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16、奉天国术馆，日，内
老四老六在穿着孝衣， 白世禄把一簿子递到老四面前。
白世禄：这几年的账本，我白世禄这十年伺候着你们的师父，管着这个家到了今天的份上也是尽心尽力了。
老三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怒气冲天。
老三（冲白世禄）：听你这话我就来气，师父是怎么吸上大烟的？这个大宅子是怎么抵押的？老大是怎么被抓进大牢的？你尽心尽力个屁！
老三被老六抱住。
白世禄：这能怨我吗？你们师父没那个腰病能……
老三：都是你干的好事，让师父抽上大烟，典当了房子，是你要了我师父的命。
白世禄想辩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老四：老大是怎么被日本人抓进大牢的？
白世禄：还不是想弄点钱把房子当回来，去帮人家讨债讨回的是烟土。老四，我不是武道中人，说话也没人听。这个家你来当吧，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
白世禄说着脱下孝衣，被老六拦住。
老四：按大小辈分也轮不到我。
老二：都别吵了，师父还没入土呢。
15、枪匠罗家，夜，内
枪匠罗和花子彪盘腿坐在炕桌旁，喝着茶，罗越在一旁坐着，摆弄着手里的一支小手枪。
枪匠罗：花彪子，在外隐居的这几年多亏有你的资助，我和丫头还活着，活得还挺好。
花子彪：枪匠，这话说远了，有我花子彪在你和丫头我管定了。不过你和丫头回到奉天我还真担心丫头这脾气，虎了吧唧的有什么闪失啊……丫头，跟我回山里吧，当个压寨夫人谁敢不听你的。
罗越（插话）：我才不呢，杀我父母的仇我自己报。
枪匠罗：我还就喜欢这丫头的性格。
罗越：彪子，天不早了回去吧，你那马在院子里叫着，别招来日本人。爹，我下午去看关医生了，他说晚上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花子彪：好，那我就回了，枪匠我会常来看你的。丫头，你啥时候能懂我啊。
16、枪匠罗家，夜，外
院子有三匹高头大马，花子彪的两个带披风，穿马靴的手下抓着缰绳站在院子里候着（其中一个有老五）。
花子彪在前，枪匠罗和罗越在后从屋子里走出来。
花子彪：枪匠，彪子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保重。
枪匠罗：保重。
花子彪接过亲信递过来的缰绳，牵着马快速走出院子。
罗妈上前关门，大宝从外面走进来。罗妈关上门，把小宝推到枪匠罗面前。
罗妈：哥，这是大宝。（对大宝）叫大舅。
大宝嗓子里挤出呵呵的声音，天真灿烂地笑着。
枪匠罗：我走那年16岁，现在还像个孩子。
罗妈：嗯，这是刚下工，在日本会馆里烧茶炉呢。这孩子不会说话可眼睛里有活，可懂事了。（罗妈边说边比划着）饭在锅里腾着呢，自己去吃吧。
大宝笑着进了屋里，罗越拉着小云的手也进了屋里。
罗妈（指着下屋的一间房子）：哥，这间屋的门自打你离开奉天就没开过，去年夏天一场大雨漫进了门槛，我看着门被木板钉着，大雨过后我也没敢打开。
枪匠罗：哦，这屋里可装着我的宝贝呢，天已经黑了，明天我打开看看。
罗妈微笑着。
17、街巷深处，夜 ，外
三个穿马靴，着披风，套布袋帽人的背影。
街前方光亮处的洋楼建筑，有十几个穿和服腰手持战刀的日本浪人涌出。
三个阴影中的黑衣人撩起披风，同一动作把身后的自动步枪移到身前。
石本贯木在前，其他人护卫两侧，杀气腾腾走向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示弱，挪步向前，花子彪居中，老五在左，另一人肩上扛着明晃晃的鬼头刀。
两拨人在距离十多米处站住。
花子彪：石本，我的人在和你的交易中被军方抓了，你做何解释？
石本贯木：花桑，我的小野君也被军方抓了，是不是你告的密？
石本贯木气势汹汹，花子彪满脸杀气……
18、跑着有轨电车的街上，日，外
数百名身着学生装的游行队伍从不远处走来，游行队伍里挥动着拳头，发出铿镪有力地的口号声……“禁烟禁毒，还我东北”，“同胞觉醒，远离鸦片”的条幅游动如林。
有轨电车停下，等待游行队伍通过，车窗里的人伸出头张望着。
学生游行队伍浩浩荡荡顺街而去。
19、市政公署大门前，日，外
游行的学生们围堵了市府大院铁门，振臂呼喊着口号。
关海林（奉天医学院教授）、威尔逊（美国戒毒医师）、詹姆斯（美国传教士）站在学生队伍里。
铁栅门关着，里面站着一排持枪的伪警，枪口对着示威的学生队伍。
20、市政公署办公厅，日，内
奉天市长金荣桂焦急地在窗前向外看着。身后有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长三谷清和鸦片专卖总厅长难波经一。还有市警察厅次长麻景山。
急促的电话铃声，金荣桂接电话。
金荣桂：我是金荣桂……（捂着电话下端，小声）是省长的电话……（大声）不能开枪镇压，他们都是学生，这里面还有外国人……我向学生们解释吧。
金荣桂放下电话，三谷清和难波经一走近金荣桂低声说着什么。
21、市政公署大门前，日，外
市政公署的大门被两个伪警推开，示威队伍向前移动。
一队伪警端枪涌出，枪口对着学生，学生队伍停下，振臂呼喊口号。
开门的两个伪警又抬出一个木制的台子摆放在大门里侧中央，金荣桂手持扩音器站到台子上面喊话，麻景山站在金荣桂身旁。
金荣桂：学生们，我是奉天市市长金荣桂。满洲国奉天市政公署了解人民的禁毒的意愿，市政公署即将要颁布《断禁鸦片方策要纲》……
关海林、威尔逊、凯蒂夫站在学生队伍里表情严肃。
凯蒂夫（大英邮报记者）不时向金桂荣和学生队伍拍照……
金荣桂：十年内，市政公署将不遗余力促使所有鸦片吸食者完全戒断。近日，市政公署就要严惩一批私贩鸦片的首恶分子……
示威学生的口号声响彻云天：同胞觉醒，远离鸦片！同胞觉醒，远离鸦片！
22、墓地，日，外
宋云安墓地，白世禄、老二、老三、老四、老六跪在墓碑前。
白世禄（哭腔）：哥——你就这么走了，我白世禄这些年帮着你管管帐目，挺难的。武馆被日本人挤兑得够呛，整点钱不够给你治病买大烟，大宅院典当了就要到期，如果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家，就只能散伙了。
老四：不能把大哥赎出来吗？他讨债要回的大烟也算贩私吗？
老二：都是日本人设的局。
老六：按大小顺序，以后听二哥的吧？
老二：我？（笑）我有老婆和儿子，还都等着我吃饭呢。
老六：三哥……
老三：我老娘七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了，我得给老妈送终，别打我主意。
白世禄（对老四）：师父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老四当这个家。
老四：我老四在几位师兄面前论功夫论德行都没资格，我不行。
老六（急得哭出声来）：能这样看着散伙吗？你们都有去处，我呢？
弟子们长时间磕头，老三猛起身，脱掉孝衣摔在地上。白世禄躲向一边，老三愤然离去。
老二（回头喊着）：老三，老三……
老二说着也脱孝衣离去。
白世禄若无其事又跪在墓碑前，嘴里嘟囔着什么后，脱衣离去。
老四、老六相对而坐，看着。
23、奉天医学院，日，内
解剖室里，关海林、威尔逊面对着人体器官标本像是在给学生讲课，但说的内容与讲课无关……
关海林：同学们，这次示威游行非常成功，但是日本人和伪满当局绝不会轻易的兑现他们的承诺，你们要深入社会底层，了解更多的真实情况，向国际组织控告他们的罪行，同学们继续努力，还要注意安全。
威尔逊：国际禁毒公约日本也是签约国之一，日本在本国禁毒，不许本国国民吸食鸦片，却把大量的鸦片贩卖给中国，我是援华的戒毒医生，满州政府却不敢给我安排工作，真是可笑之极！
学生们义愤填膺……
24、奉天街头，日，外
街头。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行人突然骚动起来，躲让着。
一辆囚车持续地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伪警站在车头踏板上向路边的行人嘶声喊叫着。囚车后面三辆日本军用卡车在街头深处慢慢驶来，前面的卡车上日本兵押着三个头顶插着死刑牌子犯人。奉天武馆的老大，花子彪的铁头，另一个是穿朝鲜族服饰的男子……中间卡车上单独押着小野白郎，他的头上也插着同样的牌子。后面的一辆车上站满荷枪实弹的日本兵。
路边的行人有的躲开，有人跟着车跑着看……
头上插着死刑牌子的老大五花大绑，嘴里被塞着铁嚼子，两眼瞪视前方。
小野白郎的头上也插着同样的牌子，嘴里没塞东西，微闭着眼睛。
25、刑场 外日
皇城脚下的青石台子，上面残留着风蚀斑驳的砍头台。（前清时的断头台）
黑压压的围观民众被一排持枪伪警挡在二十米开外，皇城墙上有机枪口对着 人群……
被伪警人墙圈围的入口有持警棍的伪警向法场里驱赶市民，对可疑人的搜身……老四和老六随人群里走进。
老四被什么人拉了一下，老四回头看去……是穿着拉脚马甲的老五。
老四：老五！
老五：四哥！
俩人紧紧抱起来。
老四：你怎么来了？
老五：花子彪的铁头也被抓了。
老四（抬头看着不远处皇城墙上机枪）：你们……
老五摇头，眼睛看着老四身后不语，老四慢慢回头，花子彪被五六个同样穿着马甲的手下拥着正虎视眈眈看着他。
老四向花子彪做了个问安手势，花子彪的大手沉重地拍向老四肩膀。
花子彪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人群向两侧躲闪，老四和花子彪循声看去，石本贯木在一帮日本浪人的簇拥下走过来……旁若无人地从老四和花子彪中间走过。
老六：群英会啊，黑道白道的今天可都齐啦！
两辆卡车一前一后靠着青石台停下，四个人犯都被押下车，人犯都被套上了黑色头套拖上行刑台……
麻景山把三谷清、难波经一、藤野弘治请上行刑台，三谷清在伪警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套着头套四个人犯跪在前面，五花大绑的背后插着长长的打着红叉的木牌子……
麻景山（上前移步）：奉天的老少爷们，今天是奉天警察厅和日本关东军驻奉天宪兵队联合的一次行动，严惩猖獗私贩鸦片的首恶分子，还奉天市民一个公道的社会秩序。今后，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国籍，只要违抗满洲国法律，严惩不贷。
麻景山走回三谷清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三谷清站起，手拄战刀鄙视地看着台下……
三谷清（日语，麻景山在身边翻译）：十几年前你们的军阀政府，不拿吸食鸦片的人当人看，吸食者要严加取缔并受到严厉处罚。满洲国则不然，满洲国是王道国家，对吸食者一律当人看，但要有序的管控，这样才能慢慢戒断……这些人不同，他们私贩鸦片，公然违抗满洲国法律，破坏日满和谐的断禁大计，必须施行最为严厉的惩罚，这就是私贩鸦片的下场！
四个背长枪的日本兵走向刑台，分别对准四个人犯。
三谷清（日语）：执行。
麻景山：执行！
四杆长枪对准四个人犯后背，几声枪响，四个人犯仆倒在地，血流浸渍石台。
老四闭上眼睛，花子彪怒目圆睁，被老五和另一手下死死抱住。
围观的人群里唏嘘声，哀嚎声混成一片。
人群里有几个穿和服女人哭成一团。
老四悲痛地向台子上看着，两个日本兵担架抬走了小野白郎的尸体。
日本兵和伪警撤离现场，收尸人推着收尸车走向刑台。
远处的轿车旁，罗越和小云向人群里看着……
26、墓地，日，外
宋云安的坟堆旁立起了新坟，碑牌上写着：奉天国术馆 捍卫 姜东
老四、老六跪在坟前烧纸，
老六：大哥，武馆就要散伙了，弟兄十年呵说散就散了……
宋云安墓碑前有两束鲜花，老四长跪后抬头，冷漠地仰望天空，……
老六（过来跪下）：四哥，有人来过，谁给师父送的鲜花？
一群乌鸦在上空盘旋……
枪匠罗、罗越和小云在远处向墓地默默地看着。
老四老六在穿着孝衣， 白世禄把一簿子递到老四面前。
白世禄：这几年的账本，我白世禄这十年伺候着你们的师父，管着这个家到了今天的份上也是尽心尽力了。
老三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怒气冲天。
老三（冲白世禄）：听你这话我就来气，师父是怎么吸上大烟的？这个大宅子是怎么抵押的？老大是怎么被抓进大牢的？你尽心尽力个屁！
老三被老六抱住。
白世禄：这能怨我吗？你们师父没那个腰病能……
老三：都是你干的好事，让师父抽上大烟，典当了房子，是你要了我师父的命。
白世禄想辩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老四：老大是怎么被日本人抓进大牢的？
白世禄：还不是想弄点钱把房子当回来，去帮人家讨债讨回的是烟土。老四，我不是武道中人，说话也没人听。这个家你来当吧，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
白世禄说着脱下孝衣，被老六拦住。
老四：按大小辈分也轮不到我。
老二：都别吵了，师父还没入土呢。
15、枪匠罗家，夜，内
枪匠罗和花子彪盘腿坐在炕桌旁，喝着茶，罗越在一旁坐着，摆弄着手里的一支小手枪。
枪匠罗：花彪子，在外隐居的这几年多亏有你的资助，我和丫头还活着，活得还挺好。
花子彪：枪匠，这话说远了，有我花子彪在你和丫头我管定了。不过你和丫头回到奉天我还真担心丫头这脾气，虎了吧唧的有什么闪失啊……丫头，跟我回山里吧，当个压寨夫人谁敢不听你的。
罗越（插话）：我才不呢，杀我父母的仇我自己报。
枪匠罗：我还就喜欢这丫头的性格。
罗越：彪子，天不早了回去吧，你那马在院子里叫着，别招来日本人。爹，我下午去看关医生了，他说晚上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花子彪：好，那我就回了，枪匠我会常来看你的。丫头，你啥时候能懂我啊。
16、枪匠罗家，夜，外
院子有三匹高头大马，花子彪的两个带披风，穿马靴的手下抓着缰绳站在院子里候着（其中一个有老五）。
花子彪在前，枪匠罗和罗越在后从屋子里走出来。
花子彪：枪匠，彪子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保重。
枪匠罗：保重。
花子彪接过亲信递过来的缰绳，牵着马快速走出院子。
罗妈上前关门，大宝从外面走进来。罗妈关上门，把小宝推到枪匠罗面前。
罗妈：哥，这是大宝。（对大宝）叫大舅。
大宝嗓子里挤出呵呵的声音，天真灿烂地笑着。
枪匠罗：我走那年16岁，现在还像个孩子。
罗妈：嗯，这是刚下工，在日本会馆里烧茶炉呢。这孩子不会说话可眼睛里有活，可懂事了。（罗妈边说边比划着）饭在锅里腾着呢，自己去吃吧。
大宝笑着进了屋里，罗越拉着小云的手也进了屋里。
罗妈（指着下屋的一间房子）：哥，这间屋的门自打你离开奉天就没开过，去年夏天一场大雨漫进了门槛，我看着门被木板钉着，大雨过后我也没敢打开。
枪匠罗：哦，这屋里可装着我的宝贝呢，天已经黑了，明天我打开看看。
罗妈微笑着。
17、街巷深处，夜 ，外
三个穿马靴，着披风，套布袋帽人的背影。
街前方光亮处的洋楼建筑，有十几个穿和服腰手持战刀的日本浪人涌出。
三个阴影中的黑衣人撩起披风，同一动作把身后的自动步枪移到身前。
石本贯木在前，其他人护卫两侧，杀气腾腾走向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示弱，挪步向前，花子彪居中，老五在左，另一人肩上扛着明晃晃的鬼头刀。
两拨人在距离十多米处站住。
花子彪：石本，我的人在和你的交易中被军方抓了，你做何解释？
石本贯木：花桑，我的小野君也被军方抓了，是不是你告的密？
石本贯木气势汹汹，花子彪满脸杀气……
18、跑着有轨电车的街上，日，外
数百名身着学生装的游行队伍从不远处走来，游行队伍里挥动着拳头，发出铿镪有力地的口号声……“禁烟禁毒，还我东北”，“同胞觉醒，远离鸦片”的条幅游动如林。
有轨电车停下，等待游行队伍通过，车窗里的人伸出头张望着。
学生游行队伍浩浩荡荡顺街而去。
19、市政公署大门前，日，外
游行的学生们围堵了市府大院铁门，振臂呼喊着口号。
关海林（奉天医学院教授）、威尔逊（美国戒毒医师）、詹姆斯（美国传教士）站在学生队伍里。
铁栅门关着，里面站着一排持枪的伪警，枪口对着示威的学生队伍。
20、市政公署办公厅，日，内
奉天市长金荣桂焦急地在窗前向外看着。身后有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长三谷清和鸦片专卖总厅长难波经一。还有市警察厅次长麻景山。
急促的电话铃声，金荣桂接电话。
金荣桂：我是金荣桂……（捂着电话下端，小声）是省长的电话……（大声）不能开枪镇压，他们都是学生，这里面还有外国人……我向学生们解释吧。
金荣桂放下电话，三谷清和难波经一走近金荣桂低声说着什么。
21、市政公署大门前，日，外
市政公署的大门被两个伪警推开，示威队伍向前移动。
一队伪警端枪涌出，枪口对着学生，学生队伍停下，振臂呼喊口号。
开门的两个伪警又抬出一个木制的台子摆放在大门里侧中央，金荣桂手持扩音器站到台子上面喊话，麻景山站在金荣桂身旁。
金荣桂：学生们，我是奉天市市长金荣桂。满洲国奉天市政公署了解人民的禁毒的意愿，市政公署即将要颁布《断禁鸦片方策要纲》……
关海林、威尔逊、凯蒂夫站在学生队伍里表情严肃。
凯蒂夫（大英邮报记者）不时向金桂荣和学生队伍拍照……
金荣桂：十年内，市政公署将不遗余力促使所有鸦片吸食者完全戒断。近日，市政公署就要严惩一批私贩鸦片的首恶分子……
示威学生的口号声响彻云天：同胞觉醒，远离鸦片！同胞觉醒，远离鸦片！
22、墓地，日，外
宋云安墓地，白世禄、老二、老三、老四、老六跪在墓碑前。
白世禄（哭腔）：哥——你就这么走了，我白世禄这些年帮着你管管帐目，挺难的。武馆被日本人挤兑得够呛，整点钱不够给你治病买大烟，大宅院典当了就要到期，如果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家，就只能散伙了。
老四：不能把大哥赎出来吗？他讨债要回的大烟也算贩私吗？
老二：都是日本人设的局。
老六：按大小顺序，以后听二哥的吧？
老二：我？（笑）我有老婆和儿子，还都等着我吃饭呢。
老六：三哥……
老三：我老娘七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了，我得给老妈送终，别打我主意。
白世禄（对老四）：师父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老四当这个家。
老四：我老四在几位师兄面前论功夫论德行都没资格，我不行。
老六（急得哭出声来）：能这样看着散伙吗？你们都有去处，我呢？
弟子们长时间磕头，老三猛起身，脱掉孝衣摔在地上。白世禄躲向一边，老三愤然离去。
老二（回头喊着）：老三，老三……
老二说着也脱孝衣离去。
白世禄若无其事又跪在墓碑前，嘴里嘟囔着什么后，脱衣离去。
老四、老六相对而坐，看着。
23、奉天医学院，日，内
解剖室里，关海林、威尔逊面对着人体器官标本像是在给学生讲课，但说的内容与讲课无关……
关海林：同学们，这次示威游行非常成功，但是日本人和伪满当局绝不会轻易的兑现他们的承诺，你们要深入社会底层，了解更多的真实情况，向国际组织控告他们的罪行，同学们继续努力，还要注意安全。
威尔逊：国际禁毒公约日本也是签约国之一，日本在本国禁毒，不许本国国民吸食鸦片，却把大量的鸦片贩卖给中国，我是援华的戒毒医生，满州政府却不敢给我安排工作，真是可笑之极！
学生们义愤填膺……
24、奉天街头，日，外
街头。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行人突然骚动起来，躲让着。
一辆囚车持续地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伪警站在车头踏板上向路边的行人嘶声喊叫着。囚车后面三辆日本军用卡车在街头深处慢慢驶来，前面的卡车上日本兵押着三个头顶插着死刑牌子犯人。奉天武馆的老大，花子彪的铁头，另一个是穿朝鲜族服饰的男子……中间卡车上单独押着小野白郎，他的头上也插着同样的牌子。后面的一辆车上站满荷枪实弹的日本兵。
路边的行人有的躲开，有人跟着车跑着看……
头上插着死刑牌子的老大五花大绑，嘴里被塞着铁嚼子，两眼瞪视前方。
小野白郎的头上也插着同样的牌子，嘴里没塞东西，微闭着眼睛。
25、刑场 外日
皇城脚下的青石台子，上面残留着风蚀斑驳的砍头台。（前清时的断头台）
黑压压的围观民众被一排持枪伪警挡在二十米开外，皇城墙上有机枪口对着 人群……
被伪警人墙圈围的入口有持警棍的伪警向法场里驱赶市民，对可疑人的搜身……老四和老六随人群里走进。
老四被什么人拉了一下，老四回头看去……是穿着拉脚马甲的老五。
老四：老五！
老五：四哥！
俩人紧紧抱起来。
老四：你怎么来了？
老五：花子彪的铁头也被抓了。
老四（抬头看着不远处皇城墙上机枪）：你们……
老五摇头，眼睛看着老四身后不语，老四慢慢回头，花子彪被五六个同样穿着马甲的手下拥着正虎视眈眈看着他。
老四向花子彪做了个问安手势，花子彪的大手沉重地拍向老四肩膀。
花子彪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人群向两侧躲闪，老四和花子彪循声看去，石本贯木在一帮日本浪人的簇拥下走过来……旁若无人地从老四和花子彪中间走过。
老六：群英会啊，黑道白道的今天可都齐啦！
两辆卡车一前一后靠着青石台停下，四个人犯都被押下车，人犯都被套上了黑色头套拖上行刑台……
麻景山把三谷清、难波经一、藤野弘治请上行刑台，三谷清在伪警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套着头套四个人犯跪在前面，五花大绑的背后插着长长的打着红叉的木牌子……
麻景山（上前移步）：奉天的老少爷们，今天是奉天警察厅和日本关东军驻奉天宪兵队联合的一次行动，严惩猖獗私贩鸦片的首恶分子，还奉天市民一个公道的社会秩序。今后，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国籍，只要违抗满洲国法律，严惩不贷。
麻景山走回三谷清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三谷清站起，手拄战刀鄙视地看着台下……
三谷清（日语，麻景山在身边翻译）：十几年前你们的军阀政府，不拿吸食鸦片的人当人看，吸食者要严加取缔并受到严厉处罚。满洲国则不然，满洲国是王道国家，对吸食者一律当人看，但要有序的管控，这样才能慢慢戒断……这些人不同，他们私贩鸦片，公然违抗满洲国法律，破坏日满和谐的断禁大计，必须施行最为严厉的惩罚，这就是私贩鸦片的下场！
四个背长枪的日本兵走向刑台，分别对准四个人犯。
三谷清（日语）：执行。
麻景山：执行！
四杆长枪对准四个人犯后背，几声枪响，四个人犯仆倒在地，血流浸渍石台。
老四闭上眼睛，花子彪怒目圆睁，被老五和另一手下死死抱住。
围观的人群里唏嘘声，哀嚎声混成一片。
人群里有几个穿和服女人哭成一团。
老四悲痛地向台子上看着，两个日本兵担架抬走了小野白郎的尸体。
日本兵和伪警撤离现场，收尸人推着收尸车走向刑台。
远处的轿车旁，罗越和小云向人群里看着……
26、墓地，日，外
宋云安的坟堆旁立起了新坟，碑牌上写着：奉天国术馆 捍卫 姜东
老四、老六跪在坟前烧纸，
老六：大哥，武馆就要散伙了，弟兄十年呵说散就散了……
宋云安墓碑前有两束鲜花，老四长跪后抬头，冷漠地仰望天空，……
老六（过来跪下）：四哥，有人来过，谁给师父送的鲜花？
一群乌鸦在上空盘旋……
枪匠罗、罗越和小云在远处向墓地默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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