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走上前问李嫂：咋了这是？
　　李嫂：嗨！屁大点事，就是吴老头占用过道放东西，房东看了让他多交钱否则就得把东西拿回去。
　　刘晓：就这事啊。
　　李嫂：你看看，就这么点事。
　　白光：我房间里空间大，不如让吴大爷把东西先放我那里。
　　李嫂：白老师就是善良……
　　房东听见了白光的话，指着白光：呦！哪里窜出来个好善良的人，真他妈恶心。还你家大，以后我都到你家拉屎撒尿，你家不是大嘛。还你家大，都是老子的家，惹老娘不高兴，让你们全都给老娘滚出去。
　　李嫂：你这话也太难听了吧。
　　房东：咋了？一个没人要的乡巴佬也敢来说三道四的。
　　李嫂脸色涨红，刚要开口。
　　白光拉住李嫂：算了，别跟她一样的。
　　李嫂眼含泪光，背过身，走下楼去。
　　房东认为自己打了一场胜仗，哼了一声。
　　（白光在看向房东时，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徐奶奶还在拉扯着吴老头。
　　女房东气势正盛，又指着两个老人，骂：两个老东西整天偷偷摸的，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说不定还是杀人犯呢。
　　吴老头腾一下急了，脸色涨红，举起拳头：你讲什么。
　　女房东上前一步，撸起袖子，尖声：咋了？你老胳膊老腿的还想跟我我动手不成。
　　吴老头显然被气到了，不停地喘着粗气，步履不稳，颤颤巍巍几乎要倒下。众人反应过来吴老头心脏病犯了，赶紧上前扶住吴老头。
　　徐奶奶跑回房间拿出黄色小药瓶给老吴头服下。
　　女房东也吓了一跳，没了刚刚的气势，看着吴老头的样子一步步后退，退到楼道边，直接小跑了下去。
　　吴老头吃了药，缓过劲来：这个臭女人，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她。
　　牛大婶：吴大爷您和她这种人置什么气啊，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的。
　　白光也：是啊，吴大爷，以后您的东西可以放我那里。
　　不知何时，吴小丽走了上来，一脸素颜，看上去有些虚弱的黄，此时的吴小丽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漂亮，甚至有些土气。
　　吴小丽小声埋怨：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的。
　　刘晓把着吴老头的脉搏：脉搏整齐，还好，赶紧把吴大爷抬进屋里休息吧。
　　
　　013 日 外 苹果公寓外的田地
　　田地上的野草逐渐长长又变短。
　　三个月过去了。
　　
　　014 日 外 苹果公寓巷子
　　人物：刘晓
　　刘晓走在巷子口，看了看路边的花朵：什么品种的花，怎么长得这么快。
　　刘晓闻了闻空气：果然甜香……可怎么有股奇怪的腥酸味。
　　刘晓走进苹果公寓1楼房东门口，用鼻子嗅了嗅，干呕几下，看着房东家紧闭的房门：好像是她家传出来的，什么味道？
　　
　　015 日 内 苹果公寓2楼
　　人物：刘晓 吴小丽
　　刘晓来到二楼，刚掏出钥匙要打开房门。隔壁的房门却先打开，吴小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里面走出来。
　　吴小丽一脸媚笑看着刘晓：回来了，今天晚上没去玩。
　　刘晓愣了一下：玩什么？
　　吴小丽没有回答，风骚地甩了一下头发，踩着高跟鞋走下楼。
　　刘晓看着空荡荡的楼梯，一脸疑惑。
　　
　　016 夜 内 苹果公寓1楼
　　人物 苹果公寓的租客
　　苹果公寓的大部分房客都聚集在1楼房东家门口。
　　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李嫂：必须得问清楚，不然太影响大家的生活质量了。
　　吴大姐：是，咱们这房租是一块钱一块钱交上去的……呕……这股味道光闻着都要吐了。
　　牛大婶：就是，这房租也不便宜，那么大的味道，都串楼上去了。
　　刘晓走进来，看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好奇地）这么多人干什么呢。
　　白光走过来：刘哥回来了。
　　刘晓：怎么了？这么多人堵在这儿，要起义啊。
　　白光：（惊讶）难道你最近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吗？
　　刘晓：那当然有了。
　　白光指了指房东家的大门：就是这里发出来的。搞得大楼里全是味道，吃饭吃不下去，睡觉也睡不好。
　　人群还在叽叽喳喳讨论。
　　徐奶奶突然：这是死人的味道。
　　本来吵闹的环境忽然变得寂静起来，徐奶奶顿了顿又：最起码都是一条体型硕大的死狗味道。
　　空气中还是一片寂静，吴老头赶紧拉着徐奶奶：你胡说什么呢，你知道死人什么味道啊。
　　徐奶奶：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在火葬场干了十几年，我见过那种沉积的尸体，由于家里的原因迟迟不能火化，就是这个味道。
　　吴老头：别说了，别说了。
　　吴老头拉着徐奶奶上了楼。
　　李嫂左右看看，在人群中寻见了刘晓。
　　李嫂：小刘，你是医生，肯定见过死尸，你说说这是什么味道。
　　刘晓：（无奈）我哪里知道，我就算见过死尸，也是处理过后的，闻到的也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这我是真不知道，要不然上网查查。
　　白光：不如先报警吧，刚才敲门房东没开，说不定真出了什么事。
　　李嫂：白老师说得对，让警察来处理最好不过了。
　　其余人也都附和。
　　吴大姐看着白光：到底是老师，脑袋就是灵光。俺家大闺女在市里是做幼师的，要不你俩啥时候见见。
　　李嫂挡在两人中间：吴大姐，你那闺女不是要找个有钱的老板嘛，怎么能跟白老师搞到一起。再说了白老师还没有找女朋友的心思。
　　白光笑着：是啊，暂时我还不想结婚。
　　吴大姐：太可惜了，你这一表人才的浪费了。
　　
　　017 夜 内 房东家
　　人物：警察A警察B
　　房东家里一片黑寂，窗帘全部拉上。
　　两名警察，一只手持住警棍，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缓缓摸索着。
　　
　　018 夜 外 苹果公寓门口
　　房客们全都在大门外站着等待。
　　两名警察走出来后。
　　吴大姐率先：警察同志，什么情况。
　　警察没有回答，而是拿出对讲机：大百路苹果公寓发生一起命案，死者女性，45岁左右，身上多处伤痕，请求封锁现场，另通知刑警队。
　　大家一时间慌了神。
　　李嫂：有人死了？
　　现场慌成一片，两名警察对着房客：大家先退后。现在情况还不能确定，等我们调查过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请大家退后，不要耽误我们工作。快退后，赶快退后。
　　
　　019 日 外 苹果公寓门口
　　人物：赵明（刑警）李素（赵明徒弟）王想（赵明徒弟）吴大姐一家 刘晓
　　苹果公寓门口还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子，在这辆车子后面，还停着一辆小轿车，车牌号的前缀有个“警”字。
　　刘晓走进巷子，正好看到三名警察正在向吴大姐一家询问着什么。
　　吴大姐的丈夫偶尔附和两句，她十七岁的女儿在旁边低头玩手机。
　　赵明：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吴大姐：我就知道这么多，这女人平时嘴坏得很，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吴大姐每说一句话，赵明身后的两名警察就要在本子上记录下来，两个警察还会偷看对方写的东西。
　　赵明往身后看到那辆搬家的汽车：你们要搬走？
　　赵明身后的两名警察也向那辆车看过去，顺手记住上面的车牌号。
　　吴大姐：（很认真地说）那不咋地，这里还能住人吗？……（突然小声）你不知道自从死了人，我小女儿就一直发烧，还神神呼呼的，没办法在家请了几天假。高三了，我都快急死了。
　　赵明看着女孩：我看你家女儿气色挺好，不像生病了。
　　吴大姐：（焦虑地）就是这样才害怕，你想哪有正常人生病的，邪啊！真邪！
　　赵明摇头笑了两声：这样，吴大姐，你给我一个住址，要是有需要我们可能还要麻烦你。
　　下班回来的刘晓走到巷口就看到吴大姐一家在往车上搬着行李。
　　赵明身后的女警察李素：师傅，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赵明刚想开口，另一个年轻警察王想：哈哈，李素你是不是被那个大姐说的话吓到了。依我看那小女孩就是学习压力太大，找个理由不去上学。
　　赵明笑着：看来你（王想）挺有经验的。
　　李素捂着嘴巴笑了两声。
　　王想看见走过来的刘晓：师傅，又来了一个人。
　　刘晓走过来。
　　赵明：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赵明，负责苹果公寓这场命案，现在需要向你询问关于案件的相关信息。
　　这时，那辆搬家货车轰鸣作响，赵明和两个警察还有刘晓站在一边给货车让开路。
　　赵明又将车钥匙递给王想：小想，你去把车挪挪。
　　王想走到车里，将车子启动，两辆车你来我往，倒了几次，大货车才拖着长长的尾气驶离。
　　王想过来时，询问已接近尾声。赵明和刘晓握握手：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新进展，我们也会通知你。
　　刘晓微微一笑后，走进公寓。
　　王想快走过来：怎么样？有收获吗？
　　李素合上笔记本，摇摇头：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很有价值的信息。
　　王想：我觉得不如先从吴建国那个大爷下手，昨天那个李秀丽说吴建国曾和张雯（女房东）大吵过一架，把吴建国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李素噗嗤一笑，带着嘲笑的意味：你也太会想了吧。吴国栋一个七十二岁的老头想要杀死一个四十五岁的壮年女性根本就是笑话，何况还是在死者家里。在死者熟悉地形的情况下，一个七十多岁的男性想要杀死一个壮年女性的概率比中彩票还要低。
　　王想：（不服气）虽然这样，但也有可能是偷袭。
　　李素翻开笔记本，希望从上面找取反驳的资料。
　　赵明：死者胸口贯穿伤，虽然是从背后刺入。但能够达到那样的伤口程度，一个老年人是做不到的。凶手应该雄壮有力。而且根据吴法医发现，凶手先是将死者打得半死，才用刀子刺死死者。在死者半死的情况下，凶手依然大力刺了几下，刀刀都是贯穿，从作案手法来看 这个凶手很可能是个暴力狂。一个老年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体力。
　　李素合上本子，应和着：对！
　　王想哼了一声。
　　赵明：当然，也不排除联合作案的可能。
　　王想对李素：你看看。
　　赵明：苹果公寓租客的笔录都大同小异，其中唯有一个吴小丽在死者当晚离开苹果公寓，
　　李素：吴小丽从事特殊行业，所以晚出早归。
　　王想：这个吴小丽在君博大公馆当坐台小姐，这已经违法，要不要先拿回来。
　　李素：（骄傲）我们可是刑警大队，不是扫黄大队。而且在我看来吴小丽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低。你想想一个平日里习惯作践自己、没有尊严的女人怎么会去杀人。除非是杀父杀母的大仇。
　　赵明：不管这个吴小丽什么身份，一定弄清楚她当晚在做些什么，尽管可能性比较低也要搞清楚，这才是刑警队队员处理案件时应有的态度。
　　李素低头：是。
　　王想：（激动地）我来负责弄清楚……
　　李素瞥了王想一眼：一说到扫黄，你比谁都兴奋。
　　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行，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李素，王想看向赵明。
　　赵明：回局里。
　　
　　020 日 内 警局会议室
　　人物：赵明 王想 李素 技侦
　　一名身着警服的技术警察坐在电脑前不停地点着鼠标。
　　赵明坐在技术警察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的画面，王想和李素则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电脑屏幕。
　　技术警察：由于街道办事处要求在街道内开办经营场所必须安装摄像头。所以苹果公寓的老板去年10月份在苹果公寓大门前安装了一个摄像头。这是今年5月10号，就是死者当晚的录像，我们已经进行过精修。画面显示有陌生男子在晚上十点整的时候进入了苹果公寓，不过苹果公寓内部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从他的步履来看，他像是转身走到了死者的门前，逗留了大概十分钟，期间有暴力踹门等行为。根据监控发现，这人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才从苹果公寓里出来。
　　赵明点点头：其他时间有人进入或者出来吗？
　　技术警察按着电脑倒了回去：这个男人进入以后就没人出来了。在九点半的时候死者张雯一次出来倒垃圾，很快又进去。其余的都是七八点钟，那里的房客也陆陆续续赶回来。还有一个房客是在一点多左右回来的。不过当时死者死亡时间是12点钟，不太能对得上。
　　王想：那在死者倒完垃圾回来后，到死者死亡的时间，只有这个男人曾在死者门口逗留。这个男人有很大嫌疑。
　　李素：可我在死者窗口处看到了鞋印子，凶手应该是从那里跑了，而邹凯是在早上五点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