脑勺磕在了墙上。
56、刑警队陈队办公室、日、内
桌上一个诊断书：李慕白，男，55岁。初步诊断为：脑梗。建议去大医院再复查一下。主治医师：冯小刚。2019年6月21日。石桥镇人民医院。
陈队：可以排除李慕白死于他杀的可能。（转向小韩）小韩，谈谈你的看法——
小韩：我去气象局了解过，6月21日那天，最高气温35°C。我去医院查过李慕白的病例，他有老年性三高。张秀娥证实，李慕白有熬夜和抽烟等不良的生活习惯。他的电脑DOCS文档中有一首五言古风，老周点开后发现，这首诗的修改日期是6月21日凌晨1:28分。老年性三高、熬夜、抽烟等都是脑梗的诱因，而且，6月21日上午，李慕白去石桥镇买完粘苞米籽儿和杀虫剂之后去医院看过病，初步诊断为脑梗。
57、李家、日、外
小韩推理的画面伴随着她以下的画外音同时呈现：
我和老周曾勘察过，李家的仓房门口，距菜园门口直线距离为8米50。
6月21日下午2时30分许，李慕白蹲在仓房外的地上配好了杀虫剂，给喷雾器打足了气。
李慕白起身朝菜园门口走过去，但仅仅走了几步。
李慕白突发脑梗，脚步踉跄，一阵眩晕，摔倒在地，前额磕在菜园门旁那个角铁做的刮鞋泥板上——
——小韩推理的画面消逝。
58、刑警队陈队办公室、日、内
小韩：导致猝死。
陈队：老周，你的看法呢？
老周：（起身）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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