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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疑  惊悚

　　车子行驶在月色若银的山路上。
　　
　　31内景车里日
　　张作晴默默地开着车。
　　白竹看了一眼张作晴，伸手去开音响。
　　张作晴：小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白竹（吓得手缩回来，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张作晴：我今天见鬼了。
　　白竹：你不要吓我，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再说，这世界上哪有鬼，都是人自己吓自己。
　　张作晴：不是。我给你说过的，朱织在三年前让车撞死了。可是今天我又在画展那里看到她了。
　　白竹惊讶地慢慢地张大嘴。
　　
　　32 外景 公路边 日 （回忆）
　　张作晴挤进人群，从两个在头的中央望向围观人群的中心。
　　朱织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的。她的脚边放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菜叶，还有两个瘦小的茄子。
　　张作晴咽了一下唾沫，用手捂住胸口。
　　
　　33内景车里日
　　白竹（声音发颤）：你确定今天看到的是她？
　　张作晴：肯定是她……可是……
　　
　　34外景 墓地 日（回忆）
　　墓碑上，朱织黑白的头像幽怨地盯着前方。一蔟怒放的杜鹃花盛开在墓上。
　　张作晴呆呆地看着朱织的头像。
　　
　　35内景车里日
　　白竹伸了颤抖的手抓住张作晴的手。
　　一阵怪鸟的声音传来。
　　最后一道余晖渐渐地落到山的后面。
　　张作晴望向窗外，一脸惊恐的神色。
　　车子猛地停住。
　　白竹也小心翼翼地望向窗外，吓得尖叫一声扑到张作晴的怀里。
　　车子被一群黄色的鸟包围。
　　一个青色的身影默默地坐在路边。看不到她的脸。
　　
　　36内景别墅餐厅夜
　　小熊踩在滑板上灵活地上着菜。
　　张美（端着菜笑喊）：小弟，你小心点。菜洒到脸上可就不帅了！
　　杜月提着香槟走上来，看着小熊笑。
　　三个人摆放好酒菜。
　　张美和小熊坐下。
　　杜月转身要走。
　　张美（笑）：你也坐下吧。虽然爸爸还没有正式收下你，可是你也算是我们张家的人了。坐下吧。一会爸爸妈妈来了就开饭了。
　　杜月笑笑，刚要说话，张作晴和白竹走进来。
　　张作晴一脸的镇静。
　　白竹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桌前的三人勉强一笑。
　　小熊（喊）：爸爸！我们做好饭等着你们了！这上面有的回锅肉是杜叔叔做的。我刚刚偷吃了一块，挺好吃的。
　　张作晴大笑起来，偷偷瞄了一眼白竹。
　　白竹（忙笑）：好的。宝贝，等一下呀！妈妈洗一下手就来吃饭。
　　张作晴坐下吃饭。杜月也坐下来。
　　张作晴拿起香槟。
　　杜月忙站起来，打开。
　　张作晴：今天都喝！小杜，给他们姐弟两个也倒上。
　　张美：爸爸这么开心，一定是画展非常成功，而且画肯定是卖的特别好！
　　小熊（笑喊）：一幅画不会值一亿了吧！我们发了！
　　张作晴（笑着拍拍小熊的头）：你小子！今天又调皮了吧？
　　小熊：没有。我今天跟杜叔叔学画画了。
　　张作晴：噢？
　　白竹（走来坐下）：小熊，来，吃虾。（夹了一只虾给小熊，又夹了一只给张美）
　　杜月默默地倒着香槟。
　　张美用眼睛的余光飘向杜月。看了一眼，又忙转开，默默地喝着香槟。
　　
　　37 内景张美的卧室夜
　　房间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瓶儿。
　　张美在用聊天工具与客户聊天，突然不耐烦地推上键盘，回头望向窗外。她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凌乱。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人造义肢手臂，默默地看着。
　　桌子上放着一本《怪鸟集》。拉开的抽屉里露出一本《昆虫记》，书的下面压着一个紫色的布带。
　　
　　38外景寺庙夜
　　月光下，小鸟已经把窝完全搭好了。它上上下下的跳叫着。另一只小鸟站在树枝上理也不理。
　　青衣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匍匐在地上，嘴里面念念有词。
　　《大悲咒》的音乐渐渐响起。
　　
　　39外景张家别墅夜
　　张家别墅清冷的外景。
　　浓浓的青色的雾从山上飘荡下来，渐渐地把整个张家别墅包围。
　　一阵阵的怪鸟叫声。
　　莲池里的莲含苞待放。
　　
　　40内景张作晴的卧室夜
　　张作晴躺在床上，拿起身边的烟斗。
　　白竹：不要在卧室里抽烟嘛。
　　张作晴（笑）：就抽一点点。
　　白竹上去把张作晴手里的烟斗抽出来，放到抽屉里。用手搓了一下脸，坐到床上发呆。
　　张作晴：怎么了？还在想着路上的事？
　　白竹（没有动）：太可怕了。最近这是怎么了？好多可怕的事可怕的人。我最近晚上也老是做恶梦，老是梦见看不见面孔的人在后面默默地追着我……
　　张作晴把白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
　　白竹（抬头看着张作晴）：作晴，我们离开这里吧。换一个温暖的地方。住在这里我感觉从心里面阴冷。
　　张作晴（笑）：你想去哪里呢？我们找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深山古刹。（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白竹（笑了一笑）：别闹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水间。你这个当红的大画家怎么能藏匿到无人知晓的桃花源里？太浪费了！对了，刚刚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富婆——就是我死党的小学同学，点名要一幅与李作典一样的《螳螂捕蝉》。这富婆好几幢别墅，资产过亿，孤身一人。她说钱不在乎，就是要与李作典一模一样的。
　　张作晴（坏笑）：要不要人？风流儒雅略带调皮的大画家她这种女人应该会喜欢吧？
　　白竹（伸手点了一下张作晴的头）：你想红杏出墙！那句名言真没错——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张作晴（笑）：经典呀！（品味着）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了嘴）
　　白竹也有些尴尬，笑：好了，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41内景张美的卧室夜
　　张美无聊地翻着《怪鸟集》。看看窗外，把书扔开，走了出去。
　　
　　42外景别墅花园夜
　　月光下，杜月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发呆。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空白的画板和墨。
　　张美走来。她走到杜月的身边，扯扯身上的披肩，看着杜月。
　　杜月依然发着呆，没有看到张美。
　　张美：今天月光挺美的。
　　杜月（惊醒）：噢，你好。嗯，是挺美的。
　　张美（看着画板）：仕女图画完了呀？你又想画什么呢？
　　杜月：还没有想到画什么。
　　张美：我一直想找人画一个人像……我挺喜欢《少女与月光》这幅油画的。
　　杜月（抬头看着张美）：是吗？
　　张美笑着点头。
　　杜月：我是画国画的。通常只画花鸟鱼虫，人很少画的。
　　张美：你就把我当成一条鱼就好了。
　　杜月深幽哀伤的眼神望向张美闪亮的眸子。
　　张美慢慢地扯掉自己的披肩。
　　杜月平静地看着张美。
　　月光照在盛开的玫瑰花上。玫瑰上趴着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
　　
　　43内景画室日
　　张作晴抽着烟斗来到画室。
　　杜月正在专心画着画，没有看到张作晴。
　　张作晴走到杜月的身后，望向他画的画。
　　杜月正在认真地画着一幅国画版《美人鱼》。上半身是张美，下半身是美人鱼的尾巴。
　　张作晴无声地笑了。
　　杜月（惊醒）：啊？张先生。（忙站起来）
　　张作晴（欣赏地看着画，笑）：我女儿很漂亮是不是？
　　杜月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张作晴从画上转向杜月。
　　杜月气色红润了许多，整体气色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差了。他默默地低了头站着，有些羞涩。
　　张作晴（笑）：不要这么紧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我们这种画者，人生观在外人看来自然是突兀的。你把我的女儿能画成一条美人鱼，这说明你的心里面觉得她像一条鱼。一条聪明、美丽的鱼。
　　杜月依然没有说话。
　　张作晴（看着杜月）：你是一个有天分的人。假以时日，肯定在我之上。同时，我有些好奇，你既然这么出众，根本不必拜我为老师，可是你却又为什么？
　　杜月：那是因为我仰慕你。
　　张作晴爽朗地大笑。
　　杜月（抬起头来）：我想像你一样出色。
　　张作晴（看着杜月停顿了一下，一笑摇摇头，拍拍杜月）：好了。小杜，你好好按我说的做，我不会亏待你的。嗯，对了，最近——你也知道画展之后，有很多附庸风雅的人来求——不，是来买画。我想……你随便画一些《蟑螂捕蝉》给他们。我实在不想把我的画给那些人。我相信你。
　　杜月（愣了一下）：我怕他们看出来……
　　张作晴（蔑视地笑）：他们，呵呵……（看看杜月）杜月，我虽然让你画，不过你要搞清楚。你画的是你的，我张作晴画的是我张作晴的。我们水是水，墨是墨。乱了，就不是一
　　杜月（点头）：是。我明白，张先生。
　　张作晴一笑，叨起烟斗，走出画室。
　　
　　44内景画室日
　　小熊（画外音）：月哥哥，月哥哥！
　　杜月（从画板后伸出头来，笑）：小熊，我在画画呢。
　　杜月的身后放着画好的两幅《螳螂捕蝉》。
　　小熊（身上套着游泳圈走来，拉住杜月）：哥哥，我们一起去游泳吧！
　　杜月（看着小熊，有些伤感低声地）：你不应该叫我哥哥的……（一笑）好了，我还要画画呢。让姐姐陪你去。
　　小熊（神秘地爬在杜月耳边）：其实是姐姐让我来找你的。她自己不好意思对你讲。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傀儡。
　　杜月伸头看外面，笑。
　　
　　45外景河边日
　　清澈的阳光照在湍流的小河上，点点的银光反射。
　　穿着维尼小裤头的小熊和全身裹得严实的张美在河里面互相泼水。他们两个一边泼一边开心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