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27、山林 ，傍晚， 外
山坡下树林里，十余匹马被栓着缰绳，静静地低着头，偶有马匹昂首甩动长鬃，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十余马靴、披风、布袋帽的背影，他们的前也是一座新坟，墓碑上写着：好兄弟铁头。
花子彪站在中间，仰头闭目，其他人低着头，表情悲戚。
花子彪：日本人绕山放火，却不许我百姓点灯，天理何在！铁头兄弟为我花子彪而死，这个帐记大哥身上。弟兄们，时候不早了，进山！
烈马嘶鸣，十余彪汉纵马而去。
马蹄声回荡山谷。
28、罗家下屋，日， 内
罗妈坐在炕上哽咽着，小云坐在母亲身边低头抽泣。
罗越进来，小云站起，罗妈见罗越哭出声来。
小云：越姐，我哥可能出事了，昨晚没回家来？
罗妈（哭诉着）：这哑巴孩子可规矩了，到点就回家，从不让我操心。
小云：天黑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把这个假牙放到外屋窗台上，假牙是我哥的。
罗妈：那年玩冰滑子被撞掉半边槽牙，还是教堂的牧师看这个哑巴孩子可怜，出钱给镶上的。
罗越：小云，这几天别跟着我了，在家陪着姑妈。
小云哭出声来。
29、收尸人家，夜 ，外
轿车停在一简陋的民房门前，罗越下车向院子里打量着。
院门虚掩着，罗越轻轻推开。
昏暗的院子里停放着三轮车，车上摞着一大一小木箱子。
一只猫从木箱子里跳出，发出瘮人的声响，罗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屋子里的画外音：谁呀？
罗越：大哥，你能出来一下吗？
窗户里透出油灯的亮光，人影移动，门被推开。
收尸人：有丧事？谁家的？
收尸人走近院门。
罗越：大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哑巴大宝你看见了吗？活的死的都行。
收尸人：你是他什么人？
罗越：我是他亲戚。
收尸人：没看见，你去问问别人吧。
罗越：大哥你听我说……
收尸人关上院子门，走进黑影里。
收尸人的画外音：每天都死人的，死倒死倒，一倒百了。
30、坟场，晨，外
收尸人推着收尸车向坟场走来。
罗越躲在一树丛后面看着。
车上一副小木箱里装着两具孩子的尸体，收尸人麻利地把尸体摆进土坑，挥锹埋土。
收尸人（自言自语）：死了好哇，再投胎个富贵人家，也能吃饱肚子，不当饿死鬼。
罗越的皮靴走进收尸人的视线，收尸人伏起身，见是罗越，又向四周看了看。
罗越：都是孩子，真可怜。
收尸人：他们的爹抽大烟把钱霍霍光了，哪有粮食给孩子吃，这些烟鬼……街上的人见了我都躲着走，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跟我到这来了，不怕沾上晦气。
罗越：大哥，我觉得你好像知道点什么？哑巴大宝的假牙……
收尸人：姑娘，你有来头吧？我就是一个收尸的。
罗越：大哥，我没有什么来头，我父母都死在小日本九一八的炮火里，下个月的18号是我父母七周年的祭日……大哥，我不会害你的。
收尸人：说吧，不说出来憋得我钻心的疼啊……昨天保安局的人让我收拾法场……
（闪回）
行刑台，最后一个人犯的尸体被抬走，血污一片。
收尸人手提水桶和扫埽走上台面看着。
一桶水泼向第一滩粘稠的污血，一个发亮的东西在污水里滚动几下，停住。
收尸人用脚踢了一下，是一排假牙，收尸人把假牙扔到水桶里。
（闪回）
坟场，收尸人掩埋死尸后准备离开，这时，一辆卡车开进坟地，收尸人把倒骑驴（三轮车）推到树丛后窥看着。
四个日本兵把一具尸体扔到一个坑里，匆忙埋土，快速离去。
（闪回）
收尸人走到日本兵埋土的地方，浮土下露出和服的衣角，收尸人扒开绣有“小野白郎”的和服看见里面的中式对襟小褂。
收尸人双手慢慢扒开死尸头部的浮土露出半张人脸。
收尸人：是哑巴大宝……就在那个位置。
罗越：掉包杀人，丧尽天良！
31、坟场 ，日，外
哑巴大宝的尸体被换上崭新的对襟小褂……
罗越和收尸人为新坟培土。
罗越：大哥，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别人不会知道。
收尸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也借你的光积德了。
32、街景，夜，外
罗越的轿车在街上行驶着，罗越开着车情绪低落……轿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驶……
磨电车开过来，刺眼的车灯晃得车窗一片白，罗越猛转方向盘，磨电车贴着轿车擦边而过……轿车急刹车，罗越一声长叹。
一辆挂着日本白旗和满洲国旗的轿车驶过，后座上原田熊吉谈笑着……
罗越调轿车头，跟在后面……
33、大和宾馆，夜 ，外
灯火辉煌的大和宾馆。挂着日本白旗和满洲国旗的轿车在雨搭台上停下，穿军官服的原田熊吉和穿和服的夫人从车里下来被花枝招展的招待迎进大门。
巨大的日本音乐的声浪……
罗越把车停在不远处隐蔽的街角……
34、大和宾馆，夜 ，外
原田熊吉坐在中厅的沙发里，舞台上日本艺妓在表演着传统舞艺。
穿黑色男装带礼帽的罗越走进会馆中厅，手里拿着一叠报纸，把周围环视一遍，坐在侧面的沙发里。
原田熊吉看看手表，显然是在等什么人。原田熊吉站起身走向服务生说着什么，服务生向一侧指了指，原田熊吉向那边走去。
罗越慢慢站起身……
35、宾馆卫生间，夜 ，内
原田熊吉解完小手，整理好裤子，在洗手池旁洗手。面前的镜子里的白色门开启一条缝隙，有人在窥视着，门又关上。
原田熊吉转身欲开门，这时门开了，罗越进来，与原田熊吉贴身擦过时，一支短枪捅在原田熊吉腹部，一声枪响……原田熊吉身子一软倒下。
一件浸透血渍的“小野白郎”的和服砸在原田熊吉的头上……
36、大和宾馆门前，夜， 外
罗越快步离开，在会馆大门正与走上台阶的石本贯木走个对面，罗越低头与石本贯木擦身而过。
石本贯木停住脚步回头打量着罗越的背影……
有日本特务从会馆里追出来……
37、街路 ，外，夜
罗越开着轿车在昏暗的街路上飞驰而过……
38、罗家 ， 内，夜
罗越轻轻推开门，进屋后轻轻关上，靠着门静静地喘息着……
她打开屋里的灯，着实吓了她一跳……枪匠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正注视着她。
罗越缓过神来，急忙把右手藏在身后。
枪匠罗：别藏了，看见了，我闺女开杀戒了。
罗越这才仔细看看自己的右手，手上和衣袖满是紫黑色的血渍。
枪匠罗：今天就觉得你神不守舍的，杀的是什么人？
罗越：不知道，反正是穿军服的，当官的……大宝让鬼子杀了，当了小野白郎的替死鬼。
枪匠罗（气愤之极）：闺女，你爹等你这天已经等了八年……你跟我来。
39、罗家院子 ，夜，外
被钉着木板的下屋房门。枪匠罗和罗越站在门前。
枪匠罗：这个房子我锁了八年，我也从没告诉你里面是什么，今天打开给你看看。
撬木板，开锁，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40、罗家下屋 ，夜，外
煤油灯点亮，屋子里一圈台子上蒙着落满灰尘的白布，枪匠罗掀开白布，台子上是各种小型设备……台钻、车床、虎钳等各式机械工具。
罗越：都是什么呀？
枪匠罗：这是爹在枪械厂的做枪的家什，你手里的那把仿德国克虏伯的手枪就是老爹在这里做的。
罗越：还说呢爹，第二发子弹卡了。
枪匠罗：死丫头，怀疑爹的手艺，老爹还有更好用的玩艺，一大批足够你用了。（在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像手雷又像地雷状的东西）罗氏燃烧弹，只要插上雷管，“轰”一片火海。
罗越：可以炸日本军营……
枪匠罗：可是你别高兴太早，这个暂时还用不上。
罗越（在屋子里找）：爹你说有一大批在哪？
枪匠罗：不在这屋子里，先卖个关子，爹会告诉你的。
41、三谷清公馆 ，日， 内
三谷清和难波经一在说话，藤野弘治站立一边。
三谷清：昨天晚上原田熊吉在大和宾馆被人刺杀，他是赴石本贯木的邀请才去的大和宾馆，我怀疑是石本贯木的人干的。因为原田熊吉得到线报抓了他的手下小野白郎。
难波经一（面露难色）：这……
三谷清：我把石本贯木请来了当你的面问问清楚吧。
（门外的声音）：石本贯木到。
三谷清：进来。
石本贯木进来，向三谷清和难波经一鞠躬。石本贯木显然是被绑来的，鞠躬之后抚按着双臂，但脸上不敢有不悦的表示。
三谷清：石本君，当年你贩鸦片被当局通缉你流亡朝鲜，是难波君鼎力举荐才把南满鸦片销售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管理，可是你混水摸鱼，中饱私囊，原田熊吉抓了你的手下小野白郎，你就找人杀了原田……
石本贯木：不敢。原田课长要了解新建烟馆情况，我才约原田课长在会馆吃饭，我到时候他已经被害了……三谷将军，石本也有难处，专卖署每年都要提高上交的份额，我下面几百人都有家室老小，二八的分配不好做……
三谷清：混蛋。帝国军队正在挺进华南，军费物资大大地需要这里支持，讲条件的不行，要在满洲人的身上想办法，下月起，烟份价格要上涨一成。
石本贯木低头不语。
三谷清：石本君，军方不能插手鸦片交易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与军方怀有二心，对军方人员施与黑手，那就拿你向天皇问罪了。
石本贯木：三谷将军，原田课长真的不是我干的，是满洲人干的，戴礼帽的。
三谷清按桌铃，有卫兵进来。
三谷清：麻景山来了吗？
卫兵：到了。
三谷清：请他进来。
麻景山进来，敬礼。
卫兵：暗杀原田课长的弹痕检测报告出来了……子弹是从德国克虏伯手枪射出的。
三谷清：麻厅长，你觉得这是哪路的杀手？
麻景山（一脸卑恭）：卑职无能，警察厅正全力追捕，请机关长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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