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  怀旧  改邪归正  商战

　　小雀嗫嚅着：“我没……没想偷……偷什么。”目光中流露着恼怒。
　　杆子转着眼珠问片儿汤：“为什么叫他小雀儿？”
　　片儿汤：“他在家里是老小，行七，人又瘦小，所以……”
　　杆子阴险地：“他哪儿还小？”
　　片儿汤耻笑：“他呀哪儿都小。”
　　杆子眼里放光地：“那咱们扒了他的裤子，看一看他的‘雀儿’，是不是也小？！”
　　话音未落，几个打手已一拥而上，将小雀按在了地上。
　　有一双手麻利地解开了小雀的裤带。
　　另一双手正要往下揪裤子。
　　小雀绝望地喊：“你们知道吗？王力军、大力那可是我哥，他要知道你们这样欺负我，非踩死你们不可。”
　　几个打手都住了手。
　　小雀急忙坐起身，系裤带。
　　徐力侃火冒三丈地指着那些人：“一个大力鳖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瞧你们一个个的怂样儿！怎么这么没出息？！”
　　徐力侃又转向小雀：“你个小王八羔子，不提他，我还看你可怜，想饶你这一回，你要提他，我今天非让你出丑不可。”又冲他的手下：“快，给我接茬儿扒。”
　　那帮人显得更凶狠，把小雀按在地上，很快扒下了裤子。
　　众人讥笑：“是小，是比别人小……”
　　小雀屈辱地哭了起来。
　　众人显然失去了戏耍的兴致，纷纷散开。
　　小雀赶忙提上了裤子，正要坐起。
　　徐力侃阴着脸走到他身前，叉开腿，从他身上走了过去。
　　众人大笑。
　　徐力侃扭回身，指着小雀，凶霸霸地：“你回去告诉大力鳖，迟早有一天，我他妈也让他从我裤裆底下爬过去。
　　
　　17、六十五中校门前 外 傍晚 秋天
　　郑静推着自行车从校门里走出。
　　徐力侃画外音：“第三个，自然是因为你。”
　　杆子领着打手甲拦住了郑静的去路。
　　郑静扭动车把，试图绕开杆子一伙。
　　杆子抓住郑静的车把，色迷迷地看着郑静。
　　郑静冷下脸：“你想干什么？”
　　杆子盯着郑静：“听说，你是六十五中的校花儿？”
　　郑静皱了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快走开！”
　　杆子：“我想和你交朋友。”
　　郑静冷下脸：“痴心妄想！放开我的自行车。”
　　郑静用手摆动车把，试图甩掉杆子的手。
　　杆子牢牢地抓住车把，仍不错眼珠地盯着郑静。
　　郑静气恼地推掉自行车，扭身就走。
　　杆子也扔掉自行车，跨前一步，抢下了郑静挎着的书包。
　　郑静急忙扭身往回抢书包。
　　杆子却把书包藏在了身后。
　　杆子：“你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就把书包还给你。”
　　郑静气愤地：“你放屁！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还会跟你这种人……我跟你多说一句话都觉得丢人。”
　　郑静赌气地扭过了身。
　　杆子解开书包带儿，高高地举了起来，冷冷地：“这书包你不要了，是吧？我就把里面的东西扬了啊？！”
　　郑静又扭回身，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书包：“你想干什么？你快还给我！”
　　杆子一扬手，将书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又把书包抛向空中。
　　郑静又气愤又心疼地看着地上的书本和学习用具。
　　郑静带着哭音骂：“你混蛋！你个臭流氓！”
　　杆子拉长脸：“再骂一句？！”
　　王力军画外音：“骂你了！你是个混蛋、王八蛋、坏水儿、狗头军师！你这个臭流氓！”
　　王力军走到了郑静跟前。
　　杆子一见王力军露出瞬间的惊慌，但马上故作镇定地：“大力，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好！”
　　王力军跨前一步，冷冷地：“大力也是你这个臭嘴叫的？我今天就要犯你这条臭沟里的水。”王力军一指地上散落的书本和学习用具：“你给我一样不落地捡起来，然后跪着还给它们的主人。”
　　杆子冷冷地：“我要不呢？”
　　王力军：“那我就打烂你这个竹杆儿头。”
　　杆子轻蔑地笑了下，扭身就走。
　　王力军冲上去一脚踹倒了杆子，打手甲扑向了王力军，王力军挥拳打倒了对方。
　　杆子爬起来，和打手甲慌张地正要跑，却见徐力侃领着一群人走来。
　　徐力侃一挥手，一群打手冲上前，痛打王力军。
　　
　　18、某胡同口 外 夜 冬天
　　徐力侃画外音：“袁明终于出手了。按说，他的计划很周密。”
　　徐力侃拐进胡同口，一双手从后麻利地将一个面口袋套在了徐力侃头上。
　　一个改锥顶在了徐力侃腰眼上，手拿改锥的小雀变了声音说：“不要出声，跟我们走。”
　　袁明紧抓着面口袋的下沿，王力军推搡着徐力侃走向胡同外。
　　
　　19、某河槽里 外 夜 冬天
　　在河槽里，袁明、王力军、小雀站成品字形，轮流殴打被绑双手的徐力侃。
　　徐力侃揉动着绑他的绳子。
　　徐力侃画外音：“可百密必有一疏。”
　　小雀一脚踢到徐力侃肚上，徐力侃俯下身，小雀又抓住徐力侃的耳朵，把他调了个个儿，小雀又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徐力侃趔趄着奔向王力军；王力军正要挥拳打徐力侃，徐力侃猛得身子前倾，一头顶到了王力军肚上，王力军被顶了个四脚朝天。
　　徐力侃直起了身子，把双手从揉松的绳子中抽出，抬手扯下了头上的面口袋。
　　（闪回完）
　　20、市医院312病房里 内 日
　　徐力侃对郑静：“因为这次伏击我，王力军被判处了劳教三年；袁明和乔革胜分别被少管两年和一年。”
　　郑静略显激动地说：“可袁明从少管所出来，一心苦读，准备参加今年七月的高考，几乎断绝了和所有同学、朋友的交往，怎么又会牵扯进命案里呢？！”
　　徐力侃眯缝了一下眼睛。
　　徐力侃心声：“我和袁明之间的恩怨怎么能都告诉你呢？！”
　　徐力侃缓缓道：“有些内情，我也不清楚。”
　　
　　21、第五考区门前 外 夏日
　　考区大门上拉着横幅，上写：北原市高考第五考区
　　考生们都已进入考区。
　　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前。
　　章汉生从副驾驶座、两名看守押解着袁明从车后排，分别下来。
　　袁明走近章汉生，一脸惶恐地说：“章叔，您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托了那么多人，又用了自己的职位，为我做了担保。这样做，值得吗？”
　　章汉生一脸认真地说：“当然，当然值得！这至少可以证明你自己。”
　　袁明还想说什么。
　　章汉生冲他摆了摆手：“你现在的身份就是高考生，要像其他考生一样，一心一意想着如何考好试，不要再想其它了。”
　　
　　22、某试场门外的走廊里 内 夏日
　　袁明坐在一张考桌后，像试场里其他考生一样，全神贯注地答题。
　　两名看守一前一后地守候着袁明。
　　
　　23、监狱探视里 内 日
　　章汉生手拿成绩单，高兴地对对面的袁明：“成绩公布了，你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大学。如果你跟班学习的话，成绩会更好，一定会考上重点大学。”
　　袁明接过成绩单，兴奋地看了一眼，意识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章汉生仍兴奋地说：“这至少说明，你是可造之材，这段时间，你在狱中的复习没有白费。”
　　袁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袁明心声：“至少没有辜负章叔的期望。”
　　章汉生脸色一沉，面色凝重地说：“还有个坏消息要带给你。你们这些重刑犯可能要被疏散到大西北去。”
　　
　　24、某铁道上 外 日
　　一辆列车呼啸而过。
　　
　　25、某闷罐车厢里 内 日
　　身穿囚服的袁明坐在拥挤的犯人中，表情阴郁。
　　
　　26、大西北某劳改农场的第十九监舍 内 晚上
　　监舍里的大通铺占据了大部分面积，最西侧的铺旁放着便桶。
　　袁明跪在最西侧的铺上，将一摞书整齐地码放在枕后。
　　袁明明显想起了什么。
　　（闪回）
　　27、北原市监狱探视室里 内 日
　　章汉生隔着桌子，将一摞书推向袁明说：“没什么好给你带的，你将这摞书带到西北吧！”
　　（闪回完）
　　28、大西北某劳改农场的第十九监舍 内 晚上
　　神情沮丧、绝望的黄常悟冷眼看着袁明码放好书后，离开了书垛。
　　黄常悟冲到了袁明的枕旁，激动地喊：“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你他妈还弄来这么多书，给我们添堵，你想什么呢？还想着出人头地、升官发财呢？！做什么清秋大梦呢？……”说着，将那些码放好的书籍扬撒了一地。
　　袁明怒不可遏，冲上前，三拳两脚，将黄常悟打翻在地，并将一只脚踏在黄常悟颌下，怒冲冲地说：“去，给我按原样放好，不然，我踩死你。”
　　黄常悟倔强地说：“不，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吧！”
　　袁明将踏在黄常悟胸上的脚拧了一下，黄常悟发出一声惨叫。
　　老蔫巴画外音：“好了，我给你捡。”
　　袁明一扭头，看到老蔫巴躬着身子，在地上捡拾地上的书籍。袁明迟疑了一下，把脚从黄常悟身上拿开，也去捡拾书籍。
　　躺在地上的黄常悟一开始冷眼旁观，后来，也起身去捡拾书籍。
　　书籍重新被码放整齐。
　　袁明由衷地对老蔫巴说：“谢谢你，老蔫巴。”
　　老蔫巴摆了摆手：“大家要想在这艰苦的大西北活下去，一定要像一家人一样，团结互助。”
　　
　　29、劳改农场的麦田里 外 日
　　毒日当空。
　　袁明、老蔫巴、黄常悟等一杆犯人都在低头割麦。
　　黄常悟表情痛苦，割三五下就直起身子，捶腰喘息。
　　（叠化）
　　30、劳改农场的麦田里 外 日
　　日头偏西。
　　其他犯人都半躺在麦垛上歇息。
　　黄常悟仍表情痛苦、汗流浃背地割麦子。
　　犯人甲眼望黄常悟，庆幸地说：“定额制还是好，早干完自己的定额，早歇息。”
　　袁明眼望黄常悟，手拎镰刀，站起了身，走到黄常悟身旁，弯腰割起了麦子。
　　黄常悟感激地看了袁明一眼，由衷地说：“谢谢，袁哥。”又解释：“我，我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从小娇生惯养，让咱干这种活儿，简直生不如死。”
　　袁明边割麦边说：“我父亲是我们市最有名的外科大夫，我还是独子。来了这里只能设法适应，不能怨天尤人。”
　　黄常悟一怔，无奈地点头。
　　
　　31、农场食堂里 内 中午
　　食堂里，囚犯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打饭。
　　几名厨师面前放着几个大铁盆，铁盆里分别放着米饭、土豆烩白菜和油汪汪的一铁盆红烧肉。
　　厨师们为每一个囚徒饭盆里盛两勺米饭、一勺土豆烩白菜和一勺红烧肉。
　　黄常悟和袁明一前一后排在队伍里，和其他囚犯一样都流露着贪馋的表情。
　　黄常悟期待地说：“听老犯们讲，每年收完麦子，都有红烧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