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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疑  谍战  年代  诙谐

　　秀才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手枪开始瞄准还跪着的年老者。
　　独龙：哎，我问你呢，说谁呢？
　　就听老山把头喝了一声：行了，吵吵什么玩意吵吵？烦不烦人哪？！
　　老山把头话说完，忽然从腰间掏出一只南部十四式手枪来，抬手就一枪。
　　枪声把大家伙吓了一大跳，老者举着的托盘里的现大洋就扣了一地。
　　没有人中枪，却见一只麻雀掉在地上，扑棱两下就不动了。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人开始哆嗦起来。
　　就听老山把头又喊了一嗓子：起开！
　　村民不由自主就闪开了一条道儿。老山把头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屁股，扬长而去。
　　独龙笑着看着秀才，也冷哼了一声，打马走人，众土匪跟去。
　　秀才收好了枪，也打马也追了过去。
　　村民们还愣着，见土匪远去，那女娃的娘就哭得凄惨：我的闺女啊，这可咋整啊？我的闺女啊，这可咋整啊！
　　年老者看着远处的尘土飞扬，忽然叹了口气：唉，这都是命啊！
　　就在此时，杨玉红忽然钻进人群里，没捡地上的现大洋处，却捡起了那只麻雀。
　　杨玉红摆弄着死麻雀，就从它的身体里扣出一颗子弹来，他脸上就满是惊讶了。
　　他忙从兜里又掏出又一颗子弹来，一起都放在掌心看着，眼镜就瞪大了。
　　玉红娘也走了过来：玉红，你这是干啥呀？
　　杨玉红看着娘：娘，是他，是那个土匪头子，他杀了我爹！
　　玉红娘愣了愣：玉红，你瞎说啥胡话呢？
　　杨玉红急着：娘，你看啊，你看，这两颗子弹一模一样。
　　杨玉红说伸出手上的两颗子弹给玉红娘看，玉红娘也看得惊讶。
　　可还没等玉红娘说什么，杨玉红抓着子弹撒腿就跑，正跑向老山把头离去的方向。
　　玉红娘就喊：玉红，你干啥去？玉红，你别去！你快回来！
　　村民们都惊讶地看着玉红娘，年老者走过来。
　　年老者：大妹子，这孩子咋了？
　　玉红娘：他，他要去找那个土匪子头子报仇。
　　年老者大惊：啊？他去找老山把头报仇，他这不是送死嘛！
　　玉红娘一听也急了，嘶声喊：玉红，你赶紧回来，你要不回来，你信不信娘一头撞死给你看？！
　　发了疯似地跑着的杨玉红，忽然就刹住了脚步……
　　
　　5、伪军大队伙房 日 内
　　
　　老棒槌端详着自己手心里那两颗划着“X”的子弹头。
　　他又抬头看着杨玉红：这么说，还真是老山把头杀了你爹？
　　杨玉红两眼喷火：我一定杀了他，替我爹报仇！
　　老棒槌：虽说老山把头是个土匪，但也是威震关东响当当的人物，手里有枪有人马，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何况你手无寸铁……玉红，我知道你打小就喜欢枪，可你爹没教过你用枪杀人吧？你说你想枪想疯了咋的？敢在大街上伸手抢，你差点就没了小命你知道不？
　　杨玉红：我没疯，我是故意的。
　　老棒槌一愣：啥？故意的？
　　杨玉红：我就是故意的，我知道小鬼子和你们二鬼子也再找老山把头，我只要混进你们的队伍，手里就能有枪，还能知道老山把头的行踪。
　　老棒槌不禁向窗外看了看：玉红，你小点声，你记住喽，这以后在兵营里，可不许提鬼子两个字，要说皇军，知不知道？
　　杨玉红也紧张地向外边看了看：哦。
　　老棒槌忽然小声：玉红，不是叔说你，你想报仇，也不能当这二鬼子啊？这可是遭乡亲们戳脊梁骨，遭后人们骂的差事。
　　杨玉红：我又没想长干，等我报了仇，再干件大事，我就走。
　　老棒槌：干件大事？啥事啊？
　　杨玉红：我……叔，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杨玉红说着，嘻嘻笑着。
　　老棒槌：跟我还隔心，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
　　杨玉红：棒槌叔，你还说我呢，你不也当了二鬼子吗？
　　老棒槌：咱俩不一样嘛。唉，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啊。叔年轻的时候，就被大清国抓壮丁做过伙夫，这老了老了，又被满洲国抓了壮丁，还是做伙夫，你说这……唉，都是命啊。
　　老棒槌说着苦笑着摇头。
　　
　　6、树林外 日 外
　　
　　众人都骑着马，燕子就靠在潘大姑娘胸前同乘大青马。
　　潘大姑娘看着老山把头：当家的，你别劝我了，燕子不说了嘛，十里八乡的，这阵子已经死好几个人了，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敢这么胡作非为！
　　老山把头：大姑娘，娘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可到底谁打得黑枪，情况不明，再者说了，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危险了！
　　奎叔：对，二当家的，大当家说的对，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我说，咱还是先回绺子，从长计议吧。
　　潘大姑娘：你们不用劝我了，我娘的仇我必须报，要不我心里难安生。你们先回绺子吧，我这几天就在附近转转。
　　老山把头：你转也白转，怕是已经不在附近了。
　　潘大姑娘：那万一还在呢？
　　潘大姑娘态度异常坚决看着老山把头。
　　老山把头叹口气：好吧，那让独龙也跟你去吧，你不在我身边，我还真不放心。
　　潘大姑娘：不用，你身子骨不好，山上又没多少弟兄，还是让独龙护着你吧。走了当家的！驾！
　　潘大姑娘说着，扬鞭抽了下马屁股先走人了。
　　秀才和众兄弟忙跟上。
　　老山把头喊：秀才，你要好好护二当家的周全！
　　秀才催马扬鞭头也不回：放心吧，大当家的。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老山把头抬手一挥：走！回绺子！
　　几个人也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7、伪军营房 夜 内
　　
　　杨玉红捧着行李卷，站在那儿有点迷茫，趴着躺着坐着站着的伪兵们都盯着他看。
　　狗剩也看着杨玉红：你小子，走狗屎运了，一来就给队长当勤务兵。
　　狗剩又看向大炕一头，比划着：嘎子，你睡这边来！
　　嘎子一脸喜悦：谢谢头儿。
　　嘎子说着忙卷铺盖挪窝。
　　然后狗剩又有看向杨玉红：那个什么，你叫啥来着？
　　杨玉红：我叫杨玉红。
　　狗剩：你说你，挺大个老爷们，咋起个娘们唧唧的名字呢。
　　屋里顿时一阵哄笑。
　　狗剩又指挥：行了，你就过去挨着大老粗睡吧。
　　杨玉红乖乖走去嘎子刚才挪开的地方，开始铺被。
　　大老粗看着他笑了笑，忽然从自己被子的窟窿里掏出一撮棉花来，分成两份。
　　然后又把两份棉花团成两个棉球，递给狗剩。
　　大老粗：给，兄弟，晚上用得着。
　　杨玉红停下铺被的动作，犹疑着没接：这是啥？
　　大老粗：我晚上打呼噜声大，这多少管点用。
　　杨玉红明白了，但仍没接，而是扭头看向狗剩：凭啥让我挨着打呼噜的睡？
　　狗剩不怀好意地笑着：不凭啥，新兵蛋子来了都这样，这是训练的第一课。
　　狗剩话音一落，屋里里又笑声四起。
　　狗剩：咋的，不愿意也没多余的地方了，要不你睡地上，地上地方大，你想睡哪儿睡哪儿，打滚都行。
　　杨玉红没再说什么，拾起了大老粗扔在褥子上的两个棉球。
　　他又在炕沿上坐好，视线左右划了一遍，便在枪架子上停下了。
　　那上面，整齐摆着一排的三八大盖。
　　
　　8、山林 夜 外
　　
　　几堆篝火架着烤剩的动物骨架，秀才、燕子还有众兄弟都围火而坐。
　　一旁，潘大姑娘正喂大青吃草，她贴了贴，然后拍了拍大青，然后也走到火堆旁。
　　潘大姑娘看了看秀才，秀才还用那把“杨”字匕首削着树枝。
　　潘大姑娘又看了看燕子，两眼红肿的燕子还在默默流泪。
　　潘大姑娘也坐了下来：燕子，好了，不哭了，相信姐，这个仇姐一定会报的！
　　燕子点头，抬手擦了擦脸：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姐，有个要饭花子要找大当家的寻仇呢。
　　潘大姑娘有点意外：要饭的找老山把头寻仇？
　　燕子：啊，他说他爹被大当家的杀了，他要给他爹报仇。
　　潘大姑娘寻思着：大当家的虽然心狠手辣，但从不滥杀无辜，可能是有啥缘故吧。
　　燕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但他说他爹是个猎人，多年前进山打猎，就被大当家的杀了。
　　一旁的秀才听到燕子说这话，削树枝的匕首停顿了一下。
　　潘大姑娘：他人呢，在哪儿？
　　燕子：应该到单阳了吧，他在堡子里问知不知道老山把头的在哪儿，我们都说不知道，他就翻山去单阳了。
　　潘大姑娘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似乎感觉有点冷，就往火堆里填了把柴。
　　这时秀才忽然起身走过来，脱掉自己的大衣要给潘大姑娘披上。
　　潘大姑娘：不用，秀才，我不冷，你还是自己穿着吧。
　　秀才没说什么，还是把大衣给潘大姑娘披上了。
　　
　　9、伪军营房 夜 内
　　
　　微弱的月光透进屋内，炕上的伪军兵都熟睡着，大老粗的鼾声很响。
　　能看清杨玉红正蹲在枪架旁摆弄着一支步枪，神情很是专注贪婪。
　　他这手放下枪，另一支手就从枪架上又拿起另一支枪，谁知不小心就弄出了响动。
　　狗剩被惊醒就喊了一声：谁？！
　　这一喊就把杨玉红喊毛了，忙放下枪就往炕上跑，可一只脚却带着枪挎。
　　整个枪架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屋里的电灯瞬间就被打亮了，杨玉红就不知所措地站在一地凌乱的枪支里。
　　所有人都被惊得从被窝里爬起来。
　　狗剩一脸难以置信：你，你小子不会是想偷枪当逃兵吧？
　　杨玉红惊慌着：我没想偷枪，我就是睡不着，想摸摸。
　　狗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摸枪？我看你就是想偷枪当逃兵！
　　杨玉红极力狡辩：我真没想偷，就是睡不着没事干嘛，想摸摸枪。
　　大老粗：这不有病嘛。
　　嘎子：就是，病得不轻。
　　狗剩：还愣着干啥？赶紧把架子立起来，把枪都摆好啊！
　　杨玉红：啊。
　　杨玉红忙不迭地把枪架立起来，又捡枪。
　　狗剩忽然下坑走过去：这枪不能乱摆，谁的枪都有固定位置的，知不知道？
　　狗剩嘟囔着，一把抢过杨玉红手里的枪，调换着位置。
　　被吵醒的伪军兵们也都怨声载道。
　　
　　10、山林 晨 外
　　
　　披着伪装的吉田正趴在地上，用狙击镜瞄着远处，能看见一只野鸡慢悠悠地溜达。
　　也披着伪装小池和伊藤跑了过来。
　　伊藤（日语）：吉田组长，这一大早的就有两伙人过这边来了，几十人呢，都拿着枪，一伙从那边过来，一伙从那边过来。
　　伊藤说着朝左右比划着。
　　吉田收起枪坐起来（日语）：你是说，他们从两个方向过来的？
　　伊藤：是的，差不多是相对的方向。
　　吉田：他们会不会是一伙儿的？
　　小池摇头（日语）：看着不像，那边一伙为首是一个女人，披着大红披风，肯定是土匪，而那边一伙，看样子为首的是一个络腮胡子，说不准是土匪还是共产党的游击队。
　　小池说着也左右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