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江莉莉：“嗯？”
停顿片刻，沈晓杰说：“给我三十块钱……买资料……”
江莉莉：“噢，你爸爸明天进城，我刚刚把零钱全都给他了，我去找他要点……你们买资料不都是微信群里通知的吗？”
沈晓杰：“算了……不是老师叫买的，我自己买本资料，不着急……”
江莉莉：“作业已经这么多，还买资料干嘛？咱不要这么累……不着急？”
沈晓杰脸色微红：“嗯，不着急。”
41、城里郑志春家的客厅，夜，内
郑志春一家人围坐餐桌吃饭，敲门声响起，郑志春老婆打开门。
沈桃声：“弟妹，是我……”
沈桃声穿着一套旧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戴一副眼镜，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文质彬彬的样子，手里却拎着一个蛇皮口袋，里面不时有扑棱扑棱的声音。
郑志春老婆：“哦，桃声？请进，请进……”
郑志春：“来来来，老同学，一起吃晚饭。”
沈桃声：“吃过了，吃过了……，家里喂的两只鸡……”
郑志春和老婆异口同声地说：“哎呀，来这里还客气啥嘛！”
郑志春老婆把蛇皮口袋接过去放进卫生间：“真的吃过晚饭了？再吃一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沈桃声倒了一杯水。
沈桃声：“真的吃过了。”
沈桃声：“今天来把房款全付了，就再到你这里来坐坐。”
郑志春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饭，立即起身说：“桃声我们出去，既然来了，我们就去把晓杰上学的事情再落实一下。”
42、欧校长家的客厅，夜，内
欧校长：“你这个小孩转学的事情，确实要早点说，你不知道这有多麻烦，就算你条件够了，我们也必须提前报名单去市教委批准……”
沈桃声忙不迭地说：“给您添麻烦了，请多费心！”
欧校长：“既然你是我们郑老师的朋友，我们就尽量帮你办，啊？等等让办公室小周把需要准备的资料列一份清单给郑老师，你照那个清单准备资料……”
郑志春微微点头，站起身。
沈桃声也站起身：“好的，郑校长，万分感谢！我们就告辞了，来家里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欧校长：“这个牛奶带走吧，带东西来干嘛？”
沈桃声：“不不不……”
43、市第二中学附近的河边，夜，外
沈桃声和郑志春并排走在城河边，郑志春拿出手机：“欧校，桃声说牛奶盒子里放了两张卡，请您收起来……嗯，嗯，郑校批评的是，我哪知道啊，他刚刚才告诉我呢，嗯……谢谢欧校！”
郑志春收起手机：“桃声，咱们就坐这里聊聊，小伟作业多的不得了，每天写到十二点，晚上在家，我们两口子都不讲话。”
沈桃声：“二中教学质量好，也抓的这么紧，晓杰下学期来了也不知能不能跟的上……”
郑志春：“桃声我跟你讲，什么叫抓的紧，就是变态。唉，这种教育制度，不知道要害几代人……虽说高考是最公平的，但是把孩子们整成了读书机器……我们小伟长这么大，横草不拿竖草不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这样我还心疼他，周末哪有休息的，都是去补课，稍有懈怠就掉下去了，掉下去后的精神压力——老师不待见，同学不待见——受不了，我没有勇气让儿子去承受那种精神压力，也只好督促他拼命学习，竞争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沈桃声：“吃几年苦，上了大学就好了。”
郑志春：“好什么啊？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不要怪孩子们没本事，社会现状摆在这……退一步说，我上大学，你没上大学，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在城里还能买得起房子，我呢，买不起——不是哭穷，是真的买不起，要不是早几年老婆吵着闹着东凑西借买了房……”
两个人一阵沉默。
郑志春：“对了，晓杰来了就跟小伟一个班吧？后面需要做什么我电话通知你，我们随时联系。”
沈桃声：“选班什么的你帮我做主。”
郑志春：“有什么打算？莉莉和晓杰来城里吗？记得你买了耕田机还是什么收割机，生意还不错吧？”
沈桃声：“本来是准备他娘俩来城里住。但是江海行那小子，事业做大了，把我们四面八方土地都收去种了，说是美国模式，农场主……都签了合同了。”
郑志春：“江海行？他一贯有野心，不过种地他不行。”
沈桃声：“他雇北方的民工……所以我在老家也失业了。就准备尽快在城里找份工，我先来，下周房子拿钥匙了，我顺带着简单装修一下，他娘俩放暑假就来。”
郑志春：“现在城里工作也不好找……没关系，你桃声一看就是做事情的人……方向确定了就赶快开始，我是说赶紧开始找工作……”
44、桃园米厂门卫室，日，内
沈桃声在桃园米厂几个大字前东张西望。
门卫赵晨走出来：“桃声啊，哪阵风这么早吹了你过来？”
沈桃声：“昨天就来了，下学期晓杰要来城里上学，我也要找份工作，到你这里来看看……”
赵晨：“咱们桃园米厂自从搬来城里，就鸟枪换炮了，全是自动化，加智能化，从脱粒、装米、缝包到搬运、码垛，全是自动化流水线了。喏，看到没，现在是桃园米业股份公司了。”
沈桃声：“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打工的人了？”
赵晨：“打工的当然还要，我不就是么？还有那个刚下夜班的……” 赵晨指了指坐在门卫室角落里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
两个人边说边走进门卫室。
赵晨：“他们是围着机器转悠的，有什么小故障就处理一下，12 个小时两班倒，没有休息天，全公司两个人，还有我们门卫两个人。”
沈桃声担忧地问：“整夜整夜转悠熬得住吗？”
那个脸色苍白的人自嘲地咧嘴苦笑，有气无力地说：“没饭吃的时候就熬得住了……”
沈桃声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赵晨：“牛奶厂也是这样子，全智能化了，根本不需要人，现在这些机器也真是牛叉……不过……”
赵晨停顿了一下：“管理人员还是要的，比如做销售的……你桃声当工人也可惜了，你有才……”
沈桃声：“什么才不才，当务之急是要找份工作，别的都顾不上了。”
赵晨：“那你到那什么无忧网看看，说找工作都到那找。”
45、桃园中学自行车库，日，外
夏天阳坐在自行车上，一脚叉地，仰视天空。
沈晓杰悄无声息地骑车过来，弯腰锁好自行车，低着头，拎着书包朝教室走去。
夏天阳一个箭步窜到沈晓杰面前，用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逼视着沈晓杰：“你小子无视我？要去城里上学了，眼里看不见我了？嗯？”
沈晓杰：“天阳哥……”
夏天阳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缓地接着说：“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弟，我们彼此都应该记住这一点，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前提是，把我的钱还给我，本金加利息，一分也不能少！”
沈晓杰红着脸看着夏天阳：“嗯，不少你的，我爸爸这两天不在家，我妈没钱，等我爸回来……”
夏天阳忽然又激动起来，他使劲推了沈晓杰一把：“你他妈的一分也不能少！”
夏天阳昂首挺胸走到教室去了，沈晓杰跟在后面踢踢踏踏也走进了隔壁的初一2班。
46、沈晓杰家，夜，内
沈桃声坐在一楼厨房旁边的书房里，他打开前程无忧网，点开一个职位，网页上显示“一年以上工作经验，35岁以下”，他再点开一个公司的另一个职位，“三年以上工作经验，40岁以下”……
江莉莉：“吃晚饭！吃晚饭！”
沈桃声和沈晓杰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
沈晓杰：“爸爸，给我五十块钱……我买本资料……”
沈桃声拿过公文包，把里面的零钱倒出来，数了数，苦笑着说：“晓杰啊，你爸爸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里只有三十块了……莉莉，我下了决心了，明天我们去找江海行，把收种两用机卖了——随便他给什么价钱，我抓紧去城里找个工作……”
沈桃声把三十几块钱拿在手上迟疑了一下：“晓杰，，这个资料不是老师叫买的吧……明天或者后天，等爸爸卖了收种机就给你钱。”
沈晓杰：“嗯。”
沈桃声：“要是着急，我现在就去你舅舅那里借来给你。”
沈桃声又对着江莉莉：“这三十几块，我明天去见江海行买包烟……唉，他拿大环境跟我说事，我也不至于小肚鸡肠，他说的也没错，大势所趋……”
沈桃声：“晓杰，唯一的出路是好好读书，要学好，要上进……我吃了晚饭去给你借钱。”他端起碗吃饭。
江莉莉：“就让晓杰等一天，又去借钱，人都不待见你。”
沈桃声抬眼看看晓杰：“那就等一两天？”
沈晓杰：“嗯。”
47、桃园生态农业股份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日，内
江海行站起身示意沈桃声和江莉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给两人各倒了杯水。
沈桃声拿出烟来递给江海行一支，自己夹了一支在耳朵上。
沈桃声：“老同学，下学期晓杰要去城里上学了，我也准备去城里找份工作。今天就两件事：收种两用机你将就一下拿去吧；还有我们的地，也跟你签份合同，走个形式。”
江海行：“哈哈哈，有你桃声的支持，我就觉得我做这些事还有点靠谱。老同学，这些年我担心自己看上去有点冷血……其实我比谁都希望我们这些邻里乡亲能致富。”
江海行轻轻地拍了下桌子：“好，你的地给我种，我每年每亩地给你两百斤大米，你安心去找工作，什么时候回老家来了，想把地要回去，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沈桃声：“这一去得要好几年……”
江海行一边听着沈桃声说话，一边拨了个分机号：“进来一下。”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走进来：“小王，打印两份承包耕种合同，再做一份二手收割机买卖合同。”
江海行转向沈桃声：“把身份证给小王看一下……”
江海行又转向小王：“卖方——沈桃声，买方——我们公司，金额先空着，打印两份。”
小王走出去。
江海行：“你报个价。”
沈桃声：“海行你定，原价五万八的……”
江海行：“那我给你七折，任谁用一年我都不能给七折，我会砍到五折……”
沈桃声笑了：“海行，你还是你啊，行，我也不客气，我才买了房……”
江海行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付款通知单递给沈桃声：“填上你的收款信息。”
沈桃声打开公文包取出银行卡，一笔一画地把卡号抄写在通知单上。
小王进来，他们各自在合同上签字，江海行盖了公章，把付款通知单和买卖合同递给小王：“让财务现在就付。”
48、桃园镇街道，日，外
街道边的桃树已长满了绿叶，树下还有零星的粉红花瓣。
江莉莉坐在沈桃声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们去取点钱吧。”
沈桃声将自行车停在农商行桃园镇办事处门口：“装潢、最近两个月吃饭，就指望这点家底了，我们得节省一点。”
沈桃声从农商行出来：“还是去买点排骨吧，晓杰长身体的时候……”
49、初一２班教室，日，内
下课时间，夏天雨走到沈晓杰座位旁坐下，顺手拿起桌上一支笔，用两个手指夹着旋转起笔来。
沈晓杰抬头看看夏天雨的手，没有说话。
夏天雨：“晓杰，你爸昨天回来了。”
沈晓杰：“嗯。”
夏天雨：“我哥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停顿片刻，沈晓杰说：“给我三十块钱……买资料……”
江莉莉：“噢，你爸爸明天进城，我刚刚把零钱全都给他了，我去找他要点……你们买资料不都是微信群里通知的吗？”
沈晓杰：“算了……不是老师叫买的，我自己买本资料，不着急……”
江莉莉：“作业已经这么多，还买资料干嘛？咱不要这么累……不着急？”
沈晓杰脸色微红：“嗯，不着急。”
41、城里郑志春家的客厅，夜，内
郑志春一家人围坐餐桌吃饭，敲门声响起，郑志春老婆打开门。
沈桃声：“弟妹，是我……”
沈桃声穿着一套旧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戴一副眼镜，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文质彬彬的样子，手里却拎着一个蛇皮口袋，里面不时有扑棱扑棱的声音。
郑志春老婆：“哦，桃声？请进，请进……”
郑志春：“来来来，老同学，一起吃晚饭。”
沈桃声：“吃过了，吃过了……，家里喂的两只鸡……”
郑志春和老婆异口同声地说：“哎呀，来这里还客气啥嘛！”
郑志春老婆把蛇皮口袋接过去放进卫生间：“真的吃过晚饭了？再吃一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沈桃声倒了一杯水。
沈桃声：“真的吃过了。”
沈桃声：“今天来把房款全付了，就再到你这里来坐坐。”
郑志春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饭，立即起身说：“桃声我们出去，既然来了，我们就去把晓杰上学的事情再落实一下。”
42、欧校长家的客厅，夜，内
欧校长：“你这个小孩转学的事情，确实要早点说，你不知道这有多麻烦，就算你条件够了，我们也必须提前报名单去市教委批准……”
沈桃声忙不迭地说：“给您添麻烦了，请多费心！”
欧校长：“既然你是我们郑老师的朋友，我们就尽量帮你办，啊？等等让办公室小周把需要准备的资料列一份清单给郑老师，你照那个清单准备资料……”
郑志春微微点头，站起身。
沈桃声也站起身：“好的，郑校长，万分感谢！我们就告辞了，来家里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欧校长：“这个牛奶带走吧，带东西来干嘛？”
沈桃声：“不不不……”
43、市第二中学附近的河边，夜，外
沈桃声和郑志春并排走在城河边，郑志春拿出手机：“欧校，桃声说牛奶盒子里放了两张卡，请您收起来……嗯，嗯，郑校批评的是，我哪知道啊，他刚刚才告诉我呢，嗯……谢谢欧校！”
郑志春收起手机：“桃声，咱们就坐这里聊聊，小伟作业多的不得了，每天写到十二点，晚上在家，我们两口子都不讲话。”
沈桃声：“二中教学质量好，也抓的这么紧，晓杰下学期来了也不知能不能跟的上……”
郑志春：“桃声我跟你讲，什么叫抓的紧，就是变态。唉，这种教育制度，不知道要害几代人……虽说高考是最公平的，但是把孩子们整成了读书机器……我们小伟长这么大，横草不拿竖草不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这样我还心疼他，周末哪有休息的，都是去补课，稍有懈怠就掉下去了，掉下去后的精神压力——老师不待见，同学不待见——受不了，我没有勇气让儿子去承受那种精神压力，也只好督促他拼命学习，竞争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沈桃声：“吃几年苦，上了大学就好了。”
郑志春：“好什么啊？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不要怪孩子们没本事，社会现状摆在这……退一步说，我上大学，你没上大学，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在城里还能买得起房子，我呢，买不起——不是哭穷，是真的买不起，要不是早几年老婆吵着闹着东凑西借买了房……”
两个人一阵沉默。
郑志春：“对了，晓杰来了就跟小伟一个班吧？后面需要做什么我电话通知你，我们随时联系。”
沈桃声：“选班什么的你帮我做主。”
郑志春：“有什么打算？莉莉和晓杰来城里吗？记得你买了耕田机还是什么收割机，生意还不错吧？”
沈桃声：“本来是准备他娘俩来城里住。但是江海行那小子，事业做大了，把我们四面八方土地都收去种了，说是美国模式，农场主……都签了合同了。”
郑志春：“江海行？他一贯有野心，不过种地他不行。”
沈桃声：“他雇北方的民工……所以我在老家也失业了。就准备尽快在城里找份工，我先来，下周房子拿钥匙了，我顺带着简单装修一下，他娘俩放暑假就来。”
郑志春：“现在城里工作也不好找……没关系，你桃声一看就是做事情的人……方向确定了就赶快开始，我是说赶紧开始找工作……”
44、桃园米厂门卫室，日，内
沈桃声在桃园米厂几个大字前东张西望。
门卫赵晨走出来：“桃声啊，哪阵风这么早吹了你过来？”
沈桃声：“昨天就来了，下学期晓杰要来城里上学，我也要找份工作，到你这里来看看……”
赵晨：“咱们桃园米厂自从搬来城里，就鸟枪换炮了，全是自动化，加智能化，从脱粒、装米、缝包到搬运、码垛，全是自动化流水线了。喏，看到没，现在是桃园米业股份公司了。”
沈桃声：“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打工的人了？”
赵晨：“打工的当然还要，我不就是么？还有那个刚下夜班的……” 赵晨指了指坐在门卫室角落里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
两个人边说边走进门卫室。
赵晨：“他们是围着机器转悠的，有什么小故障就处理一下，12 个小时两班倒，没有休息天，全公司两个人，还有我们门卫两个人。”
沈桃声担忧地问：“整夜整夜转悠熬得住吗？”
那个脸色苍白的人自嘲地咧嘴苦笑，有气无力地说：“没饭吃的时候就熬得住了……”
沈桃声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赵晨：“牛奶厂也是这样子，全智能化了，根本不需要人，现在这些机器也真是牛叉……不过……”
赵晨停顿了一下：“管理人员还是要的，比如做销售的……你桃声当工人也可惜了，你有才……”
沈桃声：“什么才不才，当务之急是要找份工作，别的都顾不上了。”
赵晨：“那你到那什么无忧网看看，说找工作都到那找。”
45、桃园中学自行车库，日，外
夏天阳坐在自行车上，一脚叉地，仰视天空。
沈晓杰悄无声息地骑车过来，弯腰锁好自行车，低着头，拎着书包朝教室走去。
夏天阳一个箭步窜到沈晓杰面前，用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逼视着沈晓杰：“你小子无视我？要去城里上学了，眼里看不见我了？嗯？”
沈晓杰：“天阳哥……”
夏天阳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缓地接着说：“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弟，我们彼此都应该记住这一点，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前提是，把我的钱还给我，本金加利息，一分也不能少！”
沈晓杰红着脸看着夏天阳：“嗯，不少你的，我爸爸这两天不在家，我妈没钱，等我爸回来……”
夏天阳忽然又激动起来，他使劲推了沈晓杰一把：“你他妈的一分也不能少！”
夏天阳昂首挺胸走到教室去了，沈晓杰跟在后面踢踢踏踏也走进了隔壁的初一2班。
46、沈晓杰家，夜，内
沈桃声坐在一楼厨房旁边的书房里，他打开前程无忧网，点开一个职位，网页上显示“一年以上工作经验，35岁以下”，他再点开一个公司的另一个职位，“三年以上工作经验，40岁以下”……
江莉莉：“吃晚饭！吃晚饭！”
沈桃声和沈晓杰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
沈晓杰：“爸爸，给我五十块钱……我买本资料……”
沈桃声拿过公文包，把里面的零钱倒出来，数了数，苦笑着说：“晓杰啊，你爸爸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里只有三十块了……莉莉，我下了决心了，明天我们去找江海行，把收种两用机卖了——随便他给什么价钱，我抓紧去城里找个工作……”
沈桃声把三十几块钱拿在手上迟疑了一下：“晓杰，，这个资料不是老师叫买的吧……明天或者后天，等爸爸卖了收种机就给你钱。”
沈晓杰：“嗯。”
沈桃声：“要是着急，我现在就去你舅舅那里借来给你。”
沈桃声又对着江莉莉：“这三十几块，我明天去见江海行买包烟……唉，他拿大环境跟我说事，我也不至于小肚鸡肠，他说的也没错，大势所趋……”
沈桃声：“晓杰，唯一的出路是好好读书，要学好，要上进……我吃了晚饭去给你借钱。”他端起碗吃饭。
江莉莉：“就让晓杰等一天，又去借钱，人都不待见你。”
沈桃声抬眼看看晓杰：“那就等一两天？”
沈晓杰：“嗯。”
47、桃园生态农业股份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日，内
江海行站起身示意沈桃声和江莉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给两人各倒了杯水。
沈桃声拿出烟来递给江海行一支，自己夹了一支在耳朵上。
沈桃声：“老同学，下学期晓杰要去城里上学了，我也准备去城里找份工作。今天就两件事：收种两用机你将就一下拿去吧；还有我们的地，也跟你签份合同，走个形式。”
江海行：“哈哈哈，有你桃声的支持，我就觉得我做这些事还有点靠谱。老同学，这些年我担心自己看上去有点冷血……其实我比谁都希望我们这些邻里乡亲能致富。”
江海行轻轻地拍了下桌子：“好，你的地给我种，我每年每亩地给你两百斤大米，你安心去找工作，什么时候回老家来了，想把地要回去，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沈桃声：“这一去得要好几年……”
江海行一边听着沈桃声说话，一边拨了个分机号：“进来一下。”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走进来：“小王，打印两份承包耕种合同，再做一份二手收割机买卖合同。”
江海行转向沈桃声：“把身份证给小王看一下……”
江海行又转向小王：“卖方——沈桃声，买方——我们公司，金额先空着，打印两份。”
小王走出去。
江海行：“你报个价。”
沈桃声：“海行你定，原价五万八的……”
江海行：“那我给你七折，任谁用一年我都不能给七折，我会砍到五折……”
沈桃声笑了：“海行，你还是你啊，行，我也不客气，我才买了房……”
江海行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付款通知单递给沈桃声：“填上你的收款信息。”
沈桃声打开公文包取出银行卡，一笔一画地把卡号抄写在通知单上。
小王进来，他们各自在合同上签字，江海行盖了公章，把付款通知单和买卖合同递给小王：“让财务现在就付。”
48、桃园镇街道，日，外
街道边的桃树已长满了绿叶，树下还有零星的粉红花瓣。
江莉莉坐在沈桃声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们去取点钱吧。”
沈桃声将自行车停在农商行桃园镇办事处门口：“装潢、最近两个月吃饭，就指望这点家底了，我们得节省一点。”
沈桃声从农商行出来：“还是去买点排骨吧，晓杰长身体的时候……”
49、初一２班教室，日，内
下课时间，夏天雨走到沈晓杰座位旁坐下，顺手拿起桌上一支笔，用两个手指夹着旋转起笔来。
沈晓杰抬头看看夏天雨的手，没有说话。
夏天雨：“晓杰，你爸昨天回来了。”
沈晓杰：“嗯。”
夏天雨：“我哥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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