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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9/9/22
65集 都市,家庭 电视剧剧本
《教育世家传奇》第23集
1
…
23
64
65
全部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第二十三集:“伯乐”虐杀“千里马”
场景一:十二中小礼堂:(日)(内)
一天下午肖正达组织召开全校共青团员大会。
肖正达:全体团员,现在我向大家传达两个文件精神。
1957年3月12日,毛主席在全国宣传会议上再次重申,中共中央决定在1957年开展党内整风,主要是批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认真检查个人思想和作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
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整风运动的目的主要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发动群众对党提出批评和建议,克服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以便改进工作,领导全国人民进行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
我们全校广大团员应该积极响应党的号召,紧跟形势,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地整风运动中。我们每个团员都应该是运动中的骨干分子,在班级必须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投入到运动之中。
为了发挥广大团员的模范带头作用,校团委创办《鸣放快报》。由我具体领导,团委宣传部长李婉月同学任快报主编,成立《鸣放快报》编辑部。另外团委任命五名记者,编辑部成员和记者名单另行公布。
《鸣放快报》每天出一期,报导学校大鸣大放的动态。要求每个班级有一名通讯员,教职员工中应该有一名特约通讯员。
每天放学前各个班级的通讯员,必须负责把稿子交上来
画外音:李婉月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好干部,最听话,只要组织交给她什么工作,她都会认真地去完成。
场景二:校团委办公室(日)(内)
【字幕:第二天下午】
李晚月:肖老师,这是编辑部名单和快报出版计划。(交给肖正达)
肖正达:(接过名单和计划,仔细审阅。惊叹)好样的!李婉月,你这个计划写得很好,提名的编辑部名单和我事先考虑的基本一致。真是高效率、高速度哇!。
画外音:肖正达把名单和出版计划上报党支部,被批准之后,李晚月便和编辑部的四名同学开始进入紧张地工作。他们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在班级参加大鸣大放。晚饭后,他们就到团委办公室开始工作。
场景三:校团委办公室(日)(内)
李婉月和其他四名同学开始工作了。
肖正达 :李婉月,每一期都必须有刊头语,根据选上来的稿子的内容。我告诉你重点突出评论什么问题?
李婉月:肖老师,您先看看这期我选上来这些稿子行不行?
肖正达:(坐下来审稿,顺手扔出两份稿件)这篇不行!这篇也不行!李婉月你记住!选上来的稿件必须是大是大非问题,像这些小是小非,不疼不痒、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选上来。选上来的稿件,一定要有分量,语言一定要锋利。帮助党整风就得表现出顽强的斗争精神。
李婉月:肖老师,我明白了。
肖正达:(把手中的几篇稿子递给给李婉月)这几篇都行,你排版吧!张明元,你现在给这几篇稿子配插图吧!标题要用美术字。(把三篇稿子递给张明远)
学生们在肖正达的指挥下,开始工作了。
画外音:李婉月的压力太大了,她每天要从上来的三十多篇稿子中,挑来选去,还要编辑修改。尤其是每期的刊头语必须在800字左右,因为是头版固定位置。
白杰明的楷书写得特别好,李婉月就把他找来刻钢板。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婉月就和他一起刻;张明远同学是美术编辑,负责搞插图;还有两位同学专门负责印刷。因为每天出一期,他们五个同学天天工作到深夜, 几乎每天都是十一点之后才能回寝室睡觉。
肖正达:李婉月,每期的刊头语非常重要,你选完稿第一件事就是写刊头语。你写完之后必须交给我审核,这是咱们学校运动导向问题。
画外音:《鸣放快报》的导向完完全全是由肖正达掌控。有时肖正达指派李晚月到重点班级采访,在报道言词上肖正达往往说李晚月“言辞不够犀利,不能一针见血。”所以他常常亲自修改婉月的底稿。
肖正达:(对李婉月说)为了带动全校师生打消顾虑,大胆鸣放,你要写一些涉及要害问题的大字报,如中苏关系问题;文艺作品的歌颂与暴露问题;学校领导官僚主义问题等等。明天我把你送到老师鸣放会场,重点报道这几位老师的发言,这是名单(把重点老师名单交个李婉月)。
场景四:路上(夜)(外)
李婉月和白杰明在回寝室的路上。
白杰明:婉月,我觉得你这样干有点不对头。不能肖老师咋说你就咋干,他有的言论有些过激,我们跟着他跑,万一领错了路,就不好往回拐了。况且你身体不好,这样会累坏的。再说我们明年就考大学了,你这么干也太耽误学习了。
李婉月:(义正词严地批评白杰明)你这些想法是错误的,是自私的。肖老师是党员,是校团委书记,我们共青团员能不听他的吗?党团组织的负责人就是党和团的化身,听他们的话就是听党的话、听团的话。所以肖老师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画外音: 尽管晚月很聪明,但是她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她很单纯,很天真,也很幼稚。 所以晚月对肖正达惟命是从,指哪打哪。严格说来。晚月已经成为肖正达手中的一个玩偶、一个御用工具、一个代言人、一个捞取政治资本的重重的砝码。所以白杰明的好言相劝,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场景五:宿舍院里(深夜)(外)
李婉月忙完快报后深夜回到宿舍,碰见负责舍务工作的教她历史的杨老师在查夜。
杨老师:(用手电照一下李婉月)是你呀?我告诉你好几次了,为什么还回来这么晚?
李婉月:杨老师,对不起!我们的工作量太大来了。每天一期《鸣放快报》五页,印六十份,实在是不能早回来。
杨老师:你身体不好,明年就考大学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拼,会把自己搞垮的。
李婉月:我知道每天夜里睡不上五小时的危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其位就得谋其政。
杨老师:我知道你在整风运动中是第十二高中的风云人物,全校师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你要明白三个道理:“第一,高树多悲风,出头的檩子先烂,枪打出头鸟;第二、无论做什么?自己首先判断一下该不该做?做了是有害还是有利?不能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更不能被人当枪使。第三、你是明年毕业生,明年咱们学校毕业十四个班,就是有一个人考上北大也是你,可是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拼,有可能没等考试,你就倒下了。我和你说的这三个问题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如果认为我说的有道理,你就不要不顾后果地在危险路上狂奔了。
画外音:李婉月一直非常尊重杨老师,甚至有点崇拜这位知识渊博的、兢兢业业的好老师,所以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非常有礼貌地祝老师晚安,便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寝室。
场景六:学校小礼堂(日)(内)
全校教职员工和部分学生代表参加反右斗争动员大会。
党支部程书记:在大鸣大放阶段,全校师生针对对社会上和校内外存在的一些问题,提出很多善意的批评和建议,大多数意见是实事求是的、是正确的。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违反社会主义利益的错误言论。有的矛头指向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6月8日,中共中央发出《 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 》,同日 ,《人民日报》也发表了《这是为什么?》的社论。现在全国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反击右派的斗争。希望全校教职员工擦亮眼睛,积极投入到反右斗争中,彻底清查和党唱反调的人和事。挖出我们学校的右派分子。
场景七:路上(晚)(外)
肖正达和范丽影并肩走在马路上。
肖正达:今天听完程书记的报告,我非常担心,我一手操办的《鸣放快报》肯定是学校反右斗争的第一号靶子。我很可能将是十二高中第一个被揪出来的右派分子。怎么办?
范丽影:你也没反党反社会主义,你怕啥?
肖正达:整风中我的言论和行动如果上纲上线 都够上右派言论,尤其是《鸣放快报》。如果李婉月讲出实情,我一定会被打成右派的。
范丽影:(有些害怕了)那怎么办呀?
肖正达:我有办法,你不要慌。
画外音:【情景再现一】肖正达一反常态,开始以极左的面貌出现,揭发这个有反党言论,揭发那个有右派言行。事无巨细一律上纲上线,把学校搞得沸反盈天,成为全校教职员工人人躲避的瘟神。其实肖正达是一个跟着政治风向跑的政治投机商。【情景再现二】他在危难时刻,便会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而他又偏偏选中了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千里马李婉月。为了表明他是忠于党的好干部,他整理了李婉月的《十大罪状》上报团市委,强烈要求把李晚月开除团籍。
【情景再现三】团市委派人来调查李婉月在运动中的表现,同学们都知道她是《鸣放快报》的主编,但是却不知李婉月完全在肖正达的指挥之下工作的,更不知道李婉月一切全受肖正达控制的内情。调查组把快报搜集起来,全面衡量,一致认为问题的确很严重。再加上肖正达的添油加醋,团市委来人,带回的结论对李婉月极其不利。最后到底李婉月被开除团籍了。千里马就这样被发现它的伯乐送进了汤锅。
场景九:学校楼前宣传栏(日)(外)
很多学生在宣传栏前看校团委贴出的布告、
【字幕】李婉月,该生家庭出身不好,在整风反右斗争中上蹿下跳,煽风点火,有极右言行,她所主办的《鸣放快报》是一株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为此团市委决定将该生开除团籍,操行打丙,政治课打2分。
场景十:校团委办公室(晚)(内)
肖正达在低头写材料,范丽影没敲门,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走到肖正达桌前。
范丽影:(用力地拍拍桌子)喂,你给我解释清楚!今天在宣传栏里贴的开除李婉月团籍,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正达:(急忙跑过去关上门)亲爱的,你小声点好不好?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的确没倒出功夫去和你商量。
范丽影:我是班主任,开除李婉月团籍这么大的事,你可以不和我商量,但是你不能不告诉我!让我措手不及。李婉月看到告示之后,哭得死去活来,我不敢劝一句,怕引火烧身。
肖正达:不让她哭,就得你哭了。现在形势这么紧张,不开除她,我就得被打成右派。你也得受牵连。你想过买有?是保她,还是保我?
范丽影:你不能让个孩子当替罪羊。她是无辜的,她的所作所为不都是在你的授意下进行的吗?
肖正达:就因为这样,我才想出这个办法——取消她的话语权。她被开除团籍了,原因是她有“极右言行”。她再说什么就都不好使了。从现在起,她对我所有言行的证实,一律归结为“打击报复”。我指使她打前站的真相,上边就不会知道的。我就会躲过这场灾难,我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应该理解我、支持我。我出事你也好不了,所以我这样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你必须和我合作,否则咱俩一块玩儿完。乖乖,我俩的爱情长跑,已经越过八年的坎坷之路,眼看要到终点了,你难道为了别人,亲手毁了我们自己吗?舍出李婉月,是为了保住我们自己。
范丽影:(泪眼朦胧)李婉月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学生,我实在不想毁了她。你把这个结论一公布,就切断她 考大学的路了。
肖正达:不管怎么说,她是中学生,不能打成右派,牺牲她一个,救了咱俩,你就不要过不了这个感情关了。
画外音:李婉月虽然因为是中学生没定为右派,但是在大形势的影响下,得一个比右派还严重的结论,这就是她一生悲剧的根源。肖正达这个标榜自己是“肖伯乐”的人,用他肮脏的黑手亲手虐杀了“千里马”。
场景十一:高考试场:(日)(外)
【字幕:1958年】
李婉月信心十足地从试场走出来。
同学:婉月,考得怎么样?
李婉月:没进考场前,我一直担心,以为高考试题一定非常难,可是全部考完了,我才知道,原来考大学这么容易! 轻轻松松考完!
场景十二:李家信箱前(日)(外)
李婉月:(打开信箱,里面空空的,自言自语)天天来,天天看,这是最后一次了。高考发榜早就结束了,看来真没有我的录取通知书了!
场景十三:李家(日)(内)
婉月:(含泪走到爸爸妈妈跟前说) 还是没有录取通知书。现在高考发榜早就结束了。我考得非常好,为什么会落榜呢?
李喜安:今天上午还有一趟火车,你赶快回去问问你班主任老师,到底怎么回事?请老师帮帮忙,查查分,也许上错分了。今年高考录取人数大大超过报考人数,是对号入座。你绝对不会落榜的。
场景十四:第十二高中,老师教研室(日)(内)
婉月抱着侥幸心里去省城找班主任范老师。
婉月:老师,今年不是‘对号入座’吗?我为什么还没接到录取通知书呢?
范老师:今年虽然是报考人数少于录取人数“对号入座”,但是上面精神是‘宁缺勿滥’也就是说凡是政审不合格的一律不录取。
婉月:(非常不理解)老师,我的政审为什么不合格?
范老师:你的家庭出身是大地主,你哥哥是右派,你在去年运动中被开除团籍,所以你的政审不合格,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办法解决。
晚月哭着离开了学校。当她一出校门,就碰见了教历史的杨老师。
杨老师:(猜到了李晚月哭的原因)傻孩子,当初我就暗示你不要跟着肖正达的指挥棒转,你却执迷不悟。运动开始后他舍车马保将帅,拿你当替罪羊。不然的话你什么大学考不上?咱们学校就是考上一个北大的,也是你呀!
婉月:即使肖老师有心把我当替罪羊,范老师知道真相,她也不该给我写那个结论呀。
杨老师:你这孩子,说你什么才好呢?大家都说你聪明,要我说你是傻得透顶的笨孩子,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难道你不知道吗?范老师是肖老师的未婚妻。当初给你写的鉴定,范老师都是按肖老师的意图写的。
婉月:(恍然大悟,长叹一声)原来如此!谢谢杨老师让我知道真相。我真傻,我真傻!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杨老师,再见!(给杨老师深深鞠一躬)杨老师,我非常感谢您,您让我明白一个大道理:原来伯乐也会杀千里马的。
婉月:(本来已经走了很远,又跑回来问杨老师)杨老师,您知道肖老师和范老师什么时候结婚吗?
杨老师:听说是8月30日。
李婉月:谢谢杨老师!(婉月又行了个礼走了)
画外音:婉月是个要好心、自尊心极强的女孩。长这么大,在家,长辈们从来没有责备过她,因为她从不犯错误。在学校,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学生。她听到的都是表扬和称赞,同学关系也非常好。去年的一场噩梦使她无缘走进大学的门。她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场景十五:路上(晚)(外)
李婉月:(自言自语)我真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昔日对我赞口不绝的团委书记,为什么一反常态这样对我?尤其是班主任范老师,平时对我最好,给我的都是夸赞、鼓励和表扬。可是今天找她,她却冷冰冰地地和我打官腔。
昔日景象在她脑海里闪现
【情景再现一】一天晚上,李婉月在团委办公室写稿,肖正达坐在她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肖正达:(情不自禁地说)李婉月,你的确太像我妹妹了,长相、身高、胖瘦几乎没有差别,只是皮肤颜色和发型不像。你比她白,她是短发,你梳辫子。若不是这两个差别,我会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的。
李婉月:(自言自语)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两位老师,为什么非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画外音:曾几何时,转瞬间“亲妹妹”变成了不共戴天敌人,这是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迷惑、她委屈、她痛苦、她不知应该向谁询问答案?
李婉月:杨老师一语道破天机,我如梦初醒,原来是肖正达这个把我当做亲妹妹的伯乐,把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千里马杀掉、扒了皮,掏出内脏,扔进了汤锅。
场景十六:李喜山家(晚)(内)
白露:(把菜饭端到桌子上)婉月,快来吃饭吧!
婉月:二婶,我一点也不饿,什么也吃不下,你和我二叔吃吧!我不吃了。
画外音:婉月没有回龙城,正好二婶放暑假也在省城。就把婉月留下了。婉月的精神接近崩溃,她一连几天不吃不睡,本来就瘦弱的身体,现在在精神折磨下更加弱不禁风了。
【特写】婉月脸蜡黄蜡黄的,两眼无神,走路都打晃。
李婉月:我现在才明白,昔日和我最要好的同学都不敢和我说话,就连最崇拜我的同桌,也不敢看我一眼。这让这非常难看、非常痛苦。被人们冷落、被人们遗弃、被人鄙视的处境,让我我忍无可忍。原来这些都是最信任我、最喜欢我的两位老师一手策划的。
画外音:想起这些,婉月再也受不了啦,整天心如刀绞,坐卧不安。
李喜山:下学期,你二婶也调到省城了,你把在学校的户口起过来,落到我们这儿。 考不上大学咱们也没办法,就在这儿找个工作吧!
婉月:好吧!户口我就不起回去了,上大学的路被封死,我也只得在省城找个工作了。
画外音:婉月知道真相之后对肖正达和范丽颖产生一种强烈的恨。她想在他们结婚之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受到良心的谴责。
场景十七:人工湖心岛(下午)(外)
画外音:婉月千方百计地打听到8月30日肖正达和范丽影别出心裁地在人工湖湖心岛举行露天婚礼。她找到婚礼现场,躲在一个大树下观看。婚礼的场面很大,除了至爱亲朋还有他俩的学生。尤其是还有区和市里一些团的干部。
领导致辞。
团市委书记:(放大嗓门说)今天是肖正达和范丽颖两位同志的大喜之日,这不仅仅是双喜,而且是四喜:第一、有情人终成眷属;第二、从明天起肖正达被调到团市委组织部任部长;第三、现在肖正达同志的新房是借学校的,经组织研究决定,团市委分给肖正达同志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
画外音:婉月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越听越生气。
李婉月:这个政治投机商,靠牺牲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学生,而换来自己的功名利禄。他太卑鄙太无耻了!
夜幕降临了,风驱赶着乌云,天黑沉沉的,湖畔的树木被风吹弯了腰,柔嫩的柳枝摆弄着她那细细的长臂,撩拂着不平静的湖水。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湖心岛。婀娜多姿的新娘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拥下姗姗地踏上长堤,向洞房走去。新郎兴致勃勃地跟在新娘后面。
天越来越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瑟瑟的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这里的环境给人一种无名的恐惧感。
场景一:十二中小礼堂:(日)(内)
一天下午肖正达组织召开全校共青团员大会。
肖正达:全体团员,现在我向大家传达两个文件精神。
1957年3月12日,毛主席在全国宣传会议上再次重申,中共中央决定在1957年开展党内整风,主要是批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认真检查个人思想和作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
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整风运动的目的主要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发动群众对党提出批评和建议,克服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以便改进工作,领导全国人民进行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
我们全校广大团员应该积极响应党的号召,紧跟形势,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地整风运动中。我们每个团员都应该是运动中的骨干分子,在班级必须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投入到运动之中。
为了发挥广大团员的模范带头作用,校团委创办《鸣放快报》。由我具体领导,团委宣传部长李婉月同学任快报主编,成立《鸣放快报》编辑部。另外团委任命五名记者,编辑部成员和记者名单另行公布。
《鸣放快报》每天出一期,报导学校大鸣大放的动态。要求每个班级有一名通讯员,教职员工中应该有一名特约通讯员。
每天放学前各个班级的通讯员,必须负责把稿子交上来
画外音:李婉月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好干部,最听话,只要组织交给她什么工作,她都会认真地去完成。
场景二:校团委办公室(日)(内)
【字幕:第二天下午】
李晚月:肖老师,这是编辑部名单和快报出版计划。(交给肖正达)
肖正达:(接过名单和计划,仔细审阅。惊叹)好样的!李婉月,你这个计划写得很好,提名的编辑部名单和我事先考虑的基本一致。真是高效率、高速度哇!。
画外音:肖正达把名单和出版计划上报党支部,被批准之后,李晚月便和编辑部的四名同学开始进入紧张地工作。他们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在班级参加大鸣大放。晚饭后,他们就到团委办公室开始工作。
场景三:校团委办公室(日)(内)
李婉月和其他四名同学开始工作了。
肖正达 :李婉月,每一期都必须有刊头语,根据选上来的稿子的内容。我告诉你重点突出评论什么问题?
李婉月:肖老师,您先看看这期我选上来这些稿子行不行?
肖正达:(坐下来审稿,顺手扔出两份稿件)这篇不行!这篇也不行!李婉月你记住!选上来的稿件必须是大是大非问题,像这些小是小非,不疼不痒、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选上来。选上来的稿件,一定要有分量,语言一定要锋利。帮助党整风就得表现出顽强的斗争精神。
李婉月:肖老师,我明白了。
肖正达:(把手中的几篇稿子递给给李婉月)这几篇都行,你排版吧!张明元,你现在给这几篇稿子配插图吧!标题要用美术字。(把三篇稿子递给张明远)
学生们在肖正达的指挥下,开始工作了。
画外音:李婉月的压力太大了,她每天要从上来的三十多篇稿子中,挑来选去,还要编辑修改。尤其是每期的刊头语必须在800字左右,因为是头版固定位置。
白杰明的楷书写得特别好,李婉月就把他找来刻钢板。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婉月就和他一起刻;张明远同学是美术编辑,负责搞插图;还有两位同学专门负责印刷。因为每天出一期,他们五个同学天天工作到深夜, 几乎每天都是十一点之后才能回寝室睡觉。
肖正达:李婉月,每期的刊头语非常重要,你选完稿第一件事就是写刊头语。你写完之后必须交给我审核,这是咱们学校运动导向问题。
画外音:《鸣放快报》的导向完完全全是由肖正达掌控。有时肖正达指派李晚月到重点班级采访,在报道言词上肖正达往往说李晚月“言辞不够犀利,不能一针见血。”所以他常常亲自修改婉月的底稿。
肖正达:(对李婉月说)为了带动全校师生打消顾虑,大胆鸣放,你要写一些涉及要害问题的大字报,如中苏关系问题;文艺作品的歌颂与暴露问题;学校领导官僚主义问题等等。明天我把你送到老师鸣放会场,重点报道这几位老师的发言,这是名单(把重点老师名单交个李婉月)。
场景四:路上(夜)(外)
李婉月和白杰明在回寝室的路上。
白杰明:婉月,我觉得你这样干有点不对头。不能肖老师咋说你就咋干,他有的言论有些过激,我们跟着他跑,万一领错了路,就不好往回拐了。况且你身体不好,这样会累坏的。再说我们明年就考大学了,你这么干也太耽误学习了。
李婉月:(义正词严地批评白杰明)你这些想法是错误的,是自私的。肖老师是党员,是校团委书记,我们共青团员能不听他的吗?党团组织的负责人就是党和团的化身,听他们的话就是听党的话、听团的话。所以肖老师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画外音: 尽管晚月很聪明,但是她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她很单纯,很天真,也很幼稚。 所以晚月对肖正达惟命是从,指哪打哪。严格说来。晚月已经成为肖正达手中的一个玩偶、一个御用工具、一个代言人、一个捞取政治资本的重重的砝码。所以白杰明的好言相劝,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场景五:宿舍院里(深夜)(外)
李婉月忙完快报后深夜回到宿舍,碰见负责舍务工作的教她历史的杨老师在查夜。
杨老师:(用手电照一下李婉月)是你呀?我告诉你好几次了,为什么还回来这么晚?
李婉月:杨老师,对不起!我们的工作量太大来了。每天一期《鸣放快报》五页,印六十份,实在是不能早回来。
杨老师:你身体不好,明年就考大学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拼,会把自己搞垮的。
李婉月:我知道每天夜里睡不上五小时的危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其位就得谋其政。
杨老师:我知道你在整风运动中是第十二高中的风云人物,全校师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你要明白三个道理:“第一,高树多悲风,出头的檩子先烂,枪打出头鸟;第二、无论做什么?自己首先判断一下该不该做?做了是有害还是有利?不能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更不能被人当枪使。第三、你是明年毕业生,明年咱们学校毕业十四个班,就是有一个人考上北大也是你,可是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拼,有可能没等考试,你就倒下了。我和你说的这三个问题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如果认为我说的有道理,你就不要不顾后果地在危险路上狂奔了。
画外音:李婉月一直非常尊重杨老师,甚至有点崇拜这位知识渊博的、兢兢业业的好老师,所以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非常有礼貌地祝老师晚安,便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寝室。
场景六:学校小礼堂(日)(内)
全校教职员工和部分学生代表参加反右斗争动员大会。
党支部程书记:在大鸣大放阶段,全校师生针对对社会上和校内外存在的一些问题,提出很多善意的批评和建议,大多数意见是实事求是的、是正确的。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违反社会主义利益的错误言论。有的矛头指向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6月8日,中共中央发出《 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 》,同日 ,《人民日报》也发表了《这是为什么?》的社论。现在全国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反击右派的斗争。希望全校教职员工擦亮眼睛,积极投入到反右斗争中,彻底清查和党唱反调的人和事。挖出我们学校的右派分子。
场景七:路上(晚)(外)
肖正达和范丽影并肩走在马路上。
肖正达:今天听完程书记的报告,我非常担心,我一手操办的《鸣放快报》肯定是学校反右斗争的第一号靶子。我很可能将是十二高中第一个被揪出来的右派分子。怎么办?
范丽影:你也没反党反社会主义,你怕啥?
肖正达:整风中我的言论和行动如果上纲上线 都够上右派言论,尤其是《鸣放快报》。如果李婉月讲出实情,我一定会被打成右派的。
范丽影:(有些害怕了)那怎么办呀?
肖正达:我有办法,你不要慌。
画外音:【情景再现一】肖正达一反常态,开始以极左的面貌出现,揭发这个有反党言论,揭发那个有右派言行。事无巨细一律上纲上线,把学校搞得沸反盈天,成为全校教职员工人人躲避的瘟神。其实肖正达是一个跟着政治风向跑的政治投机商。【情景再现二】他在危难时刻,便会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而他又偏偏选中了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千里马李婉月。为了表明他是忠于党的好干部,他整理了李婉月的《十大罪状》上报团市委,强烈要求把李晚月开除团籍。
【情景再现三】团市委派人来调查李婉月在运动中的表现,同学们都知道她是《鸣放快报》的主编,但是却不知李婉月完全在肖正达的指挥之下工作的,更不知道李婉月一切全受肖正达控制的内情。调查组把快报搜集起来,全面衡量,一致认为问题的确很严重。再加上肖正达的添油加醋,团市委来人,带回的结论对李婉月极其不利。最后到底李婉月被开除团籍了。千里马就这样被发现它的伯乐送进了汤锅。
场景九:学校楼前宣传栏(日)(外)
很多学生在宣传栏前看校团委贴出的布告、
【字幕】李婉月,该生家庭出身不好,在整风反右斗争中上蹿下跳,煽风点火,有极右言行,她所主办的《鸣放快报》是一株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为此团市委决定将该生开除团籍,操行打丙,政治课打2分。
场景十:校团委办公室(晚)(内)
肖正达在低头写材料,范丽影没敲门,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走到肖正达桌前。
范丽影:(用力地拍拍桌子)喂,你给我解释清楚!今天在宣传栏里贴的开除李婉月团籍,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正达:(急忙跑过去关上门)亲爱的,你小声点好不好?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的确没倒出功夫去和你商量。
范丽影:我是班主任,开除李婉月团籍这么大的事,你可以不和我商量,但是你不能不告诉我!让我措手不及。李婉月看到告示之后,哭得死去活来,我不敢劝一句,怕引火烧身。
肖正达:不让她哭,就得你哭了。现在形势这么紧张,不开除她,我就得被打成右派。你也得受牵连。你想过买有?是保她,还是保我?
范丽影:你不能让个孩子当替罪羊。她是无辜的,她的所作所为不都是在你的授意下进行的吗?
肖正达:就因为这样,我才想出这个办法——取消她的话语权。她被开除团籍了,原因是她有“极右言行”。她再说什么就都不好使了。从现在起,她对我所有言行的证实,一律归结为“打击报复”。我指使她打前站的真相,上边就不会知道的。我就会躲过这场灾难,我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应该理解我、支持我。我出事你也好不了,所以我这样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你必须和我合作,否则咱俩一块玩儿完。乖乖,我俩的爱情长跑,已经越过八年的坎坷之路,眼看要到终点了,你难道为了别人,亲手毁了我们自己吗?舍出李婉月,是为了保住我们自己。
范丽影:(泪眼朦胧)李婉月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学生,我实在不想毁了她。你把这个结论一公布,就切断她 考大学的路了。
肖正达:不管怎么说,她是中学生,不能打成右派,牺牲她一个,救了咱俩,你就不要过不了这个感情关了。
画外音:李婉月虽然因为是中学生没定为右派,但是在大形势的影响下,得一个比右派还严重的结论,这就是她一生悲剧的根源。肖正达这个标榜自己是“肖伯乐”的人,用他肮脏的黑手亲手虐杀了“千里马”。
场景十一:高考试场:(日)(外)
【字幕:1958年】
李婉月信心十足地从试场走出来。
同学:婉月,考得怎么样?
李婉月:没进考场前,我一直担心,以为高考试题一定非常难,可是全部考完了,我才知道,原来考大学这么容易! 轻轻松松考完!
场景十二:李家信箱前(日)(外)
李婉月:(打开信箱,里面空空的,自言自语)天天来,天天看,这是最后一次了。高考发榜早就结束了,看来真没有我的录取通知书了!
场景十三:李家(日)(内)
婉月:(含泪走到爸爸妈妈跟前说) 还是没有录取通知书。现在高考发榜早就结束了。我考得非常好,为什么会落榜呢?
李喜安:今天上午还有一趟火车,你赶快回去问问你班主任老师,到底怎么回事?请老师帮帮忙,查查分,也许上错分了。今年高考录取人数大大超过报考人数,是对号入座。你绝对不会落榜的。
场景十四:第十二高中,老师教研室(日)(内)
婉月抱着侥幸心里去省城找班主任范老师。
婉月:老师,今年不是‘对号入座’吗?我为什么还没接到录取通知书呢?
范老师:今年虽然是报考人数少于录取人数“对号入座”,但是上面精神是‘宁缺勿滥’也就是说凡是政审不合格的一律不录取。
婉月:(非常不理解)老师,我的政审为什么不合格?
范老师:你的家庭出身是大地主,你哥哥是右派,你在去年运动中被开除团籍,所以你的政审不合格,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办法解决。
晚月哭着离开了学校。当她一出校门,就碰见了教历史的杨老师。
杨老师:(猜到了李晚月哭的原因)傻孩子,当初我就暗示你不要跟着肖正达的指挥棒转,你却执迷不悟。运动开始后他舍车马保将帅,拿你当替罪羊。不然的话你什么大学考不上?咱们学校就是考上一个北大的,也是你呀!
婉月:即使肖老师有心把我当替罪羊,范老师知道真相,她也不该给我写那个结论呀。
杨老师:你这孩子,说你什么才好呢?大家都说你聪明,要我说你是傻得透顶的笨孩子,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难道你不知道吗?范老师是肖老师的未婚妻。当初给你写的鉴定,范老师都是按肖老师的意图写的。
婉月:(恍然大悟,长叹一声)原来如此!谢谢杨老师让我知道真相。我真傻,我真傻!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杨老师,再见!(给杨老师深深鞠一躬)杨老师,我非常感谢您,您让我明白一个大道理:原来伯乐也会杀千里马的。
婉月:(本来已经走了很远,又跑回来问杨老师)杨老师,您知道肖老师和范老师什么时候结婚吗?
杨老师:听说是8月30日。
李婉月:谢谢杨老师!(婉月又行了个礼走了)
画外音:婉月是个要好心、自尊心极强的女孩。长这么大,在家,长辈们从来没有责备过她,因为她从不犯错误。在学校,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学生。她听到的都是表扬和称赞,同学关系也非常好。去年的一场噩梦使她无缘走进大学的门。她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场景十五:路上(晚)(外)
李婉月:(自言自语)我真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昔日对我赞口不绝的团委书记,为什么一反常态这样对我?尤其是班主任范老师,平时对我最好,给我的都是夸赞、鼓励和表扬。可是今天找她,她却冷冰冰地地和我打官腔。
昔日景象在她脑海里闪现
【情景再现一】一天晚上,李婉月在团委办公室写稿,肖正达坐在她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肖正达:(情不自禁地说)李婉月,你的确太像我妹妹了,长相、身高、胖瘦几乎没有差别,只是皮肤颜色和发型不像。你比她白,她是短发,你梳辫子。若不是这两个差别,我会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的。
李婉月:(自言自语)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两位老师,为什么非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画外音:曾几何时,转瞬间“亲妹妹”变成了不共戴天敌人,这是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迷惑、她委屈、她痛苦、她不知应该向谁询问答案?
李婉月:杨老师一语道破天机,我如梦初醒,原来是肖正达这个把我当做亲妹妹的伯乐,把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千里马杀掉、扒了皮,掏出内脏,扔进了汤锅。
场景十六:李喜山家(晚)(内)
白露:(把菜饭端到桌子上)婉月,快来吃饭吧!
婉月:二婶,我一点也不饿,什么也吃不下,你和我二叔吃吧!我不吃了。
画外音:婉月没有回龙城,正好二婶放暑假也在省城。就把婉月留下了。婉月的精神接近崩溃,她一连几天不吃不睡,本来就瘦弱的身体,现在在精神折磨下更加弱不禁风了。
【特写】婉月脸蜡黄蜡黄的,两眼无神,走路都打晃。
李婉月:我现在才明白,昔日和我最要好的同学都不敢和我说话,就连最崇拜我的同桌,也不敢看我一眼。这让这非常难看、非常痛苦。被人们冷落、被人们遗弃、被人鄙视的处境,让我我忍无可忍。原来这些都是最信任我、最喜欢我的两位老师一手策划的。
画外音:想起这些,婉月再也受不了啦,整天心如刀绞,坐卧不安。
李喜山:下学期,你二婶也调到省城了,你把在学校的户口起过来,落到我们这儿。 考不上大学咱们也没办法,就在这儿找个工作吧!
婉月:好吧!户口我就不起回去了,上大学的路被封死,我也只得在省城找个工作了。
画外音:婉月知道真相之后对肖正达和范丽颖产生一种强烈的恨。她想在他们结婚之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受到良心的谴责。
场景十七:人工湖心岛(下午)(外)
画外音:婉月千方百计地打听到8月30日肖正达和范丽影别出心裁地在人工湖湖心岛举行露天婚礼。她找到婚礼现场,躲在一个大树下观看。婚礼的场面很大,除了至爱亲朋还有他俩的学生。尤其是还有区和市里一些团的干部。
领导致辞。
团市委书记:(放大嗓门说)今天是肖正达和范丽颖两位同志的大喜之日,这不仅仅是双喜,而且是四喜:第一、有情人终成眷属;第二、从明天起肖正达被调到团市委组织部任部长;第三、现在肖正达同志的新房是借学校的,经组织研究决定,团市委分给肖正达同志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
画外音:婉月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越听越生气。
李婉月:这个政治投机商,靠牺牲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学生,而换来自己的功名利禄。他太卑鄙太无耻了!
夜幕降临了,风驱赶着乌云,天黑沉沉的,湖畔的树木被风吹弯了腰,柔嫩的柳枝摆弄着她那细细的长臂,撩拂着不平静的湖水。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湖心岛。婀娜多姿的新娘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拥下姗姗地踏上长堤,向洞房走去。新郎兴致勃勃地跟在新娘后面。
天越来越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瑟瑟的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这里的环境给人一种无名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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