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生存

　　在影视剧方面，该题材是一片从来没人涉足的处女地，神秘且充满诱惑……
　　老实说，作者在创作该剧本时，情绪不定，致使剧本一些地方弥漫着颓丧的气息。不过，只要略作处理，即可转化成轻喜剧，或励志向上的正能量作品。

　　出了院门，走在狭窄的过道中。
　　程亦萱：“晚上别出去了，早早睡觉。”
　　钱莉答应。
　　程亦萱：“青青那以后也别去了。”
　　钱莉：“那还能去呢？”
　　到小巷中。
　　程亦萱扭着脸，满眼的哀怨情，声音低得很有份量：“记着，别把人往这儿领。”
　　钱莉认真地答应。
　　程亦萱：“回去吧，明天我来帮你糊墙。”上车子。
　　钱莉：“慢一点！”
　　程亦萱无法回头：“知道。回去吧！”
　　钱莉目送程亦萱的身影消失，转身，左顾右盼地往回走。
　　
　　十二 路元卿家 晚
　　路元卿用钥匙开门，进。
　　路妻一脸阴云，瞥他一眼，起身到音响前按了一个键，冷声：“你听听。”回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
　　音响里传出了路元卿和田晓梅不太分明的调情声。
　　路元卿厉声：“什么东西？”
　　路妻：“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路元卿假装恼怒地：“我知道什么？你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路妻：“你听不出来吗？”
　　路元卿似乎想到了什么，到音响前倒回录音带，细听调情的对话，装假分辨了一会，自问：“这是我的声音吗？”略停，摇了摇头，“不象，太尖细了。女的有
　　点象田晓梅的声音。”又听了一会，他关了音响，指着问妻：“这是怎么回事？”
　　路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聋卖傻？”
　　路元卿不耐烦地：“就算是装聋卖傻！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路妻脸上的威严溃散了：“你真的不知道？”
　　路元卿暴躁地：“就算知道，现在忘了！”
　　路妻：“胡世杰给的，说是你和田晓梅的。”
　　路元卿冷笑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搞臭、让我低头——（对着门）我操你妈！门都没有。（又一声冷笑）也太小看我了。我是怕这一套的人？狗日的，一分钱也别想拿到。爷就是不给，看老狗能把爷怎么样。”
　　路妻关切地：“不是他欠你的钱吗？怎么又……”
　　路元卿：“他扣了爷五六万多，爷现在拿着他十万。看谁沉得住气。我就不信治不了这老狗。”
　　路妻去端来饭菜。
　　路元卿刚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那盘录音带放我包里，明天拿给田晓梅就能看到一场好戏了。”
　　路妻：“你别多事了。”
　　路元卿得意地：“我要看他搬起石头怎么砸自己的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大口吃饭。
　　路妻：“我去干吗？”
　　路元卿嘴里有饭，含糊地：“看戏。”
　　路妻：“我才不去呢。”
　　
　　十三 《夕阳文摘报》社 日
　　社长室。
　　胡世杰品着茶，戴着老花镜埋头看出版局下发的文件。
　　门被撞开，吓了胡世杰一跳。
　　田晓梅怒气冲冲地闯进来。
　　路元卿兴灾乐祸地跟在后面。
　　田晓梅没到胡世杰跟前就破口大骂：“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这么下流无耻！”把录音带在胡世杰面前抖了抖，猛然摔在他脸了，又一扬手给了他一大巴掌。
　　胡世杰的老花镜飞离了脸，在桌子上跳了一下，落在地上，破碎。
　　田晓梅又迅疾地接连在胡世杰脸上挖了两把。
　　胡世杰捂脸惨叫，抱头鼠窜，把椅子也撞倒了，连桌上的各种文件也被拖得散落一地。
　　田晓梅猛虎一样继续向胡世杰逼近。
　　路元卿靠在门框上发笑。
　　胡世杰缩在文件柜和墙的夹角处，迟疑地把架着的双臂从脸上拿开，露出被毁坏的面容：五、六道血痕或长或短地并排在脸上，一只鼻孔里在淌着血，神色懦弱而惊恐。他颤声吼：“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将手在鼻孔一抹，放下，看
　　到手上的血，声音里夹了哭腔：“没有王法了。你是想谋财害命吗？——杀人啦！快来人哪！杀人啦！”边喊边拿手在脸上乱抹，抹得满脸是血。
　　在路元卿背后出现了两位编辑和二子。
　　路元卿侧身退到院中，昂首阔步往大门外走。
　　有人来劝田晓梅，往门外拉。
　　田晓梅边退边指着胡世杰骂：“这还是轻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陷害人！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想错了！你再敢胡说八道、无事生非，看老娘把你那些丑事都给你抖露出来！”
　　胡世杰不甘示弱：“谁陷害人了？那是陷害吗？那是证据！”
　　田晓梅猛然甩开拉她的人，再次扑向胡世杰。
　　胡世杰吓得手足无措，胡乱挥舞着双臂，对田晓梅身后的人大叫：“拉住她！拉住她！”
　　田晓梅被人拉住，一路劝着送回“办公室”。
　　田晓梅摔摔打打地收拾属于她的东西，牢骚不停，谩骂不停。
　　有人给胡世杰打了半盆水让他洗脸。
　　胡世杰不肯，大叫着要“留下罪证”、要“报案”、要“让那泼妇受到法律的治裁”，指挥人拿来照相机，对着他的脸连拍了几张照片。
　　
　　十四 程亦萱家 日
　　路元卿眉飞色舞地对程亦萱和鲁逸讲田晓梅痛打胡世杰的情形。
　　程亦萱和鲁逸也十分开心。程亦萱不停地说着“报应”。
　　
　　程亦萱抬头看看表（已近十点）：“你们先坐一会，我去买点菜。”
　　鲁逸和路元卿抢着要去。
　　程亦萱阻拦：“不用不用，我还得缴电话费。”换衣服、穿鞋，到另一间屋里开抽屉取２００块钱，从床下抽出一摞报纸卷上，正要走，又停下从书架中找出两本书卷在报纸中，挟在腋下，出。
　　
　　路元卿余兴未尽地给鲁逸讲胡世杰挨打时的神情等一些细节……
　　
　　十五 街上 日
　　程亦萱较快地骑车子。
　　
　　十六 钱莉住处 日
　　程亦萱在院门口下车，支了车子，进院。
　　钱莉正在院中洗衣服，见程亦萱来，称呼一声，忙起身甩手上的水。
　　程亦萱递出报纸：“这是糊墙的纸；里面有两本书可以打发时间。”
　　钱莉从报纸卷中拿出书来看封面。
　　程亦萱：“今天你得自己糊墙了——鲁逸和路元卿在我家呢，我得陪他们喝酒。要不明天再糊？”
　　钱莉：“您不用管了，我自己糊。”
　　程亦萱：“也行，反正你闲着也没事。——会打浆糊吧？”
　　钱莉：“会。”
　　程亦萱：“可以不洗面筋。（想了想）对了，案子还不能用，可以在桌子上刷浆糊。浆糊不用太稠，跟托画差不多。”
　　钱莉：“我知道了，您去忙吧。”
　　程亦萱：“行。”迟疑地转身往外走，到门外站住，手往衣兜里掏东西：“给你留点钱，需要什么自己去买。”从对折的一小叠钞票中拿出两张佰元的给钱莉。
　　钱莉脸红，不好意思接，声音不很清楚：“不需要买什么。”
　　程亦萱：“拿着，又不是白送你的，以后我会从裱画钱中扣出来。”
　　钱莉萎萎缩缩地接了。
　　程亦萱推车子：“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钱莉答应。
　　程亦萱：“回去接着洗衣服。”上车子。
　　
　　十七 程亦萱家
　　程亦萱手提食物推门进。
　　鲁逸和路元卿闻声从客厅出来。
　　鲁逸：“买的什么？”跟程亦萱到厨房。
　　程亦萱：“蔬菜，还有点猪头肉。”
　　路元卿：“听说最近呼和浩特的猪肉吃不成，有一种什么病菌，吃了坏肚子。”
　　程亦萱：“不怕，我们有靠山——黄莲素。可以分给你们点。”
　　
　　十八 《夕阳文摘报》社所在的小巷口 夜
　　胡世杰骑自行车回来，正要拐入小巷，被从小巷中骑自行车出来的一位冒失青年擦了一下，跌倒在地，痛苦地呻吟。
　　青年停车，回头看了看，又骑上走了。
　　（青年身材与鲁逸相似，但不是鲁逸）
　　胡世杰费了很大功夫也没能站起来。
　　一对年龄与胡世杰相近的步行者进入巷口，听见呻吟声，探头看。
　　胡世杰有气无力地：“老兄帮帮忙。”
　　男声：“怎么了？摔了？”上前欲搀扶。
　　胡世杰吸溜了一声：“不能动，不能动。（缓了口气）被人撞了一下。麻烦您到里边《夕阳文摘报》社去叫个人来。”
　　男声对同伴：“快去。”
　　老妇人急急往巷内走。
　　男声轻喊：“慢点，别摔了。”转对胡世杰：“感觉怎么样？”
　　胡世杰：“可能肋骨有点问题。”
　　男声：“被什么撞的？汽车，还是……”
　　胡世杰：“骑自行车的。”
　　男声：“看清模样了吗？”
　　胡世杰：“没有，好象是个高个儿青年。”
　　二子跑来，慌乱地：“社长，怎么了？”
　　胡世杰：“就你一个人在？”
　　二子“噢”了一声。
　　胡世杰：“去给你胡青叔打个电话。”
　　二子：“号码是多少？”
　　胡世杰：“电话本上有——第一页。先打手机，没开打传呼。”
　　二子答应一声跑回。
　　
　　十九 病房
　　胡世杰已被安置在病床上。
　　胡青、邓淑贤、二子在旁边。
　　胡青：“能想起那人模样吗？”
　　胡世杰似有隐情：“以后再说。”
　　胡青对邓淑贤：“你们回吧。”
　　邓淑贤“嗯”了一声，对胡世杰：“爸，您想吃点什么吗？”
　　胡世杰和蔼地：“不了。”
　　胡青对邓淑贤：“先把二子送回去，你再回家。（转对二子）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二子腼腆地笑：“不怕。”
　　邓淑贤：“明天早上我来送饭。”
　　胡青：“嗯。”
　　胡世杰：“不用来回跑了，医院有饭。”
　　邓淑贤：“没事。爸您好好休息，我们走啦。”
　　胡世杰：“去吧，去吧。”
　　二子告辞，随邓淑贤出。
　　胡世杰声音很低地：“那人很象小鲁——鲁逸。”
　　胡青面露狰狞，双眼死盯胡世杰片刻：“能肯定吗？”
　　胡世杰略一沉思，点头，“嗯”了一声。
　　胡青：“他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