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王处长为难地：“……可这笔开支从那儿出呵？”
话筒里传来肖毅的声音：“从我和老婆的工资里扣。我还不了，儿子还；儿子还不完，孙子还……”
山间公路 夜 外
如墨似的黑夜，一辆辆军用卡车亮着车灯行驶着，远看像条弯曲的长龙……
画外继续传来肖毅的声音：“……限你们三天内运到，否则我将执行战场纪律！”
行驶的面包车 日 内
许知新抱着父亲的遗像，肖红捧着爷爷的骨灰盒，静静地坐着。二人显得很悲伤。
面包车驶进了肖家湾。
肖家湾 日 外
整洁的道路，新盖的楼房，与之前破旧的村庄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路两旁伫立着自发送行的人们。
画外肖红的声音：“二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人们仍记得爷爷送的过冬棉衣，当然也知道奶奶寻找儿子的故事。当年县政府曾有一个人好心地将奶奶寻亲的事告诉了我父亲，结果我爷爷得知后一个电话就将那人调到外地去了。直到这天……”
肖全堂家 日 内
一桌充满山区特色的酒菜：熏肉、醃鱼、烧野鸡……
肖全堂往许知新杯里倒酒。
许知新推辞：“我不能喝酒。”
肖全堂劝着说：“酒可是好东西。你看我身板硬郎着呢，全靠这玩意。不像你爸，这禁口，那禁口，最后还不是走到我前面，（一仰脖，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又咂咂嘴，长叹一口气）你爸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哇。当年你娘那么漂亮，我做梦都想娶她，结果他不要，跑去追一个富家千金。那女的戴着一幅眼镜，丑死了……”
许知新替父亲辩护：“我父亲看中的是人家的才学，气质。”
肖全堂借着酒劲骂着：“哎，你这狗日的！你爹那混帐话怎么传到你口中，亏你娘前几年还来找你！”
许知新：“什么，我娘又来过！？（激动地一把抓住肖全堂的手）她现在在那？快告诉我！”
肖全堂支支吾吾地半天不吭声。
许知新哀求：“快告诉我吧，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啦，总得让我实现一下多年的愿望吧！”
看着许知新诚挚的目光，肖全堂感动了。“咳！”他一拍大腿，终于下定决心。
肖全堂：“反正你爹己不在了，我全说了吧……”
画外肖红的声音：“就这样我父亲终于知道了我奶奶的下落。”
医院走廊 日 内
肖红坐在椅子上读着奶奶的信。
画外肖红的声音：“父亲开始同奶奶通信。他本以为奶奶会见他，谁知……”
校园 日 外
许知新在边走边看信。
画外母亲的声音：“来信收悉……得知你们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年事已高，有诸多不便……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信了吧……”
花莲车站 日 外
一列高速行驶的高铁列车，呼啸着从画面上疾驶而过。
肖红和游客们正在车站的站台上等车。
画外肖红的声音：“我决心帮助父亲实现愿望。首先设法联系到了小叔，他也很支持我来见奶奶；然后用旅游的方式，通过第三国来到台湾。但这么多天来他没同我联系，我以为他打了退堂鼓。就在我不抱任何期望的时候……”
行驶着的高铁列车 日 外
肖红欣赏着沿途海景，突然手机响了，她忙接听。
肖红：“喂，是小叔哇！……我现在在花莲……三个小时后到台北……”
台北站出口 日 外
小叔站在一辆轿车旁等着肖红。
画外肖红的声音：“感谢黄导为我开了两天的自由出行证明，让我和奶奶重新团聚。”
车内的肖红挥手向小丽告别：“后天见！”
小丽：“后天见！”
轿车一溜烟似的消失在车流之中……
台北小叔家 日 内
奶奶手握着一根粗短的木棒，正弓着腰吃力地捣着糯米。
儿媳过意不去：“妈，还是我来吧！”
奶奶执拗地：“不，你们都不会！”
捣米的咚咚声。
儿媳不解地问：“现在不是吃糍粑的时候呀？”
奶奶：“我知道！”
这时，肖红和小叔进来。
肖红主动问候：“奶奶！”
奶奶看了她一眼，仍在捣她的糯米。
奶奶不冷不热地：“坐吧。”
肖红连忙去厨房洗了洗手，又回来对奶奶说：“还是我来吧，我会！”
奶奶：“你会？”
肖红：“爸爸教我的。他说，奶奶做的糍粑最好吃。”
直到这时奶奶的脸上才浮现出笑容。
奶奶：“他还记得我做的糍粑？！”
肖红边捣边回答：“记得！小时候常听他唠叨……”
小叔插嘴说：“我们也都喜欢妈妈做的糍粑。那糍粑裹着鸡蛋，用油炸了最好吃！”
奶奶用手指戳了一下儿子的头：“就数你最馋，家里的鸡蛋和油都被你偷着用光了。”
小叔：“是呀，妈妈！你把鸡蛋藏在柜顶上。那时候我个小，怎么也够不着，只好用竹杆去扒竹篮，结果篮子从柜上掉下，鸡蛋全打碎了。气得你还打了我两巴掌。”
大家都笑了。
奶奶看了看肖红捣的糍粑，满意地点点头，高声宣布。
奶奶：“糍粑好啦！（掰一小块糍粑，放入肖红的口中）你尝尝！”
肖红：“好吃！”
奶奶卧室 夜 内
奶奶戴着一副眼镜，一张张看着照片。这时，奶奶对肖红已变得亲热起来。她指着一张照片上的人说。
奶奶：“哦，这是你女儿？……这么高的个子！……这是你丈夫，长得可不怎么好看……”
肖红笑笑。
儿媳：“妈，人家可是大学教授。”
奶奶瞪了儿媳一眼：“我知道！教授教授，越教越瘦。（又对肖红）你把他喂胖点就好啦。”
肖红：“他天生就是这样，怎么也吃不胖。”
奶奶一副饱经世故的样子：“男人还是丑点好，不然靠不住！（又看了看肖红）你这个样子呀，有的地方很像你爷爷。”
肖红笑着说：“那我也很丑呀！”
奶奶认真回答：“不！你爷爷当年可是个美男子！”
肖红：“是吗？我可看不出来。”
奶奶：“那是你没见过。”
肖红终于忍不住地问：“那你和我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奶奶：“龙虎斗呗。”
儿媳向肖红解释：“妈妈属龙的。”
此时，小叔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可爸爸为什么叫你牛儿？”
奶奶：“因为我在家排行老大，从小就放牛。”
儿子哈哈笑道：“难怪爸爸说你是牛脾气！”
奶奶：“他一口气叫我生了你们六个，你说我脾气大不大！”
肖红心疼地说：“奶奶可真够苦的！”
奶奶做总结似的说：“女人呀，就是命苦！生了孩子就被栓住，不像男人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肖红追问：“我爷爷到底为什么走呢？”
奶奶长叹了一声……
乡村弯曲的小道、山陂 日 外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我父亲和你爷爷的父亲曾是拜把的兄弟。我从小就被许配给你爷爷，和我一起放牛的表妹也被许配给你爷爷的一个堂弟。我只读了几年的私塾，就去放牛，所以大家都叫我牛儿。那时候女孩子是不读书的，而你爷爷和他的堂弟却上了学堂。”
肖毅和肖全堂背着书包，一身学生装，出现在乡间小道上。肖毅十二、三岁，身板结实，发育得很好，比一旁的肖全堂明显高一个个头；肖全堂则矮蹾蹾的。
正在山坡上放牛的伙伴们，见俩人走来，便拉着牛儿和表妹对他俩指指点点。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他们从这儿路过时，伙伴们就告诉我和表妹，过几年他们将要娶我们，而谁娶谁，我们都不知道。当然，我们都希望嫁给你爷爷！”
牛儿偷着瞥了肖毅那青涩俊朗的容貌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羞涩地转过身去；而脸上同样露出一丝欣喜表情的表妹，则直勾勾地盯着他。
肖毅对她俩视而不见，肖全堂却不断地回头看着牛儿……
林中小径 日 外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有一天……”
肖毅和肖全堂背着书包往回走着。
牛儿和她的表妹赶着几头牛也从林中走来。
他们相遇了。
牛儿看见肖毅，眼里自然流露出一丝欣喜羞涩的光。
肖毅对她们仍视而不见，肖全堂却咧嘴笑了。
突然，他们各自的身后闪出几个人影，分别把牛儿和肖毅抓住。
“呵一一” 牛儿吓得尖叫一声，一块红布披在她头上，接着她被拉到肖毅跟前；肖毅也被牢牢抓住，胸前戴上一朵大红花。
伙伴们开始哄闹起来。他们大声地唱着娶亲小调，把他俩架到林中一块大石头跟前，强行按在地上。石头上放着的几柱香正袅袅地冒着青烟。
一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在一旁开始怪声怪气地喊：“拜天地一一！”
伙伴们强拉着他们磕头。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又站在他们面前，充当他们的爹娘：“拜高堂一一！”
肖毅挣扎：“放开一一！”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继续高喊：“夫妻对拜一一！”
他的话音未落，同样被架住的肖全堂，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肖全堂：“放开一一！牛儿是我老婆！”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指着表妹说：“她才是你老婆！”
表妹大声嚷着：“我不要！我要嫁给根生哥！”
“哈哈！”伙伴们听了大笑不止。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仍在煞有介事地喊：“新郎新娘入洞房！”
伙伴们架着“新郎新娘”朝一个用树枝树叶搭成的“洞房”走去。突然，肖毅挣脱了他们，从“洞房”里抽出一根粗树枝，朝他们打去；伙伴们抱头鼠窜；“洞房”也轰然倒塌。
牛儿害羞地扯下红头布。
肖毅气啉啉地走到牛儿面前，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大红花，狠狠地扔在地上，“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经过肖全堂身边，见他坐在地上哭喊：“牛儿是我老婆……”气得他一把将手中的树枝朝空中扔去……
“哞一一”一头大黑牛发出了一声长叹……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后来肖全堂娶了我表妹，你爷爷却到大城市里去读书……”
有轨电车 夜 内
一身乡土气的肖毅带着新奇的目光，看着车外灯红酒绿的都市。待他回过头时，恰好与对面一个女孩的目光相遇。女孩大胆地看着他，带着开朗活泼的笑容，令他窘迫不已，他慌忙避开她的目光，把头又扭向窗外。看到他这副样子，女孩又笑了。
有轨电车在一个大戏院门前停下。女孩下车，向戏院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了一眼，恰好与肖毅的目光相遇，肖毅赶紧把头又扭回车内，女孩笑得更欢了。
戏院大门上如链似的彩灯在不停地闪烁着……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在大城市里，你爷爷不仅开阔了眼界，还喜欢上了演戏……”
校园 日 外
肖毅拿着《雷雨》的剧本，在树荫下来回走动着，口里念念有词地背着台词。
一个披着长发颇有艺术家范儿的中年人朝他走来，他身后跟着电车上的那个女孩。
中年人招呼着：“肖根生！”
肖毅恭敬地：“谢导！”
谢导：“台词背得怎样？”
话筒里传来肖毅的声音：“从我和老婆的工资里扣。我还不了，儿子还；儿子还不完，孙子还……”
山间公路 夜 外
如墨似的黑夜，一辆辆军用卡车亮着车灯行驶着，远看像条弯曲的长龙……
画外继续传来肖毅的声音：“……限你们三天内运到，否则我将执行战场纪律！”
行驶的面包车 日 内
许知新抱着父亲的遗像，肖红捧着爷爷的骨灰盒，静静地坐着。二人显得很悲伤。
面包车驶进了肖家湾。
肖家湾 日 外
整洁的道路，新盖的楼房，与之前破旧的村庄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路两旁伫立着自发送行的人们。
画外肖红的声音：“二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人们仍记得爷爷送的过冬棉衣，当然也知道奶奶寻找儿子的故事。当年县政府曾有一个人好心地将奶奶寻亲的事告诉了我父亲，结果我爷爷得知后一个电话就将那人调到外地去了。直到这天……”
肖全堂家 日 内
一桌充满山区特色的酒菜：熏肉、醃鱼、烧野鸡……
肖全堂往许知新杯里倒酒。
许知新推辞：“我不能喝酒。”
肖全堂劝着说：“酒可是好东西。你看我身板硬郎着呢，全靠这玩意。不像你爸，这禁口，那禁口，最后还不是走到我前面，（一仰脖，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又咂咂嘴，长叹一口气）你爸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哇。当年你娘那么漂亮，我做梦都想娶她，结果他不要，跑去追一个富家千金。那女的戴着一幅眼镜，丑死了……”
许知新替父亲辩护：“我父亲看中的是人家的才学，气质。”
肖全堂借着酒劲骂着：“哎，你这狗日的！你爹那混帐话怎么传到你口中，亏你娘前几年还来找你！”
许知新：“什么，我娘又来过！？（激动地一把抓住肖全堂的手）她现在在那？快告诉我！”
肖全堂支支吾吾地半天不吭声。
许知新哀求：“快告诉我吧，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啦，总得让我实现一下多年的愿望吧！”
看着许知新诚挚的目光，肖全堂感动了。“咳！”他一拍大腿，终于下定决心。
肖全堂：“反正你爹己不在了，我全说了吧……”
画外肖红的声音：“就这样我父亲终于知道了我奶奶的下落。”
医院走廊 日 内
肖红坐在椅子上读着奶奶的信。
画外肖红的声音：“父亲开始同奶奶通信。他本以为奶奶会见他，谁知……”
校园 日 外
许知新在边走边看信。
画外母亲的声音：“来信收悉……得知你们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年事已高，有诸多不便……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信了吧……”
花莲车站 日 外
一列高速行驶的高铁列车，呼啸着从画面上疾驶而过。
肖红和游客们正在车站的站台上等车。
画外肖红的声音：“我决心帮助父亲实现愿望。首先设法联系到了小叔，他也很支持我来见奶奶；然后用旅游的方式，通过第三国来到台湾。但这么多天来他没同我联系，我以为他打了退堂鼓。就在我不抱任何期望的时候……”
行驶着的高铁列车 日 外
肖红欣赏着沿途海景，突然手机响了，她忙接听。
肖红：“喂，是小叔哇！……我现在在花莲……三个小时后到台北……”
台北站出口 日 外
小叔站在一辆轿车旁等着肖红。
画外肖红的声音：“感谢黄导为我开了两天的自由出行证明，让我和奶奶重新团聚。”
车内的肖红挥手向小丽告别：“后天见！”
小丽：“后天见！”
轿车一溜烟似的消失在车流之中……
台北小叔家 日 内
奶奶手握着一根粗短的木棒，正弓着腰吃力地捣着糯米。
儿媳过意不去：“妈，还是我来吧！”
奶奶执拗地：“不，你们都不会！”
捣米的咚咚声。
儿媳不解地问：“现在不是吃糍粑的时候呀？”
奶奶：“我知道！”
这时，肖红和小叔进来。
肖红主动问候：“奶奶！”
奶奶看了她一眼，仍在捣她的糯米。
奶奶不冷不热地：“坐吧。”
肖红连忙去厨房洗了洗手，又回来对奶奶说：“还是我来吧，我会！”
奶奶：“你会？”
肖红：“爸爸教我的。他说，奶奶做的糍粑最好吃。”
直到这时奶奶的脸上才浮现出笑容。
奶奶：“他还记得我做的糍粑？！”
肖红边捣边回答：“记得！小时候常听他唠叨……”
小叔插嘴说：“我们也都喜欢妈妈做的糍粑。那糍粑裹着鸡蛋，用油炸了最好吃！”
奶奶用手指戳了一下儿子的头：“就数你最馋，家里的鸡蛋和油都被你偷着用光了。”
小叔：“是呀，妈妈！你把鸡蛋藏在柜顶上。那时候我个小，怎么也够不着，只好用竹杆去扒竹篮，结果篮子从柜上掉下，鸡蛋全打碎了。气得你还打了我两巴掌。”
大家都笑了。
奶奶看了看肖红捣的糍粑，满意地点点头，高声宣布。
奶奶：“糍粑好啦！（掰一小块糍粑，放入肖红的口中）你尝尝！”
肖红：“好吃！”
奶奶卧室 夜 内
奶奶戴着一副眼镜，一张张看着照片。这时，奶奶对肖红已变得亲热起来。她指着一张照片上的人说。
奶奶：“哦，这是你女儿？……这么高的个子！……这是你丈夫，长得可不怎么好看……”
肖红笑笑。
儿媳：“妈，人家可是大学教授。”
奶奶瞪了儿媳一眼：“我知道！教授教授，越教越瘦。（又对肖红）你把他喂胖点就好啦。”
肖红：“他天生就是这样，怎么也吃不胖。”
奶奶一副饱经世故的样子：“男人还是丑点好，不然靠不住！（又看了看肖红）你这个样子呀，有的地方很像你爷爷。”
肖红笑着说：“那我也很丑呀！”
奶奶认真回答：“不！你爷爷当年可是个美男子！”
肖红：“是吗？我可看不出来。”
奶奶：“那是你没见过。”
肖红终于忍不住地问：“那你和我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奶奶：“龙虎斗呗。”
儿媳向肖红解释：“妈妈属龙的。”
此时，小叔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可爸爸为什么叫你牛儿？”
奶奶：“因为我在家排行老大，从小就放牛。”
儿子哈哈笑道：“难怪爸爸说你是牛脾气！”
奶奶：“他一口气叫我生了你们六个，你说我脾气大不大！”
肖红心疼地说：“奶奶可真够苦的！”
奶奶做总结似的说：“女人呀，就是命苦！生了孩子就被栓住，不像男人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肖红追问：“我爷爷到底为什么走呢？”
奶奶长叹了一声……
乡村弯曲的小道、山陂 日 外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我父亲和你爷爷的父亲曾是拜把的兄弟。我从小就被许配给你爷爷，和我一起放牛的表妹也被许配给你爷爷的一个堂弟。我只读了几年的私塾，就去放牛，所以大家都叫我牛儿。那时候女孩子是不读书的，而你爷爷和他的堂弟却上了学堂。”
肖毅和肖全堂背着书包，一身学生装，出现在乡间小道上。肖毅十二、三岁，身板结实，发育得很好，比一旁的肖全堂明显高一个个头；肖全堂则矮蹾蹾的。
正在山坡上放牛的伙伴们，见俩人走来，便拉着牛儿和表妹对他俩指指点点。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他们从这儿路过时，伙伴们就告诉我和表妹，过几年他们将要娶我们，而谁娶谁，我们都不知道。当然，我们都希望嫁给你爷爷！”
牛儿偷着瞥了肖毅那青涩俊朗的容貌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羞涩地转过身去；而脸上同样露出一丝欣喜表情的表妹，则直勾勾地盯着他。
肖毅对她俩视而不见，肖全堂却不断地回头看着牛儿……
林中小径 日 外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有一天……”
肖毅和肖全堂背着书包往回走着。
牛儿和她的表妹赶着几头牛也从林中走来。
他们相遇了。
牛儿看见肖毅，眼里自然流露出一丝欣喜羞涩的光。
肖毅对她们仍视而不见，肖全堂却咧嘴笑了。
突然，他们各自的身后闪出几个人影，分别把牛儿和肖毅抓住。
“呵一一” 牛儿吓得尖叫一声，一块红布披在她头上，接着她被拉到肖毅跟前；肖毅也被牢牢抓住，胸前戴上一朵大红花。
伙伴们开始哄闹起来。他们大声地唱着娶亲小调，把他俩架到林中一块大石头跟前，强行按在地上。石头上放着的几柱香正袅袅地冒着青烟。
一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在一旁开始怪声怪气地喊：“拜天地一一！”
伙伴们强拉着他们磕头。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又站在他们面前，充当他们的爹娘：“拜高堂一一！”
肖毅挣扎：“放开一一！”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继续高喊：“夫妻对拜一一！”
他的话音未落，同样被架住的肖全堂，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肖全堂：“放开一一！牛儿是我老婆！”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指着表妹说：“她才是你老婆！”
表妹大声嚷着：“我不要！我要嫁给根生哥！”
“哈哈！”伙伴们听了大笑不止。
穿着破烂衣衫的伙伴仍在煞有介事地喊：“新郎新娘入洞房！”
伙伴们架着“新郎新娘”朝一个用树枝树叶搭成的“洞房”走去。突然，肖毅挣脱了他们，从“洞房”里抽出一根粗树枝，朝他们打去；伙伴们抱头鼠窜；“洞房”也轰然倒塌。
牛儿害羞地扯下红头布。
肖毅气啉啉地走到牛儿面前，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大红花，狠狠地扔在地上，“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经过肖全堂身边，见他坐在地上哭喊：“牛儿是我老婆……”气得他一把将手中的树枝朝空中扔去……
“哞一一”一头大黑牛发出了一声长叹……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后来肖全堂娶了我表妹，你爷爷却到大城市里去读书……”
有轨电车 夜 内
一身乡土气的肖毅带着新奇的目光，看着车外灯红酒绿的都市。待他回过头时，恰好与对面一个女孩的目光相遇。女孩大胆地看着他，带着开朗活泼的笑容，令他窘迫不已，他慌忙避开她的目光，把头又扭向窗外。看到他这副样子，女孩又笑了。
有轨电车在一个大戏院门前停下。女孩下车，向戏院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了一眼，恰好与肖毅的目光相遇，肖毅赶紧把头又扭回车内，女孩笑得更欢了。
戏院大门上如链似的彩灯在不停地闪烁着……
画外奶奶苍老的声音：“在大城市里，你爷爷不仅开阔了眼界，还喜欢上了演戏……”
校园 日 外
肖毅拿着《雷雨》的剧本，在树荫下来回走动着，口里念念有词地背着台词。
一个披着长发颇有艺术家范儿的中年人朝他走来，他身后跟着电车上的那个女孩。
中年人招呼着：“肖根生！”
肖毅恭敬地：“谢导！”
谢导：“台词背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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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概括了解全过程。故事完整，大陆与台湾故事，耐人寻味！用巧妙手段刻画悲观离合剧情要素。领教了兄弟才...
解放前的农村孩子不会叫爸爸的，应该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