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虞勃：“他此刻在哪里？”
　　戚平：“据跟踪他的人说，他去了梁山。”
　　虞勃欲言犹存。
　　程玲：“虞队长，这儿就当是你的家，你说话管用。”
　　虞勃：“戚队长，惠美之死，里面有我的因素，我不该犯一个致命的错误，低估了流动性犯罪的残暴性。”
　　（闪回起）戚平：“我这警察最怕面对这类流动大军，他们往往违法犯罪，会像撅断一根筷子或推开一扇门那么容易。”
　　虞勃：“这类人犯案，一般法盲智商低，残忍任性度高，什么都干得出来。”（闪回完）
　　戚平：“起码承恩不属流动大军这类犯罪。”
　　虞勃：“可他会利用这类犯罪。何况兔子一急也咬人！”
　　戚平嘱咐程玲：“你给梁山扫黑队打一个招呼，要他们密切扫描武承恩的行踪，保护记者的人身安全。”见程玲噘了嘴，提醒，“武承恩的面目和记者出走，这都是今天才发生的事，局里不一定能及时通报到扫黑队。说不准有人见到他，还亲热称他武局长哩。”
　　程玲嘴噘得更高：“人家本来就是局长！”
　　
　　29—24 内景 窑俑制品厂 日
　　（人物：陈瑶，吴中宇，窑工甲）
　　车间。陈瑶问窑工甲：“我爸爸平日来这里，有专门的办公室吗？”
　　窑工甲摇头。
　　中宇耐了性子：“难道他平时来看一眼，就离开这里？”
　　窑工甲仔细想了想：“有休息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
　　陈瑶：“那你去把知道的人给我找来。”
　　窑工甲：“武更松和飚车队的人都知道，但他们都逃走了？”
　　陈瑶：“逃走了是什么意思？”
　　窑工甲：“警察说他们是黑社会，这几天上窑厂来抓他们哩！”
　　中宇：“你仔细想一想，那伙人平时住在哪里？或者说喜欢去哪一个方向，你就带我们往那个方向去找。”
　　
　　29—25 内景 京西云鹤宾馆 日
　　（人物：戚平，虞勃）
　　套间。虞勃和戚平在一起议事。戚平：“能不能把承恩扳倒，明天就只有看你的了。”见虞勃一脸疑惑，又讪讪说道，“我明天只能列席会议。”
　　虞勃：“我们地毯似的查看了完颜娴的所有银行账单，她在一周的时间内共进了二笔大宗款项，金额高达一百万元。汇款人是孔罕，甚至有一笔是在孔罕死了之后。”
　　戚平：“先以收入来源不明嫌疑收审她。”
　　虞勃：“我们跟踪了这二笔款项的出向，发现她在证券公司以孔罕的名字全买了股票。这下我们就没折了。”
　　戚平：“她没有这个智商。我看这是文静的点子，万一东窗事发，她可以退，说是为孔罕代买的股票。”
　　虞勃：“这对明天的会议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原来想从两个女人身上得到证据的，结果使我大失所望，我们的预审专家，还不如一个门外汉！”
　　戚平：“别这样说，露眉知道陈怯最大的弱点，懂得如何去攻破它。云嫂……”
　　
　　29—26 外景 窑俑制品厂 日
　　（人物：陈瑶，吴中宇，窑工甲）
　　厂区。窑工甲带着中宇和陈瑶走了不少山路，来到陡崖下：“他们平日走到这里就不见了。”
　　中宇看了看地形，面对窑工甲：“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四处打量。
　　陈瑶：“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你打算留下来跟石头做伴吗？”
　　中宇：“梁山一带的人喜欢跟耗子一样爱打窑洞，我断定这里一定有住人的地方。”
　　陈瑶：“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曾在梁山做过上门女婿。”
　　
　　29—27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预审员甲，云嫂，书记员）
　　审讯室。预审员甲：“哦，原来你真实姓名叫柳叶儿！”
　　云嫂：“是，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云嫂。”
　　预审员甲：“哦，也许你丈夫姓云，人家就爱称呼你云嫂！”
　　云嫂：“我说公安同志，我刚才说过，我属未婚，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
　　预审员甲略微窘迫，神色敛住：“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来？”
　　云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邻居的女主人被害，你们要询问一些事。”
　　预审员甲：“你既然明白，你就说你知道的情况。”
　　云嫂：“我要说的都对你们的人，还有那个记者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预审员甲：“就说你上医院的事。”
　　云嫂脸色骤变，刹那间恢复神情，作思索状。
　　预审员甲：“问你话你必须回答：你上过心理医院么？”
　　云嫂：“浦东大了，这年头公医、私医如雨后春笋，我不清楚你说的是哪家医院？”
　　预审员甲：“这么说，你还是去过医院，否则怎么知道是哪家医院。”
　　云嫂：“人说来浦东必须有三类方面的朋友，其中一类是你们公安，保身体的外在平安，二类是医生，免身体内在的头痛脑热，你说我能例外不上医院吗？”
　　预审员甲：“什么时候去过哪家医院？”
　　云嫂沉默不语。
　　
　　29—28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预审员甲，云嫂，书记员）
　　审讯室。预审员甲：“是不是去的次数大多了，想不起来了？”
　　云嫂：“不，不多。”
　　预审员甲：“不多，一定记得清楚，一次次讲出来。”
　　云嫂：“有一次，我身上的……女人病来的不是时节，我去了医院。”
　　预审员甲：“哪一家医院？”
　　云嫂：“好像是浦东新区第一医院。”
　　预审员甲：“你不要瞎讲，上医院我们会请你到这里来嘛？老实交待。就按你讲的，一次一次上医院，挂号费多少钱？”
　　云嫂：“五元吧。”
　　预审员甲：“五元钱只是挂号，那看病则是多少。你一次次上医院，钱从哪来？”
　　云嫂：“挣的，我有两只手，不会在浦东吃闲饭。”
　　预审员甲：“柳叶儿，你态度不老实。我们问你有没有去医院做什么不那么光彩的……事儿？”
　　
　　29—29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预审员甲，云嫂，书记员）
　　审讯室。云嫂转动眼珠子：“有……一次。”
　　预审员甲：“什么时候，讲清楚。”
　　云嫂：“大约——”
　　预审员甲：“不能大约，到底是什么时候？”
　　云嫂：“三年前的春节前吧？”
　　预审员甲：“春节前吗？”
　　云嫂：“春节前两天，对，二七二八，糯米糍粑！我正忙碌着备年货哩。”
　　预审员甲：“哪一家医院？”
　　云嫂：“许记心理诊所。”
　　预审员甲：“你心理有障碍？”
　　云嫂：“是，我老爱做梦。”
　　预审员甲：“梦？做梦也是病？”
　　云嫂：“我每天做同一个梦：我成了周朝的皇帝武则天。”
　　预审员甲：“看来你心比天高，命如纸薄。”
　　云嫂：“我梦见她并不是企盼得到至上的权欲。”
　　预审员：“是想得到她无限的富贵。”
　　云嫂：“也不是。我仰慕她的无度的性……欲。”
　　预审员甲目瞪口呆。
　　
　　29—30 内景 京西云鹤宾馆 日
　　（人物：戚平，虞勃）
　　套间。虞勃：“那个云嫂，直截了当端出了她在医院里，通过那个许博士，认识了现实生活中的薛敖曹，也就是陈怯，而且是一见钟情。”
　　戚平：“好一个狼狈为奸！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怯报案之前，他俩在一起显然是商量对策了的？”
　　虞勃：“妙就妙在这里。她一口承认了奸情，也承认陈怯怀疑她杀了露丝，可就是不承认她杀了人。”
　　戚平：“时间一长，我就不相信那个云嫂就是纪晓岚，铁齿铜牙。现在的问题是……”
　　虞勃：“主谋是找出来了，一是没有直接证据，二是直接凶手是谁？这里面包括‘二半’的、‘双爆’的、1168宾馆的冤魂案的直接凶手，哪怕是只要找出一个也管用。”
　　戚平：“是啊，全案之锁，就在那一把罪犯能事先潜伏进门投放毒药的钥匙上。你们这边的结论很明了：云嫂她手上没有露丝家里的钥匙，她是不是直接凶手，就要看她是否从其它途径得到钥匙。走，银花已羁押在局里，我们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29—31 内景 窑俑制品厂 日
　　（人物：吴中宇，陈瑶）
　　套间。顺着一条人踩出的路径，中宇同陈瑶走进洞里。
　　借着外面的阳光，陈瑶：“这是什么鬼地方，山洞不像山洞，墓穴不像墓穴，真吓死人。”
　　中宇：“这地方还有点怪，明明是人走进来的痕迹，进了洞就全然消失了。”
　　陈瑶：“甭管那么多。你先歇一会儿，我回厂里去一下再来。”
　　中宇：“既是找不到你爸爸休息的地方，咱们一起回工厂得了，免得你来回跑。”
　　陈瑶：“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最好野营，很浪漫……”放下背上的包。
　　中宇瞪圆了眼睛：“你我在这里夜宿？”
　　陈瑶：“我一个黄花闺女都不介意，你大老爷们还忌讳什么？”拿出一罐饮料塞给中宇，“你先喝，我叫工人买些用得着的东西送过来。”顺原路离去。
　　中宇无奈，靠在一块石头上喝饮料。
　　中宇喝到第三口时，就感觉眼皮沉重，眨了眨眼睛就歪头入睡……
　　
　　（第二十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