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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罪案  感情  人性与一身

　　24.塞北酒店 内景 日
　　阿娜正给客人点单，几个服务员也紧张地
　　忙碌着……
　　酒店几乎座无虚席……
　　一个矮胖秃顶的老年男子走进来，阿娜迎上前来。
　　阿娜：“先生，请问您几位？”
　　老年男子：“一位。”
　　阿娜：“请您点单。”
　　老年男子：（正四处打量着）“哦……随意。”
　　阿娜：“给您上宫廷三泡茶好吗？”
　　老年男子：“可以喽，顺便问一句，你们经理贵姓？”
　　阿娜：“经理姓郝。”
　　老年男子：“经理是北方人吧？”
　　阿娜：“是。”
　　老年男子：“能给我找一下经理吗？”
　　阿娜：“经理送客人去了。”
　　老年男子：“那我等一下喽。”
　　老年男子心不在焉的喝着茶，他一会儿把茶杯端到嘴边，又突然放下……脸色阴沉，嘴角不时露出一丝奸笑……
　　郝运从外面走进来。
　　阿娜：“经理有客人找你？
　　老年男子站起站起来。
　　郝运：（有些面熟）“你是？”
　　老年男子：（阴沉沉的笑了）“阿虎……不，郝老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陆发呀。”
　　郝运：“哦，陆老板，久违久违。”
　　陆发：“酒店开业，也不请老朋友喝杯酒？”
　　郝运：“陆老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陆发：（阴沉沉的笑了）“看样郝老板不太欢迎我，能找个地方说话吗？”
　　郝运：“我们办公室谈。”
　　
　　25.经理室 内景日
　　陆发：“酒店搞得不错吗！”
　　郝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用不着拐弯
　　抹角。”
　　陆发：“郝老板还是那么爽快，还记得三年前，在陆发排那个夜晚，你和阿林在我那喝酒后，阿林就失踪了。一周后在金龙湾发现了他的尸体……你却成了暴发户，你不想让这事张扬出去吧？如果你肯付点茶水费，否则……”
　　他忽然住口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陆发：“你没有录听吧？其实也无所谓，搞到警察那我们都完蛋……我只是个穷光蛋，而你……这酒店……”（阴沉沉笑起来）
　　郝运陷入了沉思（独白）：赤裸裸的敲诈，
　　阿林死后，警察调查一阵子就不了了之。我与
　　阿林出海，没有人知晓。陆发所能证实的，无
　　非我们一起喝过酒，警察不会凭这点定我罪。
　　但我可能陷入无休止的官司中，假如我说不清
　　财产的来源，搞不好落了图财害命的罪名，况
　　且哪个时代没有屈死鬼，还是破财免灾好……”
　　郝运：“陆老板，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有
　　个照应，在所难免，如果你手头紧，多了没有，拿个万把千的问题不大，不要扯到不相干的事上去。”
　　陆发：“也好，不瞒你说，我的排档倒闭了，
　　弄几个钱糊口。”
　　郝运：“要多少？”
　　陆发：“八万。”
　　郝运：“太多，酒店刚开业，资金周转不开。”
　　陆发：“这几个子儿，对你只是一点点。”
　　郝运：“陆老板抬举我了，我举债经营，小
　　本生意，仅混碗饭吃，这样吧，我给你拿三万，你有钱时还给我，利息就免了。”
　　
　　26.经理室内景晚
　　郝运把一个红包递给阿娜。
　　阿娜：（双手接过来）“谢谢经理。”
　　郝运：“做的不错，这个月的营业额上来了。”
　　阿娜：“经理我发现个情况，不知道该说不
　　该说。”
　　郝运：“你说。”
　　阿娜：“我老乡晓芳有个表妹阿薇告诉我，她上晚班时，她们经常睡觉，客人来了也不搭理。”
　　郝运：“已有员工反映这个问题，我准备查一下。”
　　阿娜：“必须严格制度。”
　　郝运：“说说下面对我有什么反映。
　　阿娜：“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郝运：“当然是真话了。”
　　阿娜：“平易近人，没啥架子，管理上是不是应该再严格一点？”
　　郝运：“我欣赏日本人的管理模式：情感维系。在现代社会中，一个企业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除了严格科学的管理制度外，最重要一点就是老板与员工间有条感情的纽带，休戚与共，风雨同舟。”
　　她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好似一个刚走进校
　　门的小学生，在聆听老师的启蒙。
　　郝运：“假如你愿意我们做个朋友，很快你就会体验到友情的快乐。”
　　她欣喜地点点头。
　　郝运：“你同意了，我很高兴，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有个坏脾气，如果有一天我发火时，你千万不要顶撞，否则你会后悔。”
　　阿娜：“我也要告诉你，我是贫家女没教养，
　　与我做朋友，会令你扫兴。”
　　郝运：“看样，我小瞧了你，就凭你这几句
　　话，我得小心些。”
　　她微微地低下头，他拉住她的手，她倒在
　　他怀里……
　　
　　26.塞北酒店 内景 日
　　一个年轻女客人大喊大闹……
　　阿娜：（走过去）“我是领班阿娜，请问您有什么事，我能帮你解决吗？
　　年轻女人：（二郎腿一翘）“我的包不见了，里面有信用卡、护照、三千元现金。”
　　阿娜：“你包放在什么地方？ ”
　　年轻女人：“就放在椅子上，上卫生间忘拿了，回来就不见了。”
　　阿娜：“会不会忘到别处？”
　　年轻女人：“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会讹你吗？”
　　阿娜：（气愤得涨红脸）“你怎么骂人？ ”
　　年轻女人：“我骂你，我他妈的打你这个小婊子。”
　　年轻女人拿起桌上的热水杯向阿娜撇去，水洒在阿娜脸上，阿娜惊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开……
　　保安赶过来把年轻女人带走。
　　
　　27.南岛市民宅 外景 日
　　墙上燃着敬天香。
　　郝运手拎着一袋水果敲门，阿娜打开门。
　　阿娜：（脸上泛起红晕）“经理来了，快请进。”
　　
　　28.南岛市民宅 内景 日
　　厅堂供着观音，香炉里升起袅袅烟雾，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馨香……
　　里间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中年女人，见郝运进来，干瘪的嘴唇露出微笑。
　　阿娜忙让坐沏茶。
　　郝运：“你没事吧？ ”
　　阿娜：“没事，好在水不太热，只是有些疼。”
　　郝运：“阿婆的身体怎样？ ”
　　阿娜：（眼圈红了）“还是老样子。”
　　郝运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唐宋诗词选），随便翻着。
　　郝运：“你爱好诗词？”
　　阿娜：“不过闲暇时消遣，都是爸爸留下的……”她突然住口了……
　　他望着她悲伤的样子，把书放回书架。
　　郝运：“别太伤感了，有什么困难吱一声，没有过不去的坎。另外昨天领班开会，今年中秋节准备搞一次室外赏月活动。”
　　
　　29.金龙湾海滩 外景 夜
　　夜晚的金龙湾，月光铺洒下来，大海显得朦胧、凄迷……
　　沙滩上篝火熊熊，员工们围着篝火而坐……
　　郝运：“我们选择金龙湾共度中秋，不仅是因为这里依山傍海，景色秀丽，还有这古老美丽的传说……大海的宽广是美丽的，青春的生命是美丽的，月光下的海滩是美丽的，我祝愿全体员工在美丽的中秋之夜，快乐幸福，永远年轻……”
　　接下来晚会开始了，首先是击鼓传球，鼓声响了，球飞快地传递着，蓦地鼓声停了，球落到阿娜手里。
　　阿娜：（站起来说）“我唱首歌吧。“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家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歌声圆韵、悠扬、凄婉……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鼓声又响了，迅速的从一双手传到另一双手，时而短促，时而急促的鼓声，加剧了紧张气氛，球传传到郝运手里，戛然而止……“
　　大家呼喊道：“经理来个节目，经理来个节目……”
　　郝运：“站起来，我五音不全，给大家朗诵一首苏轼的中秋词吧。“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郝运背完词，离开篝火，向海边走去。
　　
　　29.金龙湾海滩 外景 夜
　　夜深了，清澈的月光倾泻下来，海面上好似铺一层白霜。
　　远处海面的点点灯火与苍穹中的繁星交相辉映，光芒璀璨。
　　突然一颗流星曳着长长的亮光坠入海中…
　　郝运登上卧龙石，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
　　郝运：（幻觉）金龙湾矗起一座雄伟壮观的航空俱乐部，在宽广笔直的训练场上，飞机井然有序的升降起落，他作为指挥员，在总监控室里，通过荧光屏，观看学员们的驾驶情况，随时通过电子信号系统，发出各种指令……（幻觉消失）
　　
　　30.塞北酒店经理室 内景 日
　　郝运给刘敏打电话。
　　郝运：“陈董有消息吗？”
　　刘敏：（旁白）“还没有。”
　　郝运：“陈董啥时回香港的？”
　　刘敏：“参加你酒店开业典礼后，我陪陈董见过肖副市长，在得到肖副市长予以全力支持的承诺后，回了香港。”
　　郝运：“四个多月了。”
　　刘敏：“方案提交董事会审批，需要有个过程，等等吧。”
　　郝运“让你费心了。”
　　刘敏：“客气什么？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周末有时间吗？我们去兴华舞厅。
　　
　　31.兴华酒店舞厅 内景 晚
　　在肖邦优美略带感伤的小夜曲中，郝运与刘敏相拥而舞……
　　刘敏身着耦合色的连衣裙，浓密油亮的披肩发泼散在脑后，淡雅素净的衣着打扮，使她并不出众的容貌有了生气……
　　他们配合默契，舞姿娴熟……
　　他感到她渐渐贴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