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J-00526】

　　故事新颖  滑稽  幽默  突兀  催人泪下

　　从兰：“哟！妈回来了！”
　　正常连忙在烟灰缸里将烟捻灭，起身，迎到门口。
　　从容：“《微笑》常儿回来啦！”
　　正常：“《接过从容手中的纸包烧鸡》妈！你看你！买这个干什么？又下地了吧？别把你累着！”
　　从容：“《微笑》嗨！活动惯了！一天不下地都不舒服！《顿了片刻》是兰儿叫你回来的吧？真多事！厂子挺忙的——回来干什么？”
　　正常：“不忙！没事！就是回来看看你！看看大姐！看看姐夫！《顿了片刻》大哥怎么样啦？今年他回来吗？”
　　从容：“回来！今年你大哥说回来过年！”
　　正常：“《笑》那可太好啦！妈！快洗手！咱们吃饭，我都饿了！这烧鸡——真香！”
　　从容洗手，从兰递上毛巾，从容擦手，一家人就坐。
　　从兰：“小常！下午还走吗？不走就陪妈喝点！”
　　正常：“《笑，对张胜》姐夫！是不是又有老师给大姐送礼啦？送的酒吧？什么好酒？”
　　张五胜：“不是！是招待县教育局的领导剩下的！”
　　正常：“哟！《看着从兰》敢情有妈在——大姐也敢贪污、腐败！”
　　从容：“《笑》现在——吃吃喝喝不算什么啦！你大姐——这不叫贪污，更不叫腐败！”
　　正常：“《笑，看着从容》哟！妈！你也明白啦！你忘啦？小的时候，我从学校拿了个小凳子，你都连夜让我送回去！妈！是不是你看着我不是你亲生的，故意惩罚我？”
　　从容：“《笑，点着正常的额头》当时就该狠狠揍你！看你还油嘴滑舌！”
　　正常：“《笑，接过从兰的酒瓶，给从容倒酒，给从兰、张胜倒酒》妈！我可都记着呢！你可没少打我！”
　　从容：“《笑》那是你淘气！”
　　从兰：“妈！你就是偏向大哥！总打我和小常，不打大哥！”
　　从容：“活该你们！你大哥学习好！怎么样？考上清华了吧！《指着从兰和正常》再看看你们，都是聪明孩子，可就是不好好学习！《顿了片刻，指着从兰，笑》看人家五胜，要不是因为你，人家怎么会在这儿？人家早到大城市啦！”
　　正常：“妈！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姐可是咱们县里数一数二的美女校长！姐夫占咱们家的便宜很大！”
　　从容：“《咂嘴》我要是五胜，我可不跟她！成天大呼小叫，跟个夜叉似得！咋咋！《从容摇头》”
　　正常：“妈！你可不能那么说！大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当时追求大姐的人可真不少！不止姐夫一个！”
　　从容：“《笑》谁知道呢？野小子似得——就那么招人疼？”
　　正常：“妈！《端杯，对从容》来吧！常儿我敬您老人家一杯！《转头对从兰、张五胜》姐、姐夫，咱们一起和妈喝一口！”
　　从容、从兰、武胜端杯，和正常碰杯；四人喝酒。
　　喝完酒，正常给从容挟菜。
　　从容：“《长出了口气》嗨！常儿！你不用担心我！《顿了片刻》自从你爸走了之后，我是什么都想开了！人生就是这样的！《看着从兰》你们都不要担心我！”
　　正常：“妈！《犹豫，看着从容》爸——他！”
　　从容：“《笑》走就走吧！他想走了——你也留不住！《叹气》怎么说——城里还有一家人呢！”
　　正常：“《提高了声音》合算——城里是一家，咱们就不是一家！妈！我得去找他们！您千万别拦着我！”
　　从容：“《看看正常》常儿！算啦！都几十年过去啦！她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语气坚定》常儿！你要是妈的孩子，就不要去找他！不要给他们添乱！”
　　正常使劲把口腔里的鸡肉咽下肚，眨眨眼，看着从容，看看从兰，没有说话。
　　一家人吃饭，张武胜端杯给从容敬酒。
　　阳光从敞开的房门照射进来，灿烂、绚丽、温暖。
　　
　　6 时间：夜
　　地点：从容的卧室内外
　　人物：从容 正常
　　
　　夜幕低垂，天空群星闪烁，整个村庄都沉寂在静静的黑里。
　　从兰家的小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黑暗，祥静。
　　白色越野车依旧停在院子的东侧。
　　坐北向南的五间房里，只有从容的房间还亮着灯。
　　从容的房间里：灯光昏暗。
　　从容盘腿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目光呆滞。
　　正常趴在大床上，紧挨着从容。
　　正常：“妈！《正常咽了口吐沫，勉强微笑》我小的时候是不是很淘气？不听话？”
　　从容转头看了一眼正常。
　　从容：“《眨眼，略微思索》也算不上不听话，《顿了片刻，温柔的看着正常》你挺聪明的，学校里的老师都喜欢你；可你就是不好好学习，我就经常揍你！”
　　正常：“《笑》妈！你打我的时候是下狠手吗？不是吧？”
　　从容：“《笑》打孩子能下狠手吗？”
　　正常：“《眨眼，皱眉》可我感觉你打大姐——好像是下的很手！《顿了片刻》有一次，我看着，大姐的后背都让你给打青了！”
　　从容：“《长叹了口气》嗨！还不是和你爸生气！”
　　正常：“《长出了口气，沉思片刻，看着从容》妈！爸走了——你想他吗？”
　　从容：“《皱皱眉头，抑郁，叹息》哎——！都在一起这么都年了，不想是假的！”
　　正常：“妈！《犹豫》你觉得——爸想你吗？”
　　从容：“《眨眨眼，思索》谁知道呢？反正是忘不了！”
　　正常：“妈！你爱爸吗？喜欢他吗？”
　　从容：“《犹豫》年轻的时候喜欢过！”
　　正常：“爸爱你吗？《紧盯着从容》”
　　从容：“《沉吟了片刻》当时——我们学校就六个老师！你爸长的精神，也会说话！所以——我就跟他了！”
　　正常：“是不是咱爸当时追的你？”
　　从容：“《略作停顿》就算是吧！他托王校长给说的媒！”
　　正常：“你就同意了？”
　　从容：“《微笑，点点头》当时你爸对我还是很好的！”
　　正常没有吭声。
　　二人沉默，许久。
　　正常：“妈！明天跟我回市里吧！咱们在市里两套房子呢！离着公园特近；我天天都可以陪着你逛公园！”
　　从容：“《看着正常，微笑》原先——我也想过，可是，城里的环境我不太习惯，总觉着不如咱们乡下好！在乡下，我可以下地干干活；活动活动，空气也新鲜。《顿了片刻》小常，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正常：“妈！我想明天去找爸！问问他——”
　　从容：“《笑》他的心都走了，就是人回来了——还有什么意思？小常——听妈的！没事的！我没事！你也不要去找他了，给他添麻烦，你自己还生气！算啦！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聚散离别——！《长出了口气》人——反正早晚都要走！管他干什么！”
　　正常深深吸了口气，眨眨眼，没说话。
　　从容：“常儿——去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明天你还得起早回去呢！”
　　正常：“《沉吟片刻，严肃，郑重》妈！你准备准备，我过几天回来，咱们去城里；我天天陪着你！冬天还暖和，有暖气！”
　　从容：“快去睡觉吧！那些个下来再说！又不远，说去就去了！”
　　正常点点头，长出了口气，使劲咽口吐沫。
　　正常：“《抬头看着从容》妈！你也睡吧！”
　　从容：“《微笑》睡！你也快去睡吧！别担心我！我没事！”
　　正常转身出了从容的卧室。
　　
　　7 时间：夜
　　地点：从容的卧室内外
　　人物：从容 正常
　　
　　黑夜笼罩着大地。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发着萤火虫似得光。
　　村庄里一片寂静，黑暗。
　　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黑暗的街道上，一只大狗，追逐着另外一只身材苗条的狗，眨眼，两只狗就消失了。
　　从容的卧室依旧亮着灯。
　　卧室里：
　　从容已经躺在被窝里，依着枕头。
　　从容出声的抽泣，泪快速的顺着脸颊淌下来。
　　许久，从容擦了把泪，起身准备关灯睡觉。
　　正常抱着被褥进。
　　正常：“《嬉笑》妈！今天——我得跟你一块睡！”
　　从容：“《擦了擦泪，笑》嗨！看你这孩子！不用担心我！”
　　正常：“《笑》那我也睡您跟前！《将被子放到从容的床上》”
　　从容：“《笑》这傻孩子！来吧！”
　　正常：“《铺好被褥》妈！您带着我的时候——我还没上学呢吧？”
　　从容：“《笑》嗯！那年——你才五岁！”
　　正常：“《脱掉外衣，钻进被窝》妈！那时候——我觉得您特漂亮！那时候：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您搂着我睡觉！”
　　从容：“《笑，看着正常》傻孩子！《顿了片刻》还记得你妈长什么样吗？”
　　正常：“妈！咱娘俩关灯聊吧！刺眼！”
　　从容：“《笑》行！”
　　正常起身关灯，重新钻进被窝。
　　正常：“《转身对着从容》我只记得我妈大辫子，大眼睛——！其他都不记得了！”
　　从容：“傻孩子！你妈可是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大美人！那可是真漂亮！”
　　正常：“我妈得的什么病？”
　　从容：“你妈其实什么病都没有！就是感到身体不舒服，去乡卫生所扎了一针；回家就不行了！送到医院就没抢救过来！”
　　正常：“医院给扎错针了吧？”
　　从容：“肯定是！要不医院怎么会赔你们家钱！”
　　正常：“我爸是个大酒鬼吧？”
　　从容：“《厉声》胡说！你爸可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有本事！人也长得帅气！”
　　正常：“那他怎么会喝酒喝死呢？”
　　从容：“嗨！想你妈呗！《顿了片刻》你妈走了以后，你爸就什么也不想啦！什么也不干啦！成天就是抱着你哭，然后就是喝酒，那酒喝的才多呢！送医院抢救了三次，最后一次就没救过来！”
　　正常：“妈！您养我以前——认识我妈么？”
　　从容：“不太认识！你妈嫁过来，生了你没两年就走了！咱们两家离着也远，没机会见面，就知道你妈是个漂亮的小媳妇！”
　　正常：“我三大爷是不是要了我们家的房基地？那块房基地应该是我的吧？”
　　从容：“是！应该是你的！《顿了片刻》但是——常儿啊！咱们不要了！听妈的话！咱们不要了！你三大爷孩子多，这一辈子也不容易！”
　　正常：“那三大爷为什么不养我？”
　　从容：“你三大爷日子不太好过，人口又多，收养了你，不就更困难了吗！”
　　正常：“妈！那你收养了我——不也费钱、费粮食吗？”
　　从容：“《笑》这傻孩子！”
　　正常：“妈！你收养了我——肯定花了不少的钱吧？从小学到大学！”
　　从容：“那个时候钱是钱！多养你一个也多花不了多少钱！《顿了片刻》从小到大，也没给你买过什么新衣服！”
　　正常：“可我记得，每到过年——咱家都穿新衣裳啊！”
　　从容：“那是过年！平时就凑活啦！”
　　正常：“妈！当时——你要不打我，我肯定考不上大学！大姐也是！我们俩经常合伙骗你，偷懒，不写作业！”
　　从容笑了，思索，回忆。
　　正常：“妈！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您是不是想把大姐嫁给我？”
　　从容：“《微笑，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呀？连你大姐我都没告诉！”
　　正常：“《笑》我偷偷听你和爸说话了！”
　　从容：“《笑》当时是有这个想法！那时候——你大姐也没对象！可是——你大姐比你大的太多了！比你大五岁！所以——我和你爸就把这事放下了！”
　　正常：“《眨眼》大不了五岁吧？”
　　从容：“四岁半！那也不行！女人容易老！”
　　正常：“妈！我当时要是真娶了大姐——是不是也挺好？”
　　从容：“《笑，伸手点正常的前额》这傻孩子！以后不许你这样说了！有你姐夫呢！他听了吃醋！”
　　正常：“妈！你看你！我知道！《笑，小声对从容》这不是咱们娘俩聊吗！谁都不让他们知道！”
　　从容笑出了声。
　　从容：“《止住笑》好了！不说了！明天你还早走呢！”
　　正常不再说话。
　　黑暗中，正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从容那满是皱纹的脸。
　　忍不住，大眼睛里淌下了眼泪。
　　院子里静悄悄的，白色越野车依旧停在院子的东侧。
　　村庄安详、寂静、黑暗，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
　　
　　8 时间：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