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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洛勇

　　文工团长拍拍罗鸿燕的肩膀，笑眯眯地：“好，我就知道你小燕子是痛快
　　人。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18，十堰罗鸿燕家 夜 内
　　小毛毛躺在床上睡熟了。
　　王洛勇用手帕将小毛毛脑门上的汗水拭了一下。抬起了一张愁苦的脸。
　　画外音：“夜深了，小燕子夜不归宿，她会去哪里呢？她会去那里呢？”
　　王洛勇站起身向门边走去……
　　画外音：“不行，我得把她找回来，她孤身一人在外，我不放心，得把她
　　找回来，找回来！”
　　王洛勇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插。但他又走回到床前替小毛毛掖了掖被褥。
　　重新走到门前。
　　房门重又关上了。
　　
　　19，大门外—街巷中 夜 外
　　王洛勇低着头向前踽踽而行着……
　　画外音：“唉，这次小丫丫得病，我和丁宁到长春去，除了那件秘密，其余
　　的都应该告诉小燕子。这是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们做夫妻的，就应该
　　心中坦荡，心心相印，不应该有什么隐瞒的。再说我们婚前就有约法三章，
　　是我没有能守住，这不怨人家小燕子。我做的不好，还是多用实际行动，取
　　得小燕子原谅吧？唉……”
　　
　　20，宜春火车站台上 夜 外
　　罗父背着包袱站在人流中。
　　罗母：“他爸，你这次到了十堰，要多数落咱闺女，千万不要伤了人家女
　　婿的心啊？”
　　罗父笑着：“老婆子，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吧？啊！我会按你的意思办的。
　　再说人家小勇子是识大体的人，错不了！”
　　罗母白了一眼：“我是说咱那闺女，别动不动就给人家动刀子，多恐怖？”
　　罗父轻蔑地：“行啦行啦！老封建迷信，还信那梦？”
　　罗母：“虽然是个梦，可梦中咱燕子把人家小勇子砍了，血淋忽煞的，多
　　吓人？咱闺女要吃官司的！”
　　罗父瞪着眼睛：“那只是个梦！大惊小怪的……”
　　罗母嘟囔着：“咱闺女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为咱闯的祸还少吗？”
　　一列火车鸣着汽笛驶了过来……
　　人流多了起来……
　　罗父：“行啦，我知道了！在家给我看好小晋子，别让他荒废了练功！”转
　　身向车门挤去……
　　罗母扬着手臂：“他爸，可要记好咯，说话留点心，不要伤了人家女婿的心
　　呀？”
　　
　　21，十堰某广场上 日 外
　　凌晨。
　　广播体操音乐声响起……
　　一行行男女老少有条不紊地在做着广播体操。
　　文工团长和罗鸿燕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罗鸿燕拭了一下眼睛：“团长，我们三人之间的三恋一的故事就这些了，
　　但我说的话句句入铁，没有向组织上隐瞒半句。如有半句谎言，您处理我！”
　　文工团长拍拍罗鸿燕：“小燕子，你这话我信！”她打了一个哈欠，“想不
　　到小勇子这人是外红骨子黑的家伙！想不到他欺骗组织乱搞女人，这么道德
　　败坏的一个人，你和丁宁怎么被他迷上了？我……我真是有点不太明白！”
　　罗鸿燕腼腆地：“团长，说心里话，我……我是被他的少年天才倾倒的。他……
　　他十七岁就考入武汉音乐学院学吹圆号和作曲专业，二十三岁就考入上海戏
　　剧学院学习表演专业。我们……我们这些搞艺术的人，经不住他的诱惑。
　　我……我……”
　　文工团长铿锵地：“小燕子，你做的对！这说明你觉悟！他就是有天大的
　　才能，可他生活腐败，作风堕落，这也是我们所不容的！我们文工团全体同
　　志支持你！”
　　罗鸿燕看了一眼：“团长谢谢您老人家！我……我……”
　　文工团长拉起罗鸿燕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鼓励的眼光。
　　罗鸿燕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文工团长：“咱们通宵畅谈了一晚上，也算是忘年朋友了！小燕子你还有
　　什么话就照直说吧？老姨和组织上会给你撑腰的！”她哂笑着，“这是咱娘俩
　　特殊方式的谈话，你丫头还有不能说的？”
　　罗鸿燕急切地看着：“团长，我请求组织上能够批准我和王洛勇离婚，这
　　种戴绿帽子的日子，我过够了！求求您啦团长！”
　　文工团长笑了：“小燕子，虽然我个人同情你，但我不能独断专行，这要
　　看看看组织上研究的结果？”她拍拍罗鸿燕，“好啦好啦，咱们都谈了一通宵
　　了，该回去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小勇子和你结婚也有几年了，
　　他也很爱你，而且还有了小毛毛。我就是不明白，她丁宁有什么好，让王洛
　　勇和她保持这种暧昧关系，是才气和魅力吗？当年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真是的……”
　　罗鸿燕：“团长，在感情方面，我承认自己不如丁宁，我是个直通脾气，
　　没有谈情说爱的小艺儿，所以在有些感情方面，让丁宁占了上风。虽然后来
　　是我恳求组织上处理了丁宁，后来她也调到十堰大学任教去了。可她
　　从此就恨上我了，我们没有了好姐妹关系，成了情敌。所以她蛊惑洛勇，我
　　们家从此就没有了好日子……”
　　文工团长：“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藕断丝连关系？那我就是奇了怪，
　　听说当年咱们团里的规章制度极端森严，那为什么只处理丁宁，为什么不处
　　理他王洛勇？”
　　罗鸿燕酸楚地：“团长哎？当年王洛勇他是上海戏剧学院的高材生，有名
　　的‘奥利弗’。我们团里的台柱子。老团长简直把他视若掌上明珠、宝贝疙瘩，
　　怎么会舍得开了他？”
　　文工团长悻悻地：“哼，那就不要党纪国法了？我就不信这个邪！”她转脸
　　盯着罗鸿燕，“哎？听说人家丁宁还是咱们团里的团花呢，人家也是高材生，
　　为什么要单开人家呢？这……这有点不公正吧！”
　　罗鸿燕坏笑着：“虽然她也是武汉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但我们团里还有号
　　称‘三千佳丽’众多姐妹们，也不差她一个。再说她在音乐声乐方面平步青
　　云，老是压姐妹一头，有的人早就恨的牙痒痒的。所以就趁她谈恋爱
　　这件事上大造文章。墙倒众人推，把她挤出了我们十堰文工团。她不得已
　　才托关系调到了十堰大学……”
　　文工团长：“那你小燕子也是其中之一吧？她可是你的情敌。”
　　罗鸿燕挠首弄姿地：“哪能呢？那时候我们还是铁姐妹，她可是和我无话
　　不谈。再说我和小勇子还没好上呢？犯不着。”
　　文工团长玩笑地：“正因为你们是好姐妹，你才在后面捅她黑刀子。不是
　　吗？”
　　罗鸿燕：“团长大人，民女冤枉啊！我对天发誓，我罗鸿燕绝不是对姐妹
　　下黑手的人！”
　　“可你们还不是成了情敌？”文工团长笑嘻嘻地，“老姨给你丫头开个玩
　　笑，你紧张什么？”
　　罗鸿燕：“我的团长大人，这个玩笑可万万可开不得！要是小勇子和丁宁
　　知道了，他们会杀了我的？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文工团长收敛笑容：“那有那么严重！”
　　罗鸿燕认真地：“事情就是这么严重！我们婚后王洛勇多次疑神疑鬼的盘
　　问我。所以才有我们今天的同床异梦的裂痕婚姻……”
　　文工团长：“你告诉我，王洛勇他爱过你吗？”
　　罗鸿燕：“爱过。我们婚后他曾对感情很投入。我们……我们曾被
　　团里的兄弟姐妹们很羡慕。他们说……他们说小勇子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文工团长：“那你爱王洛勇吗？”
　　罗鸿燕羞涩地：“团长，咱能不说这个吗？”
　　文工团长：“这么说你小燕子也是很爱小勇子咯？”
　　罗鸿燕点了点头：“那只能说是曾经……现在我……我……”
　　文工团长：“你这是典型的矛盾爱情观！既然彼此都真心相爱过，那为什
　　么就不能互相大度委曲求全点？谁家过日子不锅碗瓢勺磕磕碰碰。犯不着掰
　　呀！”
　　罗鸿燕：“团长，我不能容忍那个狐狸精作为第三者插足我们家庭，我不
　　能容忍小勇子放下自己的老婆偷着和别的女人鸡鸣狗盗！我不能好端端地戴
　　这顶绿帽子！这对我们家庭不公平，这对我家小毛毛也不公平！再说他将来
　　长大还要做人，我不能让人戳我儿子脊梁骨……”
　　文工团长：“诶，你说当年老团长和组织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王洛勇在
　　婚姻态度上这么不检点，这么嚣张，为什么组织上不处理他！让他这么‘牛
　　皮癣’？”
　　罗鸿燕：“团长，这话是怎么说呢？在当年那个情势的年代里，小勇子作
　　为我们十堰文工团唯一男性的高材生，他几乎就是我们团里的独苗。他在京
　　剧班里主演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简直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
　　步，可以说这在全车城就没人能取代。当然老团长和我们全团的人都把他当
　　做宝贝疙瘩，谁还舍得开他呢？”
　　文工团长：“那他就这样全须全尾的留下来了？唉，老团长他们糊涂啊！
　　怎么能纵容这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同志胡作非为呢？那怕是警告一下也好
　　啊！这样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罗鸿燕：“这就是我对这个婚姻失望的原因。团长，这是个火坑，我不能
　　容忍小勇子他吃里扒外，丁宁她反客为主……”
　　文工团长：“小罗，你放心！只要情况属实，组织上会作出严肃处理的！
　　我们党的原则是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同志！”
　　
　　22，前进中的火车 日 外
　　一列绿色的火车风驰电掣般地呼啸着向前行驶……
　　
　　23，火车中 日 内
　　罗父坐在座位上。他在沉思着……
　　画外音：“我这次北上十堰，不管他们小夫妻是真矛盾，还是假闹矛盾。
　　我都都得站在小勇子这一边，他是识大体的人，他是不会惹事生非的。我家
　　丫头就不同啦，她从小任性，刚愎自用。办什么事情都爱冲动，不计后果。
　　所以我千万不能护犊子，委屈了人家女婿…”
　　
　　24，十堰罗鸿燕家中 日 内
　　罗鸿燕咬牙切齿地在摔着东西……
　　地上一片狼藉。
　　小毛毛躲在墙隅落，在傻傻地看着妈妈……
　　王洛勇端着菜盘子走了进来见状，慌忙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上前拦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