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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会撒谎  基因则不会撒谎

　　党：汽车我不懂，你知道就好，我们不能制造恐慌。
　　阳：是。
　　党：我们过去，让司机停车。
　　阳：我们这样可能过得去吗？
　　党：是过不去。但是，我们必须想办法。
　　车轮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随后，汽车停下，司机下了车。
　　阳：我们也下车看看。
　　党：下车可能就会上不来了。
　　阳：那也必须下车。
　　党：不错，你这是负责任的态度，这么做，就对了。
　　二人开始移动身子，同时，对前面的人：让让，我们是汽车兵，下去帮忙看看。
　　慢慢移动着，慢慢地到了车门口，下了车。
　　
　　80、【闪回】雪 内 吴家
　　吴母依旧忙碌着。
　　吴柏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
　　吴：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吴：都下雪了，妈，爸还能回来吗？
　　母：能回来，因为你爸可是当兵的人。
　　
　　81、【闪回】雪 外 车外
　　党爱国和方晓阳下了车，差一点滑到，而卖票员立即关上了车门。
　　方晓阳和党爱国一起寻找司机，很快就发现了司机躺在车下。
　　方晓阳和党爱国来到了司机的旁边，蹲了下来。
　　阳：司机师傅，怎么样？
　　司机：问题不大。
　　阳：问题不大？我在车里就感觉是车闸出了问题。
　　司机：你很懂行。
　　党（脸色一变）：你确定是车闸出了问题？
　　阳：是的。
　　党：马上让车上的人下来。
　　阳：没那个必要吧？
　　党：万一是车闸失灵了呢？那可是一车人啊。
　　司机（从车下伸出头来）：你盼我点好行不行？
　　党：什么意思？
　　司机：你这不是咒人吗？我就看你是一个当兵的，否则······
　　党：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说这话就不可能出事？
　　司机：我没有这么说。
　　阳：我觉得没有多大事情。
　　党：这是一车人，如果出事了，你们谁付得了这个责任？（看着阳）再说了，车闸出了问题，应该是先把车轮掩上，以防万一，这是最基本的措施。（对司机）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有，这里是下坡路，是下雪后的下坡路，路面就像镜子一样光滑，前面就是沟壑，这是十分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司机：没有那个必要。
　　党：有些责任，并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承担得起。
　　阳：（指了一下司机）我想下去看看。
　　党（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校官军服）：穿上。
　　阳：不用。
　　党：这是命令。
　　阳：是。
　　穿上大衣。
　　党：你停一会儿再下去，我去让车里的人下来一些，减轻车的负担。
　　司机：这么冷的天······
　　党：他们待在车里更危险。（看着阳）你就在这里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你千万不要下去。
　　不再和司机纠缠，而是转身从后面来到了车门旁边，对卖票员：打开车门。
　　卖票员打开车门。
　　党：当兵的，都下来帮忙。
　　卖票员：不······
　　党爱国瞪了她一眼，她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当兵的开始下来。
　　党（又对车里大喊）：当兵的，都下来，集合。（对下来的战士）去找几块大石头，掩住车轮。
　　一个战士：首长······
　　党：先不要问，执行命令。还有，你们千万不要从车的前面走过，太危险了。
　　几个战士有些惊容。
　　党：快去。
　　又下来十来个战士，开始过去寻找可以搬过来的石头。
　　在另一边。
　　司机和方晓阳正在交谈。
　　阳：你出来，我看看。
　　司机：我都弄不好······
　　阳：这里是下坡，而且不远处就是大沟，是很危险的。
　　司机（有些无奈）：好吧。
　　司机从车底爬了出来，虽然有些不满意地嘟囔着，但是还是走向不远处，用脚踹着一块石头，随后用小石头开始敲击，等石头活动之后，就搬了出来。
　　阳（自言自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方晓阳慢慢地蹲下，然后躺下，身子滚到车子的旁边，再慢慢向里面挪动。
　　而司机搬着石头过来。
　　车上的当兵的人依旧下着。
　　党爱国指挥者。
　　车里的人依旧说笑着。
　　方晓阳看到车的底下，口中说了一句：糟糕。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搬着石头来到了车后，脚下一滑，手一松，石头落在了地上，而他踉跄了一下，撞在了汽车上。
　　车闸“嘎嘣”一声断了。而客车向前移动。
　　几个正在找石头的战士，本来搬着石头，这时连忙扔掉石头，跑了过来。
　　党：不要拦在车的前面，让开。（对车内当兵的）跳。
　　车轮慢慢滑动，逐步加快。
　　方晓阳身子滚了一下，又滚了回来，想要用身体掩住车轮。但是，车轮从他身上碾着，没有停下。他拼出最好的力量，抬起了头，用双手抓着车轮，却被车轮从头上碾过。
　　司机“妈呀”一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党爱国看到客车过后，方晓阳已经是血肉模糊，认不出了摸样。
　　党：都怪我。
　　司机（发疯了的）：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党（看着司机）：如果你负责任，石头就会被放在路上，你用手轻轻推着滑动；即使是你想要滑倒，也不可能撞在车上。
　　司机：我······
　　党：还有，车闸如果没有问题，不可能是一碰就断，你们是为了挣钱而罔顾别人的生命。
　　客车一头栽下了沟里。
　　党：走，过去救人。
　　党爱国和战士们都跑了过去。
　　一个战士：首长，你是为了救我们，所以才让我们下车的？
　　党：对，因为你们是战士，能够服从命令。而老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不理解的，如果告诉他们，就会引起他们的慌乱，那样就更加危险。
　　另一个战士：我们是当兵的人，所以，对于命令，即使是不可能理解，也必须执行，这是我们军人的素质。
　　党：对。
　　来到沟边，看了一下，党爱国就连滚带爬地进入沟里，开始救人。
　　
　　82、【闪回】日 外 沟里
　　汽车玻璃碎了一地，人们在车里发出惨叫。
　　党：救人。
　　而战士们也是如此，司机也是这样。
　　党爱国和战士们不断地扶出人们，把人们扶离危险地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立即回来在救人。
　　过了一会儿，司机看到油流出来，看到电打火，连忙拦住党爱国等人。
　　司机：危险，不要过去。
　　党：危险也要上。
　　司机：你不要命了？你要干什么？
　　党：救人。
　　党爱国推开司机，和战士们继续救人。
　　再回来的时候，汽车爆炸了。
　　党爱国被气浪冲飞出去，脑袋正好磕在了石头上。
　　【闪回完】
　　
　　82、日 内 花家
　　吴母、花长征、花妻、花芽儿、何文静、何文雅等人继续听着党爱国的述说。
　　党：······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何：我知道。当时，你是被送到我们医院的，听送来的人说，你几乎救了他们一车的人，所以，一定要救活你。但是，没有想到，你被我们救过来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在这里？再就是失忆了。
　　花：因为所有的证件都在方晓阳的身上，所以，我们认为你牺牲了。
　　母：当时，我是下岗了，所以我们生活比较艰难。
　　静：是生存艰难。
　　党：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母：我没有告诉你，就是担心会影响你的工作。
　　妻：当时，嫂子的生活很艰难，所以，柏峰才被弄进军队，目的就是减轻嫂子的负担。
　　静：很意外的是，我插了进来。
　　母（握着静的手）：你这个媳妇，我很满意。无论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柏峰和你结婚的，但是，现在，你应该知道，你在柏峰心中的地位。
　　花：为了减轻你婆婆的负担，你离开了你所热爱的军队，开了公司。就冲这一点，你也是吴家的媳妇，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静：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柏峰和姐夫相认的事情。以柏峰的脾气和秉性，他是不可能和姐夫相认的。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党爱国。
　　党：相认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必须是先让烈士走得安心。
　　花：你想怎么做？
　　党：回出车祸的地方。
　　花：也好。
　　芽儿：伯伯，我想问一件事情。
　　党：问吧。
　　芽儿：方晓阳当时可能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用身体掩住车轮，最有可能会死的，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党：谁叫我们是当兵的人？
　　芽儿：就没有别的办法？
　　党：没有。方晓阳的死，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感到内疚。
　　芽儿：这和你没有关系的，是他没有听从你的命令的，也没有很好地执行你的命令。
　　党（摇摇头）：这是推卸责任。我是一个军人，一个军官，就必须扛起所有的责任。如果当时，我不让方晓阳一个人待着，你觉得会怎么样？
　　芽儿：如果他跟在你的身边，可能就不会有危险的。
　　党：不错。
　　花：方晓阳太替那车人着急了，都是将近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急于回家。
　　党：可能是想要修好再说，却没有想过会这样危险。还有，当时，他打一个滚，就完全没有威胁。但是，他依旧还是没有那么做。如果是我，我也很有可能会这么做的。
　　花：换了是我，我也会。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是没用的，但是，万一有用，我们就救了一车的人，而且，一车的人，也会多几个逃生的机会。即使是知道牺牲，也必须去做的；即使是知道可能是没用的，也必须去做。
　　
　　83、日 外 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