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女倭复仇而终告失败的故事

　　一匪徒：“这些金银珠宝怎么办？”
　　张浩海：“混蛋！当然是抬走！”
　　一倭寇点燃了火把……
　　火在庄园里燃起，映红了半个天空。
　　附近汇聚的庄户虽然手里拿着水桶、扫把，都显得无能为力望火兴叹……
　　大道上
　　蔡明义率领军兵疾奔而来。
　　火光处，庄园已是残墙断壁、一片瓦砾。
　　一位长者悲愤长叹：“好好人家，竞祸从天降？房子没啦！人也没啦！”
　　一妇女接嘴：“钱交啦！粮纳啦！倭匪还如此猖獗？军兵是干什么的呀？”
　　蔡明义看在眼里无颜对答……
　　暗淡的火光，朦朦的月夜；
　　若隐若现的高山峻岭；
　　萧瑟有声的秋风扫叶……
　　定海府、书房
　　一张浙江区域地形图挂在墙上。
　　蔡明义指着地图说：“自去年横山庄园被毁后，在这方圆一百多里，王凤娇一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郑飞熊沉思有顷：“一年多不行动，不象是王凤娇的性格……”他来回走踱。“难道是……她丈夫被歼，朱家尖镇老窝被端而元气大伤，一蹶不起？”
　　蔡明义似有所悟：“要是这样，他们烧掠横山庄园就是为了钱财，好在一个隐蔽之地重建巢穴，招兵买马……”
　　郑飞熊：“重建巢穴，招兵买马，然后伺机复仇……这才是王凤娇。明义，村村联防，加强夜巡不可松懈半分，你就多辛苦了。”
　　蔡明义：“大帅放心，我定会加强防范。大帅早歇，在下告辞了。”
　　郑飞熊：“恕不远送，保重！”
　　蔡明义抱拳施礼，退出门外。
　　府门外、月夜
　　蔡明义率守候的军兵离去。
　　不远处，几个黑影晃了一下，就不见踪迹。
　　蔡明义驻足扫视，十分警觉。
　　大道上一片静谧，只有兵过齐整的声声脚步。
　　蔡明义赶上队伍，走在最前头，突然带队拐进小巷。
　　府门附近，有黑影从屋顶掠过。
　　蔡明义在暗处观察，密嘱军兵向四处隐去。
　　定海府、内宅、月夜
　　郑飞熊推开窗子，打了一个呵欠。
　　张秀兰上前，为他脱去外袍，关切地：“连日在外，太辛苦了。”
　　郑飞熊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王凤娇不除，终归是一大患！睡不安啊……女儿呢？”
　　张秀兰：“女儿都快不认识你这个父亲了。”
　　郑飞熊兴奋地：“叫小翠抱女儿来。”
　　张秀兰：“女儿刚被哄睡，你今日得一早归，就早些安歇吧。”
　　郑飞熊拉住妻子的手：“是不是十几日不见，想我了？”
　　张秀兰羞涩地：“女儿都快周岁了，还这么不正经。”
　　郑飞熊：“你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他紧抱妻子，热吻起来。
　　张秀兰缴情地迎合丈夫，喃喃地：“能不想吗……”
　　手上的衣袍落于地上。
　　府门外、月夜
　　几个蒙面黑衣汉飞身上楼，人影蠕动。
　　暗处走出的巡兵惊诧大喊：“啊！刺客！”
　　一瞬间，蔡明义赶到，对随军喊道：“你们守在府外。”言毕，飞身上房。
　　内宅
　　正沉浸在热吻中郑飞熊听见喊声，速抱张秀兰滚于暗处。
　　飞身破窗的蒙面汉举刀直砍被蚊帐遮盖的卧床。
　　帐随刀下，床上无人。
　　宅外，人声鼎沸，脚步杂乱。
　　郑飞熊虽然衣冠不整，但已握剑在手。
　　蒙面汉惊慌失措，急从窗中先后逃出，跃上屋顶。
　　郑飞熊追出宅外，抬头望去，屋顶上已是刀光剑影，叮当有声。
　　屋顶
　　蔡明义一敌四汉，毫无惧色，越杀越勇。
　　一蒙面汉被蔡明义砍中，倒于屋上。一蒙面汉由于惊慌，站立不稳，随瓦滑于地下。
　　众兵举刀，将蒙面汉擒拿，蒙面汉咬碎门牙，嘴流乌血，服毒自尽。
　　剩余蒙面汉不敢恋战，奔路奔逃。
　　蔡明义正要追赶，被跃上屋顶的郑飞熊喊住：“明义，不要追了，以免惊吓左右百姓。”
　　蔡明义擦擦额头碎汗，说：“说曹操，曹操果然就到了。夫人可好？”
　　郑飞熊：“我刚才还对她说，王凤娇不除，终归是一大患，看来……我们又睡不好了……”
　　蔡明义看着心沉沉的郑飞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骆驼镇（今宁波镇海区）、晨
　　一幢新建成的庄园，有亭、有石……
　　王凤娇心情悠闲地来回走踱，不时地还扶摸奇花异草。
　　她已二岁的儿子正和一丫环在玩耍。
　　黄三、张浩海进院，垂头丧气。
　　王凤娇扭头看着他俩：“又没成功？”
　　黄、张二人相对无语，点了点头。
　　王凤娇站直身子，面有愠心色，缓缓地系开外袍。
　　黄、张阻止，异口同声地：“夫人……”
　　王凤娇冷冷地：“我非得亲自去一趟！”
　　张浩海：“夫人，不是我们无能，确实是明军防范有术，戒备森严；我们几次偷袭，数十个弟兄所剩一二。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们人手不够。只有隐居二、三年，苦练武功，暗招人马，待他们防心全无，再行复仇大计！”
　　王凤娇：“就在这庄园里？”
　　张浩海迟疑了一下，说：“是的，夫人。”
　　王凤娇：“就在这不是牢狱胜似牢狱的地方熬上三年？”
　　张浩海无语，黄三一愣。
　　黄三想了想，轻声地：“夫人，这里的地形、周边环境很适应你居住。你请放心，为复仇我们同你扑滔焰火，万死不辞。我们活到今天，完全是为你而活，同样，也能为你而死！张圆外，我们再去一趟！”说罢，朝外就走，步履踉跄。
　　王凤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停下。”
　　张、黄止步。
　　王凤娇：“进屋休息吧……”
　　泪，在她、他们的眼里滚动……
　　岱山岛
　　蔡明义一行二人扮成游人在攀崖、在寻找……
　　另座山上
　　蔡明义一行扮成猎人立于山头。
　　俯视群山环抱中的小山村，眉心皱成了一个大“？”号……
　　骆驼镇、大山上
　　两座新砌成不久的墓立在山腰间。
　　碑牌上醒目刻着：郑德义之墓
　　川岛清之墓
　　墓前的草坪上，黄三手起刀落，将一块大石劈成二半。
　　张浩海威严而立，看着几位壮汉舞刀扔棒。
　　王凤娇在墓前默立稍许，突然双剑飞舞，宛如蛟龙出海。
　　她那已长成五岁的儿子也能飞拳出掌，单鹤晾相。
　　黄三走来，轻托儿子，儿子只是轻轻一跳，竞能跃上半空，俯冲而下。
　　王凤娇收剑罢舞，久久的盯着儿子看……
　　通往寺院的大道上
　　一队军兵从山上走下，他们秩序井然，不扰民，不声张。
　　在人群中闲逛的黄三猛一抬头又赶紧蹲在一个地摊前，象似在专注地挑选物品。
　　军兵从他身后走过，簇拥着一马一轿。马上端坐者是郑飞熊，轿帘掀起，露出了张秀兰秀丽的脸。
　　黄三扭头仰望，透过穿流不息的游人缝隙，两眼久久地追随着马上的郑飞熊。
　　队伍远去了，他才站直身子，沉思的脸上有疑虑、有惊喜；他引颈了望，矗立在峰峦峻拔中的寺院一角，在扶疏的枝叶间遥遥可望。
　　他环顾四周，这集市上，人流进出频繁的是一幢二层酒楼。
　　庄园
　　黄三大步跨进，一进门就喊：“夫人，夫人。”
　　门帘掀起，王凤娇对他摆摆手：“轻点。”
　　黄三一伸舌头，轻声地：“儿子睡了？”
　　王凤娇点点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黄三走到桌旁，把壶、杯、盘摆成了一个三角方位。
　　王凤娇不明其意，但也不提问，静静地观看。
　　黄三轻声地：“这壶代表天灵寺，这盘就是山下的一个集市，集市的中心地带是酒楼的位置。”他把杯放在了盘的正中。
　　王凤娇似乎明白：“你要占领这个酒楼？”
　　黄三拿来四根筷子，摆成了一条路。一头靠着壶，另头穿盘而过；杯紧挨筷子的右旁。“夫人，这是唯一一条通往天灵寺的路。你猜我今天遇上谁了？”
　　王凤娇突然紧张起来：“你遇到谁了？莫非是郑飞熊？”
　　黄三得意地：“是的，夫人。郑飞熊携妻带女经常去天灵寺敬香拜佛。”
　　王凤娇喜形于色，仔细看壶、看盘、看盘中的杯：“你是说以酒楼作掩护行刺郑飞熊？”
　　黄三：“是的，夫人，酒楼紧挨大道，而大道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我打听过了，只要没有军事行动，郑飞熊都会陪妻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