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末日  秘密计划  父子

　　鼠眼 我只能肯定不是船上的人放的。
　　雷波 曼迪斯被送走了？
　　鼠眼 不用怀疑他，他也受了伤，走之前还在念叨他的泰迪号，呃，碎片。
　　雷波眼神充满怀疑地看着鼠眼。
　　鼠眼 你要怀疑他就一起怀疑我好了，他们也要送我回去。我说要等着见见你再说。
　　雷波（警惕地看了看房间四周顶上的墙角，又看了看桌下，然后凑前身子压低声音）他们没发现你身份？
　　鼠眼（耸耸肩，声音还是正常大小） 鬼知道。我感觉他们好像并不在乎我们的身份，也不在乎我们偷渡的事情。
　　雷波 为什么？
　　鼠眼（笑） 我懒得关心为什么。
　　雷波走到长桌旁，找了个椅子坐下。
　　雷波（忽然转过头） 对了，你房间里有没有……呃，那种东西？
　　鼠眼 什么？
　　雷波没来得及描述，房间另一侧的门打开了，刚才那位官员走进房间，看着鼠眼。
　　官员 先生，请你跟我去楼下休息。
　　鼠眼犹豫了一会，从雷波身后经过时拍了拍雷波的肩膀，随官员出去了。门关上。
　　雷波从胸前掏出打火机，放在手里轻轻地转着。
　　少顷，一位警卫将门打开，在门口伫立。雷波盯着门外，进来的人让他微微吃惊。
　　霍尔博士（进门后微微侧头） 把门关上。
　　警卫将门关上。霍尔博士坐在了雷波对面。
　　雷波（略显窘迫） 博士，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霍尔看着雷波，没有做声。
　　雷波 我们的行动暴露了，有人在船上装了炸弹，不像是内鬼……
　　霍尔博士（打断雷波） 把你牵扯进来的是我。
　　雷波（一脸茫然） 把……什么？
　　霍尔博士 炸弹是我派人装上的。不过埋在很深的地方，当量也很小，并不想伤到你们，只是为了炸毁船的动力设施。你的朋友是刚好去下层检查，才会发生不幸。
　　雷波 什么？为什么？
　　霍尔博士 说来话长……先说说你吧，我想你很难接受你的儿子……
　　雷波（急切） 我的儿子？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霍尔博士（略微吃惊） 噢？他还没告诉你？
　　雷波（愤怒） 谁？说清楚！
　　霍尔博士（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由我来告诉你对我来说很艰难，雷波……你已经见过你儿子了。
　　（雷波瞪着博士，突然眼睛睁大，结结巴巴）
　　雷波 你说……你是说……我房间里……
　　霍尔博士点了点头，紧闭双眼。
　　雷波 骗子！
　　（雷波猛地站起身，重重地在桌子上捶了一拳）
　　雷波 去你妈的鬼话！
　　门突然打开，一名警卫冲进门，拿枪迅速瞄准雷波。
　　霍尔博士（回头冲警卫） 出去！
　　警卫看了一眼霍尔博士，迟疑了一下，没有放下手枪。
　　霍尔博士（提高了声音） 听到没有？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警卫盯着雷波缓缓放下枪，退出了门外，门被关上。
　　霍尔博士（转向雷波） 雷波，你听我把话说完。
　　雷波过了很久，才缓缓坐下，拳头紧握，胸口剧烈起伏着。
　　霍尔博士（叹了口气） 不光是你儿子，所有去帕拉戴斯的人，都是如此。
　　雷波 那我妻子呢？麦基？
　　霍尔博士 麦基被转化之后，无法适应，入海的第三天就去世了。
　　雷波 什么？不可能！她前几个月还给我写了信，怎么……
　　雷波好像意识到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霍尔博士 你也想到了，那是政府为了安抚家人情绪，伪造的……
　　雷波颤抖着，久久不语，霍尔博士耐心地等着。
　　雷波抬起头（眼睛泛红） 到底……为什么？
　　霍尔博士 根本就没有帕拉戴斯。
　　雷波 那挑选的人呢？把他们变成这样？为什么？
　　霍尔博士 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雷波 不到时候？你们把我儿子变成怪物，却不告诉我为什么？
　　霍尔博士 雷波，我坚持亲自来和你谈，肯定不是为了隐瞒什么。
　　雷波 你想让我怎么样？
　　霍尔博士 乌尼克频繁的震颤，你也经历过。那不是什么海底地震。而是……他们的报复。
　　雷波 报复？不然呢？他们应该很乐意被变成那样，是么？
　　霍尔博士 我没有说他们不应该报复，但他们的攻击会对整个乌尼克的居民带来生命危险，政府虽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武，但现在议会里，主张反击的情绪越来越高，我担心这样下去会造成鱼人的伤亡……所以才，才利用你引他们出来救你，然后……和谈。
　　雷波 这么说你还是处心积虑的救世主？
　　霍尔博士 我要是希望人人都理解我，我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雷波（一挥手） 我没兴趣，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霍尔博士 你的儿子，就是报复行动的主要策划和实施者，在我们对他们群居的观察中，几乎可以断定，他是鱼人的领袖。
　　雷波 你想让我劝他停止？
　　霍尔博士 你毕竟是他父亲，如果你不愿意，我也能理解。
　　雷波 你理不理解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想见我儿子。
　　霍尔博士 虽然我没这资格，可我还是……恳求你，为了双方的安全，考虑下我的话。
　　雷波 可以走了么？
　　霍尔博士 警卫！
　　
　　第50场 牢房 内 日
　　牢房门打开，雷波走进房间，霍尔博士站在门外，旁边的警卫一手拿枪指着角落的鱼人，一手去抓门把手。鱼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耷拉下眼皮，养起神来。
　　雷波（侧过头） 把枪收回去！
　　霍尔博士拍了拍警卫的胳膊，警卫把枪插回了腰间。博士将门关上。
　　雷波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鱼人（抬起眼看了看雷波） 看来他们告诉你了。
　　雷波走到鱼人前，蹲下。
　　雷波 涛（含糊不清）……涛涛？
　　（雷涛缓缓抬起头，咧嘴笑了笑）
　　雷涛 很久没人叫我这名儿了，现在大家都叫我希尔埃尔，大海的眼睛，这意思。
　　雷波看着雷涛的脸，紫色的皮肤已经很难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小雷涛的样子，但那双蓝眼睛还是一样。雷波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有点哽咽。
　　雷波 雷涛，我终于找到你了……
　　（雷涛表情略显激动了一下，马上深吸一口气，轻松地笑了笑）
　　雷涛 是我找到你吧？要不是碰巧看到这玩意儿……（雷涛朝雷波的打火机努了努嘴）这还真得感谢他们给我们设计了这双视力不错的死鱼眼，是吧？
　　（雷涛抬起脸，注视着雷波海蓝色的眼睛）
　　雷波 对不起…雷涛，我对不起你，还有妈妈……
　　（雷波痛苦地抱住头）
　　雷涛 我抱着她在海里被暗流冲得一圈一圈地旋转，直到她停止呼吸……哎，很多年了，别提了，为她复仇才是正事！那些混蛋，不仅把我们变成了怪物，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难道指望我们在水里循规蹈矩，定期向他们汇报身体发育状况供他们继续试验？鬼知道他们要用鱼人完成什么阴暗的计划，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要让他们知道这里恐怕还有点小麻烦……
　　雷波 冷静点孩子，他们利用我引你出来，还想找你谈话，一定不会是要消灭鱼人那么简单。得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雷涛严肃地盯着雷波）
　　雷涛 想怎么样？即便把我们变成鱼人是为了挽救我们的性命，又怎么样？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主宰我们的命运，这就是我们复仇的原因。
　　雷波 不，雷涛。我不关心他们，我是怕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不能再失去你……
　　雷涛 他们伤害的鱼人还少吗？安迪，杰西在第二次摧毁管道行动中，就被他们杀害了。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小白鼠，如今小白鼠们有点不听话了，他们就会尊重我们了？无非是想个计策缓和一下，再收拾我们罢了。
　　雷波（语气坚定地）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儿子，永远。
　　（雷涛看着父亲的眼睛）
　　雷涛 你和我是不同的。
　　雷波 我不会抛下你。
　　雷涛（张了张鼻翼，又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笑） 那你跟我们一起走么？
　　雷波（不解地） 走？（雷波环顾了下四周）去哪？
　　雷涛（哈哈一笑） 去咱们的水下乐园玩玩。
　　雷波 现在？怎么……
　　门突然被撞开，门口的看守顺着门倒在了地上。雷波警惕地迅速起身，雷涛继续蹲坐着没有动。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两个和雷涛一样的同类。
　　雷涛（懒洋洋地看着两个闯进来的鱼人） 你们俩可真够慢的。
　　男鱼人 切断整个报警系统电路可不是剪彩。
　　雷涛（笑着转向雷波） 铁鳞，他以前是干这一行的。
　　女鱼人 出去再说吧，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雷波 你们怎么进来的？
　　铁鳞 你要是变成我们这样，天天呆在海里无所事事，也会对这个……叫什么？水下实验基地的结构感兴趣的。
　　雷波（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警卫） 他死了？
　　铁鳞（挥了挥手臂，臂鳍上一根根硬刺清晰可见） 催眠刺而已，这点咱们还真得感谢博士的设计，是吧雪鳍？
　　雪鳍（没好气的） 别废话了，赶紧离开这里。
　　雷涛（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的绳索） 先帮个小忙？
　　雪鳍皱皱眉头朝雷涛走去，铁鳞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