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此刻，堂屋门外传来一名小厮的叫声。
小厮：东家，银环儿把菜炒好啦。
【钱串串急忙下得大炕，拉开严严关着的木门闩，出得房门，反手阖上门户，接过银环儿手里的托盘，对他们吩咐道。
钱串串：没你们的事了，歇着去吧！
小厮：是！
银环儿：是，主人！
【钱串串将托盘放在大炕一角的小方桌上，又反身关上门户。
托盘里是四碟肉菜，一壶水酒。
周旺财和钱串串盘膝对坐小方桌前。
周旺财拎起酒壶盖子，置于桌面，鼻子冲着壶口嗅了一嗅。
周旺财：忙了大半夜啰，嘬那娘一口再说！
钱串串：甭急着喝酒，先填填肚皮，小心烧心辣肠子。
【周旺财与钱串串喜滋滋吃起了肉菜。
【夜半。周家堂屋外面窗户下。
皎洁的月光下，招财二童子掩身窗下，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窥视着堂屋里的动静，悄声嘀咕起来。
阿宝：阿珍，该动手啰。
阿珍：他们夫妻二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生着法子让别人拉肚子，咱们偏反其道而行，让这对狗男女想拉却拉不出来，把赚下的昧心钱全都吐出来！
【阿珍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竹筒，将塞着两头的棉絮衔了出来。
阿宝：不知管用不管用？
阿珍：药王孙老头亲手配制，错不了！
【阿珍将小竹筒穿进窗户纸破铜，樱桃秀口凑近小竹筒的末端，吐气若兰，轻轻一吹……
【夜半。周家堂屋内。
……
一缕如烟如雾，白光莹洁粉尘缥缥缈缈，如丝如缕，袅袅娜娜，化作一道烟雾绵延贯穿而去，呈带状没入小方桌上的那尊酒壶的口径之中……
大块朵颐的钱串串放下筷子，端起酒壶，朝周旺财和自己面前的酒盅内斟上水酒。
周家夫妻二人端起酒盅。
钱串串：官人劳苦功高，为妻敬你一杯。请！
周旺财：请！
【周家茅厕。
钱串串拎着裤腰，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从茅厕走了出来……
【周家堂屋。
坐在桌案前的周旺财愁眉不展，轻轻地抚着自己已明显突兀起来的肚皮。
钱串串轻脚轻手踅进堂屋。
钱串串：官人，都一连两三天了，我咋就解不出手来了呢？
周旺财：（遽然一惊）你说啥？难道你也是……我正在为这事犯愁哩！
钱串串：你也是？
周旺财：可不！也有两三天时日啰。
钱串串：这到底是咋回事？
周旺财：鬼才晓得……
【周家夫妻寝室内。
周旺财与钱串串各自落枕大炕两头，高高鼓凸着腹部，挺尸般躺在炕头上，难受得哼哼唧唧，显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周旺财：嗯——哼哼哼哼……哎哟……嗯——哼哼哼哼……
钱串串：哎哟……哎——哟哟哟哟……我的娘嘢……这咋得了……这咋得了……
【小厮和银环儿两名童仆垂手站立寝室左右两侧。
炕沿下的椅座上坐着一名中年郎中，此人正在替周旺财把脉。
中年郎中：旺财兄，我前日替你两口子开据的那副泻药，喝了以后，难道一点都没见效？
周旺财：见个鬼！哎哟……
钱串串：肚子还憋得实实的，连个屁都没放！哎哟……
中年郎中：哦！这可是一副虎狼之药，没有不泻的道理哇！如果连这副药都攻不下肚子里的积食，那我还真没辙啰。
周旺财：滚！你给我滚！哎哟……庸医害命，庸医害命啊……你他娘狗屁本事都没有，光知道骗钱……等老子病好啰，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哎哟……哎哟……
【中年郎中背起药箱，气哼哼甩袖而去。
中年郎中：哼！
【小厮与银环儿送中年郎中出得寝室。
寝室外，中年郎中冲寝室内跳脚大骂，然声音却不甚高昂。
中年郎中：活该！老天有眼，憋死你……憋死你……
【寝室门外早有另一名髯须皤然，仙风道骨的老郎中倚门等候。他身边还停着一顶软轿，立着两名轿夫，想必是坐着轿子赶到周家来的。
小厮：老神仙，您请！
银环儿：老神仙请！
【小厮与银环儿导引老郎中进得寝室，落座椅座之上。
周旺财：哎哟……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周旺财：哎哟……老神仙……听说您……您老过太医，给皇上看过病……哎哟……只要治好我夫妻俩的病……定有厚报……哎哟……
【老郎中不发一语，闭合双目，进入入定状态，为周旺财把起脉来。
少许，老郎中鸡爪般的枯瘦猛然一缩，收了回来，睁开双目，潋滟神光中不乏茫然惊愕之色。
老郎中：奇了！奇了！这就奇了！老朽精研岐黄之术，太医院供职四十余年，号称天下第一神脉，决人生死，不差时辰，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可从来还没遇到过这般冗沉错乱的脉相！
周旺财：哎哟……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如果老朽推断不差，已经不止七位医家为阁下用过药了吧？
周旺财：哎哟……正是正是……已经看过九个大夫啰……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各位医家除滞化瘀，辨证施治，用药虽有所不同，但并无太大偏差，可怎么就一无效验呢？
周旺财：哎哟……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如果不介意的话，老朽想查验查验阁下的谷道。
【周旺财背着身子解开裤带，抹下裤腰。
周旺财：哎哟……哎哟……
【老郎中背身查验了一下周旺财臀部，遽然一愣，哗啦一下为对方掩上裤腰，背起药箱，颤巍巍即行离去。
周旺财不禁着了慌，冲两个童仆大声疾呼。
周旺财：快！拉着他——拉住他——哎哟……哎哟……
【小厮与银环儿死拖硬拽，将老郎中拉了回来。
周旺财：连个屁都不放……就这么走啰……我雇的轿子钱谁出？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既然如此，老朽也就实话实说了……阁下的谷道已经封口，一团烂肉都长在了一起……这……这这这这真是天下奇闻啦！怪不得百般用药，一无效验……恕老朽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周旺财：（痛哭流涕）天啦——呜呜呜呜……
钱串串：（哀声嘶号）天啦——呜呜呜呜……
【周旺财及钱串串夫妻所在村镇。
招财二童子身着道装，扮作道姑道童沿街走过。
走在前面的阿珍头戴莲花冠，挎着一口药箱，挥动一尾拂尘，洋洋洒洒，自得其乐，一路高声呼叫。
走在后面的阿宝头戴逍遥巾，脚蹬芒鞋，背着一件造型奇特的木质器具，姑且称其为“夹板”。
阿珍：哎——北邙山碧云庵得道仙姑，云游四方，救苦救难，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宝：哎——北邙山碧云观得道仙童，云游四方，救苦救难，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珍：我是主治大夫，你甭在这瞎嚷嚷！
阿宝：谁说你是主治，我怎么就不能当主治！？
阿珍：刚才那话是我编的，不许你拾人牙慧！
阿宝：你说“北邙山碧云庵”，我说“北邙山碧云观”；你说“得道仙姑”，我说“得道仙童”。 我怎么拾人牙慧啰？
阿珍：那我另改一段话，你少跟着瞎咧咧！
阿宝：改就改，谁怕谁呀！
阿珍：哎——仙姑阿珍，得神人指点，修得绝世秘方，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宝：哎——仙童阿宝，得神人指点，修得绝世秘方，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珍气咻咻掉转头来，挥动手中拂尘，朝阿宝追打起来。
阿珍：你羞也不羞……羞也不羞……羞也不羞……
【阿宝惶惶然退避不迭。
阿宝：你说“仙姑阿珍”，我说“仙童阿宝”，哪学你啦……
【周旺财家院。
院子里挤满了前来瞧光景的十几个男女老幼。曾两次挨整的那位中年妇人也在其中。
周旺财与钱串串夫妻俩抱着显得益发鼓涨的肚子，躺在院子里直打滚，杀猪一样，发出阵阵刺耳的哀嚎。
周旺财：啊——我的娘嘢……哎——哟哟哟哟……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钱串串：哎——我的妈妈嘢……我的肚子……哎——哟哟哟哟……撑死我了……撑死我了……
【小厮与银环儿两位童仆手足无措，围着主人团团打转。
小厮：东家……东家……这可咋办……
银环儿：东家……东家……这怎么得了哇！呜呜呜呜……
白发老翁：这两口子得的这叫什么病哇！
中年男子：听说近半个月天气都没解手啰，这咋受得了？
小厮：东家，银环儿把菜炒好啦。
【钱串串急忙下得大炕，拉开严严关着的木门闩，出得房门，反手阖上门户，接过银环儿手里的托盘，对他们吩咐道。
钱串串：没你们的事了，歇着去吧！
小厮：是！
银环儿：是，主人！
【钱串串将托盘放在大炕一角的小方桌上，又反身关上门户。
托盘里是四碟肉菜，一壶水酒。
周旺财和钱串串盘膝对坐小方桌前。
周旺财拎起酒壶盖子，置于桌面，鼻子冲着壶口嗅了一嗅。
周旺财：忙了大半夜啰，嘬那娘一口再说！
钱串串：甭急着喝酒，先填填肚皮，小心烧心辣肠子。
【周旺财与钱串串喜滋滋吃起了肉菜。
【夜半。周家堂屋外面窗户下。
皎洁的月光下，招财二童子掩身窗下，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窥视着堂屋里的动静，悄声嘀咕起来。
阿宝：阿珍，该动手啰。
阿珍：他们夫妻二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生着法子让别人拉肚子，咱们偏反其道而行，让这对狗男女想拉却拉不出来，把赚下的昧心钱全都吐出来！
【阿珍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竹筒，将塞着两头的棉絮衔了出来。
阿宝：不知管用不管用？
阿珍：药王孙老头亲手配制，错不了！
【阿珍将小竹筒穿进窗户纸破铜，樱桃秀口凑近小竹筒的末端，吐气若兰，轻轻一吹……
【夜半。周家堂屋内。
……
一缕如烟如雾，白光莹洁粉尘缥缥缈缈，如丝如缕，袅袅娜娜，化作一道烟雾绵延贯穿而去，呈带状没入小方桌上的那尊酒壶的口径之中……
大块朵颐的钱串串放下筷子，端起酒壶，朝周旺财和自己面前的酒盅内斟上水酒。
周家夫妻二人端起酒盅。
钱串串：官人劳苦功高，为妻敬你一杯。请！
周旺财：请！
【周家茅厕。
钱串串拎着裤腰，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从茅厕走了出来……
【周家堂屋。
坐在桌案前的周旺财愁眉不展，轻轻地抚着自己已明显突兀起来的肚皮。
钱串串轻脚轻手踅进堂屋。
钱串串：官人，都一连两三天了，我咋就解不出手来了呢？
周旺财：（遽然一惊）你说啥？难道你也是……我正在为这事犯愁哩！
钱串串：你也是？
周旺财：可不！也有两三天时日啰。
钱串串：这到底是咋回事？
周旺财：鬼才晓得……
【周家夫妻寝室内。
周旺财与钱串串各自落枕大炕两头，高高鼓凸着腹部，挺尸般躺在炕头上，难受得哼哼唧唧，显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周旺财：嗯——哼哼哼哼……哎哟……嗯——哼哼哼哼……
钱串串：哎哟……哎——哟哟哟哟……我的娘嘢……这咋得了……这咋得了……
【小厮和银环儿两名童仆垂手站立寝室左右两侧。
炕沿下的椅座上坐着一名中年郎中，此人正在替周旺财把脉。
中年郎中：旺财兄，我前日替你两口子开据的那副泻药，喝了以后，难道一点都没见效？
周旺财：见个鬼！哎哟……
钱串串：肚子还憋得实实的，连个屁都没放！哎哟……
中年郎中：哦！这可是一副虎狼之药，没有不泻的道理哇！如果连这副药都攻不下肚子里的积食，那我还真没辙啰。
周旺财：滚！你给我滚！哎哟……庸医害命，庸医害命啊……你他娘狗屁本事都没有，光知道骗钱……等老子病好啰，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哎哟……哎哟……
【中年郎中背起药箱，气哼哼甩袖而去。
中年郎中：哼！
【小厮与银环儿送中年郎中出得寝室。
寝室外，中年郎中冲寝室内跳脚大骂，然声音却不甚高昂。
中年郎中：活该！老天有眼，憋死你……憋死你……
【寝室门外早有另一名髯须皤然，仙风道骨的老郎中倚门等候。他身边还停着一顶软轿，立着两名轿夫，想必是坐着轿子赶到周家来的。
小厮：老神仙，您请！
银环儿：老神仙请！
【小厮与银环儿导引老郎中进得寝室，落座椅座之上。
周旺财：哎哟……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周旺财：哎哟……老神仙……听说您……您老过太医，给皇上看过病……哎哟……只要治好我夫妻俩的病……定有厚报……哎哟……
【老郎中不发一语，闭合双目，进入入定状态，为周旺财把起脉来。
少许，老郎中鸡爪般的枯瘦猛然一缩，收了回来，睁开双目，潋滟神光中不乏茫然惊愕之色。
老郎中：奇了！奇了！这就奇了！老朽精研岐黄之术，太医院供职四十余年，号称天下第一神脉，决人生死，不差时辰，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可从来还没遇到过这般冗沉错乱的脉相！
周旺财：哎哟……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如果老朽推断不差，已经不止七位医家为阁下用过药了吧？
周旺财：哎哟……正是正是……已经看过九个大夫啰……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各位医家除滞化瘀，辨证施治，用药虽有所不同，但并无太大偏差，可怎么就一无效验呢？
周旺财：哎哟……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如果不介意的话，老朽想查验查验阁下的谷道。
【周旺财背着身子解开裤带，抹下裤腰。
周旺财：哎哟……哎哟……
【老郎中背身查验了一下周旺财臀部，遽然一愣，哗啦一下为对方掩上裤腰，背起药箱，颤巍巍即行离去。
周旺财不禁着了慌，冲两个童仆大声疾呼。
周旺财：快！拉着他——拉住他——哎哟……哎哟……
【小厮与银环儿死拖硬拽，将老郎中拉了回来。
周旺财：连个屁都不放……就这么走啰……我雇的轿子钱谁出？哎哟……
钱串串：哎哟……哎哟……
老郎中：既然如此，老朽也就实话实说了……阁下的谷道已经封口，一团烂肉都长在了一起……这……这这这这真是天下奇闻啦！怪不得百般用药，一无效验……恕老朽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周旺财：（痛哭流涕）天啦——呜呜呜呜……
钱串串：（哀声嘶号）天啦——呜呜呜呜……
【周旺财及钱串串夫妻所在村镇。
招财二童子身着道装，扮作道姑道童沿街走过。
走在前面的阿珍头戴莲花冠，挎着一口药箱，挥动一尾拂尘，洋洋洒洒，自得其乐，一路高声呼叫。
走在后面的阿宝头戴逍遥巾，脚蹬芒鞋，背着一件造型奇特的木质器具，姑且称其为“夹板”。
阿珍：哎——北邙山碧云庵得道仙姑，云游四方，救苦救难，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宝：哎——北邙山碧云观得道仙童，云游四方，救苦救难，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珍：我是主治大夫，你甭在这瞎嚷嚷！
阿宝：谁说你是主治，我怎么就不能当主治！？
阿珍：刚才那话是我编的，不许你拾人牙慧！
阿宝：你说“北邙山碧云庵”，我说“北邙山碧云观”；你说“得道仙姑”，我说“得道仙童”。 我怎么拾人牙慧啰？
阿珍：那我另改一段话，你少跟着瞎咧咧！
阿宝：改就改，谁怕谁呀！
阿珍：哎——仙姑阿珍，得神人指点，修得绝世秘方，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宝：哎——仙童阿宝，得神人指点，修得绝世秘方，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啰——
【阿珍气咻咻掉转头来，挥动手中拂尘，朝阿宝追打起来。
阿珍：你羞也不羞……羞也不羞……羞也不羞……
【阿宝惶惶然退避不迭。
阿宝：你说“仙姑阿珍”，我说“仙童阿宝”，哪学你啦……
【周旺财家院。
院子里挤满了前来瞧光景的十几个男女老幼。曾两次挨整的那位中年妇人也在其中。
周旺财与钱串串夫妻俩抱着显得益发鼓涨的肚子，躺在院子里直打滚，杀猪一样，发出阵阵刺耳的哀嚎。
周旺财：啊——我的娘嘢……哎——哟哟哟哟……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钱串串：哎——我的妈妈嘢……我的肚子……哎——哟哟哟哟……撑死我了……撑死我了……
【小厮与银环儿两位童仆手足无措，围着主人团团打转。
小厮：东家……东家……这可咋办……
银环儿：东家……东家……这怎么得了哇！呜呜呜呜……
白发老翁：这两口子得的这叫什么病哇！
中年男子：听说近半个月天气都没解手啰，这咋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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