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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招

　　邱大娘：老蒋，我中午送走小霞回头在厕所里捡到一个钱包。
　　蒋天书：捡到一个钱包？谁的？
　　邱大娘交给蒋天书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在女厕所捡到的。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蒋天书冷静地：多少钱？
　　邱大娘吃惊：整整一万块啊。老天有眼，这不正好帮我们把罚款捞回来了吗？
　　蒋天书拿出纸笔，连忙写字：人家丢了一万块钱多着急啊。我们罚了一万块不也急得心急火燎吗？
　　邱大娘看了一眼写的字，一把夺了过去撕得粉碎，扔进垃圾篓里：你写招领启事？你疯了？反正不许写招领启事。
　　蒋天书：我们该要的一分钱不能少，不该要的一分钱也莫贪。
　　邱大娘收拾皮包衣服：我们收拾衣服明天到女儿家玩几天吧。
　　蒋天书：不写招领启事也好，我先到派出所备案，谁报失一万块钱对上号就给谁。我贪夜财，不贪意外之财。
　　邱大娘夺回钱包，急得欲言又止。
　　蒋天书盯住老伴微笑：我就知道你们母女俩使的心计，让我不计较那一万块钱的事，怕我卷进刑事案件。
　　邱大娘停止收拾皮包：人心隔肚皮。假如你被他们套住了，你说怎么办？
　　蒋天书：莫急，我再看看。万一被他们套住了，我自有办法。这时候越躲越是下策，对谁都没有好处。
　　邱大娘生气地关掉电灯。
　　
　　58. 县城敬老院寝室 日内
　　蒋天书躺在单人床铺上酣然入睡。
　　几个老人站在床边，轻声叫喊：蒋医生，请你给我量一下血压吧。
　　蒋天书睁开眼睛：我现在不看病了，非法行医要罚款一万块钱的。
　　老太婆：你放心，不会罚你一万块钱的。
　　蒋天书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惊奇观察四周环境：这是哪里？
　　老太婆：这敬老院不会罚你款的。今天杨医生考试去了。
　　蒋天书：敬老院？我怎么到敬老院来了？
　　老大爷：人老了就到敬老院嘛，这有啥奇怪的？
　　蒋天书：我已经很老了吗？
　　老太婆：你还感觉很年轻吗？
　　蒋天书：莫名其妙。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蒋天书大步走出敬老院寝室。
　　一个服务员追上来：蒋大爷不能走。您如果失踪了我们怎么交代啊？
　　
　　59. 敬老院大院门口 里外
　　蒋天书大步走到敬老院大院铁门跟前。
　　自动铁门缓慢关上。
　　门卫出来：你有出入证吗？
　　蒋天书：什么出入证？我不是这里人。
　　服务员追赶过来：您的儿子昨天晚上用车送你过来的。今天上午您的老伴也要过来。请放心，我们的热情服务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蒋天书：我的儿子在南方沿海城市开公司，根本就没时间回来。
　　服务员：您儿子的助理亲自安排的。
　　蒋天书拨打手机：小刚，是你小子让助理回家绑架老子吗？
　　蒋天书停了会儿听对方讲话，脸色沉默下来。
　　蒋天书：为什么要躲避？别听你姐姐添盐加醋瞎咋呼。真要孝敬我，就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你放心好了，老爸做事靠谱的。我要退款回家。
　　蒋天书把手机转交服务员听电话。
　　
　　60. 回龙镇街道 日外
　　集市上人们熙熙攘攘。
　　蒋天书和老伴挎着菜篮子到集市上买菜：老伴你也伙同儿女忽悠我啊？
　　邱大娘：谁忽悠你啊？我只是保持沉默。
　　蒋天书先到超市里买了一袋大米。
　　蒋天书排队掏出一张百元钞票给营业员。
　　蒋天书身后的顾客抢过蒋天书掏出的那张百元钞票。
　　蒋天书重新夺回那张百元钞票：青天白日的，明目张胆抢劫来了？
　　那个顾客又要夺回那张百元钞票不成，拿出手机拨打：我要报警。请派出所警察现在到超市来一下。
　　蒋天书和那个顾客互相怒视僵持着。
　　围观的顾客一边猜测，一边等待着看来龙去脉。
　　不大会儿，派出所警察就赶到了超市。
　　警察问：刚才是谁报警？
　　那个顾客：是我报的警。我刚才发现了老婆前几天被抢劫的那张百元钞票，原来就在蒋先生手里。这就是最好的破案线索。
　　蒋天书反问：百元钞票就只你有？
　　那个顾客：我的那张百元钞票有记号。我收货款正当清点钞票时候，被飞车擦身划破了右手拇指，留有血迹在一叠钞票最上面的那张百元钞票上，不信可以查指纹。老婆拿着这张钱，提前一天晚上去给她娘买祝寿礼物，上街的半路上就被麻醉昏晕抢劫了。如果不信，还可以做血迹鉴定。我怀疑蒋先生就是案犯嫌疑人。
　　警察收起那张百元钞票：蒋先生，这张百元钞票现在是你的吗？
　　蒋天书恳切地点头：这张百元钞票现在是我的。
　　警察：这张百元钞票是从哪儿来的？是怎么到你手里来的？
　　蒋天书回忆：我卖过很多膏药，收过很多百元钞票的。
　　警察：请你仔细回忆，这张沾有血迹的百元钞票是谁给你的？
　　蒋天书沉思：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张沾有血迹的百元钞票呢？现在模糊不清了。
　　警察：请蒋先生慢慢记忆吧，我们等待你的回忆结果。大家都熟悉蒋先生的为人，估计蒋先生不会是案犯嫌疑人吧？所以我们就先不拘留人了。大家都各自忙活去吧。让超市恢复正常经营。
　　
　　61. 蒋天书房间 夜内
　　蒋天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邱大娘关灯：时候不早了，快睡觉吧。不要再琢磨那件事了。这回龙镇上，谁不知道你的为人？人家派出所就说，大家估计蒋先生不会是案犯嫌疑人，所以就不拘留你了。
　　蒋天书：人家越是信任我们，我们就越是要对得起人家的信任。派出所还等待我回忆的结果提供破案线索。那张百元钞票到底是谁给的呢？你收的钱，怎么能睡呢？快帮我回忆一下。得给派出所一个满意答复。
　　邱大娘只好打开电灯：好像是魏良兴给他老爸看病时给你的。我收的钱里没有沾血的百元钞票，我害怕收假币两面都仔细看过的。要么那天晚上看病的人多，我正在做饭，你可能忙得没有两面看就装进衣兜里了。
　　蒋天书：你可以确定是魏良兴给的吗？明天就告诉派出所警察。
　　邱大娘摇头不许：不能太轻率地报告。假如冤枉了人家魏良兴呢？
　　蒋天书：无意中帮魏良兴治好他老爸中风，我就隐隐约约感觉被魏良兴魔鬼般缠身，脱不了干系。
　　邱大娘埋怨：都是你那本祖传秘方惹的祸。越传越神，你都快成神医了。还吹不吹牛？现在下不了台吧？
　　蒋天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赤脚医生刚下岗时候没有生意客户，就胡编祖传秘方绝招，加上确实治好几个疑难病人，名声就响了起来。于是不断有人打起祖传秘方主意来了。偷的偷，抢的抢，抄写复印，五花八门，不断地闹腾，让人头疼。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给派出所回话呢？
　　邱大娘：这事非同小可。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
　　蒋天书哀声叹气：狐狸就是露尾巴时候，我们不是警察也不能抓现行。
　　邱大娘做着挽动手腕手势：当狐狸露尾巴的时候，如果让我们抓住了尾巴，就多挽它几圈拽住不松手，赶紧交给警察绳之以法。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蒋天书：难得的理解支持。
　　邱大娘担惊受怕：我总害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
　　电灯关掉。
　　
　　62. 蒋天书家大院 日内
　　蒋天书打扫大院卫生。
　　魏良兴风风火火赶到蒋天书家大院里：蒋医生早上好。
　　蒋天书：这么早慌慌忙忙赶过来又有什么事？
　　魏良兴诚惶诚恐地：感谢蒋医生治好我老爸的中风病，昨天他高血压老毛病又犯了。请蒋医生再给老爸开点药吃。
　　蒋天书四周张望一会，放下扫把走进房间。
　　
　　63. 蒋天书药房 日内
　　蒋天书开了药方，取出一瓶药丸交给魏良兴。
　　魏良兴交给蒋天书一张百元钞票。
　　蒋天书迟疑：只要40块钱。
　　魏良兴：身上没有零钱。
　　蒋天书仔细地正反两面看着钞票。
　　魏良兴试探：听说大前天蒋医生在超市里被人误会成嫌疑犯了。现在解脱了吗？
　　蒋天书退给魏良兴60块钱：没事。身正不怕影子邪。
　　魏良兴拿起药瓶匆忙离开：那就好，那就好。
　　蒋天书：小魏，你们今后有事，就不要再找我了吧。
　　魏良兴惊讶：为什么？
　　蒋天书：我发现吴连友对我抱有成见。
　　魏良兴大手一挥：不要理睬他。原先让他给我看外伤，却让我肩膀化脓了。
　　蒋天书：同行是冤家。我也不能让你为难。以后就看情况，尽量少要点药费吧。
　　魏良兴：太好了。我们有事非请你不可。
　　
　　64. 蒋天书熬药房 夜内
　　蒋天书转身走向熬药房：我今天重新买了工具，现在要熬制膏药。不然的话，明天就没有膏药给骨折外伤病人用了。
　　蒋天书清洗火炉锅子。
　　蒋天书把草药切碎，洗干净过滤。
　　蒋天书打开煤炉盖子。
　　蒋天书把放了药草的铁锅落在煤炉上。
　　忽然，不远处传来女人大声叫喊救命的嘶哑声音。
　　蒋天书操起长柄火钳循声追赶过去。
　　
　　65. 街邻杨小菊家 夜内
　　蒋天书操起长柄火钳第一个赶到杨小菊家里。
　　蒋天书急问：强盗呢？
　　杨小菊拥抱着刚经历一场拼命搏斗受到惊吓的妹妹，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墙角里。
　　杨小菊的妹妹低头哭泣不语。
　　蒋天书扫视四周，家具东倒西歪。
　　派出所警察赶到：杨小菊，你们姐妹俩受到伤害没有？家里被盗了什么？
　　杨小菊哭诉：我妹妹刚下班就被歹徒跟踪上，我上超市买衣服迟回来一步。她刚领的2000元工资抢走了。妹妹大声叫喊大胆自卫强奸未遂。哼！居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如果不怕防卫过当，真要杀了他们。
　　派出所警察询问调查拍照取证。
　　蒋天书一边帮助清理家具，一边安慰杨小菊：钱损失了可以再挣。只要人没事就好。
　　杨小菊停止哭泣：这下蒋先生可幸灾乐祸了吧？
　　蒋天书惊呆了：杨小姐，你这是什么话？街邻之间就不能互相照应吗？怎么会是幸灾乐祸呢？
　　杨小菊冷酷地：莫要装正经了。我老公前些日子带卫生监督局到你家里执行非法行医罚款，你又不是宰相，肚子里能划船，能不记恨在心吗？真稀巧，我老公今天上午刚到市里开会，晚上就发生这种事。谁敢说没人给坏蛋通风报信？
　　蒋天书沉默不语委屈摇头，看到窗台上的铁顶叉血迹眼前一亮。
　　杨小菊继续罗嗦着：铁顶叉就是我们的自卫武器。烈性女人不留笑柄遗憾，谁想看我家笑话，门都没有！我杨小菊也不是好惹的。你们警察要把他抓起来。
　　警察：抓谁？凭什么抓人？说话做事要重证据的。
　　杨小菊撒泼：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包庇坏人逍遥法外。不抓人就把被抢的2000块钱还给我们。
　　蒋天书把铁顶叉交给警察，一阵耳语后转身离开：不要胡闹，协助调查，帮警察破案，做点实事才是正道。
　　杨小菊指着蒋天书背影：心里有鬼，做贼心虚。
　　警察细致查看拍照案发现场脚印痕迹。
　　杨小菊夺回铁顶叉要洗净血迹：我还要晾衣服。
　　派出所警察使劲夺回铁顶叉，喝令制止杨小菊：请你不要胡闹，积极配合调查破案。
　　
　　66. 回龙镇派出所 夜内
　　杨小菊大大咧咧叫嚷着，跟随警察走进派出所。
　　杨小菊径直坐到值班室椅子上：宋所长，我强烈要求你们把蒋天书抓起来。
　　宋所长：凭什么抓蒋先生？你不要胡搅蛮缠，影响我们正常办案。
　　杨小菊闪着二郎腿：蒋天书和歹徒们是同伙，在他们那里赚大钱。
　　宋所长：说话做事要重证据。如果有线索如实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蒋天书和歹徒同伙，在他们那里赚大钱的？说来听听。
　　宋所长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杨小菊：我是凭直觉知道的。
　　宋所长：直觉是不能做证据的。希望提供有效线索，帮助我们尽快破案。