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剧内涵  喜剧包装

　　
　　
　　将野味拒绝到底
　　
　　靳 光 焰
　　
　　人 物：张师傅，男，四十岁，心地善良，热心公益事业，立誓不烹杀野生动物，因此被聘为“全国绿色厨艺大使”。但也因此多次被酒店解聘。
　　李总，朝天酒店的主顾，享乐主义者，立誓吃遍天下野味。
　　王经理，朝天酒店餐饮部经理。为了提高餐饮部效益，他经常挖空心思地开发野味。
　　刘秘书，李总的女秘书，年轻漂亮，她虽然爱慕虚荣陪李总一起吃野味，但毕竟恻隐之心堂未完全泯灭。
　　地 点：朝天大酒店大厅。
　　时 间：某日下午。
　　
　　王经理正在打算盘。每次拨珠都只念珠算口决“三七二十一”。张师傅略显拘谨上。
　　张师傅：（走近）王经理，在算帐呀？
　　王经理：（抬视一眼）三七二十一。
　　张师傅：王经理，你怎么只说这一句呀？
　　王经理：为了赚钱，我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怎么，你倒要管我三七二十一呀？
　　张师傅：我找您有事。
　　王经理：（打量）你就是张师傅吧？
　　张师傅：正是鄙人。因不肯烹杀野生动物而被评为“全国绿色厨艺大使”的就是我。
　　王经理：（放下算盘）知道了。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慈悲大师傅。真是久仰久仰。（热情握手）我听说你也因此无数次被酒店老板给赶了出来？
　　张师傅：惭愧惭愧，来这儿只想找点活干。
　　王经理：（忽然松开手）不过久仰归久仰，我们这里可不论什么绿色大使红色大使，我们从来是一看业务二看态度。
　　张师傅：业务没问题，我保证我的厨艺——
　　王经理：别保证，我只想知道你参加过重大比赛没有？有没有获奖证件？
　　张师傅：（笑）王经理，你是有所不知，象我这种境界是不参加比赛的，要去也只能当评委。在中央二套厨艺大赛获奖的那都是我徒弟，不信你打听去。
　　王经理：（认可）对你的业务倒是有所耳闻。
　　张师傅：（来劲）不瞒你说，我除了培养获奖厨师，还附带培养三流导演。
　　王经理：吹过头啦！厨师跟导演能靠谱吗？
　　张师傅：太靠谱啦！尝过我的杂烩汤的都知道，长期以来地方台一直热播的那些三流电视剧都是跟我学的——相互借鉴嘛。
　　王经理：这样吧，我们也确实缺个大厨，你就来先试用几天看看吧。
　　张师傅：（胆怯）我有个条件。
　　王经理：条件以后再谈。
　　张师傅：我这个条件很重要——
　　王经理：（捻钞票）我知道你需要钱！只要你认真干，我们朝天酒楼效益稳定了，钱不是问题。换句话说，在餐饮行业里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今后你们一家老小的饭钱都被我攥在掌心之中啦！
　　张师傅：我不是说这个（捻钞票）我是说这个！（示意刀砍脖子）
　　王经理：你是担心我们把所有收入齐脖子划开，肥膘瘦肉连下水全归了老板，几十号员工连毛带皮就分一个脑袋吧？不会的，只要你好好干，我们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师傅：（急）不对！我是说我，我，我不愿烹杀野生动物！
　　王经理：（可笑）这种人呐，人家给你个什么绿色的帽子你就连饭碗也不顾了！也罢，正好我们野味这一块有周师傅专门负责。（无奈）你呀，就算是报到了，立马去厨房上班吧。
　　张师傅：谢谢王经理。（下）
　　刘秘书挽着李总胳膊上。
　　王经理：（打招呼）李总就是李总呀，三天不见，又换秘书啦！
　　李总：（拍着刘秘书的肩）我不就好这口野味嘛。再生猛的秘书，带上三天总有家养的感觉，不换就是没劲！——可别生气呀刘秘书！
　　刘秘书：生什么气呀，我知道，今后再换秘书，你非得换个野人才算是生猛啦！
　　李总：哪有什么野人呀，那不过是传说而已。
　　王经理：（正中下怀）不是传说，我正要告知二位，我们已经在野菜野猪野羊穿山甲果子狸丹顶鹤等等等等的基础上又新开发了野人品牌，新近确实进了少量野人。
　　李总：（惊喜）真有野人？有没有野女人？——（对刘秘书）对不起，不是说你，我是说有没有女野人？
　　王经理：（兴奋）有有有，男女都有。
　　刘秘书：（醋意）我觉得还是称雄野人雌野人比较合适！
　　王经理：（迎合）刘秘书说的有道理，应该是雄野人和雌野人。（低声对李总）其实还不都一样！
　　李总：我知道野人这东西肯定抢手，我先交定钱吧。（掏钱）
　　刘秘书：王经理，赶紧开房去吧，我下岗的日子提前啦！
　　王经理：（接过钱）别误会刘秘书。我们野人项目刚刚起步，开房的业务还没有开展，不过承蒙你的点拨，下一次李总光临，保证可以给他开房！（被李总捅了一下，明白过来）哦，对了，今天就先请二位品尝野人汤吧。
　　刘秘书：（作呕）你们还真打算吃人呀？
　　李总：不是吃人，是吃野人。
　　刘秘书：白马是马，野人就不是人吗？
　　王经理：（开导）不对，刘秘书，野人不是人。首先它只论雄雌不论男女，它不是人；第二它不会说人话不会办人事，它不是人——（觉得别扭）
　　刘秘书：可是我怎么越听越像人呢？
　　李总：像人也不等于是人嘛——我怎么也这样别扭呢！
　　王经理：第三它只会吃生的不会吃熟的，它不是人——
　　刘秘书：（兴奋，打断）有点像野人了！
　　王经理：——这些野人成天吃野果吃野菜，吃野鸡野兔野猪有时还吃野人（不对劲，惶恐。看李总脸色）……
　　李总：（现愠色）你在说谁呀王经理？
　　刘秘书：（撒娇）李总！你就别打岔嘛，人家刚听出点野人的意思来！
　　王经理：（抚李总背，陪礼）对不起，李总。野人吃野人跟你——不，跟我们吃野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有烹调文化它有吗？我们有礼仪文化它有吗？总之，它有文化吗？嗨嗨，它没文化！
　　李总：（气渐消，对刘秘书）听见没有？吃野人是一种文明，是一种身分。
　　刘秘书：（顾虑）就不知这野人属不属于国家保护的？
　　王经理：赚钱就赚在这保护上。
　　李总：高贵就高贵在这保护上。
　　刘秘书：也不知检疫合不合格？
　　王经理：兴检疫就不是野味啦！
　　李总：你外行啦！吃野味的都是自己检疫，合不合格一吃就知道啦！
　　刘秘书：难怪前几年吃果子狸你吃出非典来了！
　　李总：可是我开了一刀不是又潇洒地活过来了吗？那些不吃野味的人因为和我亲密接触不是反而死了几个吗？所以我的口号就是——吃自己的野味，让他们去死吧！耶！
　　王经理：我们酒店的口号就是——赚自己的钱，管他妈洪水朝天！——朝天酒店！耶！
　　刘秘书：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有自己的口号？
　　王经理和李总：太应该啦！
　　刘秘书：那我的口号就是——陪老板玩命，让他花钱去吧！耶！
　　李总：（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该验货啦。
　　王经理：（朝幕后击掌）带野人，让李总过目！
　　某服务员牵猴上。
　　刘秘书：哎呀，这哪是野人？这明明是猴嘛！
　　王经理：拜托，刘秘书，生意上我们都叫他做野人的，纯粹做真货成本太高啦。这是一种包装，猴子包装成野人就好卖啦！
　　李总：（对刘秘书）是倒是野人，不过是一种下等野人，这对于我早已不新鲜啦。我要追求卓越，我需要更加生猛的上等野人！
　　王经理：对不起，李总。你就将就用一回吧。那上等野人的情况，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那些专家在神农架地区都快找花眼啦，至今不过找到些野人的毛发和粪便——这你肯定是不喜欢的。
　　刘秘书忽然暴笑，怕李总生气，转而窃笑。
　　李总：（正色）王经理，你怎么能这样跟客人说话呢？
　　王经理：（陪笑）对不起李总，我的意思就是如今真正的野人已经很难找了。要不怎么会有人类三大传说呢？
　　刘秘书：（好奇）哪三大传说呀？
　　王经理：三大传说就是圣人、野人和外星人。
　　刘秘书：传说毕竟是传说，没准野人根本就不存在。
　　王经理：不可能。既然有毛发和粪便（心有余悸，看李总）——对不起，我没说你不喜欢，（知错，更紧张）不，你肯定不喜欢（见李总愠怒，自打一耳光）我怎么老说错话！
　　李总：不会说就别说，你别管那毛发粪便我喜欢不喜欢。你就说说这上等野人有没有把握搞到吧？
　　王经理：一定能搞到！只要李总屈尊将就这一回，我们以后一旦搞到上等野人就给您奉上。
　　刘秘书：（发现李总开始走神）李总，你在想什么呢？
　　李总：（若有所思）你们说那些专家会不会找到野人之后就在林中自己享用了，然后宣称没有找到野人？
　　王经理：不可能。因为他们根本没钱呀！
　　李总：（恍然）有道理。他们根本吃不起野人。吃不起野人就不敢吃野人，不敢吃野人就不会隐藏野人，我们就有希望吃到野人。（大喜，一拍大腿，突然高叫）王经理！
　　王经理：（吓趴下）……
　　李总：（四下看）咦！王经理呢？
　　王经理：（从桌子下站起来）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野人！
　　李总：（愤然）咱们走吧，刘秘书，不就是一个下等野人吗？我从没见过如此对待客人的！
　　王经理：（赶紧作揖打拱）你不能走呀，李总、上帝、财神、爷！刚才你那一声叫唤又响亮又突然，我以为野人让你给抓来了。——我哪敢骂你呢！
　　李总：果真是这样？
　　王经理：确实是这样，李总、上帝、财神、爷！
　　李总：既然如此，我就将就一回——上酒吧，王经理！
　　刘秘书：（不解）李总这猴……
　　李总：你到底是说我还是说猴呀？
　　刘秘书：对不起，我是先叫李总，再说这猴——（看王经理）不，这下等野人——
　　王经理：刘秘书不习惯，那就随便叫，随便叫。
　　刘秘书：这猴还活着，怎么就让上酒呢？
　　王经理：看来刘秘书确实是没吃过野人。
　　李总：（介绍）咱们得从头开始。
　　刘秘书：我们俩？从头开始？我们不是刚开始吗？
　　李总：错啦！刘秘书。（自己指头示意）吃猴，是要从“头”开始的。
　　王经理：通俗地说，就是从猴脑开始，吃活的。
　　刘秘书呕了一下，昏过去。
　　王经理赶紧伸手想掐刘秘书的人中穴，听见李总警告性的一声咳嗽，赶紧缩回。
　　李总：对不起，王经理，我们的规则是，谁花钱，谁享受。（掐住秘书的人中，后者醒来）
　　刘秘书：我还是别吃了吧！
　　李总：（对刘秘书）吓着了吧？（对服务员挥手）把猴先带下去吧，让刘秘书先破破胆再说，有破胆器吗？
　　王经理：太有啦！我们市场开发的工作是十分周密细致的。（朝幕后）周师傅！周师傅！……什么周肿？我们店里没有个周肿呀……周师傅就是周肿？……吃野生菌中毒成了周肿？七窍流血？……那就让新来的张师傅来顶班吧，带上破胆器！……什么？张师傅不愿意？不愿意就让他立马下课！
　　张师傅持猴头模具和剃刀尖嘴小锤等不情愿地上。
　　王经理抢先把张师傅拉到一边。
　　张师傅：王经理，我真的不愿杀——
　　王经理：（捂住嘴不让说）别嚷嚷，今天好歹你就顶下这一班。
　　张师傅：我真的不愿杀——
　　王经理：（赶紧又捂住）连厨师都不愿杀，那谁还愿意吃呀？你就顶下这一班就够了！
　　张师傅：可是刚一来我就说过——
　　王经理：（捂住）你今天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今天干好了我给你钱，干砸我要你命！
　　张师傅：（委屈，拭泪）大不了我再一次失业，你凭什么要我的命呀？
　　王经理：（握拳示意）我攥着你一家老小活命的钱！
　　张师傅：（无奈，拭泪作揖）别说了，王经理！我杀，我杀还不行吗？
　　李总：这张师傅是不是不愿意为我们服务呀？
　　刘秘书：他要实在不愿意咱们就不吃了呗！
　　王经理：哪儿的话，张师傅非常乐意为你们效劳，只是那小野人让他想起他表弟来了，所以有些伤感。
　　李总和刘秘书爆笑。
　　张师傅：笑什么呀？我确实是想起我表弟来了！
　　王经理：看看，我没说谎吧？张师傅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李总：这么说你们家还有一门猴亲戚？
　　张师傅：不光是我们家，还有你们家。大家都是猴的亲戚！
　　李总和刘秘书：王经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王经理：（对张师傅）别胡说！这二位都是我们的客人。
　　张师傅：我没胡说，我们大家都是猴变来的！
　　刘秘书：（照小圆镜，卖弄长相）照你说，那我也是猴子变来的了？
　　李总：（打趣）毫无疑问，你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猴子变来的，以前你就是那公猴的秘书！
　　刘秘书：到今天我也是那公猴的秘书，等于没变！
　　张师傅：所以我们不能——
　　王经理赶紧握紧拳头朝张师傅警告性地晃动。
　　张师傅：（改口）不能不吃那表亲——的猴。
　　李总：什么狗屁表亲！这谁不懂呀？还不就是那狗屁文达尔说的。
　　刘秘书：（纠正）是狗屁文尔达！
　　王经理；是狗屁达文尔！
　　李总：不管谁的狗屁，我坚持自己的狗屁——不，自己的口号，吃自己的野味，让他们去死吧！——我们开始吃吧。
　　王经理：（低声）李总，请稍安勿躁。先给刘秘书破胆吧。（朝张师傅握拳威胁）
　　张师傅：（作揖请求）别别别王经理。我这就去杀！（转身欲下）
　　王经理：你去哪？
　　张师傅：我杀鸡去。
　　王经理：没让你杀鸡，是让你杀猴！
　　张师傅：我杀鸡给猴看，我吓死那猴——横竖我弄死它！
　　李总：等等。谁敢弄死那猴我饶不了他！
　　张师傅：（大喜）先生，您不吃了？
　　王经理：谁说不吃啦？李总是要吃活的！（指头）先吃猴脑！
　　刘秘书呕了一下，捂住胃部。
　　王经理：还不快给刘秘书破胆！（又握拳威胁）
　　张师傅看看手中的猴头模具，恍然明白。赶紧抖抖索索把模具锁在枷形园桌中间，举起剃刀。
　　刘秘书：（呕了一下）我真的很恶心。
　　张师傅有喜色，偷看王经理和李总。
　　李总和王经理：（对张师傅）你看我们干什么？别高兴得太早。即使吓倒了刘秘书，我也要将野味进行到底的！
　　刘秘书：请相信，我会挺住的，李总。我来这里（唱）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高中贵的感觉！
　　王经理：（朝张师傅握拳）开始吧。
　　张师傅：（赶紧朝客人鞠躬）尊敬的李总和刘秘书阁下，首先我代表朝天大酒店野味餐厅欢迎你们的光临（得到掌声）为了您能愉快用餐，本餐厅温馨提示您，千万不能在野味面前丧失勇气。吃野味是一种贵族行为，一种英雄行为，一种壮举。当你走进我们餐厅，就意味着你必需放弃最后的一丝善良，你必需去他妈的仁慈，去他妈的道德，去他妈的理想，去他妈的环保，去他妈的人类终极关怀……
　　坐间热烈鼓掌，刘秘书站起来吻了张师傅一口。
　　刘秘书：说得真好。我爱你，诗人！
　　李总：（把刘秘书摁回座位）今天是我在花钱！
　　刘秘书：（吻一口李总）但我更爱老总！
　　张师傅：（看到王经理赞赏的拇指）……面对餐桌中间这颗猴头，你不是人！——（李总和刘秘书同时站起欲言，被充满激情的张师傅摁下，王经理伸手欲制止，被张师傅推开）你应该是一只凶残的鳄鱼，是游动的莽蛇，是主宰森林的猛虎，是驰骋草原的雄狮（掌声）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吃！吃吧朋友，猴脑使你聪明，猴腿使你活泼健康，猴屁股则使你面带羞涩的红晕——
　　坐间三人击掌：耶！
　　王经理：刘秘书，你还怕吗？
　　刘秘书：……（看一眼猴头，又呕）
　　李总：别怕，刘秘书，当你经过这第一次的血腥之后，你就破了胆了。
　　王经理：（对张师傅）赶紧动剃刀！
　　张师傅：（完全投入，模拟剃猴头）尊贵的客人，为了坚定你的信念，请跟我一起念——我该剃，你去死，我该剃，你去死……
　　李总：什么？我们该替它（指猴头）去死？
　　王经理：不是，是我们应该剃去它的毛发，让它去死。
　　张师傅：请坚定信念——我该剃，你去死，我该剃，你去死……
　　三人一齐：我该替，你去死，我该替你去死……
　　张师傅：现在，刘秘书，请看着我的剃刀从它的头上刮过，请忘掉这可怕的嚓嚓声，请忘掉它怨恨的眼睛……
　　这时刘秘书尖叫着呕起来。
　　王经理：张师傅，说点别的！
　　张师傅：（依然投入，开始擦泪）请忘掉那无辜的头颅，请忘掉它的悲鸣，请忘掉你将作恶梦的可怕事实……
　　刘秘书：（剧烈作呕）诗人，我请求你的宽恕，我请求退席！（号哭）
　　王经理赶紧朝张师傅握拳威胁，没有效果，只好拿纸巾塞住后者的嘴。
　　李总：真是败兴，他还以为真是吃了他表弟了！
　　张师傅：（扯下纸巾，怒视李总和王经理，不再顾忌）不是谁的表弟，你们吃的是我们大家的表弟！（悲愤）你们吃啊吃，吃完了泥鳅吃鳝鱼，吃完了青蛙吃蛤蟆；吃完了斑鸠吃白鹤，吃完了野鸡吃大雁；吃完了野羊吃吃野猪，吃完了野鹿吃蟒蛇。你们从海里吃到陆地，从陆地吃到天空，你们吃垮了生态，吃出了疾病，吃出了天灾！可你们依然不肯罢休，你们要吃蚂蚁的肥肠，要吃蜜蜂的心肝，要吃跳蚤的耳朵，要吃蚊子的尾巴……到如今就剩下这为数不多的几只猴子你们也不放过！你们难道就真的不怕报应吗？！
　　李总：（害怕，拉着王经理的衣襟）王经理，这哪是厨师呀，这口气像国家环保局长！
　　王经理：（也犯虚）他确实是我们刚招来的厨师。不过他有一顶绿色的什么帽子。
　　张师傅：（拿出证件）不是绿帽子，是绿色证书！我是堂堂正正的绿色厨艺大使。可是你们这些酒店老板，谁都可以朝我这样——（学王经理握拳威胁）你们拳头一握，眼睛一鼓，脚一跺我就得跟着你们缺德！还好，我站稳了脚跟，我一次次被你们开除就是证明。对不起，我要主动下岗，我要设法开一个真正绿色环保的餐馆。耶！（昂然而下）
　　刘秘书：（思索）张师傅说的也许是对的。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顶绿帽子。李总，也许我现在就应该给你弄一顶。（转身）
　　李总：刘秘书，你要干什么？
　　刘秘书：我要去找张师傅，我要告诉他，他并不孤独！——张师傅，等等我！（下）
　　王经理：（害怕）李总，你不能怪我呀，不能怪我！（仓皇逃跑）
　　李总：（哭）王经理，我的钱！你退我定钱！（追下）
　　剧 终
　　2007-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