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的年少
淡入
一间房内,靠窗户,蟑螂(外号)叼着烟,头发蓬松胡须拉碴,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xx回忆录》看了一眼,然后朝桌上一扔,眼睛望着窗外。
(画外音):大人物们都喜欢写回忆录,所以我也决定写一本回忆录,《高中三年回忆录》。那一年,张雨生的歌声还在,小虎队的专辑…呃…搞错了,这是九把刀那厮的台词……初中毕业我十五岁,2000年!
【荧幕的左边】老师在讲台上讲课,蟑螂坐在教室里昏昏欲睡,【荧幕的右边】是一个闹钟,他的指针走得很慢很慢。
(画外音):上学时,时间比乌龟爬还慢。
【荧幕的左边】蟑螂在暑假里玩耍的照片不断播放,【荧幕的右边】是一个闹钟,他的指针走得飞快。
(画外音):暑假时,时间比我老爸的巴掌还快。
县第一高中内的场景。新生们在报名。
(画外音):于是,开学了,我以比倒数第一名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第一高中。
老式宿舍楼内的场景。一间宿舍摆了六张上下铺的床,共住十二个人。大家在安置铺盖行李。
一间教室内的场景。学生们在打闹,大多数学生都有点流里流气。
(画外音):那时候的学校实行分班制,成绩好的学生在一个班,成绩差的学生在一个班,我们这个班,自然就是老师眼里的垃圾,我终于明白了物以类聚的意思。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坐好,一名老师走进教室,他的背有点驼。他走到讲台上,
喊:上课!
同学们稀稀拉拉地站起来,有气无力的喊:老师好!
然后他开始讲课。
(画外音):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由于背有点驼,我们私下里都叫他‘阿驼’。他和我以往遇到过的班主任没什么不同,严肃,严格,严厉…事实上,其它的任课老师都差不多。当然,也有一些老师比较有趣。
楼上传来物理老师的讲课声,声音很大,压过了教室里班主任的声音。同学们都侧耳倾听。
(物理老师的画外音):音(en)波是可以转弯的,比如我在楼上讲课,楼下教室的同学也可以听到,啊,这就是音(en)波!
同学们悄悄地在笑。
这名物理老师来到蟑螂班(高一五班)上课,在讲台上,他又开始讲音波。
物理老师:音(en)波是可以转弯的,它具有……啊,这就是……
同学们大声附和:音(en)波!
物理老师:对!
大家笑。
物理老师接着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
物理老师没有喊下课,继续在讲。
同学们有点不耐烦,有人小声说:老师,下课了!
物理老师还在讲。
又有同学稍微大声点:老师,已经下课了!
物理老师依然在讲。
张涛大声喊道:老师,下课了!
物理老师突然抬头,凶狠地,充满杀气地盯着他。他被吓住了,同学们也都紧张起来,教室里一片安静。
结果,物理老师大声喊:下课!
同学们轰然大笑。
等老师出了教室,张涛拍着胸对边上的同学说:我以为他要打我!
边上的同学也笑着说:我也这样想。
(画外音):他叫张涛,大家都叫他张骚,我的死党,很搞笑的一个人,他被老师吓过,也吓过同学。
数学课上,女老师在台上讲课,靠窗边的一个女同学突然把窗户关了。
张涛觉得很热,悄悄对那女同学喊:哎,把窗户开了,很热!
那女同学看了他一眼,摇头。
张涛继续:开窗啊!
女同学不理他。
张涛有些生气,大声喊:叫你开窗户,听到没?
声音很大,教室里的同学和台上的老师都听到了。
同学们看向他,老师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讲课。
那女同学依然无动于衷。
张涛大怒,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朝那女同学走去,大家以为他要打那女同学,连女老师也吓一跳,停下讲课看着他,那女同学惊恐地看着他走过来。
结果,他走到窗户边,关上窗户,又老老实实走回座位。
课间休息时,其它同学在各自的活动,只有陈昌河在对着窗外练嗓子(高音)。
(画外音):他叫陈昌河,我的另一个死党,爱好是唱歌。唱歌唱的很好的人叫歌唱家,老是爱唱偏偏又唱不好,就像这哥们,我们称之为唱歌家。所以,他的外号叫陈唱歌。
个子很高的刘立瑞从教室外走进来。
(画外音):他是我第三个死党,大名刘立瑞,外号阿色,因为他老是把女同学,叫作女同志。
几个女同学在过道上聊天,堵住了过道。
刘立瑞:各位女同志,请让一下!
蟑螂和阿色,张骚,陈唱歌走下教学楼,绕到教学楼后面的一个角落里。
(画外音):我们四个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有同样的爱好。
四个人开始在角落里抽烟。
蟑螂:唱歌,你不是想成为歌唱家么,抽烟怎么行?
陈唱歌:哪个说抽烟就不可以成歌唱家的?
阿色:我以后要戒烟了,一到教室,女同志都说我身上的烟味很臭。
蟑螂:那就戒几个小时吧!
大家笑。
张骚:阿色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女同志女同志?
阿色:关你什么事,骚里骚气的!
蟑螂叼着烟:一个骚一个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唱歌,咱们走!
蟑螂攀着陈唱歌向外走去。阿色和张骚在后面打了蟑螂几拳。
四人拐进后门,眼尖的陈唱歌看见一个老师走过:老师!
大家慌忙退了回来,老师也发现了他们,朝他们走过来。大家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把手上的烟扔掉,又把口袋里的烟盒也扔了,而蟑螂,扔了口袋里的烟盒,却忘了嘴里叼着的香烟。
张骚一个劲的示意:烟!烟!烟!嘴上的烟!
老师靠近了,蟑螂情急之下,用舌头压住烟头,把还燃着的烟卷进了嘴里(这时一项绝活,烟卷进嘴里之后,外面看不见,而燃着的烟还可以在口腔中继续燃烧)。
老师走过来,用审查的眼神盯着我们: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张骚:没干什么。
阿色:在这玩!
老师:没干什么,那看见我干嘛这么慌张?
陈唱歌:没慌张……
老师用鼻子嗅了嗅:这么大的烟味,还说没干什么,嗯?
阿色:不知道…可能是风吹过来的。
陈唱歌:对啊,没抽烟!
老师看向四人的衣服口袋:口袋里装着什么?
张骚:没装什么!
大家都拍着口袋,示意里面什么都没有。结果陈唱歌拍的太大力了,口袋里的打火机发出响声,
老师转过身看着他:是打火机,对吧,还说没抽烟?
陈唱歌:打火机我常带着,可没抽烟!
这时,蟑螂口腔中的烟燃了很久,一呼气,从鼻孔里呼出一股烟雾,蟑螂赶紧用手一顿急扇。等老师回过头,烟雾已经散了。他又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老师扫了四人一眼,没什么发现,又转身看着陈唱歌。
蟑螂趁机把嘴里的烟丢掉。
老师见没什么收获,警告他们:来学校读书,就老老实实读书,别搞什么歪门邪道,下次别被我看到你们抽烟,知道么?
四人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嗯嗯嗯!!
老师走了,大家舒了一口气。
四人重新回到教学楼,快到教室时,被班主任阿驼和几个政工组老师拦住。
班主任阿驼:你们四个,找你们有事!
四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几位老师,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四个人被老师分开一对一谈话。班主任阿驼找上了蟑螂。
班主任阿驼:你们几个昨天晚上在宿舍干了什么?
蟑螂:没干什么啊!
班主任阿驼:熄了灯之后,老老实实说!
蟑螂:真的没干什么,熄灯了我就睡觉了……
班主任阿驼:没干什么我会来找你?说,除了抽烟,还干了什么?
蟑螂:没干什么了!
班主任阿驼:除了抽烟,就没干其它什么事了?
蟑螂:嗯!
班主任阿驼:四个人除了抽烟,就没干其它什么事了?
蟑螂:嗯!
班主任阿驼严肃地盯了他很久:在学校抽烟,是要受处分的,这次才开学没多久,念你是第一次犯,所以我放过你一次,去写份深刻的检讨,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明白么?
蟑螂:嗯!
蟑螂回了教室,没多久其它三人也回了教室。
阿色:蟑螂,阿驼说是你承认的,你不会是真的承认了吧?
蟑螂:对啊,是我说的。
张骚大火:你混蛋,怎么能不打自招呢?结果把我们都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