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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4039
成片时长:约47分钟
阅读:353
发表:2024/10/1
32集 爱情,都市 电视剧剧本
《我想为你唱首歌》第24集
1
…
23
24
25
…
32
全部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24-A-03353】
警察甲:你的姓名王光辉,现年33岁,光辉集团创始人,对吧?是你吧?
王光辉:是啊,是我。现在就没有必要带我上局里,现在最重要的首先应该勘查房间门窗,看看有没有外人进来过。
警察甲: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外人入室作案的迹象。
王光辉:现场足印和指纹,你们提取了没有啊?
警察甲:不用你来教我们怎么做,你只要想想自己,应该怎么配合我们的调查。
王光辉:是啊,我很配合的啊。问题是,现场进去了那么多人,痕迹已经被破坏了。
警察甲:喂喂,搞搞清楚,你现在是命案嫌疑人!
王光辉:嫌疑人,那只是你们对我的怀疑,任何证据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我提醒一下你们,那也是可以的吧?
警察乙:王光辉,那我也要提醒提醒你,你是有命案前科的,并且目前还在缓刑期间,对吧?你该怎么做,还需要我们再提醒吗?
王光辉(想了想,无奈地):那好吧,你们有48小时。
车上的人全都沉默了。
10、王家别墅,日,内
与此同时,安娜却哭着对留在家里的那个警察说——
安娜: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王光辉不可能是凶手的,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警察丙:哦,你说说你的依据?
安娜:王红妹是王光辉的亲生女儿,这还不够吗?
警察丙:王光辉的母亲都认为是他做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安娜:哪有,哪有,王光辉不是那样的人。
警察丙:现在只是怀疑,我们不是正在找证据嘛。
这时,王母苏醒过来了,医生给她吃了两粒药片,让她喝了两口水。她四下张望着找王光辉——
王母:嗯,我儿子王光辉呢?他上哪里去了啊?
安娜(跪在王母膝前哭):妈,都是我不好,不关王光辉的事,警察搞错了。妈,你快跟警察说,不是王光辉做的。
王母(双泪齐流地):安娜,我也希望不是他做的。但是,你说,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
安娜:不,我不相信。王光辉不是那样的人!妈,你快跟警察说,让他们放他回来啊——
安娜越哭越凶。
吴小丽、钱小芳也都哭得稀里哗啦,轮番地劝——
吴小丽:王妈,我们都相信,不是王老板做的。
刘小路和邵建芳已经开始懂事了,伤心地说——
刘小路:奶奶,不是王叔叔做的,不是的。
邵建军则把头埋在姐姐的怀里,始终不吭一声。
……
在王家别墅的3个医生已经走了。王母吃了医生给的药片之后不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警察丙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了别墅一楼和二楼的平面图,标出了各个房间的位置,然后向住在别墅里的人逐一询问每个人所住的房间。
钱小芳给3个小孩每人一杯牛奶,然后问警察——
钱小芳:警官,我到小区门口去买早点,可以吧?
警察丙:行,你去吧。顺便给我也带一份,我自己会付钱的。
钱小芳出去之后,警察对刘小路和邵氏姐弟说——
警察丙:你们3个小孩子没事了,去到餐桌那边喝牛奶吧,去吧去吧。
客厅里只剩下安娜和吴小丽了,警察丙就问她们——
警察丙:你们两个人住的房间是紧挨在一起的,昨天夜里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安娜(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
吴小丽(点头同意):是啊,要是有什么情况,家米会叫的。
警察丙:家米?就是门口那只狗吗?你们家里人平时吃饭,都是在餐厅的餐桌上吃的吧?
安娜和吴小丽都说:是,是的。
警察丙:安娜,你确定这几天都是你自己给女儿喂奶,她没有吃其他东西?
安娜:是啊,我一直坚持给她吃进口牛奶,直接从国外买的,奶瓶里面还有没吃完的,奶粉也可以化验。
警察丙:昨天夜里,在你女儿入睡之前和入睡之后,你有没有感觉她有什么异常情况?
安娜(眼睛又红润了):没有。
警察丙:奶奶先前问你,‘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啊。
安娜:我,我没办法回答。
安娜说着又哭了起来,吴小丽轻轻拍打安娜的背,安慰说——
吴小丽: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哭也哭不回来了。
警察丙:对啊,哭也没用。还有,等下我的同事过来,我们就要把孩子的遗体带回去,做一下胃液化验。虽然没有食物中毒的表征,但我们还是要做检验证明。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安娜:嗯,尽量不要开膛破肚,要让她走得有尊严些。
警察丙:放心,我们理解的。另外,等下你们去一个人,跟我们回局里,做完检查化验之后,就去火化遗体。接下来怎么办,就由你们家属安排了。
吴小丽:警官,你看看,王妈的情况,需要钱小芳照料,外加照料3个小孩;我呢,要照顾安娜,还要带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家里没有人可以跟你们去呀。我的意思是,王老板已经在你们那里了,就让他给王红妹处理后事吧,那也能让他送女儿最后一程啊。
警察丙:这个——我们研究之后再说吧。
警察似乎有些为难。
11、公安局会议室,日,内
警察们忙碌了一个上午,办案人员一吃过中饭就在会议室里集中开会,专题研究“王红妹案”。
5名办案警察一边讨论,一边向主管副局长汇报情况——
警察甲:武局,我们运用常规的排除法,对各种假想进行逐一分析推理和调查取证。很遗憾,也很奇怪,目前还没有掌握任何直接证据。
警察乙:我是负责调查王家成员关系的。王光辉与自己的母亲失散18年了,是最近才重逢的。他们母子感情很好。母亲尤其喜爱孙女王红妹。不过,安娜生下王红妹,王光辉却没打算与她结婚,可能因为王光辉心里另有所爱。所以,他的母亲在昨天晚上曾经指责过王光辉。但据安娜说,王光辉并未因为母亲的指责而迁怒于安娜母女。相反,由于王光辉成功劝说安娜留下来,昨天晚上的消极情绪当时就化解掉了。这样一来,王光辉就没有杀人动机了。何况,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们原先的逻辑推理就站不住脚了。
武局长:王光辉本人供认了没有?
警察丙:没有,我们给他纸和笔,他整个上午没写一个字,也不说一句话。
警察丁:我是负责调查王光辉本人的。我给树县公安局的主办警官打电话问过,他说王光辉在那次伤人致死案件中的表现,是值得同情的。因为死者是一个长期吸毒人员,但王光辉却请求不要公开这个情况,为的是让死者保留一点尊严。还有,死者的两个小孩,是王光辉主动领养的,他在赔偿协议范围之外,还承担了两个小孩的学习和生活的全部费用。目前,那两个小孩,住在王光辉家里,女孩12岁,男孩7岁。据了解,王光辉对那两个小孩十分友善,关系良好。
警察子:我分工负责环境与痕迹调查。王家住房是由两套别墅连接在一起的,所以建筑面积较大,房间也多。但昨晚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门窗全部完好无损。加上,我分析认为,若是外人进入作案,他不可能既不谋财、也不图色,单单只为杀死一个婴儿。虽然现场足印和指纹比较混乱,但并未发现外人留下的痕迹。经调查,住在里面的人,昨天夜里都没有听见异常响动。
警察丑:我们法医组,多次检查了死者遗体,对死因的判断与医生一致,可以认定为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在昨夜零点左右。死者年龄不足半岁,是个女婴。食物检查和胃液化验的结果,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死者咽喉部有不明显的表皮下陷,但不能确定是手指掐痕还是其他物体接触所致。因为婴儿没有反抗能力,不用多少力量就能令其窒息而死。另外,当下季节,死者睡眠中身上盖的是薄毛毯,排除毛毯蒙面意外致死的可能性。同时,也排除房间室内空气污染或其它原因导致女婴死亡的可能性。
武局长:哦,这么说,窒息死亡就是唯一可能性了?
警察甲:对,是这样的。
警察乙:奇怪哦,窒息死亡,内部人员,人都在,却又找不到作案的人?
警察丙:目前的情况,出现了一个悖论——从表面上看,王光辉的嫌疑最大,但其他人都认为不会是他做的。安娜更是直接否定王光辉作案的可能性。王光辉母亲起初误以为是他做的,还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但是后来,王母也认为不会是王光辉做的。奇怪的是,住在王家别墅里面的人,都没有作案动机。
警察甲:换句话说,王红妹的死,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初我们之所以怀疑王光辉,一是因为他母亲的误会;二是因为他有前科并且处于缓刑期间;三是假设他因为受母亲指责而迁怒于安娜母女;四是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子。问题是,以上这些推测都没有证据支持,而其他人现在都一致认为不是王光辉做的。
12、公安局讯问室,日,内
王光辉还在公安局的讯问室里一个人待着。
他看看四周无人,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的,于是他干脆在一张长条椅子上躺了下来。瞌睡虫很快地侵入了他的大脑,他在半睡半醒之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零乱的梦境。
13、法院审判庭(王光辉的梦境)
在一个大型的审判厅里,坐满了听众。审判台上坐着一排审判官,墙上悬挂着“道德法庭”4个大字。奇怪的是,这4个字却是形态幼稚的童体字。
王光辉先是坐在原告席上,然后又坐在被告席上,这个荒诞的法庭,原告和被告竟然都是一个人。
他在原告席上时,法警押进来一个被告——邵建军。王光辉一见到邵建军,就对大家说——
王光辉:是他!就是邵建军,他是杀死王红妹的凶手!
审判官:王光辉,你有证据吗?
王光辉张口结舌拿不出证据,有点恼羞成怒,冲上前去,伸手要打邵建军。
这时,邵建军的父亲邵定先突然出现,捉住了王光辉的手。
邵定先:王光辉,你欠我一条命,用你女儿的命来抵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胆敢伤害我儿子邵建军,我虽然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光辉受了惊吓,突然就变成了被告。
审判官:王光辉,杀人偿命,确是天经地义。你今天若为女儿报仇而杀邵建军,那么你就开启了第二轮杀人偿命的因果循环。我问你,你想打打杀杀到几时呀?
王光辉无言以对。
接着,坐在中间的审判官变成了一位灵泉寺高僧——他是背对着王光辉的,好像是他的师父。
高僧:弟子明达,佛家以慈悲为怀。宁可以德报怨,不可怨怨相报。宁可伤已,不可伤人。宁可负我,不可负人。此为修行悟道应有之义,望我弟子谨记于心,躬施于行,阿弥陀佛。
王光辉不敢再辩,对高僧背影行礼说——
王光辉:师父所言,弟子明白,阿弥陀佛。
14、公安局会议室,日,内
在办案警察们开会的会议室里,会议还在继续——
警察甲:有一个情况,据了解,安娜曾经患有产后抑郁症。医学理论认为,产妇并不是因为生产而导致抑郁症,而是因为以前就有抑郁症的精神倾向。所以,我个人以为,除了王光辉之外,安娜本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我的假设是,安娜在抑郁症间隙式发作的精神状态下,存在着做傻事的可能性。
警察丙:嗯,有可能。如果是抑郁症患者的无意识行为,那就不用解释行为动机了。
武局长:情况和分析都谈得差不多了吧?你们现在有没有阶段性的结论意见?
警察甲:武局,我们目前的阶段性结论,主要有两点:一是,内部人作案;二是窒息死亡。
武局长:那么,下一阶段的工作方案呢?
警察甲:针对本案的具体情况,我们考虑了三点方针:一是,当前应以疑罪从无的原则,放王光辉回家,暂时不作结论。二是,引导住在王家别墅里的人员,让他们自己找嫌疑人、找证据、找线索;三是,在餐厅位置上监听手段,从他们的日常生活对话中寻找突破口。
武局长:嗯,这三点方针都是可行的。不过,我补充两点:其一,本案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在接触老年人、未成年人和女人的时候,要注意方法,不能粗暴,不能加重他们的心理压力。其二,监听手段不能长时间使用,尽量争取在10天之内撤回。你们看,这样可以吧?
警察甲:好,我们照办。
武局长:大家没有其他要说的吧?那就——散会!
15、公安局讯问室-内-日
案情分析会一散,主办警官就马上来到了讯问室。
王光辉还躺在长条椅子上,外面开门锁的响声把他惊醒了。
警官与坐起来的王光辉进行了目光交流,然后说:王光辉,我们对你的讯问暂告一段落,现在你跟我们的人一起去处理你女儿的后事,走吧。
“我自由了?”王光辉的嘴角露出了不明显的笑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然后跟着警官出门了。
16-河边,日,外
天上下起了毛毛雨。云层很低,仿佛就悬在城市的楼顶上。
在相水河岸边,王光辉和安娜开始为女儿做水葬。
王光辉用一只儿童游泳救生圈,在上面固定王红妹的骨灰盒,并在上面扎了两束鲜花。
安娜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光辉做这一切。
旁白:此刻,安娜的心里充满了失去女儿的悲痛,眼里却洋溢着对王光辉的依恋。她突然意识到,自从有了王红妹,她就把爱转移到女儿身上了。现在,女儿没有了,她的爱就再次回到了王光辉身上。今天的这个水葬,难道就是一次爱的转折仪式?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王光辉用目光征求安娜的意见。
安娜明白,要让女儿下水了,她猛力地抱住王光辉。
他没有避开她的拥抱,拍拍她的肩膀说——
王光辉:说好的,不要哭。
安娜把王光辉抱得更紧了,脸贴在他胸前,让他的衣服吸收她流出的泪水。
安娜(惆怅地):王红妹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破产了。
王光辉:安娜,你还有自己,还有未来的生活。
安娜:我是一个孤单的影子,悲也好,喜也好,没有人分享。这样的未来,不如没有、不如不要。
王光辉:傻妹子,世间的苦难,你经历过一次就是活过一次,经历过两次就是活过两次。每经历一次苦难,你都能获得成长。
安娜:我不活了,也就没有苦难了。
王光辉:人是不会消亡的,所谓死,并非生命结束,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安娜,现在,我们的女儿要上路了。
安娜(惊讶地):什么?你说‘我们的女儿’?
安娜的情绪重新激动起来。
安娜:你终于承认她是我们的女儿了,对吗?
王光辉:我什么时候否认过?来吧,送我们的女儿上路。
他双手端起救生圈,与她一起蹲下身子,慢慢地放在水面上。
河水流得很慢,节奏正好像是那首《葬礼进行曲》。
载着骨灰盒的救生圈,惭惭地漂远了。
……
安娜的情绪又回到了低点,她泪眼蒙眬地对王光辉说——
安娜:女儿走了,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王光辉:谁都不会抛弃你的,家里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
安娜:家里那么多人,当中却有人杀害了王红妹。
王光辉:不,安娜,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也不要追查什么凶手了。
安娜:这——为什么呢?
王光辉:我们的女儿,她一定不希望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大家互相怀疑,互相仇恨。而是希望我们相亲相爱,成为幸福快乐的一家人。我也希望,女儿的死,能够消除一切仇恨,换来平安祥和。那样的话,她的死,就值了。
安娜:那——有些嫌疑,就让它永远悬着?作恶的人,不用受到惩罚吗?
王光辉:不会的,总有一天,时间会开口说话的。作恶的人,必会受到良心的惩罚。也有可能,作恶的人,现在良心还没有长大成熟,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呀。尤其是你,要学会忘记,早一天走出来。
王光辉:是啊,是我。现在就没有必要带我上局里,现在最重要的首先应该勘查房间门窗,看看有没有外人进来过。
警察甲: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外人入室作案的迹象。
王光辉:现场足印和指纹,你们提取了没有啊?
警察甲:不用你来教我们怎么做,你只要想想自己,应该怎么配合我们的调查。
王光辉:是啊,我很配合的啊。问题是,现场进去了那么多人,痕迹已经被破坏了。
警察甲:喂喂,搞搞清楚,你现在是命案嫌疑人!
王光辉:嫌疑人,那只是你们对我的怀疑,任何证据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我提醒一下你们,那也是可以的吧?
警察乙:王光辉,那我也要提醒提醒你,你是有命案前科的,并且目前还在缓刑期间,对吧?你该怎么做,还需要我们再提醒吗?
王光辉(想了想,无奈地):那好吧,你们有48小时。
车上的人全都沉默了。
10、王家别墅,日,内
与此同时,安娜却哭着对留在家里的那个警察说——
安娜: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王光辉不可能是凶手的,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警察丙:哦,你说说你的依据?
安娜:王红妹是王光辉的亲生女儿,这还不够吗?
警察丙:王光辉的母亲都认为是他做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安娜:哪有,哪有,王光辉不是那样的人。
警察丙:现在只是怀疑,我们不是正在找证据嘛。
这时,王母苏醒过来了,医生给她吃了两粒药片,让她喝了两口水。她四下张望着找王光辉——
王母:嗯,我儿子王光辉呢?他上哪里去了啊?
安娜(跪在王母膝前哭):妈,都是我不好,不关王光辉的事,警察搞错了。妈,你快跟警察说,不是王光辉做的。
王母(双泪齐流地):安娜,我也希望不是他做的。但是,你说,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
安娜:不,我不相信。王光辉不是那样的人!妈,你快跟警察说,让他们放他回来啊——
安娜越哭越凶。
吴小丽、钱小芳也都哭得稀里哗啦,轮番地劝——
吴小丽:王妈,我们都相信,不是王老板做的。
刘小路和邵建芳已经开始懂事了,伤心地说——
刘小路:奶奶,不是王叔叔做的,不是的。
邵建军则把头埋在姐姐的怀里,始终不吭一声。
……
在王家别墅的3个医生已经走了。王母吃了医生给的药片之后不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警察丙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了别墅一楼和二楼的平面图,标出了各个房间的位置,然后向住在别墅里的人逐一询问每个人所住的房间。
钱小芳给3个小孩每人一杯牛奶,然后问警察——
钱小芳:警官,我到小区门口去买早点,可以吧?
警察丙:行,你去吧。顺便给我也带一份,我自己会付钱的。
钱小芳出去之后,警察对刘小路和邵氏姐弟说——
警察丙:你们3个小孩子没事了,去到餐桌那边喝牛奶吧,去吧去吧。
客厅里只剩下安娜和吴小丽了,警察丙就问她们——
警察丙:你们两个人住的房间是紧挨在一起的,昨天夜里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安娜(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
吴小丽(点头同意):是啊,要是有什么情况,家米会叫的。
警察丙:家米?就是门口那只狗吗?你们家里人平时吃饭,都是在餐厅的餐桌上吃的吧?
安娜和吴小丽都说:是,是的。
警察丙:安娜,你确定这几天都是你自己给女儿喂奶,她没有吃其他东西?
安娜:是啊,我一直坚持给她吃进口牛奶,直接从国外买的,奶瓶里面还有没吃完的,奶粉也可以化验。
警察丙:昨天夜里,在你女儿入睡之前和入睡之后,你有没有感觉她有什么异常情况?
安娜(眼睛又红润了):没有。
警察丙:奶奶先前问你,‘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啊。
安娜:我,我没办法回答。
安娜说着又哭了起来,吴小丽轻轻拍打安娜的背,安慰说——
吴小丽: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哭也哭不回来了。
警察丙:对啊,哭也没用。还有,等下我的同事过来,我们就要把孩子的遗体带回去,做一下胃液化验。虽然没有食物中毒的表征,但我们还是要做检验证明。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安娜:嗯,尽量不要开膛破肚,要让她走得有尊严些。
警察丙:放心,我们理解的。另外,等下你们去一个人,跟我们回局里,做完检查化验之后,就去火化遗体。接下来怎么办,就由你们家属安排了。
吴小丽:警官,你看看,王妈的情况,需要钱小芳照料,外加照料3个小孩;我呢,要照顾安娜,还要带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家里没有人可以跟你们去呀。我的意思是,王老板已经在你们那里了,就让他给王红妹处理后事吧,那也能让他送女儿最后一程啊。
警察丙:这个——我们研究之后再说吧。
警察似乎有些为难。
11、公安局会议室,日,内
警察们忙碌了一个上午,办案人员一吃过中饭就在会议室里集中开会,专题研究“王红妹案”。
5名办案警察一边讨论,一边向主管副局长汇报情况——
警察甲:武局,我们运用常规的排除法,对各种假想进行逐一分析推理和调查取证。很遗憾,也很奇怪,目前还没有掌握任何直接证据。
警察乙:我是负责调查王家成员关系的。王光辉与自己的母亲失散18年了,是最近才重逢的。他们母子感情很好。母亲尤其喜爱孙女王红妹。不过,安娜生下王红妹,王光辉却没打算与她结婚,可能因为王光辉心里另有所爱。所以,他的母亲在昨天晚上曾经指责过王光辉。但据安娜说,王光辉并未因为母亲的指责而迁怒于安娜母女。相反,由于王光辉成功劝说安娜留下来,昨天晚上的消极情绪当时就化解掉了。这样一来,王光辉就没有杀人动机了。何况,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们原先的逻辑推理就站不住脚了。
武局长:王光辉本人供认了没有?
警察丙:没有,我们给他纸和笔,他整个上午没写一个字,也不说一句话。
警察丁:我是负责调查王光辉本人的。我给树县公安局的主办警官打电话问过,他说王光辉在那次伤人致死案件中的表现,是值得同情的。因为死者是一个长期吸毒人员,但王光辉却请求不要公开这个情况,为的是让死者保留一点尊严。还有,死者的两个小孩,是王光辉主动领养的,他在赔偿协议范围之外,还承担了两个小孩的学习和生活的全部费用。目前,那两个小孩,住在王光辉家里,女孩12岁,男孩7岁。据了解,王光辉对那两个小孩十分友善,关系良好。
警察子:我分工负责环境与痕迹调查。王家住房是由两套别墅连接在一起的,所以建筑面积较大,房间也多。但昨晚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门窗全部完好无损。加上,我分析认为,若是外人进入作案,他不可能既不谋财、也不图色,单单只为杀死一个婴儿。虽然现场足印和指纹比较混乱,但并未发现外人留下的痕迹。经调查,住在里面的人,昨天夜里都没有听见异常响动。
警察丑:我们法医组,多次检查了死者遗体,对死因的判断与医生一致,可以认定为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在昨夜零点左右。死者年龄不足半岁,是个女婴。食物检查和胃液化验的结果,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死者咽喉部有不明显的表皮下陷,但不能确定是手指掐痕还是其他物体接触所致。因为婴儿没有反抗能力,不用多少力量就能令其窒息而死。另外,当下季节,死者睡眠中身上盖的是薄毛毯,排除毛毯蒙面意外致死的可能性。同时,也排除房间室内空气污染或其它原因导致女婴死亡的可能性。
武局长:哦,这么说,窒息死亡就是唯一可能性了?
警察甲:对,是这样的。
警察乙:奇怪哦,窒息死亡,内部人员,人都在,却又找不到作案的人?
警察丙:目前的情况,出现了一个悖论——从表面上看,王光辉的嫌疑最大,但其他人都认为不会是他做的。安娜更是直接否定王光辉作案的可能性。王光辉母亲起初误以为是他做的,还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但是后来,王母也认为不会是王光辉做的。奇怪的是,住在王家别墅里面的人,都没有作案动机。
警察甲:换句话说,王红妹的死,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初我们之所以怀疑王光辉,一是因为他母亲的误会;二是因为他有前科并且处于缓刑期间;三是假设他因为受母亲指责而迁怒于安娜母女;四是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子。问题是,以上这些推测都没有证据支持,而其他人现在都一致认为不是王光辉做的。
12、公安局讯问室,日,内
王光辉还在公安局的讯问室里一个人待着。
他看看四周无人,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的,于是他干脆在一张长条椅子上躺了下来。瞌睡虫很快地侵入了他的大脑,他在半睡半醒之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零乱的梦境。
13、法院审判庭(王光辉的梦境)
在一个大型的审判厅里,坐满了听众。审判台上坐着一排审判官,墙上悬挂着“道德法庭”4个大字。奇怪的是,这4个字却是形态幼稚的童体字。
王光辉先是坐在原告席上,然后又坐在被告席上,这个荒诞的法庭,原告和被告竟然都是一个人。
他在原告席上时,法警押进来一个被告——邵建军。王光辉一见到邵建军,就对大家说——
王光辉:是他!就是邵建军,他是杀死王红妹的凶手!
审判官:王光辉,你有证据吗?
王光辉张口结舌拿不出证据,有点恼羞成怒,冲上前去,伸手要打邵建军。
这时,邵建军的父亲邵定先突然出现,捉住了王光辉的手。
邵定先:王光辉,你欠我一条命,用你女儿的命来抵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胆敢伤害我儿子邵建军,我虽然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光辉受了惊吓,突然就变成了被告。
审判官:王光辉,杀人偿命,确是天经地义。你今天若为女儿报仇而杀邵建军,那么你就开启了第二轮杀人偿命的因果循环。我问你,你想打打杀杀到几时呀?
王光辉无言以对。
接着,坐在中间的审判官变成了一位灵泉寺高僧——他是背对着王光辉的,好像是他的师父。
高僧:弟子明达,佛家以慈悲为怀。宁可以德报怨,不可怨怨相报。宁可伤已,不可伤人。宁可负我,不可负人。此为修行悟道应有之义,望我弟子谨记于心,躬施于行,阿弥陀佛。
王光辉不敢再辩,对高僧背影行礼说——
王光辉:师父所言,弟子明白,阿弥陀佛。
14、公安局会议室,日,内
在办案警察们开会的会议室里,会议还在继续——
警察甲:有一个情况,据了解,安娜曾经患有产后抑郁症。医学理论认为,产妇并不是因为生产而导致抑郁症,而是因为以前就有抑郁症的精神倾向。所以,我个人以为,除了王光辉之外,安娜本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我的假设是,安娜在抑郁症间隙式发作的精神状态下,存在着做傻事的可能性。
警察丙:嗯,有可能。如果是抑郁症患者的无意识行为,那就不用解释行为动机了。
武局长:情况和分析都谈得差不多了吧?你们现在有没有阶段性的结论意见?
警察甲:武局,我们目前的阶段性结论,主要有两点:一是,内部人作案;二是窒息死亡。
武局长:那么,下一阶段的工作方案呢?
警察甲:针对本案的具体情况,我们考虑了三点方针:一是,当前应以疑罪从无的原则,放王光辉回家,暂时不作结论。二是,引导住在王家别墅里的人员,让他们自己找嫌疑人、找证据、找线索;三是,在餐厅位置上监听手段,从他们的日常生活对话中寻找突破口。
武局长:嗯,这三点方针都是可行的。不过,我补充两点:其一,本案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在接触老年人、未成年人和女人的时候,要注意方法,不能粗暴,不能加重他们的心理压力。其二,监听手段不能长时间使用,尽量争取在10天之内撤回。你们看,这样可以吧?
警察甲:好,我们照办。
武局长:大家没有其他要说的吧?那就——散会!
15、公安局讯问室-内-日
案情分析会一散,主办警官就马上来到了讯问室。
王光辉还躺在长条椅子上,外面开门锁的响声把他惊醒了。
警官与坐起来的王光辉进行了目光交流,然后说:王光辉,我们对你的讯问暂告一段落,现在你跟我们的人一起去处理你女儿的后事,走吧。
“我自由了?”王光辉的嘴角露出了不明显的笑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然后跟着警官出门了。
16-河边,日,外
天上下起了毛毛雨。云层很低,仿佛就悬在城市的楼顶上。
在相水河岸边,王光辉和安娜开始为女儿做水葬。
王光辉用一只儿童游泳救生圈,在上面固定王红妹的骨灰盒,并在上面扎了两束鲜花。
安娜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光辉做这一切。
旁白:此刻,安娜的心里充满了失去女儿的悲痛,眼里却洋溢着对王光辉的依恋。她突然意识到,自从有了王红妹,她就把爱转移到女儿身上了。现在,女儿没有了,她的爱就再次回到了王光辉身上。今天的这个水葬,难道就是一次爱的转折仪式?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王光辉用目光征求安娜的意见。
安娜明白,要让女儿下水了,她猛力地抱住王光辉。
他没有避开她的拥抱,拍拍她的肩膀说——
王光辉:说好的,不要哭。
安娜把王光辉抱得更紧了,脸贴在他胸前,让他的衣服吸收她流出的泪水。
安娜(惆怅地):王红妹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破产了。
王光辉:安娜,你还有自己,还有未来的生活。
安娜:我是一个孤单的影子,悲也好,喜也好,没有人分享。这样的未来,不如没有、不如不要。
王光辉:傻妹子,世间的苦难,你经历过一次就是活过一次,经历过两次就是活过两次。每经历一次苦难,你都能获得成长。
安娜:我不活了,也就没有苦难了。
王光辉:人是不会消亡的,所谓死,并非生命结束,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安娜,现在,我们的女儿要上路了。
安娜(惊讶地):什么?你说‘我们的女儿’?
安娜的情绪重新激动起来。
安娜:你终于承认她是我们的女儿了,对吗?
王光辉:我什么时候否认过?来吧,送我们的女儿上路。
他双手端起救生圈,与她一起蹲下身子,慢慢地放在水面上。
河水流得很慢,节奏正好像是那首《葬礼进行曲》。
载着骨灰盒的救生圈,惭惭地漂远了。
……
安娜的情绪又回到了低点,她泪眼蒙眬地对王光辉说——
安娜:女儿走了,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王光辉:谁都不会抛弃你的,家里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
安娜:家里那么多人,当中却有人杀害了王红妹。
王光辉:不,安娜,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也不要追查什么凶手了。
安娜:这——为什么呢?
王光辉:我们的女儿,她一定不希望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大家互相怀疑,互相仇恨。而是希望我们相亲相爱,成为幸福快乐的一家人。我也希望,女儿的死,能够消除一切仇恨,换来平安祥和。那样的话,她的死,就值了。
安娜:那——有些嫌疑,就让它永远悬着?作恶的人,不用受到惩罚吗?
王光辉:不会的,总有一天,时间会开口说话的。作恶的人,必会受到良心的惩罚。也有可能,作恶的人,现在良心还没有长大成熟,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呀。尤其是你,要学会忘记,早一天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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