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梗概
母亲立马要走了,永远地走了。
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儿子仍像往常一样,精心地守护着母亲,抱着母亲去到了那片翠绿欲滴的竹林。
母子俩结缘已近半百,双方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只要母亲有一点精神,他们就会聊起来,聊他们往日相处时的生活、学习、工作、还有爱情……
聊得越多,儿子越深切地感到:人生因为有爱,苦中才有了乐趣、有了希望,变得温馨甜美;否则,原本的甜美,也会因为没了爱而破碎。感到了这一点,儿子开始反省自己,发现:往日与几个女人相处时,自己付出的爱远不如母亲,还远不如自己的第一任妻子。
报答母亲生养教的渴望,像烈火般烧着儿子,他祈盼母亲与他的缘份能多一点时间继续下去,他能多给母亲一些回报,但这已经是不可能。在母亲弥留之际,他握紧母亲微温的手,轻吻着她的瘦削的脸颊,哽咽着说:
“我们结缘快50年,我有太多的事情对不住您,特别是不听您的衷告与红月离婚。现在,我要弥补,要与红月复婚,恳请您别这么匆忙离去,留下来看看我们的婚礼!”
母亲欣慰地一笑,平静安祥地离去。
儿子履行了自已的诺言,将自已的婚礼与母亲的丧礼一起举办,让母亲在山顶上亲眼目睹他的婚礼,在告慰母亲在天之灵时,修补了自己破碎多年的婚姻,重拾爱的甜美。
母爱是人世间最崇高最伟大的感情,当这种感情为世人所承袭并用来善待他人时,人世间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幸福的乐园。
1.病房内外
微弱灯光中的单人病房,悄悄的一个静字。矇胧中的俩人,玉龙仰面靠着椅子,国珍侧面躺在床上,他们都在沉睡。玉龙的手枕着自已的后脑勺,走廊射进的一缕灯光正照在他的手腕。
腕上的一块金表,格外醒目;表上的时针,指着凌晨5点。
玉龙突然惊醒,睁开眼,把目光投在眼前病床上的母亲。
白皙丰腴的母亲,对着玉龙优雅地笑着。
玉龙也裂嘴笑了,突然又想起什么,揉了揉双眼,松开手,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
淡淡的灯光下,国珍一张皮包着骨头满是折皱的脸,苍白得没有丝毫生气。她冲着儿子安然地睡着,两眼紧闭,肿起来的鼻翼似乎是僵住了。
玉龙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满脸都是爱怜与担心。
(画外音)
“半月前医生就对玉龙说:你的母亲,最多还能活十五天。现在,第十五天己经过了五个小时。”
玉龙抬腕看一眼手表,心里一紧,额头上冒出汗来。他凝视着母亲,一粒粒泪珠从眼角上潸然而下。稍一犹豫,他俯身下去,把食指和中指贴在母亲的鼻子下面。似乎感觉不到一丝儿呼吸,他的双眼里闪出惊恐,忙把耳朵贴在母亲的心口上。
“突、突、突”,极微弱的声音传来,玉龙屏息地听着,脸上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他抬起身子,长长地舒了口气,举目四顾,轻轻地走到窗前,神情凝重地对着窗外。
他的目光越过灯光照耀下空荡荡的走廊,注视着前面一座依稀可辨的高山。一阵冷风嗖嗖吹来,他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脸上露出爽快,若有所思地看着影约的高山。
山上突然传来两声猫头鹰凄婉的呜叫。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赶忙关上窗户,回身去把床头的蚊香稍稍移远一点,又在病床的周围喷了些许香水,然后留恋地望着母亲……
母亲蒼白的脸色让人担忧,玉龙瞅着瞅着,不安又写在了脸上。
“好人自有好报”,他喃喃自语着,弯腰替母亲掖了掖被子,转过身来再去打量窗外。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有个女人的身影在窗前一闪。“红月!”玉龙惊得叫出声来,追出门去。
……
8.镇竿城一中教室内外
红月站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讲解《师说》。她英姿勃然,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声音像泉水般清澈明朗,学生们都津津有味地聆听着。
田老师带着玉龙悄悄地来到窗外。俩人屏息听了好一会,田老师向玉龙使了个眼神,含笑地盯着玉龙问:“怎么样?”
玉龙笑着点点头,由衷地:“真棒!”
田老师瞪大眼故意地:“说的是真话?”
玉龙:“假一罚千。”
田老师:“棒在哪里,具体说说。”
玉龙:“她英姿勃然,充满智慧,特别是那天籁般的声音……”
田老师在一旁做鬼脸,玉龙停下话头,一脸憧憬的样子。
田老师转而一脸的严肃,盯着玉龙:“怎么,现在可以跟她交交往往吗?”
玉龙幸福地:“当然。我感觉,她应该就是我的女人。”
……
15、茶室里
豪华精致的茶楼,大厅中热热闹闹的喝茶人。田丽带着玉龙进来,目不斜视地径自走上二楼,走进“嫦娥奔月”包厢。
这个包厢虽然不大,却布置得性感而张扬。奔月的嫦娥横卧在壁上,她长发飘逸,丝裙随风撩起;裸露出的胸和大腿,丰腴白哲;娇美的脸上,一双充满期盼、勾人魂魄的美眸。跟在田丽身后的玉龙,进来便为嫦娥的那张脸吃了一惊。他欣赏着嫦娥,不时看田丽一眼。
田丽看到玉龙如此,面露喜色,随即又平静下来。她唤来服务员,问玉龙:“你喝什么茶。”
玉龙稍作考虑:“今天,我就喝‘小家碧玉’。你呢。”
田丽迎着玉龙的目光,偏起头来想了想:“今天,我想喝‘入乡随俗’。”
服务员写好茶单点头离去,玉龙靠在沙发上,看看田丽又看看她身边的嫦娥,轻轻地:“你跟她真像。”
田丽心中高兴,却故作平静地:“是吗?”
玉龙微笑着,偏起头来将田丽和嫦娥看来看去,一字一字地说:“真真是太像了,像神了,尤其是眼晴……”
服务员端茶进来,玉龙停住话头。他看着她放好茶,在她抬头来与他俩告辞时,朝她点了点头:“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服务员一愣。
田丽也有些不解地望着玉龙。
服务员站在门边张口问道:“帮什么忙?”
玉龙微笑着走过去,把一张伍十元的人民币放在她的托盘上,指指壁上的嫦娥与身边的田丽,非常认真地:“你好好看看嫦娥与她,看她们像不像。”
服务员把田丽与嫦娥来回看了看,高兴地:“哎哟!真像啊!”
玉龙故作严肃,声音低沉地:“是吗。”
服务员又认真地看看田丽和嫦娥,回答:“是的,真的是像。你看,脸形、鼻子、嘴唇,还有眼晴,真的是像神了。”
玉龙笑着问服务员:“眼晴,像神了,是这样吗。”
服务员认真地:“我看是的。”
玉龙得意地看田丽一眼,对服务员:“谢谢你,去忙吧。”
服务员释然地离去。
玉龙斜眼看一眼田丽,然后端起田丽的那杯‘入乡随俗’。透过玻璃杯,他瞅着里面那些形状扁平微卷、光彩青翠白毫略显的片片茶叶,夸赞地:“没想到,我们的田老师这么快就成了喝茶的行家。”
田丽妩媚地一笑,美眸流情地对着玉龙:“还不是有幸能跟着你们这些人,这才能对茶事略知一二。”
玉龙:“你越来越会说客套话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今天点这茶的原因。能说说吗?”
田丽:“主要是心境使然。”
玉龙:“什么样的心境。”
田丽:“我感觉,人生,特别是女人的一生,更像是一场观光戏;如果她能够顺应潮流变更自已的目的地,到一个环境就驯服一个地方的习俗,这样才能让自己越过越快活。”
玉龙笑着看她一眼,目光再转向那杯‘入乡随俗’,低声感叹道:“没想到你这么务实。”
田丽平静地:“贫寒人家的子女,不务实怎么能生活得更好一些。”
玉龙点着头,抬头对田丽一笑。
田丽看着玉龙,美眸流情。
玉龙用右手把‘入乡随俗’递给田丽。
她不去接,转转美眸,端起他那杯‘小家碧玉’问:“你今天为什么点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